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拐跑六岁的兄长》喵酱今天肝了吗

22、第 22 章

　　【尚未开始的、已经拥有的、未来将有的】

　　“缘一，”经过数年的相处，产屋敷耀哉对继国缘一的称呼从生疏的礼貌转为亲密的直呼姓名，“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或许，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有迹象表明，鬼会刻意寻找初始呼吸剑士的子孙。现在初始呼吸剑士的血脉已经只剩下那一支了。”
　　“我想将他们纳入鬼杀队的保护，不知缘一是否愿意帮忙说和呢？”

　　【子孙……我的孩子没有出生就已经死去，恐怕是兄长在继国家留下的血脉吧。】
　　堂堂武士血脉竟然在数百年后沦落至此，令人唏嘘。

　　想到兄长岩胜，缘一就不由恍了一下神，在主公眼中便成了犹豫的模样。
　　“若是不愿的话……”
　　“可以。”

　　虽然延迟时间有点久，但缘一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其实他也想看看，兄长的子孙是什么样子。

　　“天音会一同前去，若有什么想告知又不知怎么开口的，尽可让天音来转述。”
　　主公甚至考虑到了缘一不善言辞的状态，让能够有能力又可信的人一同前往。

　　缘一深深一礼，应下了此事。
　　两人即刻启程，利用现代工具，倒是比想象中更快到达了目的地。

　　深山中几乎没有什么人家，只有这户以时透为姓的樵夫住着。
　　据说男主人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妻子诞下双胞胎后，族中总有要杀死一个孩子的声音，男人便搬进了山中，以砍柴为生。

　　“双胞胎么……”缘一似乎是听到了“双胞胎”这个词，触动了些往事的记忆，与产屋敷天音述说道：“我与兄长也是双生子。”
　　“我出生时被认为是上天厌弃的禁忌之子，父亲差点就要杀死我，是母亲拼死才将我保下来的。”

　　天音蹙眉掩唇，“那可真是……双生子并非禁忌，是互为半身、可以互相扶持一生的最亲密之人啊。”

　　缘一一顿，略微睁大了眼睛看向天音。
　　这已算得上是他情绪波动比较明显的状态了。

　　天音因此回以了一个温柔的笑，“缘一很爱你的兄长吧。”
　　“嗯，非常。”
　　缘一此时的面无表情格外认真，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绝不原谅将兄长变成鬼的鬼舞辻无惨……必须将兄长救出来才行。”

　　时透家所在的山离附近村镇都有一段距离，山路不太好走。
　　天音找了一根还算结实的树枝作为登山杖，走了好一段时间才到达樵夫的小屋。

　　此时，时透家已经没有成年人，只有两个十岁的双胞胎相依为命。

　　“别开玩笑了，你不会以为说些好听的话就能把我们骗走吧。”
　　色厉内荏地说出拒绝话语的时候，身为兄长的时透有一郎一直将视线落在缘一身上。

　　毕竟这个年代还非法带刀的武士，多数都是些亡命之徒。
　　这个年代是“武士”最后的舞台，洋枪洋炮已经成为真正的杀人利器。
　　刀剑这种必须近身才能杀人的武器，变成了弹尽粮绝之后才会使用的最后手段。

　　与有一郎不同，无一郎对他们就信任得多。
　　他欣喜于自己是剑士的子孙，也期待生活可以改变。

　　缘一的存在让他们感到威胁的同时，也成了超绝剑术的代表。
　　第三次再来的时候，天音让缘一演示了一遍日之呼吸的全部剑招。
　　如同日光般耀眼的剑术几乎完全迷住了无一郎的眼睛。

　　同时也使得有一郎对他们的态度更差了。
　　他当时抄起水瓢，就向天音泼了一瓢水。

　　缘一帮忙挡了下来，但这足以证明双胞胎中的哥哥对他们的厌恶。
　　两人决定先回山下，以后再来。

　　他们还没走远，缘一就听到有一郎与无一郎吵架的声音。
　　“天音，你没事吧？”
　　“没事。缘一帮我全都挡了下来，非常感谢。”

　　天音女士似乎很在意缘一身上的羽织被泼湿了的事。
　　泼的水只是普通的清水罢了，缘一并不太在意。

　　“那两个孩子……”天音有些犹豫，“如果为了保护他们而让他们兄弟离心，倒也不好。”

　　=

　　岩胜的年龄与许多刚加入鬼杀队的人相仿，但这次任务上交后，他已正式升任为月柱。
　　这还是前些年他年龄太小，主公不放心他独自外出任务，强行压了任务频率，才拖延到现在的。

　　事实上，主公早就在关注此事，岩胜的制服和新日轮刀都已经准备好。
　　岩胜在队伍中的头衔已经发生了改变。
　　只消下一次柱合会议上向其他柱正式介绍身份，就与其他柱没什么区别了。

　　锖兔更是早早就成为这一代水柱，唯一的问题出于他自身。
　　谁让他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因而一直都挂着一个代理的名头。不知是不是同样的原因，他的身体也一直没有什么变化——锖兔并不承认自己不再长高。
　　实则装备待遇及义务上与普通的柱并无不同。

　　柱的时间何其珍贵，哪里容得下缘一一个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费呢？

　　因此岩胜想将缘一“寄养”在鬼杀队中，自己去完成了任务再回来接他。
　　“如果我也能使用呼吸法，是不是就能和兄长一起出任务了？”
　　缘一的红色眼眸中没有一丝阴霾，纯真得仿佛还是当年那个6岁的孩子。

　　“我在家中也受过剑术训练，或许能够派上一点用场。”

　　他希冀地看着“寄养家庭”的鬼杀队成员和岩胜。
　　在围观人群的撺掇下，他们来到练习场，随意给缘一一把木刀，让缘一展现出“全部”实力来。

　　13岁的缘一与岩胜身高相仿，体格却开始显出不同来。
　　相较于岩胜纤瘦的体型，缘一明显要壮实一些。
　　明明岩胜这么多年保持着全集中常中的呼吸方式，理应比只进行普通武士锻炼的缘一肌肉量更多才对。

　　过人的天赋，就意味着哪怕几乎没有锻炼，只需片刻了解，就能全部做到吗？

　　缘一为了不被单独留在鬼杀队，用木刀展示出了新生的日之呼吸。
　　在那之前，缘一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呼吸法。

　　岩胜知道，呼吸法本就是缘一创造出来的东西，或者说，对缘一来说这不过是本能，是他平时就一直在进行的“呼吸”。
　　可缘一只有13岁啊，比起成年后的他曾提到过的创造出呼吸法的时间，还早了数年。

　　如果从来没有看到过天才，便不会了解自己的内心是如何丑陋。
　　成年缘一给他的底气，号称岩胜是全国最强武士的话语，完全破碎了。
　　这句话本就一直遭到质疑，如今却是彻底被颠覆了。

　　仿佛是嘲笑。
　　【成年的缘一是将我当作小丑一样欣赏了多年吧。】

　　汹涌而来的自我厌弃、羞耻、屈辱以及对未来目标的无望感糅杂在一起，形成了难以翻越的高山，压在岩胜的上腹部。
　　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仿佛要将内容物全部吐出来似的。
　　【好恶心……】

　　岩胜捂着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强行忍耐着这种糟糕的感觉。
　　他从未有过某一刻，对“天赋”这个概念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所谓天才，就是只听他人描述，就能轻易施展出华丽的剑术，一击突破自己数年来的努力。

　　其实缘一早就展现出了剑术上的天赋，只是岩胜不在继国家，缘一没想过主动提起，而周遭的人也没有告诉岩胜这一点而已。

　　这一刻，在岩胜看来，父亲对他的严厉要求、母亲对他的忽视都好像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待遇。
　　【因为我不够强，所以父亲母亲才会这样对待我……】
　　【我随随便便就离开了家，所以缘一不再需要我了。】
　　【我还不够努力，所以缘一才会轻易就超越我。】

　　身旁似乎有熟悉的人在说话，话语以碎片的形式一段段进入岩胜的耳中。
　　“天才”“未来……柱”“强大”

　　岩胜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他猛地转身，以最后的克制保持正常的步态走出了训练场。

　　缘一结合平日里锻炼的剑术随意使出几招附带了日之呼吸剑光的招式，眼角的余光却见岩胜离开的身影。

　　缘一努力表现自己本就是为了和兄长一起出任务，如果在这段时间中兄长离开了，他的努力就毫无意义。
　　他丢下木刀就向岩胜离开的方向冲去。
　　“兄长大人……等我一下，等等我……”

　　锖兔敏锐地感觉到兄弟二人间气氛的异样，也想追赶上去，却被与他关系不错的剑士拦住，给了一把训练用的日轮刀，示意将这把刀交给缘一。
　　看来其他人至少察觉到，缘一绝对不会放弃与岩胜一同出任务。

　　“虽然没有针对个人锻造的日轮刀好用，但至少……”
　　至少是一把日轮刀，能够在砍下鬼的脖子之后让其化为灰烬。

　　“岩胜——缘一——”
　　因为拿刀稍微耽搁了一下，锖兔在他们的身后追出八百里地。

　　“你怎么往我这边来了？”
　　两人任务不是一个方向的，锖兔会出现在这里着实奇怪。

　　锖兔将日轮刀塞进缘一怀里，嫌弃地回岩胜：“你以为我想啊，就为了送把刀，害得我追了这么老远。”
　　说罢打算直接转道向自己的目的地而去，却见周围本来清晰可见的景色仅一瞬间就被雾气包围。
　　竟除了他们三人，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缘一反应极快，一下就扑到了岩胜的身上，紧紧抱着他的左手。
　　“缘一别妨碍我动作！”正欲拔刀的岩胜被他一带，按着刀鞘的手都不稳了。
　　锖兔向着他们两人的方向迈出一步，以防落单，同时拔出日轮刀，做出防御的起手式，“这是……血鬼术？”

　　“应该不是吧，没有鬼的气息。”
　　雾气来了又散，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
　　可他们三人原本脚踏的实地却突然消失，三人齐齐向下坠去。

　　“怎么又来！”
　　岩胜刚挣脱出缘一的怀抱，发现他们正在下落，又反手一把把缘一捞了回来。

　　锖兔也已经熟悉了这个套路，上次他们俩可是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察觉到自己有下坠的趋势，便做好了受身的准备。

　　这一次的坠落时间明显短了，几乎只是在瞬间，三人便已经落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落点竟是一间破旧的小屋，而小屋门口正有一个长相丑陋的鬼，试图冲入屋中。
　　他们似乎直直撞上鬼的害人现场了。

　　岩胜拽着缘一，不便拔刀，便调整了姿势，将自己的落点改在了鬼的头上。
　　只听啪的一声，猝不及防之下，鬼没有任何反应，直接被两人的重量狠狠砸倒在地，撞开了木屋的房门。
　　屋内传出了不小的动静。

　　屋里有人！
　　锖兔本就需要出招来缓冲，见状刀锋一转，招式便换成了水之呼吸·捌之型：泷壶。
　　本就是从天而降的招式，有了地势的加成，威力更甚。

　　岩胜拉着缘一向屋内扑去。
　　还未落地，岩胜便松开手，将缘一“丢”了出去，自己则手按刀柄，回身拔刀一气呵成。
　　一招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配合锖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