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同人之恣意》懒熏衣

17、不会放手

　　墨阳长的很漂亮，男孩子是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但是，流云不知道该怎么对墨阳的五官用词，除了漂亮，还是漂亮。现在，躺在床上因为受伤的原因，更显单薄。紧闭的唇苍白干裂，皮肤带了病态的色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紧紧地闭着，但是长长地睫毛在脸颊上形成一抹阴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林越帮他把受伤的部位止了血，但是人依然昏迷着。这几日恐怕是要住在流云这里了，只是，林越说道：“我们只是在桃花庵见到他，那时他已经昏迷了。所以才将他带了回来，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份问题，看样子，他应该不是本地人。是我没考虑周全，等钱宇找了人来把他移到我那去吧！”
　　流云想了想说道：“不用，他现在不宜挪动，就在这里好了。而且，我认得他！”流云并没有对他们说自己是怎么和他认识的，有多熟。她只是用陈述的语气讲明了一个事实，玉茹对于流云是知道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流云会认识外人，但是，流云的为人一向谨慎，凡是不得她意得人，是不会让流云这么说话的。
　　因此，墨阳在流云家里安心的养起病来。
　　醒来的墨阳什么话都没有说，流云也什么话都没有问。他不说，她不问，日子照旧过着。虽说上的不重，但是林越交代，若是想不留下什么后遗症，还是要好好养着。墨阳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对着流云撒娇，但凡见过墨阳对流云撒娇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会是一方将帅，带过兵，杀过人。因为，他的眸子很清澈。然而，只有流云知道，清澈的背后是看不清的深幽。
　　墨阳喜欢流云为他煮的清淡小米粥，配上几份炒菜或是流云腌制的咸菜，味道十分特别，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家”这个字。尽管，流云时而冷漠，时而活泼，墨阳却是依旧一副长不大的少年模样。玉茹很疼他，将他当做儿子来对待。说道儿子，流年自那天跑掉，流云和玉茹搬出沈家就在再也没看到过他。玉茹虽然没有提过，但是心底却是十分想念他。也不知，流年那日有没有找到桑采青，只不过，流云暗想，就算找到又如何，桑采青既然选了这条路，没达到目的，她是不会做出改变的。
　　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浓，时而被风吹落一些，飘飘然悬于流云周身，就像，墨阳初次见到她时一样。人面桃花，倾国倾城。
　　墨阳不由自主的伸手，却被流云躲了过去，他也不觉尴尬，只道：“流云，你知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景？”不等流云回答，墨阳有些怅然的望着前方，“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还在想，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你站在那里会让人觉得你会随风而去。说实话，流云，你是不是上天派给我的仙女！”本来还有些伤感的话题，被墨阳笔锋一转，成了这样的问题。
　　流云真的很想朝他翻个白眼，但是，那实在有失她的淑女形象，而且，只要在他面前，流云就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想她逍遥派一带女侠，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伪装着自己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将手上的汤药递了过去凶巴巴的说道：“快喝！”
　　墨阳嘻嘻一笑，伸手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看的流云佩服不已，这么苦的中药他都能用这种酷酷的方式喝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喝的是酒呢。在心里为他打了个了不起的手势，流云僵着脸收拾妥当，复又坐在他的旁边。
　　“上次说到哪里了，接着说吧！”
　　受伤的这段时间，两人没什么话可说，墨阳就想了一个主意，说是将他在外面的这些日子所遇到的事情跟流云讲一下。上次说到，墨阳带领着他手下的一些人去远地执行任务，却不想遇到一宗十分奇怪的事情。
　　看流云明明十分好奇，却依然沉静着的脸，墨阳笑了笑，说道：“当时我听从父亲的调配，去桐城剿杀简冬那一群人，你也知道，简冬都是些地痞流氓组起来，本来他们要是不惹我们也就是了，可不想那些不知死活的人连我妹妹都敢调戏，惹怒了我们当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墨阳讲起这事来，总让流云觉得他带了点小孩子的炫耀感，不接他的话，只听他说下去。“所以，我带着人跟踪他们到了桐城地界。当时想着要先摸摸他们的底，看在桐城有没有别的人和他们是一伙的。不想，还真是我高估了他们。那一群人在桐城像模像样的装成军阀，唬得那些老百姓都以为是真的。流云，你猜，我接下来要讲什么？”
　　流云使劲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说，还不说！
　　投降似的摆了摆手，墨阳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这个流云！
　　没办法，只好接着前面的话说道：“有趣的不是那些我追踪的人，而是住在桐城的那一群人。桐城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展城南，郑城北。”听得流云心里一动，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城南展家的家主名叫展祖望，娶了两房媳妇，大房生了个儿子，名叫展云飞，是个读书读腐了的人，整天空口白牙的说一些大道理，不事生产居然还嫌自己家里的钱不干净。你说这个人倒也真是奇怪，嫌不干净你别用啊，结果呢，花起来比谁都厉害。娶了个媳妇，难产死后他就撂挑子不干了，离家出走。把所有的事都丢给了他老爹，他老爹虽然生气，却还是暂时先把家业交给了在外地上学的二儿子展云翔，他是小妾生的，不太受重视。不过，我看着倒是个好的，商业方面是个人才。
　　那大儿子一走就是四年，展云翔半路辍了学回桐城。桐城都是些借钱不还的主，展云翔用了暴力手段，为展家谋了福利，却给自己得了个夜枭的称号。展云飞回来之后联合城南的郑家谋了自己家的家业，为了欠债的一家人，居然想杀死自己的弟弟。流云，你猜最后事情怎么样？”
　　流云此时倒是想起来了，想必是那个展云翔了，只是，怎么会有他呢？听墨阳问自己，不由好奇道：“后来怎么了？”流云倒是挺担心的，展云翔远远要比他那个虚伪的哥哥强得多，最后却得了个出家的下场。要她说，那个和尚也是个哄人的，还什么“回头才是岸，去去莫迟疑”只会装神弄鬼，真出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出来普度众生。
　　墨阳笑了笑，倒有几分了然的倜傥：“我当时问了他一句话，是愿意在这个小角落里受人欺凌，还是愿意出去为国效力，做一番自己的事业。正逢乱世，不是英雄，便是枭雄。不管他愿意做什么，总比缩在那个不正常的地方和一些不正常的人瞎搅合强得多。”
　　这样正经的墨阳倒是挺让流云吃惊的，虽说，流云早就看出来墨阳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天真小孩子气，只是，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志向。不由得感叹，怎么同是军阀，方少陵就没有这么多的心思，一心都只扑在桑采青身上。
　　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去为国尽忠。”流云这话问的倒有点想赶人的意思了。
　　墨阳似笑非笑，眼中透着流云看不清的东西，他叹口气说道：“我已经把展云翔归到我的麾下，只等以后用着他的时候再说。不过，说到我，流云，你在害怕吗？”
　　流云心里一窒，神色不变的问道：“我为什么害怕？”
　　墨阳忽然凑到近前，身上散发的淡淡的药香冲进流云的嗅觉，让她不觉有些脸热。这些日子，墨阳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触她，流云多多少少的也有些知道墨阳对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找一个只得相伴一生的人。无崖子在三个女人之间游移不定，乔峰和阿朱的有缘无分，段誉对王语嫣不过是容貌的原因，还有现在的方少陵，流云只觉“痴心女子负心汉”，她对男人总抱了一种不相信的态度。现代的男人尚且不可信，更何况古代的。
　　“流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明明离的很近，却要和我隔得很远。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就是想着，你能相信我。而且，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方少陵，你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没有人可以进得了你的心。你在害怕，可是，为什么要害怕？我不是你看到过的那些人，这些日的相处，你应该了解我。就算我不说，你也可以看出来，不是吗？”
　　流云不管他说的话，只问他：“不要说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流云的话让墨阳一怔，蓦又笑了：“流云，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不过，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没错，这伤是我故意弄得，我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理由来接近你，让你了解我，亲近我。咱们隔了十年的距离，我想，都需要一个理由和方式来弥补着十年的空缺。我这个方法虽说笨了些，却是十分有效。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已经识破了我的计划，可是，你终究没有把我赶走，把我留了下来。这就证明，你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
　　正了正神色，墨阳眼中透着温柔和霸道，两种不同的情绪却透着让流云没有办法拒绝的景象，这样复杂的墨阳，流云有些心慌。
　　起了身，恢复了神情，流云说道：“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吧。你回不回屋？不回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话，流云丢下墨阳，自己走了。
　　墨阳看着流云离开，并没有追过去，只是，在她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开口说道：“流云，你知道吗，我和我爹不一样，此生，我若有了最爱的人，便不会放开她。不管是生还是死，我都要和她在一起。所以，流云，你要准备好，等我！”
　　等他！等他什么呢？流云站了一站，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徒留一地的桃花和目送他离开的墨阳。流云没有看到，墨阳的眼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作者有话说

　　偶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