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玫瑰和告死鸟》南脆肉鲩

32、淬火

　　“烬土行者”据点，训练场。

　　顾晏的身影在场中高速移动，不再是之前那种鬼魅般的寂静，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连空间都能压垮的势！他手中没有凝聚能量武器，仅仅是双拳，每一次挥出，都带着那内敛的灰色流光。

　　他的对手，是夜枭和几名最强行者联手组成的战术小队。他们配合默契，能量武器、格斗技、甚至精神干扰手段层出不穷，试图找到顾晏的破绽。

　　然而，顾晏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他仿佛能预判到每一次攻击，灰色流光时而如盾般格挡，将能量光束无声湮灭；时而如鞭般抽击，将靠近的行者逼退；时而又凝聚于拳锋，一拳轰出，不带风声，却将特制的合金靶子直接震成齑粉！

　　他没有下杀手，但那种举重若轻、仿佛掌控一切的姿态，带给夜枭等人巨大的压力。

　　“停！”夜枭猛地后撤，抬手示意。她微微喘息，看着场中央气息平稳、甚至连汗都没出的顾晏，眼神复杂。“够了，再打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顾晏，和刚刚来到烬土时相比，已经判若两人。那股灰色的能量被他运用得如同自身的肢体，圆融自如，深不可测。尤其是那种内敛的压迫感，比之前外放的狂暴更加令人心悸。

　　“你的力量……似乎又不一样了。”夜枭走到他身边，打量着。

　　顾晏散去周身流转的灰色微光，点了点头。“它在……成长。”他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这股力量仿佛拥有生命，随着他意志的锤炼和对自身情感的接纳，在不断自我调整、优化，如同百炼精钢在不断淬火中变得更加坚韧、纯粹。

　　老莫拿着一些简陋的检测仪器跑过来，对着顾晏上下扫描，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啧啧称奇：“不可思议……能量活性极高，稳定性却前所未见！这简直违背了能量守恒的基本……不，它似乎在自己创造规则？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顾晏没有回答，他自己也尚未完全理解。他只是感觉到，自己与这股力量的链接更加紧密，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周围空间中游离的、微弱的能量流动。

　　“李维那边有消息吗？”他更关心这个问题。

　　夜枭摇了摇头：“还没有。这种接触需要极度谨慎，急不来。而且，就算他愿意合作，能提供多少帮助也是未知数。”

　　她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不过，我们收到了另一个消息，可能不是好事。安全部门的特别行动组已经成立，负责人是‘血屠’的上司，代号‘铁棺’的家伙。那是个比血屠更难缠的角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加大了在旧城区的活动频率，似乎在 systematically 排查我们的据点。”

　　“铁棺……”顾晏记下了这个名字。议会显然不打算给他们太多时间。

　　“我们需要做两手准备。”顾晏看向夜枭和林恪，“如果李维的路走不通，或者在他发挥作用之前我们就暴露了，必须有一条紧急撤离，甚至是……强行冲击研究所的备用方案。”

　　夜枭皱了皱眉：“强行冲击？那成功率……”

　　“不是盲目的冲击。”顾晏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层层壁垒，看到那个被囚禁的身影，“我需要研究所更详细的结构图，尤其是能源核心、通风循环、以及内部安保系统的节点。哪怕是最新版本的。”

　　“你想从内部破坏？”林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制造混乱，寻找机会。”顾晏淡淡道，“这需要精确的情报和时机。”

　　这同样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计划，成功率渺茫。但在绝境中，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必须抓住。

　　“我会让情报网全力搜集。”夜枭最终点头，“但顾晏，你要明白，这可能是最后的手段，一旦动用，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再无退路。”

　　顾晏握紧了胸口的怀表。

　　他早已没有退路。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他，那个人在等待。

　　他必须变得更强，更快。要在议会举起屠刀之前，要在沈遇的意志被彻底磨灭之前。

　　淬火已成，利刃将出。

　　只待，那最终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