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谶》失乐园Ctrl

25、第 25 章

　　程靳也第一次问陆朝要了根烟，回忆起三个月的点点滴滴，也能接受得差不多，但恐怕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能接受，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就是喜欢方延，即使他在外人的口中风评不好，相处下来也大概清楚脾气也不好。

　　但想起他又是上课犯困，军训偷懒，课间看漫画会打哈欠，被拍了丑照会生气，对外人又礼貌友好。

　　也就对自己挺凶的。

　　零点一过，零零散散的地方开始放烟花，在空旷的夜空中绽放璀璨的光束。

　　十二月底下了一场小雪，新年还没有融化干净，屋檐下的冰溜子闪着光。

　　只可惜今年的元旦是周一，挨着周末和元旦假期就一起放了，元旦第二天就要回学校上课。

　　今天夜里方建成不在，出去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李文倩也已经早早睡下，只有方延床沿靠窗，窗帘烂了半边，窗外的烟花闪的她睡不着。

　　拔了充电线，开屏就看见九分钟前的信息。

　　［十：新年快乐］

　　不止程靳也，还有孙沐瑶前后五六条“新年快乐”，这些都是谁啊？方延怎么不记得当时校运会加了那么多人？

　　一条条点开对话框回了信息之后，转头闷上脑袋睡觉。

　　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起床前方延往抽屉里看了一眼，深色的精致小方盒跟破洞的书桌格格不入，应该还不算特别寒酸，反手把盒子踹进书包。

　　在北方尤其是这种天气，凌晨六点出门上学都还能看见月光，披星戴月的日子已经快过去一个学期了，学期末也是快放假也是快期末考。

　　还剩半个学期，这个说快不快的高一已经过去一半了。

　　今天一进教室门就见程靳也坐在位置上，难得来得比他早一回。

　　从后门慢慢走上来，不知道为什么方延鬼使神差的问他；“你吃早餐了吗？”

　　说完就后悔了，套近乎也不是这样套的啊，这人吃没吃早饭关自己什么事？

　　程靳也点头；“刘叔要去机场接她女儿，先赶紧给我送学校了，我跟他说我自己去超市买东西，来的太早，超市没开门，保安都是套了件衣服就来给我开门。”

　　方延低头嗤笑；“啧，生煎包吃不吃？”

　　程靳也，“什么？”

　　方延从书包里拿出捂了一路的包子，递给他；“大少爷要是嫌弃的话……”

　　话还没说完这人就顺手接过去，“你爱吃这个？”

　　方延点头：“对。”

　　程靳也说：“那我肯定也爱吃。”

　　“？”没见过别人说爱吃，自己没尝过也说爱吃的，方延说：“那你全吃了吧。”

　　程靳也问：“那你呢？”

　　方延说：“这个是吃剩的。”

　　程靳也：“……？”

　　程靳也什么都没说，把包子往嘴里塞。

　　现在时间还早距离早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教室里也就三四个人，方延思考半天还是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啪”一声差点给程靳也手里包子吓掉俩，随着方延撤回手，书桌上出现一个小巧的礼物盒，往旁边的方延瞄了一眼。

　　看他扭扭捏捏半天说不出来什么话，只好先把自己的包子放抽屉里，抽张纸把手擦干净边拿边问；“这个是什么？”

　　“新年礼物。”

　　方延紧张坏了，这个跟程靳也之前戴的肯定不能比，但这已经是他经济允许范围内能挑到最好的礼物了。

　　直到程靳也把盒子打开，盒子里躺着一只男表，黑色表盘金色指针和数字，“这是？”

　　方延说：“可能是没有你之前戴的那个家里人送的贵，我挑了好久。”

　　也攒了好久的钱。

　　见程靳也还是面露难色的样子，忍不住问：“不喜欢吗？”

　　程靳也笑了笑，“我很喜欢，谢谢。”

　　方延松了口气，他注意过程靳也的手，修长的指节和修剪均匀的指甲，明明这人看上去不瘦，但凸出的腕骨就是很吸引人的目光，光秃秃的很好看，戴手表也很好看。

　　陈明远也是一进教室，还没清醒，但看见后面自己程哥桌子上的东西就清醒了，“哥，这是什么？”

　　程靳也也不藏着掖着，炫耀似的开口，“我的新年礼物。”

　　“喔”陈明远意味深长地一声引得一群人回头看，“不会是女朋友送的吧？”

　　“！！！，”林昕如警觉回头。

　　方延安安静静坐着，程靳也也跟着没有动静，但在别人看来，他就是默认了。

　　一个早读过去，方延再去观察他的手腕的时候，自己送的表已经被他戴上了，那他就可以放心了，毕竟自己之前去讨好别人也是送礼物，结果转头就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中午谢星郴去吃饭的时候见着方延难得的高兴，“怎么了？你那样子跟谈了恋爱一样。”

　　方延皱眉，“有吗？”

　　看来都是不能太明显了，吃饭的时候，谢星郴拿出那个小程序继续看投票，“诶方延，你同桌他的票数突然停了。”

　　方延咽下一口饭，“这才一个上午，怎么看出来的？”

　　谢星郴说：“诶，你们真的是同桌吗？连消息都不是最一手的，你也知道他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谁突然在他下面评论了一句，说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还送了他新年礼物。”

　　方延：“？？？”

　　如果他的消息都是一手的话，他今天早上也就收了自己一个人的礼物吧，哪里冒出来一个女朋友？而且今天陈明远问他的时候，人家也没承认啊。

　　方延往嘴里塞块豆腐，边哈气边问；“这都是哪来的消息？他亲口承认他有女朋友了？”

　　谢星郴拦手在两人面前说：“万一他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一口气谈了好几个，说不定只是长得乖而已。”

　　坐在千里之外的程靳也莫名打了个喷嚏，今天自己家里没人，跟着陆朝来家里蹭顿午饭，陆朝才把碗筷收拾了，这才注意到程靳也手上的手表，抓过来就上下左右大量。

　　“这什么？不像你这种人会戴的吧，之前的呢？”

　　程靳也看着手机的手机，“碎了，什么叫我这种人？”

　　陆朝说：“没有没有，女朋友送的就带呗。”

　　程靳也闻言划拉手机的手停下，“什么女朋友？”

　　陆朝从厨房里出来，“没有吗？你那个投票下面都传遍了。”

　　程靳也长舒一口气，陆朝已经预感到自己兄弟可能已经在生气边缘了，程靳也点进微信，跳转到小程序的页面，“我不是把之前的举报没了吗？谁又把照片放上去的。”

　　陆朝眼神躲闪，“这个嘛。”

　　程靳也挑眉，“你？喔——我就说他们哪里那么多照片，还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人来加我微信。”

　　陆朝说：“这不是给我自己找个嫂子么。”

　　程靳也已经没了耐心，“快点的，把这个也举报了，我以后早恋被叫家长，家里人问我就把你推出去。”

　　陆朝说：“诶，别，你家里人不是挺开明的，高中谁还没喜欢过人啊。”

　　程靳也提起书包就要走，陆朝跟上去，“去哪？”

　　程靳也说话言简意赅，“给你嫂子挑新年礼物。”

　　“？”，到底有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