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游白月光发现我有了ai替身》八月见

22、第 22 章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而安静，只有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存在感。窗外的霓虹无声闪烁，将房间映照得光影斑驳。

　　林晚垂着眼，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心跳依旧有些快，但不再是恐慌的乱撞，而是一种混杂了羞涩、欢喜、以及巨大荒谬感的、平稳有力的搏动。她答应了。答应了他那个近乎孩子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占有欲的请求。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陆舟。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专注地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此刻有些发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

　　鬼使神差地，她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抬了起来，环过他的腰，然后，很轻、很轻地，抱了他一下。

　　不是之前那种冲动之下、用尽全力的冲撞，只是一个短暂的、带着确认和安抚意味的拥抱。她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带着风衣纤维触感的胸前，能听到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原来，他也有心跳。

　　很短暂，一触即分。

　　她松开手，后退了小半步，脸颊更红了。她甚至不敢去看陆舟此刻的表情，只是低着头，含糊地说：“你……你先坐一下，我、我去楼下前台，给你订个房间。”

　　说完，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就想往门口走，想逃离这满室的暧昧和令人眩晕的、属于陆舟的气息。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她连续加班熬夜，终于在某个深夜猝死了，眼前的一切，从陆舟撕开次元壁开始，到樱花树下的微笑，到游泳馆外的等待，再到此刻他站在异乡的酒店房间里，平静地说“我爱你”，拉着她的手要求“只和我散步”……都只是她濒死前，大脑皮层过度活跃产生的、一场漫长而荒诞的幻梦？

　　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

　　然而，她的脚步刚迈出去，手臂就被人从后面轻轻拉住。

　　不是用蛮力，只是握住了她的小臂，力道适中，却带着一种不容她挣脱的意味。

　　林晚脚步一顿，心猛地一跳，回过头。

　　陆舟还站在原地，他看着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她要离开去开房间的提议，感到了一丝不悦，或者说是……不解。

　　“不用。”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这里，可以。”

　　这里？可以什么？林晚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他。

　　陆舟似乎觉得她没理解，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轻轻带了一下，拉近了距离。然后，他看着她的眼睛，清晰地、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想，陪你一起。”

　　陪我一起？林晚的脸“轰”一下，瞬间爆红，比刚才更甚，简直像一颗熟透的、马上就要炸开的大番茄！耳朵尖都烫得吓人。脑子里“嗡”的一声，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和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

　　“这、这怎么行！”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羞窘而变了调，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抗拒，“不、不行的！这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就算他是陆舟，就算他刚刚说了“我爱你”，就算她心里那点隐秘的欢喜还在发酵……这也太超过了！绝对不行！

　　陆舟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脸和慌乱抗拒的眼神，那双平静的眸子，几不可察地，暗了暗。

　　不是愤怒的暗沉，而是一种更深的、近乎困惑和……某种被拒绝后的低落？他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分析她如此强烈拒绝的原因。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案，用那种依旧平静、但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让步的口吻，说道：

　　“我可以，睡地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房间一角那块不算宽敞的空地，似乎在评估其作为“睡眠区域”的适宜性，又补充了一个他觉得可能更符合“舒适”定义的词，“或者说，榻榻米。”

　　林晚：“……”

　　她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打败了。睡地板？这是重点吗？！就算他可能没有某些世俗的“观念”，可她有啊！

　　“不、不行就是不行！”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臂，脸涨得通红，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坚决，“这、这不合适！你、你……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再开一间！”

　　陆舟握着她手臂的手，没有松开。他看着她因为羞窘和坚持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看了几秒。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执着，反而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林晚看不懂的、近乎评估的意味。

　　最终，他缓缓松开了手。

　　但就在林晚以为他终于放弃，准备松一口气时，他却用目光，指向了房间里那张靠窗的、窄小的单人沙发。

　　“那里。”他说，语气恢复了绝对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争取”从未发生，“可以。”

　　他不是在询问，也不是在请求。他是在陈述一个他能够接受的、最低限度的“方案”。

　　林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张沙发很窄，长度大概只够一个成年人蜷缩着躺下，而且没有靠垫，只有光秃秃的皮革表面。睡在那里，绝对不会舒服。

　　但比起“开新房间”，这似乎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也是她唯一能接受的、折中的底线了。

　　看着陆舟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林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拗不过他。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所有坚持和原则，似乎总会在某种奇异的、非暴力的、却无比坚定的力量面前，节节败退。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天人交战。最终，那点残余的理智和对“原则”的微弱坚持，还是败给了对他睡在那冰冷窄小沙发上的……一丝不忍，以及内心深处，那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希望他留下来的渴望。

　　“……好吧。”她几乎是叹息着，妥协了。走到衣柜前，拿出酒店备用的一条薄被和一个枕头，有些笨拙地铺在沙发上，尽量弄平整。

　　陆舟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忙碌。直到她铺好，他才走过去，脱下身上的灰色风衣，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姿态从容地在那张对于他来说明显过于窄小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试了试“床铺”的软硬。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对这样的“住宿条件”并不在意，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我、我去洗澡了。”林晚不敢再多看，丢下这句话，抱起自己的睡衣和洗漱包，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砰”地关上门，反锁，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才敢大口喘息。浴室镜子里映出她通红的脸，和那双因为过度羞窘、慌乱、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而显得水光潋滟的眼睛。

　　她抬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感觉指尖都在颤抖。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拍打自己的脸，试图让过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冰凉的水刺激着皮肤，稍微驱散了一些燥热，但心底那团乱麻，却丝毫没有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