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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猜疑 ...

  •   也许是知道在劫难逃,不如放手拼一把,兴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乌坦左右使了个眼色,对准撒西法就按下了扳机!

      枪林弹雨瞬间齐发,根本来不及躲闪,可撒西法红眸微咪,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低声说了一句:

      “不自量力。”

      那些飞速袭来的光弹在他眼里仿佛只是小儿科,只见他身形变化如鬼魅,几息之间便全数闪过,同时右手一抬,穿透重重火力包围,朝乌坦的方向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正中乌坦的左手肘。

      光弹力量极大,竟是生生将他手臂打穿,前臂都直接掉了下来,徒留一个血肉模糊的断面。

      乌坦吃痛失力,对斐因的束缚解除。其余众虫惊恐难当,只觉得胜负已定,可变想到短短片刻竟又生变故。

      就在他们陷入混战,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有一只虫无声无息地从楼梯上来。

      比克斯飞得太慢,在空中又搞不清方向,竟阴差阳错逃过了撒西法的猎杀,此刻才迟迟到来。

      他刚一上楼就看见乌坦被撒西法一枪断臂的场景,饶是他脑子不大好使,也能看明白是这只红眸军雌打伤了他老大。

      “我不允许你伤害我老大!”

      平地里炸起这一声响,撒西法不可避免地朝楼梯那儿看了一眼,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腿就中了一枪。

      像是击中了股动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他的军裤染成深红一片。

      谁也没想到北部首领竟然会在比克斯这只傻虫子手里栽跟头,但这一反转给了星盗翻盘的勇气,纷纷重整旗鼓,向撒西法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

      不好!

      都说等级压制是绝对的,斐因也从不怀疑撒西法的实力,但现实中总有变故,刚才便是一例,如果再发生一次……

      斐因远远地看着,虽然撒西法依旧身法矫健,但动作间似乎略有迟缓,尤其是牵扯到中枪的左腿时,停顿会更明显一些。

      一旁的乌坦显然不甘心干坐着,飞快地给手臂止住血后,便拿起冲锋枪准备加入战局。

      斐因攥紧袖口藏着的神经毒素,趁着对方换弹的动作悄悄靠近,然后迅速出手,将针剂狠狠扎进对方的颈动脉。

      “你——”

      乌坦双目怒睁,愤恨又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恨不得用冲锋枪把他打个对穿,可毒素很快蔓延开去,将他的神经麻痹,没过两秒,他就脱力软倒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其他星盗的注意。他们本以为雄虫搞不出什么动静,所以一直没顾得上他,现在见乌坦死在他手下,赶忙调转枪口,朝着他集中开火。

      斐因按下袖中机关,四枚毒素针无声射出,正好命中右前方四只星盗。他们只感到腿上一阵轻微刺痛,然后就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左侧的几只虫见同伴倒地,看向斐因的眼神更加不善,火力更是不管不顾地加到了最大。

      斐因把乌坦拽起来,扳在身前当肉盾,右手抄起地上的光能冲锋枪,架着乌坦的肩膀就朝对面轰回去。

      他的枪法极准,即使是冲锋枪也基本是一枪一个,没过一会儿星盗便全数倒地。

      斐因最后也没忘了收拾比克斯,一发光弹结束了他的性命。

      周遭遍地狼藉,死尸堆叠成片,殷红的血液流淌成河,蜿蜒一阵后又凝固成深紫色的血块。空气里血腥味极重,滞涩沉闷,无声昭示着刚才发生过的激战。

      斐因将星盗尽数解决,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糊眼的血迹抹去,然后才看向撒西法的方向。

      撒西法也在看着他。

      神色阴沉,红眸半眯,眼里满是猜疑。

      他擦血的手一顿,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雄虫不该有这么强的作战能力。

      这太反常了。

      他方才担心太过而贸然出手,竟是连最基本的遮掩都忘了。

      他转头看向楼梯口,只见那里也站着一批全副武装的军雌,清一色的黑色制服,是刚刚赶到的撒西法的后援部队。

      “戈尔,你带队清扫这栋楼,如有余孽,就地诛杀。”

      “尤百列,你负责押送缴获的赃物。通知贝克,疏散周围无关虫口,用能量射线销毁残余的星盗光舰。”

      “是!”“是!”

      军雌训练有素,很快投入行动,而撒西法吩咐完这一切后竟是一个眼神也不给他,转头就走。

      斐因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拔腿追了上去。

      “首领!”

      撒西法停下来,回头看着他,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能当上北部首领,怎么可能是个心思简单的。何况撒西法从小生活在明枪暗箭中,养成了一副猜忌多疑的性子,向来谁都不信。

      他和盖茨交涉时让撒西法听到星盗的根据地,这是有意为之。一方面能让撒西法快速清剿,另一方面这事不难搪塞,他早已准备好了借口,虽然不太有信服力,但可以利用雌虫对他的偏心糊弄过去。

      但后来又来了这么一出,两件事加在一起,便称得上疑点重重,撒西法绝不可能不起疑心。

      斐因试探性地去拉雌虫的手:“首领,我伤口疼。”

      撒西法看了看他的脖颈,一道血口子横贯七八厘米,在周围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可雌虫看完就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抬手挡开他的手腕,冷冷道:

      “疼就忍着,找我有什么用。”

      每到这种时候,斐因就会想到前世,撒西法对他几乎是无底线的纵容。哪怕是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偷机密文件,撒西法估计也会一句“想看就看吧”轻飘飘揭过。

      斐因抿了抿唇,尝到一些自食恶果的苦涩。

      军雌的恢复能力很强,即使被打穿股动脉,也能在几十秒之内止住血。撒西法走得很稳,不细看几乎看不出他腿部受了伤。

      斐因目光落在对方深染的军裤上,停留很久,然后快步上前,伸手搂住雌虫的腰身,一手托住肩背,一手抄过腿弯,将雌虫打横抱了起来。

      “喂!你!”

      失去身体掌控权的感觉很不美妙,像是把命脉交到了对方手里。撒西法下意识地就要出手,可手指都搭上扳机了又生生收回。他握着枪托攥了又攥,终是冷哼一声,把配枪插回腰间。

      算了,以防走火。

      “你搞什么?!”

      虽然没打算开枪,可他也没同意让雄虫抱着自己。他狠狠挣扎几下,可越动弹对方的手就收得越紧,他又不能真的使多大劲,毕竟雄虫这小身板脆弱的紧,风刮大点都能吹跑了,自己要是使点力指不定伤成什么样呢。

      可他这样念叨一通,不禁又联想到雄虫刚才那矫捷到不正常的身手,于是眸色一沉,猜疑再度涌上心头。

      雌虫的脑袋倚在斐因心口,斐因看不见撒西法的表情变化。他稳稳抱着雌虫,低头用下巴磨了磨对方发顶,柔声道:“您腿受伤了,还是不走路的为好。”

      谁知下一秒,撒西法竟猛地抬手,一把掐住他的脖颈:

      “是吗?”

      “那你呢?刚才不还喊脖子疼?怎么现在又好了,还有这么大力气抱我?”

      雌虫语气低沉,带着隐隐的恼怒,“还是说——都是骗我的?”

      被抱住的姿势让撒西法可以轻易制住斐因最脆弱的脖颈,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就能将他的颈骨捏得粉碎。

      你看,他们的命脉都交到了对方手里。

      这个对峙的姿态紧张却又暧昧,明明各怀心事、互相防备,却又无法克制着彼此靠近,像是恨到了极点却无法割舍的爱侣,生死都纠缠在一起。

      斐因垂眸看着那只悬空的手,忽的轻笑一声:

      “首领,那您为什么不扣紧点?”

      为什么不直接掐上来,反倒是小心翼翼地和伤口保持着一段距离?

      “是担心弄疼我吗?”

      也不知是说中了还是别的什么,撒西法眉头一皱,下一秒就带着狠劲掐了上来:

      “你以为我不敢?”

      斐因吃痛蹙眉,忍不住“嘶”了一声,然后就感到颈间力道一松,低头看去,撒西法已经收回了手。

      “无聊。”撒西法冷冷道,“你要是喜欢受虐,自己掐去,我没有这种爱好。”

      斐因顿了几秒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许久轻声开口道:

      “您明明就是不忍心。”

      高傲如撒西法,显然不可能承认这一点。他刚想反驳一句“你未免想得太多”,可话还没出口,唇角就被雄虫亲了一下。

      一触即分,是一个温柔的、蜻蜓点水般的吻。

      斐因抬起头,对上雌虫猩红的眼眸,看到里面暗流翻涌。错愕的情绪只出现片刻便消失殆尽,随即是沉沉的猜忌和防备。
      他一错不错地注视着,良久,在重重怀疑的迷雾之下,终于出现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希冀。

      “你最好没有骗我。”撒西法沉声道,“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也许是故意威慑,又或许是根本没有想好,如果这只雄虫真的骗了自己,他该怎么做。

      斐因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抱着雌虫大步走上光舰,将对方安置在后座。

      “先回公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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