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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失控的复制体:密林深处布莱克遭遇的致命镜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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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卓魏思盯着屏幕上彻底消失的信号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下的控制台金属边缘被按出几道浅痕,他猛地在控制台上重重一磕,发出“咚”的闷响,震得台面上的金属器皿都颤了颤,其中一个装着培养剂的玻璃罐晃了晃,险些从边缘滑落。淡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冰冷的怒意,像淬了毒的冰棱,每一道光线下都透着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狠戾,他缓缓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对空气宣判,又像是在对培养舱里那些沉睡着的“作品”下达指令:“看来,一个布莱克不够听话。”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壁,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目光扫过培养舱里那些漂浮的“容器”——每一个都有着和布莱克一模一样的面容,连眉骨的弧度、下颌线的棱角都分毫不差,甚至左耳后那颗细小的痣都复刻得精准无比。他们胸口的芯片闪烁着频率相近的黑气,像一群被剥夺了灵魂的影子,在绿色营养液里随波轻晃,四肢偶尔会因营养液的流动微微摆动,却毫无生气,仿佛只是些精致的人偶。“既然他想挣脱,那我就换个更‘听话’的。”
“启动三号、七号、九号意识连接程序。”安卓魏思对着领口的通讯器下令,语气平静得可怕,平静之下却是汹涌的暗流,仿佛下一秒就会掀起吞噬一切的巨浪,“强制激活他们的战斗模块,目标锁定岛屿东北部密林,带回失控的‘原型体’和那个孩子——伊莱。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特意加重了“伊莱”两个字,像是在品味这两个音节里藏着的分量,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病态的兴奋,仿佛这两个字本身就带着能刺痛布莱克的魔力。
通讯器那头传来机械的应答声,“收到,执行指令。”冰冷的电子音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控制室里的空气更添了几分寒意。控制台旁的指示灯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像一头骤然睁眼的野兽,猩红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培养舱内的绿色营养液开始剧烈翻腾,气泡从底部疯狂涌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舱体,像是沸腾的水。三号、七号、九号舱体的玻璃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电路纹路,如蛛网般蔓延,电流“滋滋”地在液体里游走,在“容器”们的皮肤上游过,留下转瞬即逝的白痕,那些白痕划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似乎都在微微抽搐。
舱内的“容器”们猛地睁开眼,瞳孔里没有丝毫神采,没有波澜,没有焦点,只有纯粹的漆黑,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墨,吞噬了所有光线,连红色的指示灯照进去都无法泛起一丝涟漪。他们的睫毛颤了颤,幅度微小得几乎看不见,僵硬的脖颈微微转动,看向培养舱外的安卓魏思,动作整齐得如同提线木偶,连转动的角度都分毫不差,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感。
“强制激活完成,战斗程序加载中……30%……60%……”机械的电子音在封闭的控制室里响起,带着非人的冷漠,撞在金属墙壁上,反弹出细碎的回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不断回荡。进度条在屏幕上缓缓爬升,从10%到50%,再到90%,每跳动一下,空气就仿佛凝重一分,压得人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安卓魏思看着那些“容器”的手指开始蜷缩,指节泛白,肌肉微微绷紧,线条流畅的小臂上青筋隐现——那是力量蓄势待发的征兆。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眼神里满是即将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期待:“布莱克,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你不是在乎伊莱吗?不是把这个小鬼护得像宝贝吗?那就让另一个‘你’亲手撕碎它。我倒要看看,当你面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当那双和你相同的手举起屠刀时,你那点可笑的羁绊还能剩下多少。”他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布莱克看到那些“复制品”时的震惊与绝望,想到伊莱被布莱克护在身后时惊恐的眼神,他的呼吸就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指尖在控制台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像是在迫不及待地触碰这场即将上演的惨剧。
他抬手按下一个红色按钮,按钮深陷下去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培养舱的玻璃壁缓缓升起,绿色营养液顺着舱壁流下,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折射着控制台的红光,像一滩滩凝固的血,在金属地板上慢慢蔓延。三个“布莱克”面无表情地走出舱体,身上的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落,砸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滴答,滴答”,在寂静的控制室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重锤。
他们赤着脚,脚底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却没有丝毫反应,步伐整齐地走到武器架前,拿起特制的能量刃——刃口泛着幽蓝的光,边缘处的能量波动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能轻易划开合金——和脉冲枪,枪身的冷硬与他们身上的水珠形成诡异的对比。他们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伸手、握柄、抽刃,像镜子里的倒影,分毫不差,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出发。”安卓魏思挥了挥手,没有多余的指令,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那片代表密林的绿色区域,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滑动,放大了密林东北部的地图,那里有一个微弱的生命信号在缓慢移动,正是伊莱。他的视线在那个小点上停留了许久,像是在估量着什么,又像是在盘算着如何让这个小点彻底消失时,能给布莱克带来最沉重的打击。
三个“布莱克”转身走向传送舱,步伐沉重而坚定,脚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动摇。传送舱的门缓缓合上,将他们的身影吞没,蓝光闪过,舱体恢复透明,里面已空无一人,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营养液的腥气。
安卓魏思重新站回控制台前,调出三个新的信号点——代表着那三个“容器”的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密林区域移动,像三颗索命的流星,划破屏幕上的绿色。他端起旁边的金属杯,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绿光,轻轻晃动间,能看到液体里悬浮着细小的光点。他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腥甜,像是某种生物的□□。
目光里带着病态的期待,他舔了舔唇角,指尖在屏幕上那个代表伊莱的信号点上轻轻点了点:“布莱克拼了命要护着的伊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吧。”他想象着伊莱可能还在密林里无知地奔跑,小短腿在落叶堆里踩出沙沙的声响,或是躲在某个树洞里瑟瑟发抖,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他视若珍宝的小玩意儿,等待着布莱克的保护,却不知道死亡正以更快的速度向他逼近。“你们完蛋了,无论是你布莱克,还是你拼死要保的伊莱,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要亲眼看着布莱克在绝望中崩溃,看着他亲手守护的一切被自己的“复制品”摧毁——那份对伊莱的在意、那份小心翼翼维系的羁绊、那些他视若珍宝的瞬间,都将成为碎渣。尤其是伊莱,他要让布莱克看着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将伊莱从他身边夺走,让他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无能为力,体会到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住的锥心之痛。
培养舱里剩下的“容器”依旧安静地漂浮着,胸口的芯片闪烁不定,绿光与黑气交织,在营养液里投下扭曲的影子。它们像一群沉默的观众,又像一群等待上场的演员,无声地昭示着,这场由复制与背叛编织的噩梦,这出用血肉与意识铺就的戏剧,还远未到落幕的时候。密林里的风正急,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打斗奏响前奏。布莱克,你的战场,不只在眼前,更在那些与你一模一样的影子里——当你举起武器时,敢确定对面的人,真的不是另一个“自己”吗?当你听到伊莱的哭喊时,敢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分神而被“自己”刺穿心脏吗?
控制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安卓魏思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像一尊冰冷的雕像,只有眼底的疯狂在燃烧,如同两簇跳跃的鬼火。他轻轻敲击着控制台,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剧目,敲打着节拍。每一次敲击,屏幕上的红点就离那个代表伊莱的信号点更近一步,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密林里传来的枪声、能量刃碰撞的嗡鸣,还有伊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伊莱那小鬼,大概还在想着布莱克什么时候来接他吧,真是天真得可笑。”安卓魏思冷笑一声,调出了伊莱的监控画面——那是之前布设在密林里的微型摄像头传回的影像。画面里,伊莱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破旧外套,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棵巨大的古树树洞里,怀里紧紧抱着一块捡来的彩色石头,那石头被他捂得温热,大眼睛里满是不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时不时地探出头看向外面,小脑袋警惕地转动着,显然是在焦急等待布莱克。他的小脸脏兮兮的,嘴角还有一块没擦干净的泥渍,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微微抽动着,看起来脆弱又无助,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悯,却唯独让安卓魏思眼中的残忍更甚。
“多可爱的小鬼啊,可惜,马上就要变成绝望的牺牲品了。”安卓魏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布莱克看到伊莱这副模样,会不会后悔当初反抗我呢?可惜啊,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看着画面里的伊莱打了个寒颤,大概是觉得冷了,把小小的身子缩得更紧了些,还不忘把怀里的彩色石头往胸口又按了按,心里那股病态的快感更加强烈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布莱克痛不欲生的模样。
屏幕上,三个红点已经进入了密林区域,并且正在朝着伊莱所在的树洞快速靠近。而代表布莱克的信号点,还在密林的另一端,距离这里还有不短的距离,信号波动有些剧烈,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赶到。
“看来布莱克被拖住了,真是天助我也。”安卓魏思得意地笑了笑,“这样一来,就能让你的‘复制品’先陪伊莱好好玩玩了。等你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恐怕就是……”他故意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残忍,已经足以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看到伊莱可能遭遇的种种可怕境遇。
树洞里的伊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原本就不安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惕,他紧紧抱住怀里的石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不是布莱克那种带着急切和熟悉的步伐,而是沉重、整齐,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步一步,像踩在鼓点上,敲在伊莱的心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树洞外面。伊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透过树洞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当看到外面站着三个和布莱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满是困惑和恐惧。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得像冬日的寒潭,手里拿着闪着寒光的武器,那武器上的幽蓝光芒映在他们脸上,更添了几分诡异。
“找到目标,伊莱。”其中一个“布莱克”开口,声音和布莱克一模一样,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机械的冰冷,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人的心。
伊莱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想喊“布莱克叔叔”,却又怕惊动外面的人,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任由恐惧将自己淹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三个布莱克叔叔,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那么吓人,更不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人带来的不是保护,而是死亡的阴影,让他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安卓魏思看着监控画面里这一幕,脸上的笑容越发残忍:“看到了吗,布莱克?你的伊莱已经落网了,而你,还在赶来的路上,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你们完蛋了,彻底完蛋了……”他的声音在控制室里回荡,与屏幕上不断靠近的红点、树洞里伊莱惊恐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绝望而血腥的画面。
培养舱里的“容器”依旧沉默地漂浮着,仿佛在见证这场即将到来的悲剧,而密林深处,布莱克还在拼命地朝着伊莱的方向奔跑,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样一场围绕着伊莱、让他无法承受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