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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许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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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你的体力真好，爬了两个半小时都没歇过。”
许佑宁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拭宋澜额角的汗珠。
两人并肩坐在寺庙外的水泥台阶上，眺望远处。山脚下的城市依次亮起灯火，一辆辆车驶上道路，开始今天的忙碌。
“以前爬几千米的雪山，半天就爬完了。”宋澜的气息已恢复平静。
“嗯。”许佑宁知道宋澜不同于常人，他把纸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重新坐回他身边。
肩膀时不时相触，晚风在两人间穿行而过。
“太阳出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许佑宁抬眼一看。
天际边第一缕光线破开云层，那顶朝阳缓慢上空，四周布满绚丽的彩霞。层层白云在山间翻涌，染上璀璨金光。
许佑宁眼底映满光彩，山上的日出，这么震撼！
他拿起手机连拍了好几张，心念一动，转过头看向身旁同样举着手机的宋澜。
宋澜也在看他，“一起拍照吧。”
“好！”
两人背对着身后磅礴的日出，宋澜举起手机，屏幕里框进两张挨近的笑脸。
“咔擦。”
许佑宁接过手机端详会，将照片传给宋澜。
宋澜看着照片，微笑地点了保存。
八点整。
寺庙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他们买了门票，踏进一片檀香。
沉重的钟声在殿宇间回荡，一声又一声。
许佑宁拿着三炷香，在蒲团上跪下，闭目许愿。
——保佑我、宋澜、崽崽，以及唐家人，都平平安安。
——保佑……
——保佑……
再等一个多月就好了。
崽崽提示过，满三个后就能检测出来了。
只要一个多月，到时候去做亲子鉴定，给宋澜看。
他会接受这个孩子的，对吧？
他们或许还能……
许佑宁握紧香，将三个心愿默默祈祷了几遍，随后虔诚地拜了三下。
起身时，宋澜也刚许完愿。
两人相视一笑，将香插入铜炉。
接着，他们到偏殿领了红纸和笔，各自写下愿望。
许佑宁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将红纸仔细折好，交给僧人。僧人将纸塞进一枚小小的红色许愿球中，递给他。
宋澜这边也完成了。
“去抛许愿球吧。”宋澜温声道。
“嗯。”
两人走到左方的巨大的铜鼎下。这座鼎通体漆黑，表面刻着复杂的云纹，立在蓝天下，沉默地承载着无数祈愿。
宋澜先抛，手腕只是轻扬，许愿球就落入了鼎心。
该他了。
许佑宁深吸一口气，握紧这颗许愿球，手臂向后引，用力向前抛去！
许愿球在蓝天下划出一道弧线，渐渐降落。
许佑宁屏住呼吸，看着许愿球落入大鼎。
可他睁大眼——
许愿球砸到边缘，向外弹出，滚落到地面。
他怔怔地看着前方还在滚动的红球，宋澜正要去捡，许佑宁抢先说：“宋先生，我自己来吧。”
“嗯。”宋澜退到旁边。
许佑宁快步上前，拾起球，合在掌心，轻轻呵了一口气。
第二次，他后退半步，用力全身力气再次掷出。
许愿球又一次撞上鼎身，猛地反弹回来。许佑宁慌忙地高高举起双手，却差了一大截，眼看它就要向后坠落。
刹那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身后将球截住。
是宋澜接住了。
他不知何时早站在许佑宁的身后，握着许愿球看了片刻，向前几步，贴紧许佑宁的背脊。
宋澜把许愿球重新塞回许佑宁微微僵硬的手心。
他轻声说：“一起扔吧，佑宁。”
许佑宁拉回思绪，盯着许愿球半晌，感受到宋澜的手从下方轻轻地托着手背。
好温暖。
“来。”宋澜又说。
许佑宁仰头，看着宋澜的眼睛，里面映着他的影子。
他黑色眼瞳绽放出光芒：“好，宋先生，我们一起。”
两只手共同握着那颗载着愿望的红球，高高举起手，一同向后引臂，再同时向前挥出！
红球第三次腾空飞起，这一次，它快速地越过蓝天，超过铜鼎边缘，落入鼎中！
“宋先生，进了！进了！”许佑宁欢喜地挑了挑，反手握住宋澜的手。
他眼里闪着光，语调欢乐：“宋先生，谢谢你！”
宋澜微笑，抬头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们一起扔进去的。”
“嗯！”许佑宁满是憧憬，“希望愿望，一定可以实现。”
宋澜问：“佑宁，你许了几个愿？”
“三个！” 许佑宁眼弯如月。
宋澜笑说：“这么多啊。”
许佑宁：“对，既然许愿，把想要的都许上去。”
“那你呢，宋先生，许了几个愿。”
“一个。”
“就一个？”
两个人转身，走出寺庙。
“嗯。”
“那是关于哪方面的？”
宋澜眼里闪过一丝柔光，却说：“秘密。”
“也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庙外阳光漫天，他们步入光晕里，逐渐融入光中。
下山后，他们找了酒店洗澡休息，睡到傍晚驱车返回S市。
许佑宁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天际漂亮的晚霞，扬起嘴角。
余辉在他白皙的脸上镀上一层光晕。
许佑宁惊喜：“宋先生，又看到了日落哎。”
宋澜开着车，回应他：“嗯。”
“宋先生，你看那个残阳，好好看呀。”
“是好看。”
“宋先生，看，树上面有只小麻雀。”
“看到了，可爱。”
“啊，又飞来了一只麻雀，两个贴在一起了。”
“嗯，看来是情侣。”
“宋先生……”
“嗯。”
天际最后一道光线落下，黑夜如期而来。
车内倏然安静。
车灯亮起，切割开黑暗。
许佑宁出声了，很轻：“宋先生，谢谢你。”
“不用谢，佑宁。”宋澜盯着前方那条弯曲的路，回答。
“宋先生，今天是我最最开心的一天了。”
穿书前，穿书后，三世中，没有哪一天比得上今天。
“只要佑宁开心就好了，一切都值得。”宋澜斜眼看着他，笑着说。
“啊，”许佑宁脸一红，“宋先生，你这句好肉麻。”
宋澜笑出声，笑声在狭窄的车内回荡。
许佑宁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却有些发热。
他要流泪了。
他憋了憋，转过头，看向窗外的灯火，偷偷摸摸地擦掉眼泪，又继续笑了起来。
几个小时后，车在唐家不远处停下。
许佑宁拎起背包，解开安全带：“宋先生，我下车了。”
“等等。”宋澜叫住他。
“嗯？”
“来个谢礼吧，佑宁。”
许佑宁眨眨眼：“宋先生想要什么，玩偶？”
宋澜偏了偏头，目光凝注着纤细的手腕，“这个。”
许佑宁看向腕间这条细细的紫色手环，“这个谢礼太捡漏了，而且尺寸小，宋先生你戴不上的。”
宋澜却已探出手，指尖环住他的手腕，轻柔地顺着许佑宁温热的肌肤，取出手环。
他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会，手环上裹满了玫瑰的气息。
“就这个。”宋澜眸色渐深，“我喜欢。”
许佑宁脸上发烫，眼神飘忽着，看向窗外，“好。”
“嗯，回去吧，不早了。”宋澜将手绳收入掌心。
“宋先生，晚安。”
“晚安，佑宁。”
宋澜目送许佑宁的身影进入那条街道，直到人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视线。
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里面是张秘书不久前发来的消息。
[张秘书]：宋总，宋大少爷查完了八十人，没有人怀孕。
[张秘书]：他们决定扩大范围，查询近五个月内的接触者。
[张秘书]：另外，半个小时前，大少爷将宋知辰叫回了老宅。
宋澜回复了一句，熄灭屏幕。
八十人，全都没有怀孕……
他闭了闭眼。
老宅那个特殊装置的核心，取自于初代家主心脏中的特莫斯洛之石。
这位祖先的能力，能感知血脉的降临。
装置的星象会出现两次预兆。
第一次，预示新生命的孕育。直至婴儿诞生，若为人类，星星即坠落。
第二次，则是觉醒。当人类血脉中特莫斯洛之力觉醒，星辰将会永驻星空，直至死亡。
关于第一次预兆，家族始终未能参透星辰是以什么机制感知新生命的。通常推测是三个月内便会触发，可如今排查了三个月内的所有关联者，居然一无所获。
宋澜睁开眼，重新打开微信，给张秘书发去指示：
继续严密关注他们后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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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老宅。
宋达与宋知辰对坐在长桌两侧，不约而同仰望着天花板。
上方这片夜空里，一颗星星熠熠生辉，光芒比其它三颗都要来得盛大。
宋达鬓发已半百，眼角布满几条浅浅的皱纹。
他沉吟良久，缓慢开口：“为何会查不到？先祖的特莫斯洛之石从未出错。当年那个男人怀上宋澜不过一月，星辰就已显现。”
“这次为何？”
“必须尽快找出这个孩子，”宋达的手紧捏着扶手，“你爷爷寿命将近，宋家家主之位——”
他停顿一下，“周天你爷爷生日，最好在明晚有个结果，这就是送给你爷爷最好的生日礼物。”
宋知辰翘着腿，目光始终锁着那颗明亮的星星。
星星太亮了，甚至有些刺目。
宋知辰蓦然又想起许佑宁。
许佑宁也很耀眼，耀眼到他暗恋了三年。
尽管许佑宁已经排除嫌疑，可他最近瘦得厉害，听人说还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要知道他以前半点酸的都不碰。
宋知辰将腿放下，缓缓吐出一口白烟，抬手，按灭火光。
“爸，我怀疑……是许佑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