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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敌踪未灭:分兵深入寻根脉,暖意携光向险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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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刚松下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像被猛地拽紧的弓弦,他下意识地按住正要往布莱克身边凑的伊莱,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儿子肩上。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声音带着刚经历过大战的沙哑,却异常清醒,每一个字都像敲在石头上:“现在还不能回去。”
伊莱愣了愣,仰起的小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眼睛里满是困惑:“为什么呀?叔叔已经好了,那个黑色的坏人也被我的光打跑了……我们不是应该回家找妈妈吗?”他小手揪着伊森的衣角,布料被攥得发皱,语气里带着孩童对“家”的本能向往。
“那个黑影消失前说过的话,你忘了吗?”伊森蹲下身,与儿子平视,目光扫过陆续苏醒、正互相搀扶的同伴们——克里斯正揉着发沉的太阳穴,里昂在检查腰间的枪套,吉尔已经拿出急救包给瑞贝卡处理额头的擦伤,最后落在布莱克苍白如纸的脸上,语气凝重如铁,“它还有主人,那个叫安卓魏思的人,而且不止布莱克一个‘容器’,还有上百个和他一样的人被关在实验室里。如果我们现在松懈,浩浩荡荡地回去,只会把危险带到更多人身边,妈妈也会不安全。”
克里斯握着枪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深以为然地点头,声音因刚苏醒而有些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伊森说得对。那个黑影没说谎,安卓魏思的实验室就是个埋在地下的定时炸弹,不把它连根拔起,我们永远不得安宁,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另一个‘布莱克’找上门来。”他扶着布莱克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让他往树干上靠得更稳些,目光里带着担忧,“布莱克,你还记得实验室的具体位置吗?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布莱克虚弱地闭了闭眼,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记忆像被摔碎的玻璃碴,在脑海里扎得他生疼,那些被黑暗意识掩盖的片段此刻正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在……在城西的废弃罐头厂地下……以前是个老字号工厂,后来因为污染超标被查封了,烟囱上有个歪掉的铁皮牌子,画着个生锈的苹果……”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几个字就要喘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里面有三道密码门,第一道是……是我当年被冤枉入狱的日期,1017……第二道……第二道好像和安卓魏思的生日有关,我记不清了……”他用力掐了掐眉心,试图唤醒更深层的记忆,“里面最深处有核心装置,是个半人高的玻璃罐,里面泡着团黑色的东西,黑影说……说那东西能吞噬一切光明,包括伊莱身上的……”
里昂蹲下身,捡起地上刚才射击黑影时留下的弹壳,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抬头时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看来得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先送布莱克和伊莱去安全屋,那里有我们提前储备的药品和武器,相对安全;另一部分跟我去探探工厂的底,至少得弄清楚核心装置的具体位置、守卫情况,还有第二道密码门的线索。”
吉尔已经用随身携带的急救包给瑞贝卡处理好了额角的擦伤,贴上了一块透气纱布,闻言站起身接过话头,语气干脆利落:“我跟里昂去。我对机械装置比较熟,说不定能破解密码门。克莱尔,你心思细,带着伊莱和布莱克先走,路上多留意有没有尾巴;克里斯留下来接应我们,万一出了状况,也好有个照应。我们保持加密频道通讯,五分钟报一次平安。”
克莱尔点了点头,走到伊莱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别担心,伊莱,我们先去一个有好吃的罐头和软乎乎的床的地方,等叔叔们把坏人的老窝端了,就带你回家找妈妈,好不好?”
伊莱似懂非懂地听着,小手依旧紧紧攥着伊森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他看着大人们严肃的表情,看着布莱克叔叔虚弱的样子,终于明白父亲说的“不能回去”是什么意思——原来危险还没真正过去,他们还要继续战斗。他抬头看向布莱克,见他正望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歉疚和温柔,便踮起脚尖,把刚才捡起来、一直攥在手里焐得温热的小刀递过去,刀身还沾着点泥土:“叔叔,这个给你,防身用。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用它削木头玩。”
布莱克看着那把比伊莱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刀,又看看孩子认真得近乎严肃的脸,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像冬日里难得的阳光,驱散了几分苍白。他抬手,用还带着颤抖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伊莱的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好,等我好起来,教你用它削木剑,削那种能当武器的、尖尖的木剑。”
伊森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背,示意他到克莱尔身边去,然后目光转向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安全屋的坐标我已经发在加密频道了,是个带地下室的小木屋,在北郊的林子里,门口有棵被雷劈过的老松树。记住,无论谁那边出了状况,第一时间撤离,别恋战。我们的目标不是硬拼,是毁掉核心装置,断了安卓魏思的根基,让他再也造不出‘容器’。”
他顿了顿,看向里昂和吉尔,眼神里带着嘱托:“你们俩小心,安卓魏思能搞出这么多事,肯定不简单,实验室里说不定有更厉害的陷阱。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里昂比了个“收到”的手势,和吉尔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点点头,转身就往树林外走去,脚步轻快而警惕,很快就消失在密林深处。
克里斯扶着布莱克,克莱尔牵着伊莱,伊森断后,一行人也朝着另一个方向出发。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织出晃动的光斑,像跳动的火焰。林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却吹不散空气中残留的紧张。一场暂时的胜利后,没有人敢真正松懈。那个叫做安卓魏思的名字,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闪着寒光,时刻提醒着他们: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伊莱回头望了一眼里昂和吉尔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身边被克里斯扶着、走得很慢的布莱克叔叔,小手悄悄握成了拳头。他不知道安卓魏思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核心装置有多可怕,但他知道,爸爸和叔叔阿姨们在保护大家,而他身上的光,或许也能帮上忙。就像刚才那样,把所有的黑暗都赶跑。
他轻轻拽了拽克莱尔的手,小声问:“克莱尔阿姨,那个核心装置,真的能吃掉我的光吗?”
克莱尔低头看着他,蹲下来,认真地说:“不知道,但伊莱的光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被吃掉的。说不定啊,你的光还能把那个装置里的坏东西赶跑呢。”
伊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悄悄打定主意:等会儿到了安全屋,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光养得更亮更厉害,等爸爸他们需要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一行人在林间穿行,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一首低调的战歌,朝着未知的前路,坚定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