15、15.试音与审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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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试音与审评
竹内野凌乃比八点早了一刻钟到达大厦时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陌生人。
“请问你是竹内野凌乃小姐吗？”其中带笑的俊朗青年问道。
虽然从上次服部雄二郎说了之后就想过这次不会再有熟识的人物但当真的看到全部不认识的人时，一刹那心慌了，深呼吸，迫使镇定后走到那里，鞠躬，“嗯，你们好，我是竹内野凌乃。”
“志田纲田，走吧。”看上去资历最大的中年人冷淡点点头，青年微笑着颔首，声音极是好听，“走吧，竹内野小姐。”
“请问你的名字是？”凌乃觉得眼前表情柔和的俊朗青年那眉眼有些熟悉，可是细想又真的没见过这人。
“我是小泽智。”小泽智看着眼前一下瞪大眼的竹内野凌乃，笑出声，“竹内野小姐，想必我的弟弟有向你提过我呢。”
“你是健武的大哥！……很高兴见到你。”
“私事的话请待会儿再谈。”冷淡的声音传来，小泽智朝着凌乃耸耸肩，表示无奈也只能照办。
小泽健武是初中时期和竹内野凌乃一个乐队的鼓手，以前那个平头少年再加入乐队自我介绍完毕后立即就非常自豪的昂起头补充道：“我哥哥叫小泽智，大我八岁，在东京音乐公司工作。”不过后来深交了健武也说过，小泽智在工作的时候就离开村子到了东京，虽然每年都会回来三四次，但每次回家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其实当初乐队包括凌乃外的开朗吉他手少女小川千佳子和冷美人贝斯手星谷久枝都曾经暗暗期待过，或许哪天遇到回来的小泽智发现自己的才能，那么就能在东京出专辑什么的天真想法。虽然慢慢的，期望变成失望，失望后也不再想着这些有的没得了。
那时健武给她们看过小泽智的照片，照片上笑起来露着八颗牙齿阳光又帅气的黑色短发男人站在青翠的树荫下朝着镜头挥手。
站在电梯的四方空间里，此刻感觉和上次来时完全不同，这次更有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慌张感。……是因为这次结果仍是未知的。
从电梯出来，她听到小泽智似带着阳光气息的嗓音道：“竹内野小姐，不要紧张，就算没选上也算是一次经验。”
就算你这么说，可紧张还是紧张啊。她笑笑，也不说什么。
*
“竹内野小姐，虽然说是试音，但我们更想听到成品。没问题吧？”在被带到录音棚的时候她就想到会这样了，监听室里坐着两男一女，其中带着黑框眼镜头发中年人这样说。
凌乃点点头。
她走进录音棚试唱室，戴上耳机，虽然这里现在只有自己一人，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以及之后的所有表现都被那些人通过镜头看着。
深呼吸，……心脏激烈的跳动。
*
凌乃坐在录音棚外的椅子上，双手握紧。透明玻璃里面，两男的一致摇摇头，房间内那位红发的妖艳女子表情微微惊讶，但也没再说什么。……果然还是不行吗？
——「主编让我告诉你的话：就算在你的周围有着多位手中已握有梦想的人或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人，就算现在有很多愿意在这条路上帮助你的人，但请你不忘记，神的眷顾并不会时常出现。」
——「我会靠自己的力量走下去。」
说得好听，靠自己的力量走下去啊，但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发挥不了全力。竹内野凌乃，在面对陌生的人，在陌生的人堆里演唱可是歌手必须面对的场面。
呼，还需要锻炼啊。
眼前突然出现一盒饮料，“不知道竹内野小姐喜欢喝什么，买了原味奶茶。”
接过，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苦涩，“谢谢。”喝了一口。
小泽智将吸管戳入孔内，吸了一口饮料，语气颇为感慨，“一开始被告知有个叫竹内野凌乃的人会来试音，我就想会不会是健武一直说起的初中时期的乐队主唱。知道吗？就算是现在，健武还是会时常说起当初和你们三位一起走过的乐队生涯的那些片段，即使这只是他生命中短暂的三年，但他说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初中毕业暑假的时候健武一声不响的搬到东京，我们三个都非常生气，即使那时已经决定不再表演，可是时间一长也就气不起来了……现在他怎么样了？”当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泽家搬家搬得很急，小泽健武没留任何联系方式就这样在她们的视野里消失了。……之后是小川千佳子，最后连星谷久枝也都离开了村子，分别之初还保持着通讯，但后来一个两个都换了手机号，凌乃找不到她们，都没再联系了。
“健武他出国了。到国外去进修工商管理学。”
“虽然之前健武就说过打鼓只是他的一项课外娱乐，但有一天他忽然说，看着我、久枝、千佳子对待音乐那么热情的样子，也燃烧起来了！不过，最终还是没走着条路呢。……小泽先生，他们一向都是讨论这么久的吗？”
小泽智明白竹内野凌乃只是在找些话题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他捏着手里的饮料盒，也乐得让这孩子心里舒服点，“这次的ED之所以敲定的那么晚，是因为起先就拟定了这次的歌手启用新人，说是希望给新人一个发展的机会。毕竟《CORW》可是现在的热门动画，记得动画刚开播的头一首OP就是用的新人，现在已经在歌唱界慢慢站稳脚了。所以，此次也是各家公司推出新人的好时机，都在争夺这首歌的演唱权。之前很多人都已经试音完毕，他们可是打算好好地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一方呢。竹内野小姐，我想提醒你的是……”
凌乃看着从房内走出来的志田纲田，他叫她进去。
她站起来将饮料盒扔进垃圾桶，对旁边的小泽智一笑，“谢谢小泽先生告诉我那么多，虽然胜算不大，但总归还是要知道最终结果不是吗？”
那披散的米色长发随着主人的前行而晃动着。
“似乎，我之后的转职有目标了呢。”小泽智摸下巴，若有所思。
*
那位带着中年人推推眼镜，和旁边的扎着辫子的男人对视一眼，说道：“竹内野小姐，这首歌在你的演绎下确实表现出了勇往直前的感觉，但我们之前听过的那些演唱者都有唱出这种感觉，我们想看到的是更富有张力，更让人热血沸腾的演唱方式。你的声音太柔，只能说让人听着舒服，不适合这样激情四射的曲调。看得出来你真的太紧张了，走了很多调子，没抓住音准。”
“今天，感谢竹内野小姐的到来，抱歉。”扎着辫子的男人表情含着微微歉意。
凌乃摇摇头，朝着坐着的三位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你们给我的建议。”
她想笑着说没关系，但……笑不出来。
果然是不行的。
不适合这样的歌曲吗？
自己的歌声难道真的只适合柔缓的曲调……
英二，还真是辜负了你那份鼓励。
小泽智仍旧坐着，似乎是等着她出来，“失败了。”凌乃耸耸肩尽量表现得无所谓。
俊朗青年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他站起来看着透明玻璃里面似乎在争论的三人，语气带着叹息般，“竹内野小姐，我刚才说我想提醒你的话你还想听吗？”
凌乃点头。
“一眨眼已经快要午饭时间了，作为曾经初中时代同学的大哥我请你吃一顿，走吧。”有些意外，但看着那爽朗的眉眼，凌乃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小泽智真的给人以“可以信任，可以相信”的感觉。
走到电梯的忽然想到，“志田先生他？”
“志田先生啊，他的事多着呢。我嘛，因为在计划转职所以现在是闲人一个。”小泽智笑的特悠闲。
之后直到走进大厦所属的餐厅黑发男人都说着杂七杂八的话题。
等上菜的途中，凌乃终于忍不住了，“小泽先生，刚才你想说的是什么话？”
“呵，我还在想竹内野小姐的耐性真的不错呢。我想说的是……”表情忽然转为认真的男人，深蓝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凌乃，“没有任何后台的你就算刚才真的将这首歌演唱到极致，仍旧不会进入候选名单。”
“其实我在看到他们谈论时的表情就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现在听到你这么说……虽然有不甘心，但……”凌乃低头看着桌上的筷子，是啊，她真的很不甘心。“但我的表现真的不算出色，也没有发挥出该有的实力，而且那位先生所说的话确实没错——这是事实。”
因为事实是，所以就算不甘心也觉得可以接受。
小泽智将视线转到店外路边已经开出嫩芽的樱花树，“知道为什么他们同意让你来试音吗？当初佐佐木主编上报说他想推荐一个人，一开始是被否决的，但后来他打电话来说一定要让你试下音，佐佐木主编的话怎么说也具有一定的分量，所以，他们才同意让你来试音，但说如果效果不好还是不会采纳。其实，这样的说辞也就是说说而已。我觉得那位主编也是清楚的，但还是固执想让他们听一下你的声音，认为他们会被吸引放弃一开始的观点，但现实是利欲熏心的。”说到最后，青年的目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之前服部雄二郎告诉凌乃佐佐木主编做的事时她就有些感动了，但没想到……即使结果仍未改变，但她还是要感谢那位主编。
“小泽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这些话其中完全不用对她说明，不管小泽智有着什么心思，但这下凌乃真的明白经后要驻足梦想的世界是如何的。
服务员正好端着菜走过来，竹内野凌乃秀气的眉眼微弯，嘴角的微笑如同这入春后的季节中吹拂而过的暖风般。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试音与审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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