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学医的能救一个是一个》无米

6、有刀啦有刀啦是紫色的哦

　　桃山的岁月，在高桥优十一岁这年，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混合状态。

　　一方面，她作为雷之呼吸的继承者，修行稳步推进。桑岛慈悟郎不得不承认，这个偶然捡回来的小女娃，在呼吸法的领悟和招式学习上，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所有雷之呼吸的型，从基础的「霹雳一闪」到更为复杂的后续变化，她都能在看完几遍示范就懂了其中的意思，模仿起来动作标准，呼吸节奏契合，招式衔接流畅。
　　就是，问题出在力量上。
　　无论优如何调整呼吸，凝聚精神，她挥出的斩击始终缺乏雷之呼吸应有的、那种摧枯拉朽的爆发性力量。
　　木刀破空的声音迅捷，却不够沉重；突刺的速度合格，却穿透力不足。仿佛她的身体是一个精密的、却功率有限的容器，能将雷电的“形”完美模拟，就是完完全全属于省电模式。

　　桑岛慈悟郎对此起初有些困惑，但观察良久后，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你还小，身体的筋骨都还没长成，力气和‘气’的总量自然不及成年人。雷之呼吸对身体的负荷本就极大，你现在能完整用出所有型，已经很难得。力量会随着年龄和锻炼增长的。”

　　高桥优接受了这个说法，虽然不知道师傅的话有几分安慰的成分在里头。不过优甚至有些释然。说实话，能学会呼吸法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让她这个曾经纯粹的麻瓜感到惊喜和不可思议了。而且她最初的目的，也不过是寻求一个在恶鬼横行的世界里保命的手段——无论是战斗，唔还是……逃跑。
　　速度和精准，有时候比纯粹的力量更有生存价值，她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磨练招式的熟练度、步法的灵活性，以及如何将呼吸法与她那特殊“手术室能力”所需的极致专注结合起来。
　　另一方面，她作为鬼杀队“秘密医师”的身份，在极有限的范围内逐渐稳固。

　　主公产屋敷耀哉给予了她超乎寻常的信任和权限。最让她吃惊的一次是，她某次面见主公时，鼓起勇气，带着点试探和明知可能被拒绝的心态，小心翼翼地问：“主公大人……那个，我能不能……也拥有一把日轮刀？普通的、小一点的就好。啊，其实像是刀匠的练习品也安全OK！”
　　她当时心里想的是，日轮刀是鬼杀队的标志，也是斩杀恶鬼的唯一有效武器。她虽然主要职责是救治，但难保不会在出诊途中遭遇险情，手术刀（她试过）对鬼的伤害微乎其微——那薄薄的、用于精密切割的刀片，顶多能在鬼坚韧的皮肤上留下个浅口子，惹来对方一愣，随即可能是更凶猛的攻击或毫不留情的嘲笑。虽然她现在有点“魔法”在身上，也没法把手头上的金属炼成一整块……又不是罗小黑他师父。她的能力边界很清晰：召唤与手术相关的器械和光线，仅此而已。

　　所以能有一把真正的日轮刀，哪怕是缩小版，意义也完全不同，能对于鬼产生伤害的防身武器是很有必要的。

　　她做好了被婉拒，嘛毕竟就算是鬼灭的主角也是在过了最终考核才有的日轮刀。

　　没想到，产屋敷耀哉只是稍稍沉吟，便温和地点头：“理应如此。你虽职责特殊，但亦是鬼杀队一员，应有护身的武器。我会安排刀匠，为你量身打造。”

　　“？！”优一个你疯了吧的表情甩了过去，意识到自己的不尊重，随后又一副谢主隆恩的模样“pia”把自己的上半身贴在榻榻米上：“谢谢您！”

　　“真是出乎意料的敬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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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一把长度和重量都更适合她当前体型的日轮刀送到了桃山。刀鞘是朴素的深色，刀镡简约。当她第一次拔刀出鞘，看着那在阳光下流转着独特光泽、隐隐与她呼吸产生共鸣的刀身时，心中涌起的感觉难以言喻。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是一种认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凭证。

　　她的“出诊”任务依然不定期地穿插在修行中。每次跟随陌生的鎹鸦奔赴未知的险地，面对重伤垂危的队员和周围人从惊愕到寄托全部希望的眼神，她都强迫自己进入那种冰冷的、剥离情感的“手术模式”。成功率依旧高得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鬼杀队员顽强的生命力是她最大的助力。但每一次成功，都让她肩头的无形重量增加一分。

　　而在所有这些明面的修行与任务之下，高桥优内心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埋藏着一个绝不能对任何人言说的秘密与目标——极乐教。

　　她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上弦之贰，童磨。那个在未来，会夺走蝴蝶香奈惠生命的恶鬼。香奈惠现在十六岁，按照原著，她会在十七岁那年……

　　高桥优闭上眼，甩开那个令人窒息的画面。她不能坐视不理。绝对不能。

　　但她同样清楚，自己现在的能力，别说对抗上弦，就是面对下弦都可能也是一个送人头的概念。
　　消息的来源如何呢?直接向主公或任何人透露极乐教与上弦的关联？不行！绝对不行！

　　于是优只能采取最笨拙、最隐蔽的方式：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探查极乐教的蛛丝马迹。在执行任务前后，或在一些较大的城镇停留时，她会刻意留意市井流言、寺庙动向，尤其是关于新兴的、宣扬奇特教义的宗教团体。有时，她甚至会鼓起勇气，向那些前来求助、看起来阅历较深的隐队员或伤愈队员，旁敲侧击地询问是否听说过“极乐教”或者类似鼓吹“永恒极乐”的教派，借口往往是“听伤者提过一嘴奇怪的教义，有点在意”。

　　信息零零碎碎，进展缓慢得让人心焦。极乐教似乎隐藏得很深，或者尚未发展到后来那种规模。但她不敢松懈。

　　与蝴蝶香奈惠的定期通信，成了她这种焦灼内心的一种慰藉，同时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香奈惠的信总是那么温柔、体贴，会和她分享研究草药的新发现，关心她的修行进度，偶尔也会含蓄地流露出对鬼杀队现状的思考和对未来的期待。字里行间，是一个鲜活、美好、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生命。
　　看着这样的信，高桥优有时会握着信纸发呆。原本止步于电子屏幕中漫画或动画里存在的女孩，现在成了自己的朋友，那种遥远的感觉被手心相扣的温度打破。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或者什么都做不到。
　　不就等于要她看着已经成为朋友的女孩去死吗？

　　开什么玩笑。

　　她将信仔细收好，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还有时间。香奈惠现在十六岁，还有差不多一年。她十一岁，到明年十二岁。力量或许依旧不够，但她必须做点什么。更努力地修行，更积极地探查，更周密地……思考如何破局。

　　桃山的枫叶红了又落，山涧的水流结了薄冰又化开。高桥优在道场上挥汗如雨，日轮刀在她手中划过日益流畅的轨迹；她在昏暗的烛光下翻阅着可能毫无用处的民间杂记；她在治疗伤员后，状似无意地多问一句：“最近这附近，有什么不太平或者……特别‘热闹’的传闻吗？”
　　拯救香奈惠的计划，像一颗深埋地底的种子，在她心中沉默而顽强地生长。前方是迷雾重重的险境，是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敌人。但她握紧了拳，也握紧了那把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日轮刀。

　　她现在还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她知道，自己绝不会袖手旁观。

　　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