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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往事青葱浮现 ...

  •   李若谷身上那种挥散不去的,使她如坐针毡的感觉在凌小婉的手机相册里达到了顶峰
      凌之平的伤终于大好,佟徐带着凌小婉和他哥一起出去吃了一顿,庆祝他痊愈,又去鸡鸣寺上了香,斩斩晦气。
      凌小婉有一个专门的相册,用来记录家人的一切值得纪念的事。
      别看我哥那天包扎地跟猪头一样,其实本人很帅呢,她讲,把那些照片跟李若谷分享。
      相片滑动,先是灯光暖黄的餐厅里,凌之平恢复了英俊的面容,微笑着看镜头。
      随后少年凌之平出现,牵着一点点大的凌小婉,好像是在学校门口合照。
      再后来出现了一个让李若谷心跳一滞的人。
      看到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花眼了,可那个人的面容是那么明明白白地现在她眼前。
      她忍不住将那张划走的相片划回来,指着相片上那男生问,这是谁啊,也好帅。
      答,是哥哥的朋友呢,和我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叫他静云哥。
      静云!李若谷心里一紧,他们竟然认识!
      哦?那现在还常联系吗?她状似无意地问。
      前几年静云哥去国外读书,最近回来了,他们经常一起出去吃饭。
      经常。那静云哥回来该有些时日了,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去见舅舅?
      画展上表哥诡异的焦急的态度,他们到底在瞒什么?
      望着凌小婉清澈的双眼,她知道她不可能骗她。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李若谷突然有点害怕了。
      她像追凶十年的警察,一门心思扑上去要找到案件的真相和元凶。
      当情报网越织越密,牵扯的旧人旧事也越来越多。明明离水落石出就差一步,她却发现自己可能根本没有办法承受真相的模样。
      秋风吹进来,凌小婉把阳台的门关起来了,她却还是觉得很寒冷,全身的汗毛都立着,去抵抗真相后面那影影绰绰的鬼影。

      匆匆与凌小婉告别,李若谷回到宿舍。
      她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舅舅的电话,问好两句之后就开始试探起白静云的消息。
      是的,还在德国读书呢,一直没回来……怎么会?前两天我们还在视频,他忙得团团转……哈哈哈,那倒不必,你安心读你的书吧,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挂了电话,李若谷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舅舅在骗她。
      李氏父子,凌家兄妹,白静云,三方人马把她围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听谁的,不知道谁是在骗她又或者受了别人的骗。
      可她的的确确在画展上看到白静云了,她更倾向于相信凌小婉说的是真的。
      那么舅舅和表哥……虽然父子不和,但绝对有他们都清楚却不肯吐露的事,这也许正是二人决裂的关键所在。
      陈谦,他含糊不清的态度估计是受了表哥的指示,二人合伙给她打起了哑谜。
      静云哥大概和凌之平一样,知道些什么但有口难言,或者主动自愿地保持了沉默。
      这样一来,表哥应该是知道最多的人,多年未现身的静云哥也在他身边呆着。
      李若谷拧紧了眉头去拆解这些线,想要把这谜团拨弄明白。
      她啃着手指头,将一条条猜想排列组合,试图找出最合理的解释,最终发现一切都停留在猜想阶段,没更多实质性证据的话,一切都是空想。
      她感觉出来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决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剩下的只是收集证据,早或晚,她会明白一切。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定下来,躺在床上睡得安稳极了。

      李青对他的敌人一无所知,他只是一个焦急等待时间流逝的男人。
      他恨不得一下子穿越到白静云完全接受他的时候,然后他就可以把他领回家,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告诉他爸,我爱他,他也爱我,你不能再阻止我们了。
      一会儿又想为什么不能让这栋别墅里面的时间流速加快,不要再去管外面的世界,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生活到白头到老。
      一直到两人头发全白,身上长出了老人斑,眼球也变得浑浊。他们年轻的、火热的体温都下降,精力也随之衰退,也许 老去的李青都抱不动老去的白静云了……一直到那个时候,白静云都还在他的怀里,一直到两人的眼睛同时闭上,再也没有睁开,身体的温度也真正地散去,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李青自认不是个多愁善感、热衷幻想的人。
      可每次他望着白静云的时候,看他吃东西的时候,画画的时候,看书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那些美好到不真实的幻想就像蝴蝶一样飞进他的脑海里。
      “云,你头发又长长了。”他痴迷地看他,绵绵地说。
      “哦,那你给我剪剪吧。”
      “好。”
      他拿出理发刀,给他围上塑料篷,端详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左摇摇,右摆摆,几剪子下去,发丝一点点掉落在地上,脑袋上的头发变得轻薄清爽起来。
      看得多,动剪子少,这一理便理了两个钟头,直到白静云昏昏欲睡了才结束。
      李青满意的点点头,拂去他脸颊和耳鬓的碎发。
      “去洗头吧,我帮你洗。”
      “嗯。”
      洗着洗着,李青沾了泡沫的手忍不住挪到白静云的耳朵上揉捏,他放下花洒,俯下身贴着白静云的脸颊吻。
      白静云仰躺着伸手去推他,不知怎的,却把他推自己身上去了,本来说好的洗头,最后两个人身上全湿透了。
      李青知道,他打从心底里还抗拒这件事,可真要做起来了,身体却骗不了人。
      抑制不住的呻吟,紧紧夹着他的腰的双腿,爽到的时候流出的生理性眼泪……他们的身体越来越契合。
      他也很在意事后的安抚,甜蜜的情话和保证流水一样灌进他的耳朵里。
      白静云慢慢不再哭泣,皱起的眉头也松懈下来,只剩男人辛苦劳动之后的喘息,全身放松下来享受高潮的余韵和身边人的抚慰。
      “哥。”
      “嗯?”
      李青玩弄着他的发丝,又上去嗅嗅他的气味,有点期待又有点试探地问他:“你知道我爱你吧?”
      白静云沉默了几秒“……知道。”
      “是那种爱。”他补充到。
      “知道。”
      “我会一直爱你,永远,直到我死去为止。”他看着白静云的眼睛,突然很认真地说。
      白静云也把脑袋转过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回答道:“我知道。”
      他事后的声音仍然温润清亮,带点沙哑,李青觉得好好听。
      他抚着白静云裸露的身体,从胸口一直抚到肚子,像给他顺气那样。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问了:“那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白静云又不作声了。
      李青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他低下脑袋去吻他,白静云很自然地回应着。
      已经到了这一步,不管他当初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做了这档子事儿了,还不止一次。
      除非他永远离开李家,不然,就算李青按照他的想法走下去了,去过大多数人过着的正常人生,他要怎么去面对他的妻子呢?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呢?除非他永远离开。
      永远离开,永远不再相见,就像从来没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一样。
      永远,这真是个很可怕的词。
      小青还会在夜里作噩梦吗?还会思念他,一直思念到哭泣不止吗?
      夜里李青持续不断地做着噩梦,有时候他被那些微弱的动静闹醒了,看着李青一脑门的冷汗,憔悴的面容,他心里真是愧疚无比。
      是我的错,他想,李青受的折磨都是因为他。
      李青小时候没哭过,至少他没见他哭过。
      可只要他一哭,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个记忆里的小朋友,脑海里全是他委屈愤怒,又倔强可怜的样子。
      李青一辈子的眼泪好像都为他而流。
      他以前只觉得这孩子倔,可他没想到他这么极端。
      他爱他,是给他递一把刀,强迫他也爱他,要不就捅死他。
      该怎么做,他不知道;杀了李青,他做不到。
      又能做什么呢?
      听命吧,他信命。
      父亲告诉过他,有些人,一生遇上了一次,你就不知道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跟这个人的回忆会一直纠缠你,在你的一生中埋下隐痕,叫你快乐,叫你痛,叫你不能不去想。
      他想,应该算是幸运的,因为父亲是笑着说出来的。
      他仿佛陷进了昔年旧事里,尽管他眼含泪光,他是微笑着的。
      他想,李青应该就是父亲说过的命运里的人。
      不论幸运还是不幸,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命运把他推到你面前,你就得面对。
      李青不会改了,他从没像确认这件事一样确认过任何事。
      拖延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想修正这一切,可又没办法看着李青痛苦煎熬而无动于衷,那可是小青啊!
      沉默的人不是冷酷无情的人。
      万望命运之神原谅他的软弱,让李青也原谅他的寡断,之平原谅他的拖累。
      李青开始在他身上动起来,轻咬他最有感觉,最喜爱的地方。
      我爱上他了吗?他想,我爱上我的弟弟了吗?
      这是他最最不愿面对的问题。
      人能克己,但只能克制自己的行为举动,却不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控制自己的心。
      被如潮水般爱意席卷的我,真的无动于衷吗?
      人是很难接受多年以来建立的道德价值体系崩溃的,就像把你抛到一个风俗习惯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你不得不去做 一些违背道德的事才能活下来,你完整的一套价值体系一点点被外界环境所瓦解,情绪大多化为了痛苦随后被外界所剥削,这是一个缓慢受刑的过程。
      白静云就正受着这样的刑。
      爱上李青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他价值观的一种猛烈的攻击,他不想这样对自己。
      很快的,他没有办法再思考了,李青正对他进行着□□上的猛烈的攻击。
      他不愿接受这种本身是□□,但因为禁忌的因素而造成了精神上的折磨的活动。
      可是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真的好快乐,真的。
      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了。只要遵从本能,马上他就会去到天堂一样的地方。
      他抱住了李青的背,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抓痕,而李青好像被激励了一般,更卖力地讨好起他的身体来。
      粗喘声蛊惑了他的大脑,催促着他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付出去,于是他就那样做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往事青葱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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