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红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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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听到我的叹息声以为我是在犹豫，便颓败地说：“如儿，不怪你，毕竟是我负了你。”
我这才回过神来，对胤禩说：“不是的，我愿意让你陪着我到天荒地老，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俩。”
说罢，便轻轻地哼唱起《红豆》。
胤禩，结局那么悲惨，我们还会有天荒地老的机会吗？我那么害怕我们许下的承诺，我怕我们不能实现它，那样，我会遗憾，我会不快乐……我不想有遗憾，我不想看到你眼里的愧疚……可是胤禩，我要怎样去面对这些诺言？当繁华不再，你是否，也会牵我的手，伴我左右？是否，会一一兑现如今的诺言？
我一边唱一边哭，胤禩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静静地为我擦泪。
当唱完最后一句时，我在胤禩的怀里呢喃：“胤禩，我也希望，我们能把所有的风景都看透，然后你再陪我看细水长流……”
胤禩抱着我，笑说道：“既然夫人都这样说了，为夫遵命便是。”
我也笑：“你不赶我走了，我就只好赖在你身边了。”然后斜眼问他，“即使，没了孩子也没关系？”
他重重地点头：“没有孩子，那如儿就多爱为夫一点吧。这贝子府可是夫人的天下，还望夫人早日康复，然后重整山河。”
我有些得意：“那第一个整的，可是你哦。”
他笑：“妻让君死君不得不死。到时任夫人责罚便是。”
“那好，我要你，今晚睡书房。”心里哼哼，胤禩，这就是和我贫嘴的下场。
他大惊，万万没想到我会这样“命令”他，却也呵呵笑：“如儿，为夫睡这儿挺好。”
“胤禩，你每天都那么累，睡眠要好才行。”这段时间看他那么累我都担心得要死。
“既然夫人如此担心为夫，那就让为夫和夫人一起睡吧。”
少跟我打马虎眼。我瞪他，咬牙切齿道：“胤禩，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一听还有选择，便细心地听。
我慢悠悠地说：“第一嘛，是你今晚去书房。第二嘛，是你现在就去！”
他无奈：“如儿……”
这次我可不能因心软败给他。我幽怨地说：“胤禩，给我点时间好吗？”
胤禩知道我还在意那事儿，便抱着我，叹口气。
当天晚上，他就去了书房睡。他这一去，直到我可以随处溜达了也没能进得我们卧室。原因嘛，很简单。每次他跟我提这事儿，我就扮幽怨装委屈，他觉得对不起我，然后就乖乖地退回书房了。到后来，他就不会说了，因为他知道我的脾气，只要不是我自己想通，旁人再怎么说也白搭。
在我可以下床走动的第五天，胤禩才准我进宫请安。我看着桌上放着的宫装就头疼，又是旗装，早晚被砸死。等梳洗好后，晴儿就陪着我入了宫。先去的是姑姑宜妃的宫里。
我刚进门，姑姑就说：“快过来，如儿，这么久没见了，姑姑看看。”
我笑着走到宜妃身边：“姑姑，如儿想姑姑了。”
别看姑姑平时好争风吃醋，可她待人，却是极好，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也许，像姑姑这样的女子，在宫中才更好生存。
“如儿，你盯着姑姑看什么呢？姑姑脸上有字吗？”
“如儿是看姑姑越长越漂亮了。”先给她戴了顶高帽。
“姑姑是老喽。不过，如儿，你在家里养病这些日子，倒是清减了不少。看吧，脸儿都小了一圈了。”姑姑心疼地说。
“哪有姑姑说的那么厉害，如儿倒觉着自己胖得快成猪了。”
宜妃迟疑地问：“如儿，胤禩他……待你好吗？”
我说：“姑姑，胤禩待我很好，我生病的这些日子里，他都在我身边侍候着，我就觉得自己真有福，好像白白捡了个贴身侍女一样。”
晴儿在边儿上捂了嘴偷笑。
姑姑笑骂道：“去，哪儿有这样说自己丈夫的？”
我也跟着笑。
姑姑却话锋一转：“如儿，我知道你的脾气，可胤禩他是个贝勒，传出去，总不大好。这次他纳妾的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现在，但凡是个有点权有点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如儿，听姑姑一句劝，别处处太好强，初露锋芒不是坏事，可锋芒毕露却不是什么好事。该退该让的，咱们退一步便是。再说你好歹也是个福晋，该有的架子一定要有，却也该有福晋的样子，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我低下头，宜妃这番话，说的何尝不是她自己呢？然后微笑着说：“姑姑，如儿记住姑姑的话了。”
姑姑放软了声音说：“如儿，姑姑的话说得有些重，不要怪姑姑，姑姑也是为你好。天下的理儿还不都一样？”
我拉着她的手说：“如儿知道姑姑心疼如儿，姑姑为如儿操心了。”
宜妃却叹了口气，说道：“照理说我不该多话的，可是如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郭罗络家里，就属你脾性最像我，所以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养着。也许，是我错了，当初，就不该把你带进宫来趟这趟浑水……”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不是滋味。我知道宜妃很爱我的，便说：“姑姑你别这么说，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如儿很感谢姑姑为如儿所做的一切。”
怪宜妃吗？如果没有宜妃把我接进宫，既然我是郭罗络家族的人，恐怕也会成为秀女吧？进宫，是免不了的。那还不如有姑姑的照顾，在宫里当个无法无天的格格。而宜妃的宠爱，使得康熙爱屋及乌。所以，才会有这么一段令人想也想不到的故事。要怪，就怪命运吧。
宜妃笑：“如儿的嘴是越发的甜了，你这修养的两个月是不是天天吃蜜啊？”
我顺着宜妃的话说：“哪有，姑姑笑话如儿呢。”
宜妃感叹道：“你们都长大了，以前看着你和胤禟他们一块儿玩的时候，我就想，这些孩子，什么时候长的大啊。看吧，一晃眼的功夫，你们就都各自成了家。只是，如儿，我没有想到你当初会选择胤禩。我还以为，你会选胤禟，毕竟你们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马。我还以为，我们会成为一家人……”
我在心里翻遍白眼，一个个儿的真要像陆游唐婉那样才好啊？却笑着对宜妃说：“姑姑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姑姑永远是如儿的姑姑。表哥永远是如儿的表哥。”
宜妃佯装埋怨道：“真不知你们这些孩子是怎么想的……”
我说：“姑姑，如儿爱胤禩，所以当初才会嫁给他。姑姑放心，胤禩对我很好。姑姑，我相信，表哥会找到一个好姑娘，彼此相爱。”
宜妃无奈地说：“既然人是你选的，那我还能说什么呢？”然后又认真地说：“如儿，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姑姑都希望你能幸福。”
我说：“姑姑放心，如儿很幸福。如儿会一直幸福下去。”
宜妃点点头，然后神秘地笑：“你可要快一点，人家那边都住进去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正室啊，我也想早点抱我的孙孙，孙子孙女都无所谓。”
原来我想尽一切办法别让宜妃转到这个话题上，却还是徒劳。
我尴尬地笑着附和，差点忍不住了要说出来，又被我憋了回去。不行，不能说，起码现在不能说。
到最后实在顶不住了，便说：“姑姑，如儿还要去额娘那儿，改天再来陪您吧。”
姑姑说：“也好，良妃倒是不怎么出来，你去看看她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红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