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占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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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事没完，在第二天又重现了，但这人变成了穆廖。
沐鑫三人根本没把罗主任的话放在心里，还偏偏动起了头脑，觉得昨天一切的巧合都很奇怪，然而一查，还真是人为的，且这个人是之前被他们欺负的穆廖。
所以一大早沐鑫他们就躲在学校门口，一见穆廖出现，周元跟洛林就默契上前抓住他。
这次倒是没有去那个小巷了。昨日被罗主任提醒后，就连夜装了摄像头，现在那里很不安全，做什么几乎是明的罪恶了，有嘴都说不清。
沐鑫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哪个地方不容易被察觉几乎看一眼就能知道。沐鑫抬头看了四处的摄像头，在一处死角停下，周元跟洛林也一瞬了然，把穆廖架在墙上，方便沐鑫动手。
“昨天罗主任是你告的状吧。”沐鑫伸手描绘他的脸颊，白里透红，伤看来是刚刚好，沐鑫似笑非笑的，“刚好出现在那里，想解救褚之随，然后被罗主任撞见。真是一个聪明的计划。”
既能解决他们，也能让褚之随对他有感激之心。
还真是一箭双雕。
穆廖眼皮轻颤。
“但你没想到，褚之随会自救，你来晚了一步，你就改变策略，把一切都变得合理，来维持自己的好印象。”沐鑫拍他脸，“没想到你还是个耍心机的人。”
“没有证据的事，你凭什么这么说。”穆廖否认。
沐鑫感叹：“长得一副好皮囊，心却是黑的。”他向后退，坐在一张废弃的桌子上，一举一动完全不是要收拾穆寥的样子，静默几秒，沐鑫说，“我该怎么帮你呢？你说我把这些话说给褚之随听，他会不会更讨厌你？”
穆廖眨着眼，慌的没有规律，浑身也僵硬的不行。
“这就慌了，你也没我想象的多牛逼啊！”沐鑫弯腰，拿去地上的小石子，一个一个朝穆廖的身上砸去，嘴里接着说，“这么宝贝褚之随，人家接受你的好意吗？”
穆廖扭着身躯躲开，可实在被周元跟洛林抓得紧，石子都砸在了胸前的位置，还有少数在脸上。
他一边忍着，一边反抗：“我不需要他对我好，只要不讨厌我就行。”
“好深情啊！要不是知道你做的事，我可能都要被你的坚持不懈所感动到了。”沐鑫冷笑，“真会演。”
穆廖喘着气，蹙眉看他：“你们这种人，迟早要完蛋。”
“哪类人？”沐鑫跳下桌子，缓慢朝他走去，“给我科普一下。”
“社会败类。”即使怕，穆廖也还是不忍受到屈辱，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给他们听。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沐鑫掐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来的窒息感，使穆廖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大脑发出了求救，双手也在不断的挣脱束缚。
可无果，嗓子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说我在这掐死你，会有人知道吗？”沐鑫平静又疯魔似的笑着，“据说这里，一个月来一次大扫除，前两天刚刚结束，等一个月发现你，你会不会已经腐烂了。”
话音一落，三人发出震地般的哄笑声。
穆廖脸色发白，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出来：“不，可，能。”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试试。”
沐鑫仿佛真疯了，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看着穆廖痛苦，祈求呼吸的样子，就越发兴奋，全然忘了此时在干嘛。
大脑已然缺氧，无法思考，呼吸微妙的吸取空气，然而在濒死般，穆廖不知哪个神经发出了信号，腿一抬，准确地朝沐鑫的命根子撞去。
瞬间，脖子上的窒息感得到释放，穆廖弓着腰，大口呼吸，生怕少吸一口气，都可能要死了。
周元跟洛林见这场景，一个连忙去扶沐鑫，一个抬手给了穆廖两巴掌，怒声道：“不老实是吧！我打死你！”
然而下一巴掌还没落下，先一步传来的是远处的声音——定睛一看，是褚之随。
是穆廖没想到的。
“住手！”顺着话带来的是空中飞来的石头，威力不小，是用弹弓发射的，接二连三地砸在周元的身上，待他转身，穆廖咻一下跑了过去。
三人见场景再现，沐鑫气地吼了声：“赶紧追！别管我了！”
周元跟洛林连忙追上，但没想到褚之随给他们来了个阴招，就像是特意报复他们而准备的。
褚之随一动不动等他们靠近，周元跟洛林还奇怪呢，怎么不跑，等着被他们弄死么，心里刚开心，眼前撒下一把不明物，就在手要碰到他时，眼睛先一步看不见了。
“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周元大喊。
“我的也是，还很疼！”洛林略显凄惨。
褚之随望着他们，没什么温度地说：“没什么，就是一些实验品而已，来给你们试试，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实验品！”周元吼了声，“褚之随！”
“急什么？实验品而已，又不是毒，应该十二个小时就没事了。”
周元又一吼：“十二个小时！”
褚之随哼了一下，目光是看向他们身后，此时弯着腰，脸色极其难看的沐鑫，不大不小的声音足够他听到：“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下次再无法无天，实验室里的东西，你们都可以试一试。那些可比死了还要折磨。”
沐鑫还以为欺负的都是软弱无能的人，没想到，一个比一个狠，他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褚之随，我一定会让你在这个学校呆不下去！”
褚之随冲他笑了一下，无波的眼睛没有一丝狠劲，却体现的让人惧怕。
穆廖也挑衅般地看了眼沐鑫，然后跟着褚之随走了。
顿时，角落里，传来一阵怒吼。
穆廖弯了弯唇，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褚之随问：“你怎么又被他找上麻烦了？”
“嗯……我可以不说吗？”
褚之随不按套路出牌，淡淡道：“可以。”
穆廖：“……”
褚之随接着往前走，穆廖暗暗吐槽了几秒，又再次开口：“是因为昨天的事。”
“嗯。”褚之随的回答。
“……”穆廖抿了抿唇，“昨天你被他们带走的画面我撞见了，然后我就去找了罗主任，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路上的原因。”
“你是为了救我？”褚之随停下脚步，回身看他。
穆廖点头。
“然后被沐鑫知道，才出现刚刚那一幕？”
他又点了头。
褚之随安静了，目光审视着他，几秒后，轻声落下“谢谢”二字。
穆廖：“……”
他要的可不止谢谢。
“那个……我们也算是生死相伴的同学了，能不能做个……朋友？”
褚之随很是疑惑：“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算扯平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太喜欢交朋友，能跟你说上话，都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以后别来打扰我……就行。”褚之随不知怎的，话直接转了个弯。
穆廖眼睛一亮，激动道：“你这意思是不是我可以跟着你，偶尔聊聊天也行？”
褚之随没吭声，回身接着往前走，穆廖当他默认了。
他在身后笑：原来褚之随跟他们没什么区别。
之后，穆廖很有眼力见地跟着他，遇见卫安遇跟顾森，就假装是路过，只有褚之随一个人的时候，形影不离地跟着。
一开始褚之随到能接受，但随着时间，穆廖的跟法越来越赤裸，几乎没有自己的空间，让他很不适，但瞧着他安静的样子，到底没狠心说些什么。
这件事很快被褚暮辞知晓了。
他还是因为无聊，想去找褚之随聊天，然而就在操场上看到了他，笑容刚挂起，还没走近，便瞧见身后与他步伐一致，不紧不慢跟着他的人。褚暮辞还以为看错了，只是巧合，但当看到他们说话时，心情瞬间降到谷底。
他没有因为这一幕而怀疑什么，只是后面，他特意多关注了褚之随，便发觉，小随哥哥有新朋友了，而且很熟络。
低落的心情蔓延至全身，让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段南很快察觉到了，问了句：“怎么不笑了？”
“笑不出来。”褚暮辞撇着嘴，感觉委屈的要哭了。
“等等。”段南及时按住暂停键，“笑不出来就不笑，哭什么，一个男子汉，别跟个几岁的孩子一样，哭唧唧的，丑死了。”
“谁要哭了！”
“你啊。”段南笑着，很是故意，“好了，说说什么原因，本大少帮你。”
褚暮辞看着他，委屈巴巴地说：“小随哥哥有朋友了。”
“……”段南皱眉，“就这事？”
褚暮辞还很认真地点头。
“……”
“有朋友不是很正常，又不是有女朋友了，反正超越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褚暮辞望着他，不言而喻。
段南眉头一挑：“超越了？”
褚暮辞点头。
“……”
“这有什么的，你去问问他啊，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应该去问他的。”
这句话，把褚暮辞说清醒了，在意的事被证实的那一秒，他就一瞬间被失落包围了，一时忘了要去问明白是不是真的。
当晚，回到家后，褚暮辞借着给褚之随送安神香的理由去找了他。
现在的褚之随，没有了锁门的习惯，全然被无时无刻来找他的褚暮辞给弄没了。
一敲门，褚之随就知道是他。
见褚暮辞推门进来，脸色很不好，没了平常的轻松开心，多得是一层又一层的低落，在脸上几乎很明显。
“心情不好？”褚之随朝他走来。
褚暮辞向来不会掩饰自己不开心的情绪，尤其对褚之随，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你说出来，我想想怎么给你解决。”
褚暮辞在这一刻扭捏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对小随哥哥占有欲太强了，他有理由交朋友，他有理由做他不喜欢的事，他是一个人，不是他褚暮辞的玩具。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与别人这么亲近，会很不开心，是很别扭的不开心。
想小随哥哥只有他，他可以做家人，也可以做朋友，但人不可能始终如一，朋友会有很多，家人未来也会有，不止他。
这样一想，褚暮辞憋在心里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了，说了会不会让小随哥哥讨厌他，可是不说他会很难过。
但在小随哥哥面前，他的难过又算什么呢。
“小随哥哥。”
“嗯。”
褚暮辞吸了吸鼻子，问得没底气：“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隐喻在里面的是——你会因为别人对我的态度改变吗？
褚之随没听懂，回：“会。”
“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褚暮辞说完，就想赶快出去，但刚一转身，又很是不甘。
褚之随终于察觉出褚暮辞的不对劲了，口吻有些担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褚暮辞背对着他，手放在门把手上，却丝毫用不上力。
沉默了几秒，褚暮辞问：“小随哥哥，你会接受我的无理取闹吗？”
还没等褚之随回答，褚暮辞又急忙附上：“不能的话——”
话没说完，耳边先一步听到褚之随坚定的“会”字。
“你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信任你，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褚暮辞转过身，没有任何前缀地说：“你最近是不是交了新朋友？”
“嗯？”
“就是那个一直跟在你身后的朋友。”褚暮辞低下头，不去看褚之随的神情，自顾自地说，“我知道自己不该参与你交友的事情，可是看到你们这么熟络，我心里很难受。”
末尾的一句，声音略带哽咽。
褚之随看着他，眉头拧起，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
这直接把褚暮辞的惆怅说散了，他猛地抬头，懵懂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你不开心了。”褚之随接着说，“他不是我朋友，只是最近经历了差不多的事，跟在我身后而已，他也一直想跟我做朋友，但我没同意。要是他让你不舒服了，我会跟他说让他远离我。”
褚暮辞眨巴着眼，一下午的低落，被他几句简简单单的解释，瞬间多云转晴了。
“我也没有说要阻止你交朋友，只是对他不是很喜欢，卫安遇跟顾森我倒是很满意，但他感觉怪怪的，不是个好人。”
“好，我明天跟他说。”
褚暮辞笑了起来，冷不丁地说：“小随哥哥，你这样对我，我会无法无天的。”
褚之随不懂：“哪样？”
“宠啊。”
“这算宠么？”对褚之随来说，这是对褚暮辞最基础的要求。
褚暮辞心情大好，最近开始喜欢逗褚之随，他俏皮开口：“小随哥哥，你叫叫我。”
“辛辛。”
“你会一直这样对吗？”
“嗯。”
“以后有了新朋友呢？”
“也会。”
“那以后你有喜欢的人呢？”
褚之随迟疑了。
没等来答案的褚暮辞低下头，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了。可是他真的很在意他有喜欢的人话，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等了几秒，褚暮辞都不想要答案了，转身要回房间，但先一步的，是身后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所以不会去喜欢谁。
褚暮辞难得不是开心，而是心疼。
这晚，有人好眠，有人失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占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