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级决战［电竞］》临舰

6、赛前的心事

　　总决赛的脚步越来越近，训练基地的空气仿佛被压缩过，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紧绷的张力。队员们埋头训练，连小胖都收起了玩笑，对着屏幕一遍遍打磨操作细节。
　　简阑的状态却有些起伏。
　　训练赛时，他偶尔会走神，指尖在键盘上停顿的瞬间，总能被替补队员抓住破绽。
　　“怎么了？”枫白在休息时拉住他。
　　“心思不在状态上。”
　　简阑避开他的目光，低头踢着地面：“没什么。”
　　“是不是还在想半决赛那天的事？”枫白的声音放轻了些，“我没说完的话……”
　　“不是！”简阑猛地抬头，脸颊微红，“训练吧，队长。”
　　他转身快步走回电脑前，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其实他一直在想，枫白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是关于战术的补充？还是……像弹幕里猜测的那样？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缠得他心烦意乱，连带着操作都变得僵硬。
　　枫白看着他紧绷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无奈。
　　他知道简阑在别扭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些话一旦说破，要么是万丈光芒，要么是万丈深渊，他赌不起，更怕连累比赛。
　　“晚上加练。”枫白对着训练室喊了一声，目光却落在简阑身上，“所有人都留下。”
　　深夜的训练室只剩下屏幕的冷光。枫白把模拟对手的难度调到最高，几乎复刻了SR战队的所有战术细节。简阑的操作渐渐找回状态，“Lan”的身影在地图上穿梭，凌厉得像出鞘的刀。
　　加练结束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宿舍，简阑收拾东西时，枫白走过来，把一件外套披在他肩上：“晚上凉。”
　　外套上还带着枫白的体温，混着淡淡的皂角香，让简阑的心跳又乱了几分。他低着头，小声道：“谢谢。”
　　“明天就是决赛了。”枫白靠在桌边，声音很轻，“别想太多，正常发挥就好。”
　　“嗯。”简阑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外套的衣角。
　　“其实半决赛那天，我想说的是……”枫白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不管决赛结果如何，你都是lpd最棒的辅助。”
　　简阑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砸中。原来是这样。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觉得脸颊僵硬：“我知道了。”
　　他转身往外走，脚步有些快，像是在逃离什么。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枫白的声音：“简阑。”
　　他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好好休息，”枫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等你一起拿冠军！”
　　简阑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他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到宿舍，他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外套被他扔在一边，上面的温度却像烙印一样烫在皮肤上。
　　“拿冠军……”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枕头下的笔记本。上面除了战术分析，还多了一行模糊的字，是昨晚不小心蹭到的，隐约能看出是“枫白”两个字。

　　—

　　决赛当天，场馆里的气氛比半决赛还要狂热。
　　lpd和SR的粉丝各占一半，应援声浪此起彼伏，像两列对撞的火车。
　　后台休息室里，教练在做最后的战术布置。简阑坐在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那颗枫白给的薄荷糖——他一直没舍得扔，糖纸已经被捏得发皱。
　　“紧张吗？”小胖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放轻松，有队长和你在，稳了！”
　　简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枫白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别看台下。”
　　简阑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额……
　　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调侃，只有全然的专注和……一丝他看不懂的温柔。
　　“嗯。”他用力点头，把薄荷糖塞进嘴里。清冽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压下了所有的慌乱。
　　他为什么老是给我薄荷糖？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双方队员同时进入赛场。
　　第一局，SR战队的突击位果然如资料里所说，打法极其狂野，上来就直冲简阑，试图用激进的冲撞打乱他的节奏。
　　“别跟他硬碰硬。”枫白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绕开他，打辅助。”
　　简阑会意，操控“Lan”灵活走位，避开对方的冲撞，同时精准拿下SR的辅助位。枫白则抓住机会，从地图右上角突破，两人配合默契，拿下第一局。
　　第二局，SR改变策略，开始针对枫白。他们的辅助位死死缠住枫白，让他无法支援。
　　简阑独自面对对方的突击位，打得有些吃力，最终惜败。
　　“没事。”枫白的声音依旧冷静，“第三局，我们换战术。”
　　第三局，双方打得异常胶着，比分交替上升，直到最后十秒都没能分出胜负。就在这时，SR的突击位抓住枫白的一个技能放歪的失误，猛地冲撞过来，眼看就要把他撞出赛道。
　　“小心！”简阑想也没想，操控“Lan”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次冲撞
　　“egg——”
　　简阑的蛋仔被撞飞出去，屏幕瞬间变黑。
　　但他为枫白争取了时间，枫白抓住机会，冲过终点线，拿下关键一局。
　　“你疯了？！”耳机里传来枫白带着怒意的声音，“谁让你替我挡的？”
　　简阑的手指还在发抖，声音却很平静：“你是队长，不能死。”
　　休息室里一片寂静，老周看着屏幕，眼眶泛红：“这小子……”
　　这有什么好哭的？
　　第四局，lpd士气大振。简阑的打法变得更加果断，枫白的指挥也越发精准。两人像两把配合无间的刀，撕开SR的防线，连胜两局，最终以3:1的比分赢得了总决赛冠军！
　　“赢了！我们是冠军！”离谱迁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这有什么好喊的？
　　队员们冲上台，拥抱在一起。
　　奖杯被递到枫白手里，他却把简阑拉到身边，将奖杯举到两人中间。
　　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台下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简阑看着身边的枫白，对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底的光芒比聚光灯还要亮。
　　“我们做到了。”枫白的声音透过喧嚣传来，清晰地落在简阑耳里。
　　简阑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他忽然觉得，所有的紧张、别扭、不安，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颁奖仪式结束后，队员们被记者团团围住。
　　枫白应付着采访，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简阑。
　　少年站在人群边缘，被粉丝们围着签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安静又耀眼。
　　回到后台，庆功的香槟再次喷薄而出。枫白拿着一瓶香槟，走到简阑面前，晃了晃：“庆祝一下？”
　　简阑摇头：“我不喝酒。”
　　“那这个呢？”枫白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他。
　　是枚银色的戒指，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L”，和他的id呼应。
　　“冠军戒指，定制的。”枫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跟俱乐部申请的，每个人都有，你的……刻了你的名字缩写。”
　　简阑接过戒指，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上面的纹路硌得他指尖发麻。他抬头，撞进枫白的眼眸里，那里面藏着的情绪再也藏不住，炽热得像要把他融化。
　　“其实半决赛那天，我没说完的话是……”枫白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而坚定。
　　“简阑，我喜欢你。不是队长对队员，是我对你。”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静止，简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地响，震得耳膜发疼。
　　“总决赛前，我不敢说，怕影响你比赛。”枫白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现在比赛结束了，我们是冠军了，所以我必须告诉你——”
　　“我不想只做你的队长，不想只和你并肩站在赛场上。”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简阑的手，“我想做能和你一起吃宵夜，一起看录像，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简阑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看着枫白紧张又认真的脸，想起训练室的日夜，想起赛场上的配合，想起那颗清冽的薄荷糖，想起走廊里未说出口的话……原来所有的细节，都藏着这样深沉的心意。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清晰：“枫白，我……”
　　“你不用说，我……”枫白以为他要拒绝，慌忙想收回手。
　　简阑却反握住他，力道很紧：“我答应你。”
　　三个字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枫白眼底漾开层层涟漪。他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你。”简阑抬起头，泪水从眼角滑落，却笑得格外灿烂，“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枫白的心脏像是被巨大的喜悦填满，他猛地收紧手臂，将简阑紧紧抱在怀里。周围的欢呼、庆祝、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彼此滚烫的体温和急促的心跳。
　　“太好了……”枫白的声音带着颤抖，把脸埋在简阑的颈窝，“太好了……”
　　聚光灯再次亮起，照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台下的粉丝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和欢呼，不少人举着“枫Lan是真的”的灯牌，晃得人眼晕。
　　老周站在不远处，笑着抹了把眼泪：“这俩小子……总算说了。”
　　离谱迁凑过来，捅了捅老周：“周哥，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老周笑了笑：“从枫白跑三条街给简阑买粥那天起，就看出来了。”

　　—

　　夜色渐深，庆功宴还在继续。枫白和简阑悄悄溜出来，坐在场馆的天台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冠军奖杯被他们放在身边，月光洒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芒。
　　“戒指挺好看的。”简阑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声音很轻。
　　“嗯，”枫白侧头看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等赛季结束，我们去打职业联赛，拿更多的冠军，好不好？”
　　“好。”简阑点头，靠在枫白肩上，“不过，到时候你不能再让我替你挡伤害了。”
　　枫白笑了，握住他的手：“不挡了，以后换我保护你。”

　　—

　　晚风轻拂，带着夏末的余温。天台上的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奖杯在月光下闪着光，像一个闪闪发光的承诺。
　　他们的故事，从一场蛋仔癫疯赛的意外开始，在赛场的硝烟里滋长，最终在巅峰对决的欢呼声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赛场要闯，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并肩作战的队友，而是彼此的爱人，是要一起走向更远未来的人。
　　“对了，”简阑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枫白，“你以前说，赢了决赛有话跟我说，就是这个吗？”
　　枫白笑了笑，凑近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拂过，带着香槟的微醺和薄荷的清凉：“不止。”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混着晚风，悄悄落在简阑耳里。
　　“还有，我爱你。”
　　“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