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雪山山顶雪》新月出天山

21、第二十章 雪山山顶的雪

　　这个春节，李开没有回国。

　　李理夫妻自是知道女儿，不达目的不会轻易放弃，随了李开的意，任他在国外奔走。

　　盘面起伏地缓慢，套保机会很小。陈家没赶上这一年的交割，只是将出口做的火热，也算平稳度过。

　　和惠禾的合作逐渐有了默契，老乔也跑来华市跨年。在陈家的住处，看着漫天的银河，老乔感叹，上海可见不到这样的景色。

　　“大辛老师，这次在劫难逃。”老赵意味深长看着陈家。

　　“感谢，您之前的忠告。”陈家端起暖橘色的茶杯，和老赵的专用深蓝色茶具碰了杯。

　　“辛老师知道吗？”老赵提议喝点。

　　“不重要了。”

　　“文纯纯是你什么人？”老赵自顾自喝了点，朦胧的双眼，突然想起来什么。

　　“怎么？”

　　“感谢她吧，这次。”

　　李开认真对待每一份感情，所以每一份感情在某处都开了花。

　　陈家打心里对李开的爱，便是她对每一份真挚而纯粹的感情。是在李理无法承担压力时，毅然选择离开北京的坚毅；是在林爱如被果农包围时，她第一次站出来守护家人的勇气；是学生时代认真记下朋友们生日，总能第一时间送上祝福的温暖；是陈家遇见资金困难时，想要为之冲出重围的果敢；是每一次相见，她诚挚而又热烈的眼神，让陈家感受到了爱的回应。

　　沈凡以将股权公开销售给了惠禾，只是沈凡以将款项悉数汇给了李开。李开用这笔款做什么，是她的自由。

　　人生的一二知己，友情变爱情令人欣喜。也怕友情变成爱情后，爱情无法发展为亲情后，再难回到友情。

　　“春节快乐。”陈家发去了新年祝福。

　　“新年快乐(*^▽^*)”李开回复，看了看飞机越过了马六甲海峡，一艘艘货船沿着白色的尾巴疾驰。

　　“新年快乐！齐问雪！”李开一一回复着新年祝福。“如果婚姻不幸，及时告别。”

　　齐问雪的婚姻出了问题，除了李开没人察觉。李开鼓起了勇气，管了这个闲事。“结婚是为了迎接幸福，离婚也是。”

　　“好。”齐问雪的信息直到飞机降落才收到。李开看了身边的石一岚，继续开始了新的一天拜访。

　　再次回到华市，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新月一行在机场迎接了这次的功臣，陈家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李开的脑袋逐渐在行人间探出，陈家伸开了双臂，等着李开一路小跑而来。

　　“老板~”石一岚倒是先抱上了。

　　齐问雪拉开了石一岚，打闹着塞给他一瓶温水。

　　“您好，陈总。”李开看着一行人，有些不好意思。

　　“您好，李总。”陈家将李开拥入怀中，“好久不见。”

　　一行人的尖叫，穿破了机场的顶，跳跃着、欢呼着，好热闹。

　　不等第二天，李理的电话就被打爆了。道喜的电话响个不停，虽然早已知晓两人感情，面对道贺倒也一一耐心回应着。

　　陈大年难得穿的板正，还做了发型，带着陈家朝着李开家走去。

　　这一幕好似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小小的陈家蹦蹦跳跳跟在陈大年身后。

　　初升的阳光依旧泛着暖黄，从陈家身后照射而来。勾勒出陈家的脸庞，太熟悉了。这一幕出现了无数次，这次阳光慢慢变成了白色，将陈家照亮，周围都变成了虚化。

　　李开脑海中重复了无数次的梦中那道光也有了轮廓，慢慢清晰，和现实融合在了一起。

　　陈家牵过她的手，手心多了一颗戒指。两人牵着手，进了家门。

　　还没等陈大年开腔，陈家先开了口。“叔叔阿姨，我想和李开永远在一起。”

　　陈家将已经暖热的戒指拿在手中，在家人面前单膝下跪；“李开，我们结婚好吗？”

　　“愿意愿意愿意！”李开自己将戒指夺过，戴在了无名指。

　　婚礼定在了年底，如了李开的愿，中式婚礼。

　　心中的种种都落了地，两人相约去了湖边。

　　自驾的路上，两人诉说着儿时对彼此的记忆，学生时代对彼此的回忆。

　　陈家眼里林阿姨家的女儿，让他想起来就觉得有意思。上学的路上总是闷着头吭哧吭哧走着，更有意思的是她冬季走路呼出的哈气都带着节奏。

　　“我从小学就认得你。”陈家看着前方的雪山越靠越近，深蓝色的湖也出现在眼前。

　　“那时候我上学迟不迟到，全看你。”

　　陈家有些停顿，望了望右侧窗外的民宿，找了个视野极好的位置停下。

　　“只要在进校园以前遇见你，就说明我没迟到。如果没遇见你，就代表迟到了。”陈家把车停稳，“所以看=只要找不见你的身影，我就使劲蹬那自行车，想着能赶紧追上你，追上上课铃。”

　　“可，明明是我追你追的好辛苦啊~”李开突然敲了陈家的脑袋。

　　“不是。”陈家拦住了她收回的手。

　　“别生气，李开。我那几年的书，都是自己一页页又整理好、捆好。偶然出现在家门口的不是书，是我对你的注意。”陈家亲吻着她的额头，“追溯起来，也是我先追的你不是吗？”

　　湖边民宿的观景台，一眼望不到边。天蓝色下，是雪白的、散发着寒意的雪山，不经意间漏出黑色的山本色，诉说着威严。再往下，深蓝色湖水，一层层拍打向湖边的冰晶，形成了一根根冰柱浮向岸边。

　　进了全透明星空顶民宿，暖意才袭来。

　　陈家准备了许多茶点，两人围坐在炉前烤茶。

　　李开问：“如果当时和别人结了婚呢？”

　　陈家低着头认真想了想，似乎又回到得知李开定亲的那个冬月，心脏隐隐作痛。不知沉默了多久，视线逐渐清晰，灯下李开的倒影也逐渐清晰。看着她的发丝儿在影子里都两摇三晃，陈家的思绪才被拉入现实。

　　陈家猛吸了一口气。

　　“我会祝福你。”

　　陈家抬了头，眼神汇聚在一起的一瞬间，眼角还是闪了泪光。

　　“可我不认为这世间，有谁能比过我。”陈家笑着起身，又回过头，“你在谁身边我都不放心，除了我自己。”

　　李开认真听着，心里的暖流里，游出一条小鱼儿，自由自在。

　　“我的目光吻过你千万遍。”陈家有些自豪，“很多次都想叩响你的窗子，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李开再次感受到了从心里迸发出的暖流，拉过陈家，亲吻了许久。

　　“我想更进一步。”李开认真地看着陈家的双眼，眼里的热烈期待着回应。“我也带了黑色连衣裙。”

　　陈家的耳朵滚烫，故作镇定地关上了星空顶。

　　......

　　第二天的大雪覆盖了半个民宿，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李开懒懒地趴在陈家的胸前，阳光刺眼。

　　“早上好~”陈家拨开李开的眼睛，满是爱意。

　　李开有些害羞，不作回应。缓慢地将被子蒙了头，闷闷地说道：“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啊？陈总，你很会嘛~”

　　“这，不是无师自通吗？”陈家也又钻进了被窝，去寻李开的唇。

　　待到迎着雪出了门，踉跄走到岸边时，两人看着壮阔的景色，出了神。

　　陈家拍下李开的侧脸，风中摇曳的发丝和颗颗分明的雪花，他体会到父母赠与他生命和名字的意义。

　　陈家开通了朋友圈，发了第一张照片，是李开雪中侧颜。

　　配文：遥望雪山山顶雪，凝望湖岸岸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