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医馆被烧,赶去寺庙 ...
-
终于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因为,医馆如今的状态就像是刚刚被一场大火烧过。应该说的确是被一场大火烧过。鼻子还能闻到仍未散清的焦味,那个“梁山医馆”的匾已经烧得只剩下模糊不清的“梁山”二字。屋顶早就消失不见,地上也散落着一些零丁的烧剩下的药材灰。
脑子里空白一片。
“师父!!!”回过神的我,一边喊着一边奔入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医馆内。
院子里师父精心养护的花草早已化为乌有,地上都是一些不知由什么烧殆而成的灰烬。
“师父!!”我执着地呼喊着那个该死的老头,但却完全没有任何回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我穿梭在这片废墟当中,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发现。如果大火烧着的时候,人还在屋子里面,逃出去的机会……但我确信,师父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他一定正躲在哪里偷看我,等待着一个出现的机会,然后逼迫我还给他一盆无敌贵的兰花。一定是。
“若兮?”轻微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郡主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显苍白,双眉紧皱,正担心地瞅着我。
“这、这里是……是医馆。”尽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我强颜欢笑。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一定。
“为什么……”郡主慢慢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住我的衣袖。
“别担心,”我再次向郡主展开别扭的笑容,却用自己都无法克制住地颤抖声音说道,“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我抓着脑袋观察着四周,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医馆为什么突然被烧成这样?而且是烧得这样彻底?
“是我的错……”郡主突然这么说道。
我转过身,看到郡主的眼眸瞬间被泪水覆盖,一滴泪滑下她的脸庞:“是我害了你们。”
我的心一沉。郡主她在自责,她觉得是有人发现了我们带她逃离王府的事,所以导致了医馆被烧成这副模样。想起这几天来,她脸上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担忧神情,我想,其中除了对父亲的思念,还包含了许多对我们的内疚感吧。
“胡说什么,”我转过身,紧抓住她冰凉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我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希望可以安抚她不断自责的内心,郡主却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亦开始轻微地抖动。在这一刻,我才了解到,其实郡主也只是一个人,什么高贵的身份都遮掩不了她普通的情感,她只是普通的女子,晋凝。我紧握她的手,转过头看了看屋里,发现角落的一个东西,然后脑子一灵。
“凝儿,”我把她拽到一个角落,然后蹲下,把一个被烧成灰黑色的盆举起来,“你看。”
“……”红着眼,晋凝——此刻,在我心中,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还略微带点啜泣。
“这盆里原本种着兰花,是一个有钱病人送给我师父的,但是我师父一直和别人宣称是他自己花几百两银子买的,”我故意在晋凝面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继续解说,“所以呢,像我师父这种那么爱装的人,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被这场火烧到,他现在肯定在某个地方乐呵呵地干着什么事情。”
依然紧皱眉头,晋凝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可是这间医馆……”
“医馆而已,没了可以重建。”我笑着把那面目全非的盆子放到地上,然后悄悄巡视着屋里。其实我也很害怕,害怕在某个角落会找到……师父被烧焦的尸体。
“是若兮回来了吗?”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原来是同镇的张婶。
“张婶!”大概她会知道不少事情,我忙走到张婶面前,打听师父的下落。
“这医馆啊,昨天夜里烧得可旺了,吓得我呀,真是不得了……”张婶自顾自地拍着胸口向我叙述道,那惊恐的模样饰演得非常到位,就像真的又看到医馆在眼前燃烧一样。
“村里的人也没办法,烧得太旺了,怎么浇水,那些火都不灭!你看,”张婶指了指屋子中央的某个位置,“你师父最喜欢的楠木桌子不也烧成灰了?”
“当时是夜里,大家都正睡着呢,突然闻到一股烟味儿,这熏着熏着,大家就醒了,跑出来一看哪,烧得可旺了,吓得我呀,真是不得了……”
察觉到张婶的叙述有要循环的趋势,我赶忙打岔:“张婶,我师父呢?”
“嗯……你师父?”张婶眯了眯眼。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梁大夫?”张婶又把眼睁开,看了看我。
师父,你一定要给我平平安安的。
“这间医馆的主人梁山、梁大夫?你的师父?”张婶再度把眼睛眯起。
我是不是应该出去找别的人打听师父的下落?
终于——
“若兮你镇定点,听我说……”张婶叹了口气,眉头略微皱着,“你师父他……他……”
看着张婶越皱越紧的眉头,我的心顿时纠结成一团,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身后的晋凝也因为紧张而扯紧了我的衣袖,发觉后我赶忙用手握住她的手,是给她,也是给自己面对的力量。
“你师父他……在隔壁李叔家里。”张婶说。
……
……
“他……在隔壁?”我一愣,然后机械地张开嘴向张婶确认这件事。
张婶点点头:“没错。”
“有没有……出什么事?”我继续确认师父的安危。
张婶摇摇头:“没有。”
“太好了!”晋凝脱口而出。
我默默忍住想要大吼的冲动。
所以她刚刚那些“镇定点”“他……他”等暧昧的用词以及皱眉的举动是想要营造一种什么氛围呢,我只能说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喜欢把别人的心当作球,心安理得地把球抛到空中再狠狠摔到地上然后再抛向高空,从中得到莫名的快感。
我拉着晋凝,离开这片废墟,朝李叔家前进。
“你怎么能悔棋呢?!不行不行,这不行!”
“怎么不行?我这子儿还没落到底,不算悔棋!”
“落了落了!我眼看着你把它按到棋盘上的,就这个位置!”
“你老眼昏花!我明明就没落子儿,你这人真是……”
进到李叔家,耳朵便听到激烈的争吵声。循声看到屋内的某个角落,坐着两位下棋的老大爷,其中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山大夫。听到对话,我立刻知道师父就是悔棋的那位。即使是“读”不是“听”,我也坚信他就是悔棋者。是的,我很坚信。
我叹了口气,看到这老头没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走到师父身后,喊了声:“师父。”
“我不跟你下了!棋品可真差!”李叔恨得牙痒痒,准备离开,一抬头看到我:“哟,是若兮啊?”
“李叔好。”我点头打个招呼。
“嗯?这姑娘真水灵,不是本镇的人啊?”李叔眯着眼睛,咧着嘴笑了笑,观察站在我身旁的晋凝。
“李叔好。”学着我,晋凝生涩地打了声招呼。
“你给我坐下!还没下完呢这一盘,要不你就给钱,不然别想走。”没错,正死缠烂打的就是我师父。
“还下?你徒弟都回来了!”李叔厌恶地看了我师父一眼。
“别瞎扯别的!你……嗯?阿成?还真回来啦?”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师父一脸的讶异。
“是的,我回来了。”我说。
这句话,我想过很多次到底该用什么语气对师父说出口,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曾经以为是要流着泪,皱着眉,在夕阳的照射下向师父宣告自己终于完成任务,然后师父拍拍我的肩膀道一句“好徒儿”什么的。可是现在,我非常平淡并且完全没有任何语气地告知他老人家,是的,我回来了。
“梁大夫。”晋凝面带微笑向师父行了个礼,刚刚的愁绪已经平稳,似乎很高兴看到安然的梁山本人。
“别别别,老夫受不起……”赶忙站起身子,扶好晋凝,似乎又碍于李叔的在场,只简单地说道:“总算是把你接过来了。”
“你们先聊会儿,我去店里看看。”李叔在镇里经营了一间杂货店。
“师父,医馆怎么了?”待李叔走后,我顾不上别的,只赶忙问道。
“医馆?啊……烧了。”师父眯着眼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如此淡定地说道。
“烧了?”我需要的不是这种肤浅的答案吧!
“嗯,烧了。”师父点点头。
“梁大夫,是不是有人要害您?”晋凝问道。
“这不可能,”师父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嘴,“老夫平时行善积德,行得正站得正,夜半不怕鬼敲门,从来不做亏心事,捐的钱比花的都多。你问一问住在这镇上的男女老少,哪一个不知道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又怎么会有人想要害老夫呢。”
说得还真多,记得你刚刚还悔棋来着。
“那医馆怎么会被烧成这样?”不想和师父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赶忙问事情的重点。
“啊……关于这个……”师父点点头,再次捋捋他的山羊胡,“你知道,为师把你们都派出去了,这医馆啊,人手不太够。尤其是你啊,阿成……”师父突然盯着我——怎么,你还想说火是我放的不成??
“阿成,没你在我身边煎药,果然是不行啊。”师父如是说。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等一下,”我似乎明白过来了,“不会是师父您自己亲自煎药,然后……”
“也不能说是煎药……”说着,师父背过身去,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其实昨天晚上,突然觉得身子有点脏,便想洗个澡。馆里又没有其他人,没办法,唯有为师自己烧洗澡水。这烧洗澡水呢和煎药一样,你得呆在旁边候着,不能分心。做人也一样,人生……”
“请回到主题。”我翻了个白眼。
“就在为师去了下茅厕的时候,火,就这么烧起来了。”
……
“纵火狂!”我脱口而出。
“放肆!”师父很生气地一甩袖子,“做徒弟的是这么对师父说话的吗?懂不懂什么叫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给我跪下!”我愣了愣,看到师父认真的神情,没办法,唯有头低低地跪了下去。
完全在状况外的晋凝想要上前劝说师父:“梁大夫……”
“郡主,您先坐着,老夫这是在教导徒弟,家事。”一边示意郡主坐到旁边,师父自己也随即坐在我面前的那把椅子上。
似乎我是个大逆不道的人一般,师父叹了口气,把右手食指微微在空中指向某个未知点:“阿成,想当年你师父我在医馆门口捡到一个……”
又、来、了。
除了刻意把让我女扮男装那一部分省略掉,其他一字不漏。站在一旁的晋凝一脸担心地看着我,趁着师父闭上眼睛唠叨的瞬间,我朝她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安然无恙,随即又立即在师父张开眼的瞬间恢复严肃认真的表情。
晋凝被我一逗,不禁轻抿嘴偷笑。看着晋凝因为憋笑而微微发红的脸,我突然明白了描述女子的“娇羞”这个词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那是把即化未化的雪捧在手上的感觉,是把酸梅含在嘴里,让人心里一颤的感觉。突然,脑海里想起了这几天和晋凝相处的点点滴滴。为离开王府而伤心的晋凝,被病痛困扰着的晋凝,为一些小事而展露笑颜的晋凝……此刻被师父唠叨着的我,竟然意识到,这些属于晋凝的小小瞬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突然一声爆吼,我猛地回过身来,才发现师父的食指就指在我的鼻子跟前。
吓了一跳的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哼!我看你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师父气恼地嚷完他的结束语。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赶忙饰演这场戏的最后一段。
“嗯,对了,”师父似乎想起了什么,“三七大师呢?”
三七大师?三七?啊,那个怪和尚。
“大概,还在外面吧?”我想了想。刚刚从医馆过来的时候,好像还有看到马车的样子,但因为太着急,完全没在意。
“哎呀,你、你怎么不早告诉为师!”一甩袖子,这么嚷嚷着就往屋外奔去。
死老头,若是我敢打岔,估计你得唠叨到明天吧。我憋了憋嘴,想要站起身子,却不想脚早已麻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却被一双及时伸出的手牢牢扶住,晋凝站在身旁轻声道:“小心。”
近距离感受着晋凝身上那让我莫名心悸的香气,不由得一愣。
刚刚,我放空的内容,竟然都让这个人给填满了。
出到屋外,晋凝独自坐上了三七的马车里,而三七则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坐在马车的车头。
我,正被师父拉到一边说话。
不知道师父刚刚和三七说过什么,只是一从屋里出来,师父便招呼郡主上马车,然后把我带到了某个角落。师父一脸严肃,未等我发问,便说出让我愣在原地的话来:“其实,医馆是让别人给烧的。”
“什么?”不太懂师父想表达什么,刚刚他不是才说过医馆是让他自己不小心给烧的么?
“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郡主知道,不然便会让郡主更加不安心,”师父低了低头,严肃得都忘了捋自己的胡子,“是有人趁着为师睡着的时候,在医馆放的火。”
“难道……”难道真的有人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做得这样偷偷摸摸,应该是王爷的死对头,也就是在皇上面前污蔑王爷的那些家伙干的。”师父道。
我挠挠头:“……您确定不是您自己的原因?”说不定是师父爱装的个性被某人看不过去,才导致……
一听我这么说,师父怒目圆瞪:“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看着师父又要生气,我忙上前转移话题:“师父您怎么知道是那些人干的?”
“当晚,来放火的人绝对不是我认识的。他们至少有三个人,看来早就计划好了,而且武功也相当高强。若不是老夫也是有些武功底子,听出了声响,想办法躲过他们逃了出来,不然早已葬身火海。”师父一脸唏嘘,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心有余悸。
其实刚刚在医馆看到的情况一直让我耿耿于怀,医馆被烧得一塌糊涂,而且十分彻底,甚至看不出主要火源在哪里。也就是说,这不是某一个地方,而是好几个地方同时起火,并且是非常大的火才可能把医馆烧得这么彻底。若是按师父说的因为没有看牢烧着的洗澡水而导致意外火灾,那起火地方只有一个,就是柴房,这样便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能耐把医馆烧得这副模样。
“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师父说着,叹了口气,“事情不如我们想象的乐观啊。”
乐观?的确,我们当初以为把郡主接过来避一阵日子,待风头过去,便什么事情也没有。但现在,竟然有人来把医馆一把火烧了,这可以说是警告,警告我们不要插手朝廷里的明争暗斗。想起了刚刚在医馆里落泪的郡主,确实不能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她。想到这,不得不佩服起师父的细心来。
“现在,我们要到三七大师的寺庙里暂避,医馆已经被烧了,我们也不能傻呆在这个镇里。”师父说完,看了看远处坐在马车车头的三七。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阿云、阿木他们正在赶去寺庙,到时候我们就能会合了。”师父说。
“大师兄和二师兄?”被师父这么一提,我立刻想起他们来。一回到镇子就没个消停,面对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医馆,脑里早已空白一片。
“嗯。”师父淡淡地说。
真是想大喊“嗯你个头啊”。
似乎知道我内心所想,师父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阿云一直有和为师保持联系,”看得出来师父那被胡子遮盖下的嘴正得意地微笑着,“你们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师都一清二楚。”
我非常了解师父正在期待着我去问他是靠什么和阿云联系的,但看着这老头得瑟的表情,我就死撑着故意什么话也不说,反正他自己会告诉我。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看到我有要开口的迹象,师父照样不慌不忙地说道:“为师也不瞒你,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飞鸽传书’。”他刚说完,手上就非常神奇地出现了一个哨子,不等我开口,他便胡乱地吹了几下,一直雪白的鸽子不知从哪落在师父的臂膀上。
此时此刻,我是不是应该为他拍手叫好……
师父一边把一张小纸条捆到鸽子的腿上,一边朝我说道:“现在为师要告诉你大师兄,你们已经到了,郡主也平安无事。”
“你们……有在飞鸽传书?”
师父点点头,然后把鸽子往空中一抛,鸽子便扑腾着翅膀往某个方向飞去了:“这可是为师的法宝。阿云也没告诉你们吧,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知道这两师徒保守着这样一个烂秘密的点在哪里。想起一路上大师兄非常冰冷的表情,我暗自叹道,原来他也并非无所事事的。
鸽子越飞越远,我转过头看到师父看着远去的鸽子一脸希冀,不忍打断他沉浸在自己飞鸽传书的激情当中,但又忍不住:“师父,关于这个三七大师……”
师父立马回答:“关于这个,你可以呆会儿自己去问他。”
什么啊,是他叫我来问你的啊!
“阿成……”师父突然转过身,正视着我,脸上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不要突然转话题好不好。
“为师只有你们这三个徒儿,你们就像为师的亲人一样。”听着师父这样认真的表白,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却也有丝丝的感动。
“师父……”
“因为是重要的人,所以为师会拼了全命地保护你们。阿成,那你呢?”师父动情地看着我。
“师父,徒儿当然……”
未等我说完,师父便说:“如果为师就要被迎面刺来的一把剑伤害,你会用身体替为师挡住这一把剑么?”
看着师父严肃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这样问的目的何在,但若是认真地扪心自问,是的,我会。师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命都是师父捡来的,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成若兮。就算让我替师父去死一百次,我也愿意。
“会,师父,”我认真地点点头,“我会。”
沉默良久,师父用右手一拍我的肩膀:“阿成,其实你不用挡,推开我就好了。”……这是冷笑话么。
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发现最近越来越多让自己运动眼睛的机会了。
“因为彼此都是很重要的人,如果你为了救为师而丢了性命,活下来的话,为师也会很不好过。”师父认真地解释道。
“好吧,师父……我会推开你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敷衍。
师父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为师要你用这种誓死保护为师的心情,去保护郡主。”
我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师父。
“为师当初决定要助王爷一臂之力,便已经打算送佛送到西。把你们三人也陷入这水深火热当中,并不是为师所想的。但,为师希望你们原谅师父的任性。这次不同以往,若有个万一,你们……”似乎说不下去,师父想了想,又说:“总之,阿成……我希望你能保护好郡主。”说完,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会的,师父。”我说道,坚定地。
“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师父展开难得的笑容,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说完转过头,朝马车方向走去。
看着师父的背影,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未等我回过神,师父又突然停下,并没有转过身,缓缓说道:“若兮,你从小到大,为师并没有教过你什么,现在为师教你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重要的人。这也是一种活着的意义。”说完,师父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走去。
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重要的人。
师父,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