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你的爱情主播想当顶流》一分钱也是爱

13、影帝说“让她蹭”

　　一句话简介：他们都说她在蹭你流量。

　　让我们把时间退回几天前，3月11日凌晨，我们的女主小冬瓜因为游艇和爱情辗转反侧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的影帝花亦儿刚刚从《长安十二时辰》剧组下班回家。
　　保姆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里，车窗外的路灯像一串流动的星子，飞快地向后掠去。花亦儿裹着一件厚重的黑色羽绒服，刚卸下戏服里层层叠叠的麻布内衬，指尖还残留着铠甲金属部件的凉意。他靠在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划开手机屏幕，快音 APP 的推送界面恰好弹出 —— 一个带着 “职场 + 草莓” 标签的直播间，正安静地亮在列表里。

　　主播的头像有些眼熟，是个举着草莓笑的姑娘，背景是简单的书桌，书桌上还摆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隐约能看到代码界面。花亦儿的指尖顿了顿，点进去的瞬间，就听到姑娘带着点无奈的吐槽：“改 bug 改到十点，还得赶四小时直播时长，手忙脚乱的，这手机分屏要是能多适配两个 APP 就好了。”

　　镜头里的姑娘举着一部蓝天 X9 体验机，正笨拙地在工作文档和直播弹幕之间切换，偶尔还会因为操作失误皱起眉头，随手抓起桌上的草莓咬一口，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粮的小松鼠。花亦儿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 这姑娘的直播没有浮夸的滤镜，也没有刻意营造的热闹氛围，就像在自家客厅跟朋友唠嗑，连吐槽加班的语气都带着股真实的烟火气。
　　“这就是蓝总说的，那个提护眼建议的程序员主播？” 花亦儿侧头问副驾的陆野。陆野正低头整理明天的行程表，闻言抬头瞥了眼屏幕，点头道：“对，叫小冬瓜，之前给工作室留过言，说蓝天 X9 的护眼模式对熬夜改代码的人很友好，还提了几个分屏功能的优化建议，蓝总让我们重点关注下。”

　　花亦儿 “嗯” 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屏幕。姑娘还在絮絮叨叨地聊程序员的日常，说楼下装修的电钻声吵得她睡不着，说昨天改的 bug 今天又冒出来，语气里满是小抱怨，却没半点卖惨的意味。弹幕里偶尔飘过几条互动，她都能认真回复，有人问 “写代码难不难”，她会笑着说 “入门不难，难的是改不完的 bug”；有人说 “主播加油”，她会立刻双手合十道 “谢谢家人”。

　　正看着，屏幕上突然飘过一条弹幕：“大哥刷游艇啦！” 紧接着，其他直播间的推送弹窗里，也全是 “某某主播收到游艇”“大哥豪掷千金” 的消息。花亦儿想起下午团队开会时，经纪人说的 “想支持素人主播，可借高价值礼物建立初步联系，方便后续收集用户反馈”，又看了眼小冬瓜直播间里仅有的 200 多在线人数，转头对陆野说：“用‘爱随风飞’的账号发个私信，十个游艇，问她生日庆典前能不能连麦半小时，顺便提一句，能帮她对接快音公会的资源。”
　　陆野手一顿，从包里掏出备用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还是忍不住提醒：“您确定？素人主播可能对这种‘条件式礼物’比较敏感，万一她觉得您是套路大哥，反而会抵触。”

　　“抵触？” 花亦儿挑了挑眉，指尖摩挲着膝盖上摊开的剧本，封面上 “李司直” 三个字被他无意识地揉出了褶皱，“我当年刚出道的时候，前辈也是用资源换合作机会，这很正常。我就是想问问她，职场主播用咱们代言的手机，还有哪些没被考虑到的需求，比如直播时的分屏适配、环境噪音过滤，这些对后续的代言物料很重要。”

　　陆野没再反驳，点开 “爱随风飞” 的账号，按照花亦儿的意思编辑私信。发送按钮按下的瞬间，花亦儿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屏幕。小冬瓜正在演示蓝天 X9 的拍照功能，对着桌上的草莓按下快门，嘴里还念叨：“你们看这个‘生活模式’，拍出来的草莓颜色多正，比我之前用的旧手机好多了。”

　　直到屏幕上弹出 “收到私信” 的提示，小冬瓜低头看了眼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顿了几秒，然后对着镜头说：“不好意思啊家人们，我先看条消息，马上回来。”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没过多久，花亦儿的手机就收到了回复：“十个游艇太贵重啦，连麦的事我需要考虑一下，谢谢您的支持！”

　　看到 “需要考虑一下” 这六个字，花亦儿的指尖突然收紧，无意识地攥住了剧本的边角。他演过无数场戏，从青涩的校园少年到沉稳的古代文人，从冷静的悬疑侦探到热血的星际战士，面对过无数个 “一条过” 的高难度镜头，甚至在国际电影节的领奖台上，都能从容地用双语发表获奖感言。可此刻，看着屏幕上那行简单的回复，他却莫名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您这反应，比拍吻戏还紧张。” 陆野在旁憋笑，“不就是个素人主播吗？拒绝了也没关系，咱们换个人调研也行。”
　　花亦儿耳尖微红，立刻松开攥着剧本的手，假装整理衣领，嘴硬道：“别瞎说，我是担心影响代言物料的筹备。你赶紧把她的直播数据调出来，看看她平时都播什么内容，观众主要关注哪些点。”
　　陆野笑着应下，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很快就把小冬瓜的直播数据整理好，发到花亦儿的手机上：“场观平均 200+，真实观众占比 70%，主要关注‘职场吐槽’和‘手机功能演示’，打赏多是小心心、灯牌这类小额礼物，没出现过大额打赏记录。她之前试播的时候，还被一个叫‘猛踹瘸子那条好腿’的用户嘲讽过，说她‘立程序员人设’。”

　　“瘸子不就是你吗？”花亦儿不解。
　　“是的。”陆野笑了笑，有些尴尬。

　　花亦儿盯着 “真实观众占比 70%” 这行字，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看来她不是颜值主播，观众是冲内容来的。”
　　陆野哈了一声，笑道：“你这句话是在说她丑吗？”
　　花亦儿正色道：“不能以貌取人。”

　　“挺好看的，绝色，很配你。”陆野说。
　　“我不知道她美不美。”花亦儿继续一本正经的样子。
　　陆野刚才本来是想让花亦儿尴尬的，来反击花亦儿刚才让他尴尬了，但是没想到花亦儿的回复令陆野更尴尬了。

　　正说着，屏幕上的小冬瓜突然重新开口，语气带着点犹豫：“刚有位大哥说要送十个游艇，还想跟我连麦，我有点慌…… 家人们，你们觉得我该答应吗？”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有人说 “答应啊，十个游艇呢”，有人说 “别答应，小心是套路”，还有人调侃 “主播赶紧答应，我们也想看看大哥长啥样”。
　　小冬瓜看着弹幕，皱着眉说：“我觉得不太对劲，十个游艇太多了，连麦还要占用直播前的时间，万一他提奇怪的要求怎么办？我之前听运营老师说，有些大哥会用礼物换私下见面，太吓人了。”

　　听到 “运营老师”“私下见面” 这两个词，花亦儿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姑娘，竟然还有这么谨慎的一面。陆野在旁补充：“现在直播圈确实有这种套路，不少新人主播都栽过跟头。您之前让我查的那个‘爱情主播骗刷礼物’的案例，就是因为大哥提出线下见面被拒，才曝光聊天记录的。”
　　花亦儿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里的小冬瓜。姑娘还在跟观众聊 “职场防坑”，说 “不管是找工作还是做直播，都不能贪小便宜，天上不会掉馅饼”，语气认真得像个小老师。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用 “游艇换连麦” 的方式，好像确实有点唐突了 —— 对这个姑娘来说，直播可能不只是赚外快的手段，更是她想坚持的事业和价值体现。

　　“算了，连麦的事不急。” 花亦儿突然开口，“你先别再发消息了，也别暴露我的身份，继续观察她的直播内容，重点记录她提到的手机功能需求。下次对接蓝总的时候，把这些需求整理好，看看能不能加到后续的产品迭代里。”
　　陆野愣了愣，随即了然地笑了：“您这是…… 改变主意了？”
　　“不是改变主意，是换种方式。” 花亦儿靠回座椅，重新看向屏幕，小冬瓜正在演示蓝天 X9 的 “杂音过滤” 功能，故意让同事在旁边开吸尘器制造噪音，按下按钮的瞬间，直播间里的嘈杂声立刻小了大半。他看着姑娘眼里的光，轻声说：“她的内容很真实，值得被认真对待。用礼物诱惑，反而会破坏这种真实。”

　　正说着，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连麦请求，申请连麦的主播 ID 是 “靓靓不亮”，头像穿着暴露，背景是粉色的蕾丝布景。

　　连麦接通的瞬间，靓靓不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刻意装出来的甜美：“妹妹你好呀，看你直播间人不多，要不要跟姐姐玩一把 PK？输了的话，你就给姐姐唱首歌，再跟姐姐的榜一大哥说句‘哥哥好帅’怎么样？”
　　小冬瓜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草莓：“我不太会唱歌，PK 的话…… 就正常玩可以吗？”
　　“正常玩多没意思呀。” 靓靓不亮捂着嘴笑，眼神却带着点轻蔑，上下打量着小冬瓜的直播间，“妹妹这背景也太朴素了吧？连个像样的补光灯都没有。这样不太行吧，就算有影帝的热度你也起不来啊。”

　　她说着，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细手链，镜头还特意给了个特写。弹幕里，靓靓不亮的粉丝开始刷 “姐姐好温柔”“大哥威武”，还有人刷 “妹妹太素了，跟姐姐学学吧”。小冬瓜的脸涨得通红，刚想反驳，靓靓不亮又抢话：“对了妹妹，我听说你之前被花亦儿工作室回复过？可别拿这个当噱头了，我之前跟影帝合作过线下活动，人家见的主播多了，随口回复算不得什么。你还是先把直播间‘精致度’提上去，不然大哥刷礼物都没动力。”
　　这话一出，小冬瓜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有人回怼 “我们看的是干货，不是你的奢侈品”“别拿你的套路绑架别人”，两边粉丝吵了起来。小冬瓜站在镜头前，手指紧紧攥着草莓，眼眶都有点红了，却还是强撑着说：“我做直播不是为了让大哥刷礼物，就是想跟大家聊聊天，分享点职场经验和手机使用技巧……”
　　“聊经验能当饭吃吗？” 靓靓不亮打断她，语气里的嘲讽更明显了，“妹妹还是太年轻，不知道直播圈的规矩。没有大哥支持，你这辈子都别想火。”
　　保姆车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他们都说她在蹭你热度。”陆野说。
　　“让她蹭。”

　　陆野一愣，没想到花亦儿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他实在太维护她了吧？

　　车窗外的夜色更浓了，保姆车平稳地驶入小区车库。花亦儿下车前，还特意打开快音，给小冬瓜的直播间点了个关注，又匿名刷了一组小心心，附言 “支持真实内容，加油”。做完这一切，他才关了手机，揣着那本被揉皱边角的剧本，快步走进了电梯。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小冬瓜，正对着屏幕上那组突然出现的小心心，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