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天道猫猫和真天道谈了》是岁岁安呀

21、依旧日常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成母准备好了晚餐，成父和成茵一家也都在。饭桌上，成桥兴奋地讲着下午的探险，讲精灵潭，讲瀑布，讲他们捡的鹅卵石。

　　“我也想去！”成茵眼睛亮了，“下次带我去！”

　　“不行。”成桥一本正经，“那是秘密基地，只属于我和哥哥。”

　　大家都笑了。成母看着两个儿子，眼里满是欣慰。

　　晚饭后，成桥照例去阳台写日记。今天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很认真。

　　“……精灵潭像童话里的地方。哥哥说那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以后每次来都要去。我捡了一块石头，哥哥也捡了一块。我们说要攒很多很多块，放在玻璃罐里。开车回家的路上，哥哥谢谢我愿意做他弟弟。其实我想说，是我该谢谢他，谢谢他愿意做我哥哥，谢谢他找到我，谢谢他给我一个家……”

　　写到这里，他停住笔，看向夜空。今晚星星很多，银河横跨天际，像一条发光的纱巾。

　　他想，如果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一个愿望，那他的愿望很简单：希望这个家永远温暖，希望哥哥永远快乐，希望秘密基地永远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系统面板悄然浮现：

　　【检测到宿主与核心角色建立专属情感空间】

　　【情感联结独特性：+15%】

　　【世界稳定性：+8%】

　　【当前总进度：68%】

　　【备注：专属记忆是情感最珍贵的载体，请继续创造独一无二的时光】

　　成桥看着面板，笑了笑。他现在真的不太在意这些数据了。他在意的是今天捡的那块石头，在意的是苏聿说“谢谢”时的眼神，在意的是回家路上那个安静的黄昏。

　　这些才是真实的，才是值得珍惜的。

　　写完日记，他躺在床上。今天游了泳，爬了山，身体很累，但心很满。闭上眼睛前，他摸了摸枕头下的鹅卵石——凉凉的，光滑的，像一个小小的承诺。

　　隔壁房间，苏聿也在看今天拍的照片。瀑布下的成桥，水潭里的成桥，捡石头时认真的成桥。每一张都鲜活，都真实。

　　他挑了一张设置成手机壁纸——成桥趴在岩石上笑的样子，阳光洒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眼睛弯成月牙。

　　然后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全是成桥的照片。从出院那天到现在，几百张，记录了弟弟回到这个家后的每一天。

　　他一张张翻看，看成桥从最初的拘谨到现在的放松，从小心翼翼到开怀大笑。每一张照片，都是时间留下的脚印，都是他们共同走过的路。

　　翻到最后，是最新的一张——今天在车上，成桥抱着布袋睡着的侧脸。夕阳的金光给他轮廓镶上毛茸茸的边，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苏聿看了很久，然后关掉文件夹。

　　他走到阳台，看向成桥的房间。灯已经关了，弟弟应该睡了。

　　他抬头看星空。海岛的星空总是这么慷慨，毫不吝啬地展示着宇宙的浩瀚。

　　他想，人的一生其实很短，在宇宙的时间尺度里不过是一瞬。但就在这一瞬里，他找到了成桥，找回了缺失的那部分自己。

　　这就够了。

　　足够照亮往后所有的日子。

　　夜风轻拂，带来远处海浪的声音。

　　苏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今天他也累了，但心里是满的，满得要溢出来。

　　闭上眼睛前，他想：明天，要带桥桥去哪里呢？

　　无论去哪里，只要在一起，就是好的。

　　这就是生活。

　　这就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平凡而珍贵的每一天。

　　海岛之旅的第六天，成桥在鸟鸣声中醒来时，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明天就要离开了。

　　他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听着窗外熟悉的海浪声。这声音他已经听了六天，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亲切，像是海岛在对他低语，说着只有他们能懂的秘密。

　　起床下楼时，成母正在厨房忙活，空气中弥漫着椰浆和糯米的甜香。

　　“妈妈早。”成桥蹭过去，“在做什么？”

　　“椰子糯米糍。”成母回头对他笑笑，“昨天跟酒店厨师学的，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来。阿聿说你喜欢糯叽叽的东西。”

　　成桥心里一暖。他总是随口说的话，家人都记得。

　　“哥哥呢？”他问。

　　“在书房接电话，好像公司有什么事。”成母压低了声音，“听语气不太高兴，你等会儿再去。”

　　成桥点点头，乖乖坐在餐桌边等早餐。书房的门关着，隐约能听到苏聿的声音，确实比平时低沉严肃。

　　十分钟后，苏聿从书房出来。成桥抬头看他，哥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眉头微蹙着，眼里有来不及敛去的冷意。

　　“哥哥？”成桥小声叫。

　　苏聿看到他，表情立刻柔和下来：“早，桥桥。”

　　“公司有事吗？”成桥问。

　　“一点小问题。”苏聿轻描淡写地说，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已经解决了。”

　　成桥盯着他看了几秒，确定哥哥不想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但他能感觉到，那不是“一点小问题”。苏聿处理工作一向从容，很少露出刚才那种表情。

　　早餐后，成母宣布今天的计划：“最后一天了，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酒店放松。游泳，晒太阳，做SPA，晚上有海滩烧烤派对。”

　　成桥看向苏聿：“哥哥还要工作吗？”

　　“不工作了。”苏聿摇头，“今天陪你。”

　　成桥立刻笑了。

　　上午，兄弟俩在泳池里继续游泳练习。经过几天的训练，成桥的自由泳已经像模像样了，能一口气游完半个泳池。苏聿在旁边护着他，偶尔纠正动作。

　　“手臂再伸直一点……对，换气的时候头不要抬太高……”

　　练了一个小时，成桥累了，趴在池边喘气。苏聿游到他身边，递给他浮板：“休息一下，练踩水。”

　　踩水是重要的自救技能，苏聿教得很认真。成桥一开始总是沉，后来掌握了节奏，能在深水区稳稳地浮着。

　　“如果有一天……”苏聿忽然说，声音很轻，“我是说如果，你在水里遇到危险，记住：不要慌，保存体力，用踩水保持浮力，等待救援。”

　　成桥点头，心里却想：有哥哥在，我不会遇到危险的。

　　但他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苏聿的担心——哥哥总是想得很多，想得很远，想把所有可能的风险都替他考虑到。

　　中午，一家人去了酒店的海滩餐厅。餐厅建在沙滩上，桌子就摆在棕榈树的阴影里，脚下是细软的白沙。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餐巾轻轻飘动。

　　成桥点了海鲜意面，苏聿要了烤鱼，成父成母分享一份海鲜拼盘。等餐的时候，成桥趴在栏杆上看海。今天的海特别蓝，蓝得像最纯净的宝石，远处有帆船缓缓滑过，像移动的白点。

　　“舍不得走？”苏聿走到他身边。

　　“嗯。”成桥老实承认，“这里太美了，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以后还可以来。”苏聿说，“每年都来，怎么样？”

　　成桥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苏聿点头，“我们可以把这个岛当成家的第二个据点。冬天来避寒，夏天来避暑。”

　　“那我要学潜水证！”成桥立刻说，“下次来，我们就能一起深潜了！”

　　苏聿笑了：“好，回去就给你报班。”

　　午餐很美味，但成桥吃得有点心不在焉。他在想明天，想离开，想回到那个虽然温暖但终究是城市的世界。这里的海，这里的阳光，这里的慢节奏，都让他眷恋。

　　饭后，成母拉着成父去做SPA，成茵一家去了水上活动中心。成桥和苏聿则选择了最朴素的放松方式——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

　　成桥戴上墨镜，眯着眼看海。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海风轻轻吹着，远处传来孩子们玩沙的笑声。一切都慵懒而惬意。

　　“哥哥。”他忽然开口，“你说，如果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会怎么样？”

　　苏聿侧过头看他：“会很快乐，但也会想念城市。”

　　“为什么？”

　　“因为人需要平衡。”苏聿的声音很温和，像此刻的海风，“太闲适会让人失去锐气，太忙碌会让人失去生活。海岛和城市，就像生活的两面，我们需要在两者之间找到自己的节奏。”

　　成桥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如果一直在这里，他可能会想念学校的图书馆，想念教授滔滔不绝的讲课，甚至想念早八课睡过头的匆忙。

　　“而且……”苏聿顿了顿，“家不在某个地方，家在人在。只要我们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家。”

　　成桥心里一动。他转过头，透过墨镜看苏聿。哥哥也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但嘴角微微上扬，是一个温柔的弧度。

　　“哥哥。”他小声说，“你有时候说话好像哲学家。”

　　苏聿低低笑了：“跟你学的。文学系的小哲学家。”

　　成桥也笑了，重新躺回去。是啊，家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这个岛很美，但让他眷恋的不是岛，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