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法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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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裂和孙星验尸完毕，预备带着目击证人回妖管局。
晏衡也录完笔录，分别传给特勤组成员，只是小圆圈转了又转，就是死活传不出去。
“没信号吗？”
辰寰伸手要他手机，晏衡随手递过去。
“信号和网络满格。不知道怎么了。”
陆曼见状也掏出手机，给周武随便发了几句话。
也没响应。
“有问题。”陆曼道，示意白裂二人先别带犯人走。
“鬼市被设了阵。”
在座几位都是以武力见长的妖怪，只有刑天，与曾经当国师招摇撞骗的辰寰略懂些阵法。
晏衡自然是率先看向刑天，辰寰的三脚猫功夫他最清楚不过，他设的阵法连自己都困不住。
辰寰把手机塞回给他，也一道看向刑天，这可是当年跟皇帝火拼的狠人。
自己实在没必要班门弄斧。
“是法阵。”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启动的。”
鬼市上空夜幕犹如凝滞，只有丝丝缕缕紫烟飘过。
刑天看完鬼市方位倒是有些奇怪。
“辰寰你看看这这个阵法是不是有点——太老了。”
现代阵法多通过修道者的改良，启动条件严苛，阵法结构周密，但众人现在身处的这个阵法实在是简单。
“没有阵眼？”
晏衡看过这阵法也觉得古怪，广朝时的阵法都比这复杂的多。
“上古的阵法吧。”
几人看过后思索良久，一个白白胖胖有些富态的男人却在此时赶来。
“辰局。”男人身量颇高，长相和善，额头上挂着虚汗。
此人正是鬼市的掌管者，太岁。
辰寰示意几人遣散人群，男人凑来与辰寰耳语：“鬼市出不去了。”
“我看过阵法，似乎是个炼化阵。”
并非太岁如何博学认识这阵法，只是他作为一只包治百病的妖精，最擅长被人抓走炼化。
久病成医。
“你怎么知道？”晏衡几人疏散完游客和摊主，聚回辰寰身边。
太岁颇为自得：“我被炼过，那阵和这个一模一样。”
几人无语凝噎，觉得这只太岁实在是心大，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晏衡捅捅辰寰：“他怎么活到现在的。”
辰寰耸肩，对此也深觉疑惑：“可能有的人就是命好吧。”
知道是什么阵法再破局其实不难，只是人手不够，又不太好拆分。
除去太岁这个不如何灵活的小胖子不说，其他人两两一组以防意外，也只能走三个方位。
“孙星还是和白裂一起，去西北方位。”
“陆曼刑天正北。”
“晏衡你和我去东北。”
“都找找有没有镇物，说不定只是我们没发现阵眼。”
几人都没异议。
要是阵法启动不足两个小时，又以鬼市为基础，三队去的分别是杜门，景门和死门。
晏衡抬眼看过辰寰，撇撇嘴，瞎逞什么英雄，明明能从吉门先查，非要全走凶门。
不过却是没言语，毕竟凶手来者不善，肯定引着他们往死路上走。
先探查凶门其实是最明智的。
而且辰寰自有考量，他好歹探了那么多年案子，这点直觉还是有的。
晏衡本着对辰寰的基本信任，冲陆曼他们挥挥手。
待到陆曼他们离开此地，辰寰却还没动作。
晏衡出言催促：“还有别的事？”
辰寰拉着他蹲下看猫妖的尸体：“你看着像不像苗叶。”
晏衡一来也觉得像苗叶，毕竟画皮玄清越狱，又与苗叶相熟，难保不会救他走。
“不是苗叶，但是道行与苗叶差不上许多，也许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晏衡闻过这猫妖的味道，和苗叶半分也不像。
“是么。”
辰寰掏手机拍了现场照片，晏衡抽出随身的证物袋，将他周遭散落的毛发和细碎东西收走。
辰寰本打算带他先去破阵法，晏衡却摸个手套，捏开猫妖的嘴。
“他吃过妖。”
此言一出不但辰寰，连太岁都凑过来：“怎么回事？”
“他嘴里有别人的妖气。”
晏衡抬头看辰寰，伸手冲他比了个二。
太岁不明所以，辰寰却心领神会：“你是说——”
他吃的是其他两个妖怪的精元？
晏衡点头，将手套收进证物袋。
起身和太岁搭话：“我听说今年鬼市不大太平。”
太岁连连称是，说今年拢共三次鬼市，都出现了今天这种案件。
“那鬼市最近有没有人卖点什么奇怪的东西？”
经他一说，辰寰忽想起广朝惠宗时的一宗旧案。
“比如……唔！”延年益寿的丹药之类的。
晏衡正要说，忽被身后的辰寰捂住嘴。
他伸手要抓下辰寰的爪子，对方却没放手。
“太老板哪能什么都知道？咱自己查，别老麻烦别人。”
辰寰貌似亲昵得环住他，手却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晏衡的肩。
晏衡听出言外之意，拍了拍其手背，示意松手。
“不好意思太老板，职业病。”
太岁好脾气摆摆手：“最近鬼市倒是流传着什么寿元丹。”
“但是我亲自看过，只不过是拿人参精的须子泡水做的补品。”
“没有切实功效。”
辰寰听罢有些意外。
先前广朝益寿散是一只百年太岁弄出来残害年轻妖怪，吸取精元的。
他本以为这只太岁和先前那只一样，现在看来倒是想错了。
晏衡于惠宗年间在长安频繁出没，也知道这起闹得妖心惶惶的诡案。
他听罢太岁的话转头看辰寰，在对方眼神中也瞧见不解。
最近出没的妖怪总提到广朝，闹得他们什么都往上想。
“那太老板还记得之前两个死者买过什么吗？”晏衡道。
“确实是都买过寿元丹。”
“地上这位，似乎也刚从卖寿元丹的朱鹮妖精那过来。”
两人听罢，异口同声道：“朱鹮妖在哪里？”
“似乎是……鬼市东北角。”太岁声音愈小，现在这情况难让人不怀疑自己。
这不把人往死门上引吗。
“辰局，我查的时候那个丹药真没问题。”
太岁几乎要大呼擎苍天辨忠奸了。
晏衡摆摆手：“没怀疑你。你要想在鬼市害人何至于请妖管局来。”
辰寰附和道：“哪有人坏得那么蠢，当面把我俩往死门引。”
太岁频频点头：“您要是不信，等破了阵，我和二位去妖管局听审。”
晏衡只叫他稳住妖心，千万别让游客摊主发现出不去的事情。
不行就说是鬼市活动，全场做点补贴。
“钱找妖管局报销。”
辰寰听得一阵肉疼，心道小没良心，不花自己钱不心疼。
太岁倒是上道：“这本就是我这个鬼市管理者的疏忽，哪能让妖管局出钱呢。”
开玩笑，金龙扣得人尽皆知，让妖管局出钱他以后还要不要干了。
辰寰意满颔首，赶忙拉着晏衡去找阵眼：“走吧。去东南角找朱鹮。”
再在这待下去老婆本都要被睚眦败光了。
鬼市不同于书中记载的阴森可怖，其实不过是一个繁华的集市。
四处挂着花灯，叫买声不绝于耳，古玩字画、灵丹妙药、美食小吃，古的近的中的外的，无一不全，无一不有。
晏衡新奇打量各个摊位上的东西，没发现辰寰故意慢下脚步。
直到一个水果摊子，晏衡突然停下脚步。
晏衡忽想起今天白发男人说的话，有些失神，怔愣的功夫怀里竟多了个果子。
辰寰见他盯着果摊的石榴，掏钱买了一个塞到他怀里。
“没到时候呢，馋虫。”
“不好吃我不管啊。”
晏衡抱着石榴抬脸看他，只见他嘴角噙着笑，近乎温柔地看着自己。
“谢谢。”
晏衡一时竟觉得花灯下的辰寰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是抽什么风，怎么莫名给自己买了个石榴？
“你从前就爱吃石榴，真不明白这玩意有什么吃头。”
辰寰见他抱着石榴不动，拿到手里三两下掰开，剥出一把火红的石榴子。
“等我伺候呢？”
“用不用给你喂嘴里？”
不对不对不对，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这周扒皮竟然在自己身上花钱了。
看起来似乎还没心疼。
晏衡狐疑地接过那把石榴子，心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怎么对面这人今天这么大方。
辰寰见晏衡接过石榴子，施个小法术将手冲净，拉住他的手匆匆往前走。
“走吧，还有两步到朱鹮的摊子了。”
晏衡把石榴子一把塞进嘴里，嚼的嘎嘣响，有些沉默地低头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这爪子牵得gay兮兮的。
全然不知前头的辰寰笑得如一只偷腥的猫。
“下回别买了，我不爱吃石榴。”晏衡用力把手抽出来，默默在身上抹了抹。
他什么时候爱吃过石榴，又从的哪门子前。
辰寰手里一空，回头看晏衡，晏衡只是垂眸不语，一味往前走。
“从前和你见面你常带着石榴。”辰寰又想拉他，犹豫半天还是收回手。
“我以为你爱吃呢。”
晏衡只是摇头：“玉奴爱吃。”
又是陈氏。
辰寰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连个别扭的由头都没有。
“你最近老提她。真这么喜欢，不如我替你问问烛龙。”
辰寰酸得冒泡，盯着他的侧脸。
“要是没投胎，不如请了来。”
这黄世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晏衡叹一口气。
“她投不了胎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法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