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前重生为了怪物》道芙

3、第 3 章

　　樊羽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江烛，江烛的身型优越，气势压迫感很强，很少有人能忽视他。

　　但樊羽也是真的不想主动打招呼招惹大魔王，他装没存在感，不想被江烛注意上。

　　同江烛打完招呼，江烛嗯了一声。

　　樊羽要抱着浴巾走，江烛把他叫住，“一起洗？有点事想问你。”

　　“！”樊羽后背一僵，面孔惊吓到狰狞。

　　江烛淡定地放走樊羽，说等会去找他。

　　他朝老板刘叔预约了菜式，清淡偏多，只给自己留了两道会放辣椒的炒螃蟹和红烧兔。他和穆之桃口味完全相反，穆之桃辣椒不耐受，吃一次过敏一次，他却重口，无辣不欢。

　　想到穆之桃最近啃营养液较多，他又给穆之桃点了一道她最爱吃可舍不得买的酸汤鲍鱼鸡加一道十全大补红烧甲鱼，有种有钱没地花的豪横感。

　　点的菜确实多了，穆之桃吃不完，但可以打包，让她带回家。反正她一个人宅着赶画时，也不做饭，更没钱点外卖，就喜欢熬点营养糊糊和叼管营养液吃，让她打包回家，还很方便她宅着自闭。

　　老板欢喜地问他：是不是桃桃要来呀？
　　江烛冷淡：嗯。
　　老板又说：只要桃桃来，你每次都在吃席。
　　江烛挑起长眉，怼老板：你当城管了，管很宽。
　　老板说酸汤他会少放木姜子，多放点调酸的食材，吃起来不辣。
　　江烛满意。

　　江烛去淋浴间找樊羽。

　　樊羽拉上淋浴间的帷幔，没敢脱衣服，他是真怕脱光之后被江烛一手把帷幔拉开，让他的裸体曝光。

　　他有PTSD了。

　　还记得昨年，樊羽和江烛上了一次大课，江烛就把他的家世，性格，成长经历摸了个遍。

　　然后也是昨年，在格斗训练后的淋浴室内，他在冲淋，脸上还有洗面奶的泡泡。

　　江烛一手把帷幔掀开，身后还站了一个背过去抱臂的S级异能者，樊羽惊得差点吓尿，吃了一口苦味的泡泡，以为在淋浴间裸/身被高年级打劫了。

　　他捂住下半身，江烛过来，上下打量他身材两眼，不屑地撇嘴，把他堵在墙角，报了一通他的信息，问他：“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樊羽傻到摇头。

　　男人又扫到他下身，厌恶得皱眉，问他：“你真没谈过恋爱？是处男？”

　　樊羽当时要疯了。

　　以为S级大佬有特殊性取向，下一句接“给我验验真假”。

　　这该死的军校啊，同学是男同女同的概率很高，但樊羽誓死捍卫异性恋的尊严，绝不向军校风尚妥协。

　　他知道自己长得俊朗出挑，脸小腿长，皮肤白，修复速度还高。

　　他也认可江烛的长相，江烛的骨相出彩程度和他有的一拼，身高还比他略高，S级基因，拉练赛夺冠，念力能移动一辆超大皮卡摔人脸上，强到可怕。就是这哥们成天黑着脸，气势太吓人，不然有很多学姐愿意追他。

　　同性间的欣赏不代表他要躺在江烛身下啊啊啊！！！

　　此时情况较为紧急，樊羽立马解释他是、是军校里少见的异性恋，他再问：“江哥，您有事么？”

　　江烛好像没懂他的言外之音，眼眉扫过他的腹肌和不存在的人鱼线，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评判他身材稍显寡淡。

　　“你该多练练。”江烛是通知樊羽做事的口吻。

　　江烛问樊羽：“如果你交女朋友会怎么对她？”

　　樊羽缓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江烛应该不会和他发生同性纠纷了。

　　樊羽幻想了下真有女友应该会花很多时间陪她，他是黏人型的，缺少安全，幸福就是和喜欢的人天天黏在一块。

　　江烛很满意他的说法。江烛又问樊羽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樊羽回答不会和他吵架，善于沟通，脾气好到互宠相互扶持的淡雅性格。

　　江烛的表情唰地冰冷，有一瞬间，像看尸体一样看樊羽，须臾之间，恢复皮笑肉不笑地笑容，阴阳怪气地称赞：“很好啊。”

　　江烛问了樊羽很多问题，樊羽突然醍醐灌顶，斗胆猜测：“江哥，你是帮什么人打听我？您的妹妹？还是您姐？”

　　江烛被樊羽恶心到了，什么打听，什么姐姐妹妹。江烛没有上过高中，没有学校生活，他都不知道精神小伙有很多异父异母姐姐妹妹并帮她们追求男同学的那种精神羁绊，只是单纯觉得樊羽的口吻令人作呕。

　　江烛的兄弟姐妹都是和他一样的人，恨不得刀掉对方，连骨渣都要丢入硫酸池，亲眼看着融掉，确保对手没死透还来报复他。

　　他对樊羽说的那四个字的观感，除了恶心，就只剩下恶心，别无其他。

　　但他首先想到的是穆之桃那个傻瓜蹲在地上的画面。

　　有天早上出门，他恰好“偶遇”了她。

　　江烛那会儿还没进入军校，无学游民，每天睁眼要做的事就是在芝诺市找到他的一个仇家。

　　穆之桃逃课了，没有去带教学院的画室，她蹲在洼地旁，看一只坠地的蝴蝶扑腾。

　　春雨过后，那只蝴蝶的翅膀被雨水打碎。

　　穆之桃从书包里掏出一卷褐色的水胶带，沾湿地上的雨水，指腹沾着水胶带的黏性，一点一点触摸蝴蝶，帮蝴蝶修复翅膀。

　　尔后，那只蝴蝶努力着飞起，再一动不动死掉。

　　穆之桃将蝴蝶从地上捧起，捧在手心，凑近脸，表情有些悲伤，她吻在她的指尖，释然说：“送你一程叭。”

　　然后她把蝴蝶夹在画册间，想要带回家，做成标本。

　　江烛在她身后看了很久，不知怎地，阴阳怪气哼出一声。

　　——蹲这儿这么久是为了等蝴蝶死，把它做成标本。

　　穆之桃从水洼里意识到身后有人，她回头望了他一眼，冲他笑说：“早上好啊，江烛。今天又出门找人？”

　　江烛莫名感受到春日在靠近，可没有绽放微笑。

　　樊羽问穆之桃是他妹妹？

　　江烛第一个想到的是否决：她是他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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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喜欢的人物色男朋友是多么恶心的事，物色一个适合她的男朋友更是令江烛倒胃口至极。

　　江烛极度生理不适，压制不住狂躁和反胃，还有无理智释放自己，去发疯撕扯掉动物的肢体的欲望，冷静下来，又觉得找一个男人来代替他陪伴穆之桃很有必要。

　　所以江烛严选上了樊羽。

　　第一次找樊羽那天，在江烛身后抱臂不语听戏的男人，是江烛认识多年，处得还可以的发小，易康年。

　　江烛对易康年说，他察觉到穆之桃有点喜欢他，易康年一拍脑门嘲讽江烛：“哦，烛子，谢天谢地，你的狗眼终于不瞎，开了窍。”

　　但江烛下一句话说他绝不会和穆之桃在一起，易康年瞪大了眼。

　　他分明感觉江烛对穆之桃很特别，很上心，这煞笔看起来有点像一柄安安静静，但早就疯得很稳定，能随时随地暴躁起来砍人剁肉的冰刃，只有碰到穆之桃时才会稍微融化。

　　易康年不信江烛不喜欢穆之桃，也就穆之桃这种软趴趴的性格能受得了江烛。

　　江烛说完这话后，也没管易康年的反应，一整天都在训练场抱臂发呆，同学们都有种今天过节的轻松喜悦。

　　晚间去接送穆之桃放学前，江烛像做出某个战略性的艰难决策，对易康年说：“S级异能者其实不适合穆之桃。”

　　他要为穆之桃严选一个适合的男友。

　　易康年张着嘴，啊出一个巨大的圆形，神情像是吞了馒头大的苍蝇一样又绿又复杂。

　　易康年被江烛逗笑了，鼓掌，精彩万分地感慨我哥们他终于是疯了，真有那个大病，像小丑，嘿，脑子不正常。

　　“轮不到你来做主吧。不是，你真想给她当爹啊？是不是她结婚你还要做她娘家人，把她的手交到她丈夫手上？”

　　易康年抱着肚皮笑麻了，他知道江烛在顾虑什么，江烛的确不适合和正常女孩子发展一段健康恋爱。

　　他们这种时常执行危险任务，受黑域影响会犯疯病，家庭关系极其复杂的S级异能者都不适合建立亲密关系，易康年提出最妥当的建议：

　　“这种事，你拒绝她就好了，趁人家的少女心意刚刚萌芽，及时斩断，对你对她都好。”

　　江烛淡淡瞥了眼易康年：“首先她不是少女，她21岁了，是青年。其次，我没兴趣给她当爹，但你说的不无可能性，我是有这么想过。”

　　江烛丢给易康年一个“你个单身狗，又没和人暧昧过，你不懂穆之桃”的吊梢大白眼，穆之桃的性格看上去风轻云淡，实则矛盾且回避，有些东西不能她来说要，因为她永远不会说，要主动给。

　　易康年彻底无语，扇了自己一嘴巴子，他为什么要嘴贱说什么结婚，点亮了江烛做老父亲的新想法。

　　这些酸臭的恋爱味离他这个一心变强的人远点最好。

　　可人耐不住好奇和吃瓜看乐子的心态。

　　大一学年那次，易康年还是跟着江烛去找樊羽，背着身，听江烛审问樊羽谈过恋爱没有，他绷着脸，死死咬住嘴，不许自己笑。

　　他是接受过特殊部队训练过的正经人，一般不笑，除非真的很好笑。

　　听见江烛问樊羽勃/起之后有多长，持续时间多久，吓得樊羽一声微弱的呼救“江哥……你……”，易康年的神情彻底天崩地裂。

　　有必要为穆之桃问到这种地步？啊！！！你不要面子吗？

　　疯了疯了，我哥们这大厦避风了。

　　害怕江烛再问更出格的问题，易康年将江烛拖走了。

　　樊羽这辈子都忘不了被一个S级天赋的大帅哥堵在淋浴间询问□□尺寸多长，似乎下一秒就要他手握住来表演验证一下。

　　这给樊羽初入军校的心灵造成了巨大伤害，导致他现在在家洗澡，都不会裸着冲淋，非得穿上最后一条裤子才安心。

　　江烛说再找他，樊羽是崩溃的。

　　他都交女友了，这人怎么还没忘了他。

　　果然，樊羽等了一会儿，江烛又唰地拉开帘子，出现在他眼前，还是那个霸道S爱上我的蛮横味儿。

　　这次樊羽出现得很得体，没脱训练服，全副武装。

　　“找我什么事？江哥。”樊羽笑得谄媚，谁不知道江烛今天又把一个S级揍成傻逼了。

　　“你交女朋友了？”

　　“啊对。是我在农学院认识的，和我有共同爱好，她性格淡淡的，和我一样喜欢养睡莲，人温柔，能理解我，我超爱她，我们打算毕业就结婚。”

　　樊羽着重强调爱女友和结婚，希望江烛明白他是个活生生的异性恋。

　　“哦。挺好。”江烛没什么反应地说，“你和她吵过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