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条老师的学生HE》右吉吉

10、高冷不够三秒

　　她虽然依旧不太明白伏黑惠为何突然变得奇怪，但钉崎、熊猫和狗卷的话让她确信，那并非源于厌恶。

　　既然伏黑君希望保持距离，那她乖乖照做好了。

　　于是，伏黑惠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他习惯性瞥向凌月平时所在的方向时，发现她正认真地看着熊猫前辈演示，眼神专注，丝毫没有分给他这边。

　　他鬼使神差地多拿了一瓶水，走到她常坐的长凳旁，却发现那里空着。

　　凌月正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小口喝着狗卷棘递给她的饮料，还因为狗卷说了句“明太子”而微微弯起了眼睛。

　　她不再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甚至在他不放心而主动询问“身体还好吗”时，她会停下脚步，微微颔首：“谢谢伏黑君关心，我很好。”

　　这种烦闷感觉让伏黑惠难受。

　　他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训练时也屡次分神，连虎杖都看出他不对劲，凑过来问：“伏黑，你没事吧？脸色好臭。”

　　伏黑惠只能绷着脸摇头。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凌月真的远离，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就在这时，唯恐天下不乱的五条悟登场了。

　　他掐准了时机，迈着悠闲的步子晃荡过来，目光在明显情绪低落的伏黑惠和另一边正与的凌月之间扫过。

　　“哟~！气氛好像有点微妙嘛！”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

　　他径直走向凌月那边，完全无视了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伏黑惠。

　　“凌月~”五条悟弯下腰，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坐着的凌月笼罩。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亲昵得刺眼，“看起来心情不错嘛？和熊猫、棘玩得开心吗？”

　　凌月对于五条悟的突然靠近和摸头杀已经有些习惯，虽然还是不太自在，但至少不会像最初那样僵硬。

　　她点了点头：“嗯，熊猫前辈很温暖，狗卷君很有趣。”

　　“是吗？那太好了！”

　　五条悟笑容灿烂，仿佛真心为她高兴。

　　他接着用一种看似随意，实则音量丝毫没有降低的语气说道：“看来没有某个别扭的小鬼在旁边，你反而更自在呢！”

　　“既然有人觉得困扰，那以后就让老师我来多陪陪你好了！怎么样？老师我比惠那个闷葫芦有趣多了吧？”

　　伏黑惠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抬起头，看向五条悟，里面翻涌着被戳破心事的恼怒。

　　凌月则因为这句话微微怔住，她下意识地看向伏黑惠的方向，正好对上他看过来复杂的目光。

　　她眼眸眨了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五条悟满意地直起身，还故意朝伏黑惠的方向投去一个挑衅般的笑容。

　　熊猫和狗卷棘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钉崎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抓把瓜子。

　　伏黑惠站在那里，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钉崎野蔷薇和熊猫觉得，不能再让这两个别扭的家伙继续下去了。

　　“必须下一剂猛药！”钉崎握紧拳头，眼神灼灼。

　　熊猫摸着下巴，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没错。需要创造一个外部刺激，让伏黑那小子产生危机感。”

　　两人目光同时转向正在一旁安静吃着饭团的狗卷棘。

　　狗卷棘：“？？？木鱼花？”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这样！”钉崎一巴掌拍在熊猫厚实的背上，“让凌月酱和狗卷前辈去约会！然后我们再让虎杖带着伏黑偶遇他们！”

　　“看到凌月酱和别人，尤其是狗卷前辈这种虽然不说话但长得不错的类型，在一起说说笑笑，伏黑那个闷葫芦肯定坐不住！”

　　熊猫连连点头：“此计甚妙！棘，为了同伴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狗卷棘看着眼前两位热血沸腾的同伴，拉高了衣领，试图做最后的抵抗：“……鲣鱼干。”

　　“反对无效！”钉崎和熊猫异口同声。

　　钉崎热情地鼓励凌月多出去走走，并拜托可靠又安静的狗卷棘陪同。

　　心思单纯的凌月出于对狗卷棘的信任和对外界的好奇，答应了。

　　另一边，熊猫则找到虎杖，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虎杖一听是为了帮助伏黑和凌月，立刻燃起了使命感，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约会当日，阳光正好。

　　狗卷棘尽职地扮演着向导的角色，他依旧惜字如金，多用“金枪鱼蛋黄酱”、“明太子”等饭团语配合手势交流。

　　凌月并不觉得困扰，反而觉得这种安静的陪伴很舒适。

　　她看着池中的锦鲤，偶尔因为狗卷棘有趣的比划而露出浅浅的笑容。

　　而这一切，恰好落在了被虎杖硬拉出来的伏黑惠眼中。

　　虎杖演技浮夸地指着前方：“哇！伏黑你看！那不是神崎和狗卷前辈吗？好巧啊！”

　　伏黑惠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他看着不远处并排站在池塘边的两人，凌月侧着脸，阳光在她长长的黑发上跳跃，浅绯色的眼眸因为笑意微微弯起。

　　而狗卷棘站在她身边，虽然隔着距离，但那幅画面却莫名地……刺眼。

　　闷胀的情绪涌上心头，比之前任何一次的自我压抑都要来得强烈。

　　虎杖故意拉着伏黑惠路过他们身边。

　　“哟！神崎！狗卷前辈！真巧啊！”虎杖热情地打招呼。

　　凌月闻声回头，她轻轻点了点头：“虎杖君，伏黑君。”

　　狗卷棘也抬手示意：“海带。”

　　虎杖开始发挥他强大的社交能力，努力营造融洽气氛，不停地说着话。

　　几人不可避免地一起走了一段路。

　　凌月习惯性地稍稍落在后面，与伏黑惠之间隔着一段尴尬的空隙。

　　伏黑惠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刻意维持的距离，那股闷胀感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抿紧唇，忽然毫无预兆地放慢了脚步，恰好与凌月并肩。

　　凌月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路上有一个小小的坎。

　　伏黑惠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凌月自然垂落的手边。

　　他喉结微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来：“没关系。”

　　凌月怔怔地抬头看他。

　　伏黑惠没有看她，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加快脚步，只是维持着与她并肩的速度。

　　那片衣角，就那样静静地待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周围是虎杖咋咋呼呼的声音，还有狗卷棘偶尔的“鲑鱼”应和。

　　但在凌月感知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身边这个人，和他那句“没关系”的许可，以及那片重新对她开放的小小衣角。

　　她犹豫着，最终，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住了那片熟悉的布料。

　　在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伏黑惠的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下来。

　　几人走到一个亭子稍作休息。

　　虎杖为了给两人制造机会，硬拉着狗卷棘说要去买饮料，飞快地跑开了。

　　亭子里只剩下伏黑惠和凌月。

　　他们并排坐在长椅上，中间隔着一点距离。

　　凌月的手指还无意识地勾着他的衣角。伏黑惠的手就放在身侧，离她的手很近。

　　忽然，他动了一下。

　　他的小指，在阴影的遮掩下，带着试探，轻轻碰上了凌月放在椅面上的手背。

　　凌月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却没有躲开。

　　两人都目视前方，看着亭外的池塘，但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那一点点相连的皮肤上。

　　他的小指温热，带着训练后留下的薄茧，轻轻贴着她微凉的手背。

　　那触感像微弱的电流，顺着相贴的地方蔓延开来，激起一阵隐秘的心悸。

　　过了不知多久，凌月因为这亲密的接触而有些脸颊发烫，她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把手收回来。

　　就在这时，伏黑惠却低低地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凌月。”

　　不是神崎。

　　这个名字被他用这样的声音叫出来，仿佛带上了一种特殊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

　　她猛地转过头，撞进他的眼眸里。

　　她看着他，眼睛微微睁大，里面映着他的倒影，忘记了动作，也忘记了收回手。

　　“哇哦——！！！”

　　伏黑惠和凌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弹开，两人同时转向声音来源，脸上都带着被抓包的红晕和慌乱。

　　只见五条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亭子入口，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脸上戴着那副圆形小墨镜，嘴角咧到了耳根，笑得极其欠揍。

　　“哎呀呀，真是青春啊~！老师我都被这纯纯的氛围感动得要落泪了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着长腿走进亭子，目光在面色不善的伏黑惠和脸颊绯红的凌月之间来回扫视。

　　而就在五条悟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传来了几声压抑不住的动静和低呼。

　　“噗……”这是钉崎没憋住的笑声。

　　“唔！”熊猫赶紧捂住自己嘴的声音。

　　“木、木鱼花！”狗卷棘惊讶的感叹。

　　“……啧。”禅院真希带着点“果然如此”意味的咂舌声。

　　显然，整个助攻团外加一个被拉来围观的真希，全都埋伏在附近。

　　并且被五条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彻底暴露了。

　　伏黑惠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五、条、老、师！”

　　还有那群……该死的家伙！

　　凌月则是彻底懵了，看到灌木丛后探出的几个脑袋。

　　她“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想往伏黑惠身后躲，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五条悟完全无视了伏黑惠杀人的目光，他笑嘻嘻地走到凌月面前。

　　弯下腰，凑得极近，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语气充满了促狭：“我们的小凌月，终于开窍了？知道和男孩子约会了？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伏黑惠，“要不要考虑一下更成熟、更强大的选择？比如……老师我？”

　　“你——！”伏黑惠上前一步，几乎要控制不住召唤式神的冲动。

　　“你这家伙别捣乱！”

　　灌木丛后，真希终于看不下去，提着咒具走了出来，一脸无奈。

　　钉崎和熊猫也讪讪地跟着现身，狗卷棘则默默拉高了衣领。

　　“怎么能叫捣乱呢？”

　　五条悟直起身，摊手，一脸无辜，“我这是关心学生的身心健康和情感发展嘛！”

　　“对吧，惠？看你之前那副别扭的样子，老师我都替你着急，这不，亲自来帮你推动一下进度！”

　　伏黑惠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一把拉过凌月的手腕，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不需要！”

　　凌月被他护在身后，她偷偷看着伏黑惠因为恼怒而紧绷的侧脸。

　　五条悟看着伏黑惠这近乎“宣示主权”的举动，墨镜后的苍蓝眼眸闪过得逞的笑意。

　　他目的达到了。

　　“嘛嘛，年轻人就是容易激动。”

　　他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拍了拍手，“好了好了，热闹看完了，闲杂人等都散了吧！给这对刚刚破冰的小情侣一点独处空间~”

　　他特意加重了“小情侣”三个字，成功让伏黑惠的耳根更红，也让凌月把脸埋得更低。

　　说完，他哼着不成调的歌，心情极佳地转身，顺便像赶小鸡一样把还想看后续的钉崎、熊猫等人轰走。

　　“走了走了，别在这里当电灯泡！”

　　真希摇了摇头，对着伏黑惠和凌月说了句“你们……自己把握”，也跟着离开了。

　　喧闹过后，亭子周围终于真正安静下来。

　　只剩下伏黑惠还紧紧握着凌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