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鬼十次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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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是谁，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在街上溜达？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这样奇怪的人之一，只朝着球场门口看去。
高大壮硕的身躯，凌乱不羁的红色散发，还有脸上带着的可怕疤痕……一个大叔？
“大叔”走进场内，善逸这才看到他背后也背着一个网球袋。
等等，大半夜怎么会有人背着网球袋乱逛啊？和他一样睡不着吗？
看到对方堪称凶神恶煞的神情，善逸抖了抖身子，这个世界没有鬼吧？？他怎么觉得阴森森的，好像有一股很不一样的气势……
“喂，和人打招呼得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善逸的声音细听之下还带着些许颤抖。不仅仅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是对方确实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鬼十次郎，我的名字。”
大半夜的，冒出来的果然是鬼！
听到对方的名字，善逸有些不太道德地联想。
虽然此鬼非彼鬼，但是果然都不简单。
感受到鬼进入球场后节节攀升的气势，善逸握紧手中的球拍，心脏的跳动逐渐加快。
好像是个不得了的对手啊。
鬼看了一眼对面的小鬼，从球袋里掏出了自己惯用的十字球拍。
说起来，鬼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大半夜不睡觉来街头网球场练球。
作为U17训练营五号球场的守门人，鬼的实力其实远不止于此，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才选择留了下来，并没有加入一军和他们出国打比赛。
训练营的地点就在东京的郊区。
这天晚上，他突发奇想地想来看看神奈川的海，顺便缓解一下最近因为某些事而颇有些郁闷的心情。
本来也只是一次一时兴起的短程旅行，鬼在出发时就直接买了24小时内的往返车票，准备当晚就回东京。没想到，他刚从海边往车站的方向走了不远，就听到转角处传来了网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不要问为什么他知道那是网球的声音——这不是网球手的基本素养吗？
鬼有些好奇。已经是大半夜了，谁这么刻苦，在这个时候还在练球？而且从击球的频率来看，还是一个人在进行发球练习。
结果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鬼。
不过他的网球倒是有点意思。
应该是之前学过某种武术，是剑道吗……有点像，但又和他所了解的剑道有些微妙的区别。
看着小鬼的发球不断出现失误，鬼眯起眼睛。
发球时的呼吸好像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所以，是某种依靠呼吸为基础的剑术？
异常出色的力量和速度，但是显然，这个小鬼还没有完全将其与网球融合。所以是在进行试验吗？如果再等一段时间，这两者说不定就能够彻底融合，届时……
本来还算镇定的鬼在看到善逸的最后一球时，表情微变。
那一球，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的发球还可以被称为是某种出色的技巧，那么这一刻，鬼好像看到了某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并且尚未出现，隐隐泄漏出的剑气就足以伤人。
但是……
鬼眼看着那个小鬼像握剑一样握住网球拍，然后以切割的姿态击向网球——那一球的角度明显存在问题，看得鬼的表情有些失控。
喂喂，好好对待网球啊！
那个角度也太失控了，完全不像是一个网球手，可见这个小鬼的控制还差得远啊！
于是，有些兴奋于发现了好苗子，又担心好苗子痴迷武道而在网球上走上歪路，鬼决定亲自和这个小鬼打一场，给他来一次实战教育。
等到鬼走上球场，看清他手上拿着的球拍的那一刻，善逸惊讶不已。
等等，那种球拍也能打网球吗？
经过鬼的改造，他的球拍上已经只剩下了一横一竖两根拍线。
也就是说，这个球拍实际可以接球的位置，只剩下原本拍面的十分之一不到！
善逸有些诧异又有些恼火。
拿这种球拍来打球，是在瞧不起他吗？
鬼并没有将善逸的表情放在心上，径直往后走到底线处站定。
“小鬼，直接发球吧。”
善逸非常不爽，无论是对这个称呼，还是对对面轻蔑的态度。
但是，他能从这个人的身上听到强者的波动。
善逸握紧球拍，将球扔到半空中，在球下落的瞬间绷紧肌肉，用力将球击打出去。
既然这样，只有用实力来说话了！
但他没想到，那个诡异的球拍完全没有影响到对手的动作。
鬼将这一球回击过来的时候，神情自然，肌肉放松，明显是处理地游刃有余。
可恶啊。
善逸咬咬牙，在接到对方回球的时候表情又变了一瞬。
好重的球！
明明看起来只是非常普通的一次回击，但是好重！甚至比真田副部长的球还要重！
他努力沉下身体，脚上用力，重心前移，在僵持几秒后还是勉强稳住了球拍，成功将球回了过去。
鬼看着对面的小孩，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是比较满意的。
速度和力量虽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相对于他的年纪来说，已经算是做得很不错了。如果后期能够将他的剑术融合进来，应该也能更进一步。
而在技巧和控制上，对面的小子明显还差了一些。但相比于一点掺不得水的基本功，这些方面的弥补还是相对更可操作一些的。
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这小子的回球里经常带着一些刻意的旋转，说明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些方面的薄弱，并且在努力调整了。
鬼甚至还能感受到，几球之间对方就有了一些微妙的进步。
看来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小孩啊。
事实上，虽然鬼的技巧和控制看上去都很不错，但其实这也算是他的弱项——相对于他的力量而言的话。
正因为如此，他才将自己球拍上多余的线条全部剪掉，仅仅留下了中心的两根。这不仅能够锻炼他回球的稳定性，也能够快速提升他的控制能力和对技巧的掌握。
所以，对于对面风格有一点类似的后辈，他还是比较欣赏的。
况且，这个后辈的天赋又格外出众，很容易给教导者带来成就感。
没错，教导者——鬼从一开始就把这场比赛当做了一场指导赛，所以实际上并没有用出全力，而是不断通过对面的回球来判断对方的状态，从而调整自己的出球，以便让对方能够在“适当”的压力下进行成长。
而在他对面的善逸，可就没那么游刃有余了。
这个大叔，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啊？
力量简直就跟真正的鬼一样啊！！
善逸发誓，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绝对是他遇到过的人当中力量最大的一个！
他的手在连续接球之后都有些隐隐发痛，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啪——砰——”
终于，善逸的球拍在又一球袭来之后脱手而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后，网球也从空中重重落下，滚动了一段距离后停在了他身后的不远处。
可恶……感觉完全没有胜算啊。
善逸低头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有些出神地想着。
如果是真田副部长在这里，他能打败对面的这个人吗？
鬼看着对面呆愣的后辈，好心地出声提醒，“也许你可以试试刚才的技巧。”
刚才的……技巧？
善逸反应了过来，对面的人应该是在说呼吸法吧。
但是，他还没有融合成功……
似乎是看出了善逸的顾虑，鬼毫不留情地开口，“如果仅凭你现在的能力，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如让我见识一下你刚才的打法，好歹能让我提起点兴趣。”
可恶。
但善逸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
既然如此，不如就用对面的人来磨刀吧。
“呼……”
他沉下气，再次进入了呼吸法状态。
“啪——”网球的速度瞬间比先前增加数倍，带着呼啸之声往对面砸去。
“没错，就是这样！这才过瘾！！”
已经知道对面小孩速度的鬼早就有所准备，大喊着将球回了过去。
事实上，即便这球鬼不接也能得分——按照球的轨迹来看，这一球一定会落在界外。
但是，这样不就太无趣了吗？
鬼大喊着，“再来再来！”
善逸握紧球拍，努力尝试着在使用呼吸法的同时将球留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再来！”
还差一点！
开什么玩笑，用那种球拍也能够打出这种球吗？
善逸维持着呼吸法状态，逐渐感到有些吃力。
也许可以不用向杀鬼时那样一直维持着呼吸法……网球是有节奏的，如果在节奏的间隙间放松，也许能进一步延长坚持的时间。
善逸突然有所领悟，开始尝试着退出与进入的重复。
“这就没力气了吗，小鬼？”
感受到来球弱下去的力道，鬼嘲讽似地问。
“太弱了！”他轻而易举地将球打了回去。
没有理会对面的声音，善逸不断尝试着，进-退、进-退……
肺部好像要燃烧了一样，好痛苦！
善逸忍下随时可能脱口而出的痛呼，不能让对面可恶的大叔给小瞧了啊！
在上一个世界，杀鬼的战斗持续时间短暂而集中，所以只要撑住一口气战斗到底就好。
但是如果是网球，加上他的身体素质有所倒退，那么更加灵活的运用既是可行的，也是必需的。
如果可以这样使用的话，刚才的型是不是也可以再试一次？
不知道丢了多少个球之后，善逸下定决心，在体力还没有耗尽之前，再试一次！
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能够翻盘的时机……
鬼发现，对面小孩的气势开始逐渐收敛——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好像被刻意压住了。
是在酝酿着什么吗？
鬼挑挑眉，手下击球动作不变。
并不需要多做些什么防备，他很期待，这个小鬼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鬼十次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