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之迟来到爱》糯米吧啦

15、第十五章

　　清晨的阳光像碎金般透过薄纱窗，轻轻落在被子上。慕晚时伸了个懒腰，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来，身边的慕云舟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她忍不住在儿子额头亲了一口，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他的梦，然后悄声起身换衣裳。
　　楼下厨房里，慕晚歌已经忙活开了。他向来习惯早起，此刻正和小梅一起把早餐端上桌，白粥的香气、油条的酥脆味混着豆浆的醇厚，在餐厅里弥漫开来。
　　“起这么早啊，不多睡一会儿？”慕晚歌见妹妹下来，笑着问道，手里还拿着抹布擦着餐桌。
　　“待会要去公司处理点事。”慕晚时走到餐桌旁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大哥，你们今天有空就出去转转，看看家里还缺些什么，该置办的就添置上。”
　　“不用给我钱，我手里还有呢。”慕晚歌端着一碗粥放到她面前，推回了那叠钱。
　　“你的钱留着攒老婆本。”慕晚时又把钱推过去，特意加重了语气，“这是我给家里的补贴，你顺便给大家都置办点新衣服，换季了，该添件厚的了。”她看着大哥鬓角新冒出来的白发，补充道，“别忘了你自己，也挑两件合身的。”
　　慕晚歌知道妹妹的性子，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便不再推辞，笑着转移话题：“知道了。快来尝尝，你最爱的八宝粥，我特意多放了点你喜欢的红豆。”
　　“哇，好香。”慕晚时凑过去闻了闻，眼里漾起笑意。
　　“来，给你盛一碗。”慕晚歌拿起勺子，给她舀了满满一碗，上面还撒了点白糖。
　　“辛苦哥了。”慕晚时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甜糯的口感熨帖着胃，心里暖暖的。
　　“对了，云舟的学校找好了吗？”慕晚歌想起这事，问道。
　　“找好了。”慕晚时点点头，“今年先在附近的托儿所再待半年，明年就送他去小学。那所小学离咱们家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上下学都方便。你今天有空的话，可以去学校门口转转，熟悉下路线。”
　　“行，待会我跟怀明、怀远一起去看看。”慕晚歌应下。
　　“还有二哥，”慕晚时又想起一事，“我上次打听了下，他入职的医院离咱们家还是有点距离的，走路得半个多小时。哥，你去看看给二哥配辆自行车，轻便点的，以后上下班能省点劲。”
　　“没问题，这事我记下了。”慕晚歌一一应着。
　　“哦，对了，还有三哥。”慕晚时叮嘱道，“他现在身体虽然好多了，但高强度的工作还是不太适合。可你也知道他的性子，让他闲着肯定坐不住，你多盯着点，别让他累着。今天要是出门，带着他一起多转转，散散心也好。”
　　“我知道，会看着他的。”慕晚歌笑着点头，“你就安心去上班吧，家里的事有我呢。”
　　“有你在我肯定放心。”慕晚时喝了一口粥，眉眼弯弯地笑了。她放下勺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道：“哦，对了哥，还有件事要跟你讲。这边谈生意的话，流行起个外国名字，我朋友帮我取了一个，以后在这边我就叫Mia。”
　　“Mia？”慕晚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有些新奇，舌尖轻轻打了个转，“这名字听着倒挺顺口的。”
　　“嗯，朋友说这样谈生意时听起来更洋气些，也显得公司更有档次。”慕晚时解释道，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以后你们要是在生意场上听到有人提起Mia，就知道是我啦。”
　　慕晚歌点点头，笑着打趣：“行，记住了，我们家还有位叫Mia的老板呢。那以后在家里，我们还是叫你小时，在外面就跟着别人叫Mia，省得confusion，哦不对，是省得弄混了。”他学着妹妹偶尔蹦出的新词，逗得慕晚时笑出了声。
　　“大哥你还学上了。”慕晚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笑意，“主要是这边打交道的客户不少是外国人，叫外国名字确实方便些，省得他们总把‘慕晚时’三个字念得七扭八歪的。”
　　“理儿是这个理儿。”慕晚歌表示理解，给她又添了点粥，“只要对你的生意有帮助，叫什么都行。快吃吧，粥要凉了，吃完还得去公司呢。”
　　“嗯。”慕晚时应着，低头继续喝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带着新一天的朝气。不管是慕晚时，还是Mia，对她而言，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重要的是背后那份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九年后，港城的夏天依旧湿热，慕家别墅的客厅里却热闹得像开了花。慕云舟已经从当年那个攥着恐龙模型的小不点，长成了一米七多的俊朗少年，眉眼间有了几分沉稳，笑起来时眼里却还藏着少年人的清亮。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家人围在长桌旁，烛火在蛋糕上跳动，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笑意。蔡凤芝坐在主位，看着曾孙已经长这么高，笑得合不拢嘴；慕晚歌和妻子林娜挨着坐，林娜手里还拿着刚给云舟织好的围巾；周怀明和苏雅婷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眼角的笑意藏不住；周怀仁和林可欣则举着相机，要拍下这温馨的瞬间。
　　“许愿，吹蜡烛，快吹蜡烛！”慕晚时笑着催促，眼里满是做母亲的温柔。
　　慕云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静静片刻，再睁开时，深吸一口气，“呼”地吹灭了所有蜡烛，客厅里立刻响起一片掌声和欢呼声。“谢谢太婆，谢谢舅舅舅妈，谢谢妈妈！”他笑着鞠躬，惹得大家又一阵笑。
　　“云舟许的什么愿望啊？”苏雅婷率先发问，她是周怀明在协和医院的同事，后来成了他的妻子，结婚五年，性子依旧爽朗。
　　“对啊，小云舟，跟舅妈说说，许了什么悄悄话？”林娜也跟着问，她不仅是慕晚歌的妻子，还是慕晚时生意上的好伙伴，当年两人因一场意外相识，她醉酒后被慕晚歌带回暂住，一来二去竟成了一家人，如今结婚八年，默契得很。
　　慕云舟看了看众人，像是鼓足了勇气，盯着大家大胆开口：“我想游学！”
　　“不行！”慕晚时几乎是立刻拒绝，眉头微微蹙起，“游学多危险啊，你年纪还小，换一个。”
　　“你妈妈说得对。”周怀远也跟着点头，语气里带着担忧，“你还没成年，一个人在外面，出点事怎么办？我们可不放心。”
　　“我支持你呀。”林可欣忽然笑着开口，冲慕云舟眨了眨眼。她是文工团的演员，当年和周怀远是相亲认识的，结婚五年，性子活泼又通透，是家里最懂年轻人心思的，“出去看看也好，长长见识。”
　　“妈，现在真的很流行游学，”慕云舟赶紧看向慕晚时，语气带着少年人的执拗，“我不是一个人去，跟班里好几个同学一起，都是爸妈陪着去考察过的机构，有老师带队的。大家都报名了，总不能就我不去吧？您不是常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吗？”
　　慕晚时看着儿子眼里的期待，心里软了几分，这孩子从小懂事，很少提过分的要求。她沉吟片刻，问道：“看你这架势，是早有想法了。那你说说，都有哪些同学去？你们计划去哪？行程怎么安排的？”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等着云舟的回答。蔡凤芝拍了拍慕晚时的手，轻声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听听他怎么说。”
　　慕云舟眼睛一亮，连忙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边角磨得有些发白的小本本，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简笔画，兴奋地介绍：“妈您看，这是我列的清单！有班长李伟，还有小雨他们，都是平时一起学习、玩得特别好的，他们爸妈都同意了。”
　　他用手指点着本子上的地名，说得眉飞色舞：“我们计划先去柠溪市，听说那儿有座青峰山，山顶的瀑布特别壮观，水流下来像银河似的，还有好多珍稀的鸟儿，课本里都提到过呢！当地的民宿还能体验采茶，我想亲手摘点茶叶给太婆带回来。”
　　“然后去朝华市，”他又翻了一页，上面画着一座飞檐翘角的古建筑，“那儿还保留着几百年前的老城墙，巷子里全是青石板路，听说有家百年老字号的糕点铺，桂花糕做得一绝。我还想去看看当地的博物馆，里面有好多古代的兵器和瓷器，历史老师说去了肯定能学到好多课本外的知识。”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憧憬，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星光。慕晚时听着他细数每个地方的特色，从自然景观到人文历史，连当地的小吃都记得清清楚楚，显然是认真做了功课的。
　　她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这些年总想着把他护在身边，却忘了孩子终究要长大，要自己去看世界。
　　“我的计划是，”慕云舟合上本子，抬头看着母亲，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的坚定与豪情，“趁着这次机会，先把咱们华夏的大好河山走一遍！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看看不同地方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尝尝各地的美食，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记下来，回来讲给太婆和舅舅们听。”
　　蔡凤芝在一旁听得笑眯了眼，拉着慕晚时的手说：“这孩子有志气！咱们华夏地大物博，是该让他自己去走走看看，比闷在书本里强。”
　　林娜也帮腔：“小时，云舟都计划得这么细致了，还有同学结伴，安全肯定有保障。让他去闯闯，说不定能收获不少呢。”
　　慕晚时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家人鼓励的目光，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消散了。她伸手揉了揉慕云舟的头发，嘴角扬起温柔的笑：“行，妈同意了。不过，得跟老师和同学家长们把行程确认好，每天必须报平安，不许乱跑，知道吗？”
　　“知道啦！谢谢妈！”慕云舟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抱住慕晚时的脖子，“妈你真好！我保证一定照顾好自己，给你们带好多好多纪念品！”
　　“行了，别肉麻了，快分蛋糕。”慕晚时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背，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好嘞！”慕云舟立刻松开妈妈，拿起塑料刀，像模像样地对着蛋糕比划，“太婆，您先挑一块，要带水果的还是带奶油的？”
　　“给太婆来块带草莓的，软和。”蔡凤芝笑眯眯地看着他，满脸慈爱。
　　“这是太婆的。”慕云舟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块，上面顶着颗红彤彤的草莓，双手端到太婆面前。
　　“哥哥，我也要！”大舅慕晚歌的女儿慕语桐拽着他的衣角，小姑娘刚上小学，扎着两个丸子头，奶声奶气地喊。
　　“哥哥，我也要我也要！”二舅周怀明的女儿周念和三舅周怀远的儿子周想也围了上来，三个小家伙挤在一起，眼睛直勾勾盯着蛋糕上的巧克力装饰。
　　“都有份，都有份，别急啊。”慕云舟被弟弟妹妹们围着，笑得一脸无奈又宠溺。他先给语桐切了块带巧克力牌的，“给你，小馋猫。”
　　“谢谢云舟哥哥！”语桐举着小叉子，叉起一块奶油就往嘴里塞，嘴角沾得白白的。
　　周念和周想也乖乖等着，看着慕云舟给他们切了带水果的小块，拿到蛋糕后立刻跑到一边，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时不时还互相炫耀一下自己蛋糕上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