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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王爷病了 ...

  •   昨日劳累了一整天,待到晚上和晋凝从浴池回到房里后,我一扑到床上便立即蒙头大睡。
      现在,突然感觉自己的左眉上传来痒痒酸酸的感觉,但由于还没睡饱的原因,仍然躺在床上忙于闭眼睡觉的我没有任何力气去理会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更何况,我知道在我脸上捣鼓着的人,是谁。
      可即使我对这样的骚扰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这人却仍不罢休。除了酸酸痒痒的感觉,甚至还有痛——被人用牙齿轻轻啃咬着的痛,那人用力也越来越大,我快要无法忍受下去。
      “凝儿……”我没好气地道,但仍然没有张开眼,因为实在是太困、太累。
      耳边传来那人熟悉的咯咯笑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腻着嗓子轻声道:“天~亮~了~”
      “嗯,我知道。”我皱了皱眉,依旧不肯睁开眼。
      “知道了还不起床?”脸上被她轻轻地捏了捏。
      “可是……我好累。”我软着声音回答。
      “谁让你昨天一声不响就跑到山上去的?”晋凝又在我耳边笑着道。
      我左眉上那种酸酸痒痒的感觉还没消失,但我并不在意。因为知道这是晋凝一直在用她的指尖轻点着我那道眉上的伤痕来玩,她已经不止一次用这样的方法来叫醒我了。
      “我哪有一声不响?”我转过身,闭着眼搂过郡主的腰,把身子缩进她的怀里,以此来躲避她手上的动作,“我明明就写了信。”
      “你在信里说是要上山采药,”她没好气地说着,轻轻打了一下我的背以示惩罚,然后又搂紧我,“搞得我一整天都……让你骗我,累死你。”
      知道她又在没事找茬,于是便懒得理她,只埋头枕在她柔软的怀里准备再次入睡。
      “你真的不起?”大概是见我一副想要睡个回笼觉的样子,晋凝又问。
      “我——好——累——”我故意低沉着嗓子,把每一个字的音拉长,装出不耐烦的样子。
      “好好好……”果然,她忙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一边笑着一边像哄孩子似地道,“不吵你了,快睡罢。”
      我忙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郡马爷、郡主,”传来了敲门声,只听得月儿在门外轻声道,“你们起身了么?”
      我缩在晋凝那温暖柔软的怀抱里,懒得去理睬门外的月儿,只把负责回应的工作丢给了晋凝。
      郡主叹了一口气,挺了挺身子朝外问道:“怎么了?”
      月儿的语气似乎很不耐烦:“齐将军他又到府中来找您了。”
      我的双眼立马睁开。
      “他、他怎么……”晋凝顿了顿,答道,“你就说,我还没起身罢。”
      “这怎么成,”月儿笑了笑,“郡主,这都快要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呀。”
      听了月儿的话,晋凝竟然低声埋怨道:“他怎么又来了呢,昨天才……”
      知道不可以再睡下去,我直起身子,想要从郡主的怀里起来。她却忙按住我的背,低头问我:“你要做什么?”
      我一愣,随即道:“起床。”
      “你不是说你困么?”郡主又问。
      “齐将军来了。”我说。
      “那是他的事,你继续睡。”郡主说着,用力搂住我的腰不让我起身。
      “郡主?”门外的月儿又喊了一声。
      “来了!”我代替晋凝回应道,然后想要用力挣脱开郡主的怀抱。
      “不许起来!”她却压低了嗓音对我斥道,“让你睡你就乖乖地睡。”说完,又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背,示意我不要乱动。
      我叹了一口气,加上身子实在是太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无奈地道:“齐将军在外头等着呢。”
      “闭嘴!”郡主对我低声喝完,又对外面喊道,“月儿,你就说我的身子有点不舒服,还没起来罢。”
      “郡主,”月儿又着急地问,“那到底是起还是不起呀?”
      “你还让人家等你起床。”我叹了一口气。
      “月儿,”没有理会我,郡主这次直接地对门外那被我们搞的稀里糊涂的人道,“你就说,让他改日再来罢,我身子不舒服,不用等我了。”
      好一会儿,只听得月儿无奈地回了一声“是”,接着便传来她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你还真是装病装得心安理得。”我唯有再次闭上眼,没好气地笑了笑。
      郡主却叹了一口气,竟然说道:“昨天才和齐大哥耗了一天,怎么现在他又来了,真是烦人。”
      “别这样说。”我皱了皱眉,一边伸出手去搂紧她的腰。
      “反正……我不想去见他。”晋凝闷闷地道。
      “齐将军来找你,大概是因为你昨天约了他吧?”我突然想起晋凝昨晚在门口与齐将军的对话。
      “我哪有?”她忙反问道,看来已经完全忘光光了。
      我笑着提醒她:“好像说是要到哪个湖去划船什么的?”
      “我……”她似乎终于想起来,却又道,“我那是、我那是随便说说的。”
      困意又开始席卷我的全身,无意再去逗晋凝,我缩进她的怀里,想要快点入睡。
      “若兮。”晋凝却拉开我的身子,认真地喊了我一声。
      “嗯?”我迷蒙着双眼,抬起头从眼皮缝里去看她。
      “我、我从小到大都觉得齐大哥就好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她蹙着眉,又道,“昨晚我和他说的话,都是乱说的,我没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什么想法?为什么跟我说这个?愣了愣后,我一边甩了甩自己有点晕乎乎的脑袋,一边轻声应道:“……哦。”
      她似乎知道我在敷衍她,便开始有点着急,又对我道:“我是认真的,你别误会。”
      误会?可不可以说清楚点我要误会些什么?可是真要说起来,好像会是一件挺麻烦的事。
      “好好好,”为了让自己可以不再被晋凝折腾,真正地睡上一个好觉,我又缩到她怀里,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不顾一切地道,“我不会误会,绝对不会误会,以前不会误会,现在也不会误会,以后更是不会误会。凝儿,你就让我睡吧,我真的困、死、了……”
      没听到晋凝的回答,只感觉抱着我的人轻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背上传来一下一下的轻拍,伴着那温柔的节奏,我终于再次回到自己的睡梦里。
      待我醒来时,竟然已经天昏地暗。
      床上只有我一个人躺着,晋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床。发了一会儿呆,竟然开始闻到有些许的香味从旁边飘来。带着疑惑,我下床点燃了灯,看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三、四碟的菜。
      大概是睡得太久,我的脑袋有点闷闷的,于是便坐到椅子上,想要捋清思路。我低下头,却突然看到墙角处有一张纸,上面似乎写着些什么。我皱了皱眉,走过去把那纸捡了起来。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东西,字迹娟秀,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好像……是郡主的字?我隐隐约约地发现,里面竟然写有我的名字。
      不由自主地顺着自己的名字念出了后面的内容:“成若兮是个天底下最……”讨厌的大混蛋?
      这什么跟什么啊?
      我拿着那张纸坐回木凳上,就着烛光想要看清楚纸上到底都写着些什么。过了好半天,待看明白之后,却又让我好一阵郁闷。这纸上写着的,都是些骂我的话,什么“成若兮是个混蛋”“世间第一蠢人”“绝对不原谅你”“不负责任的家伙”……反正我找了半天,一句好话也没有。
      房门突然被打开,我抬头看了看,是晋凝。
      “醒了?”见我坐在桌旁,她笑了笑,又朝身后的月儿道,“月儿,把汤放到桌上吧。”
      “凝儿,”我拿起手中的那张纸,问,“这个……是你写的吗?”
      晋凝转过头来,看到我手中的纸,表情明显僵住了。
      没错了,就是她写的。
      “咦,”月儿把一锅汤放到了桌上后,偏过头来看了看,说,“这不是昨天上午,我看到郡主在房里……”
      “月儿,”晋凝却突然喊住她,“忙了一整天,你先去歇息吧。”
      明显是想让她不要多嘴。
      “……是。”月儿一脸无奈地走了出去。
      晋凝没有理会我刚刚的问题,她把门关上后,又坐回到了我的身边。在我疑惑的眼神下,她二话不说便拿过我手中的那张纸,三两下就把它揉成一团,随意地放到了旁边后,又十分利索地勺了一碗汤放到我的面前。一系列的动作极其顺畅,让我又是一阵呆愣。
      “你睡觉睡到人都傻了,快点去洗漱一下,再回来用膳吧,”晋凝轻声对我道,“今天这汤我可是熬了有半个多时辰呢。”
      “呵呵,凝儿,你对我真好,”我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张纸上的……是你写的吗?”
      “是啊,”她非常干脆地应道,然后又笑着点点头,“我随便写着玩的而已。”
      写着……玩的……啊。
      为什么要写这些话呢——我想问。
      可我张了张嘴,却又不敢问出声,最后也只能跟着她点了点头。
      到底,郡主还有什么特别的个人休闲小游戏是我不知道的?
      “呃……今天,有没有人上门来看诊呢?”吃饭时,我生硬地问,随即又别扭地夹了一条菜到晋凝的碗里。
      “月儿一大早便在外面挂了牌说你身子不舒服,今天不看诊。”晋凝笑了笑。
      “哦……”我点点头。
      我们之间的气氛,似乎被那张纸给搞砸了。
      后来,齐将军几乎每天都到郡马府来找晋凝,可晋凝却老是找些很勉强的借口来推托齐将军的邀约。某个晚上,在我的百般劝说下,郡主才终于答应陪齐将军把那个船给划了。代价就是,第二天我要陪她到同样的湖上再划一次船。
      我当然是相当地乐意,让她去陪那齐将军划船,才是我不想看到的。
      但,不想和不得已,是两件没有关联的事情。

      只剩下,半个月了。

      “郡马爷,”月儿走到我身后,道,“您快点儿吧,郡主在马车上等着您呢,都着急了,好像快要生气的样子。”
      这已经是月儿第三次来催促我了。
      “来了来了。”我擦了擦手,把刚刚才整理好的一盒子桂花糕拿好,然后转身跟着月儿走出府外。
      今天是要陪郡主出外划船的日子。
      晋凝她好像非常期待这一天,尽管她昨天要和齐将军去划船,但前天晚上在我们“睡前聊天”的时段里,她跳过了明天,直接就开始唠叨着后天,也就是今天的行程。要带什么吃的啊、要划多久啊、划完船后要到哪里去用晚膳啊……反正她越说便越是兴致勃勃,而一向熬不了夜的我,听着听着便睡着了,只记得在睡前,我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要不,若兮你后天弄点桂花糕一起带上去吃罢?对了,还有……”后面的都没听到,因为我睡着了。
      于是我一点都不敢怠慢,今天一大早起来,便赶去厨房,为晋凝做她吩咐我要“一起带上”的桂花糕。才来到马车旁,刚要上车,身后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我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骑着马的男人来到郡马府门前便停下,跃下马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随即径直朝我走来。
      他双手抱拳,恭敬地道:“小的见过郡马爷。”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的人有点面善。这个男子身上流着不少的汗,嘴里还在微微地喘着气,好像是赶了不少的路才来到这里。
      “您这是要外出?”他看了看我手上拿着的盒子,又道,“幸好小的赶上了。”
      我疑惑地问:“你是……?”
      “郡马爷,能借一步说话吗,”他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月儿,低声道,“我是……从冀州赶过来的。”
      “冀州?”我一愣,“是……王爷……?”
      他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王爷去哪就带到哪的一个仆人,他深得王爷的信任。名字……我倒是想不起来了。
      我转过身,把一盒子桂花糕递给月儿,然后对她道:“月儿,你先上车吧,有人来找我,我和他有话要说。”
      月儿皱了皱眉:“可是郡主她……”
      “很快,你让郡主别着急。”我笑道。
      “……是。”她疑惑地看了看我身后的男子,随即才转过头上了马车。
      “到这边来吧。”我领着那个男子来到了比较偏僻的角落。
      “到底是怎么了?”我问,但其实心里面已大概猜到王爷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特地派贴身的仆人来找我。
      “其实小的也不太清楚,”他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是王爷他千叮万嘱,让小的一定要亲手交给您,而且……还不能让郡主知道。”
      又是一封信。看来,王爷开始着急了。我愣了一会儿神后,便把那封信给接了过来。
      “其实,小的还想告诉您一件事。”看我把信收了起来,他又道,语气却有点犹犹豫豫。
      “还有一件事?”我皱了皱眉。
      “其实,这件事……王爷他不让我告诉您和郡主,但是,小的觉得……”他顿了顿,“还是告诉您比较好罢。”
      王爷他不让我和郡主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我忙道:“那你说罢。”
      “王爷他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他说着说着,却突然转过身子,朝我身后行了个礼,道,“小的见过郡主。”
      我忙转过身,晋凝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马车,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你是父王派来的?”晋凝一开口便问道,语气冷淡,脸上那僵硬的表情也表现出了少有的冷漠。
      大概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郡主,那人显得有点吃惊,随即害怕地道:“是、是的,我……”
      “上次父王他送来的信,我已经看了,”郡主却仍然板着脸,低着声道,“若兮她是不会按照父王的话去做的,我也绝对不会改变心意,你就……”
      “凝儿,”我拉过晋凝的手臂,阻止她再说下去,“你误会了,他不是来说这件事的。”
      晋凝一愣,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抿了抿嘴,随即道:“他是想要告诉我们,王爷病了。”
      晋凝听了我的话,原本冷着的脸突然呆住,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我转过头,朝那男子看去,只见他此时一脸的疑惑,似乎被我和郡主刚刚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
      我又问道:“王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他、他病了。”他呆愣着回答道,似乎还在顾虑着晋凝那很少表露出来的冷漠情绪。
      “父王他病了?”郡主开始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忙道:“是上个月……大概就是郡主您送了信去给王爷之后,他就突然病倒了,王爷他还不让我告诉您这件事,怕您担心……”
      “病得严重吗?”郡主又问。
      “这……小的也不清楚,只觉得……好像情况不太妙。”他支支吾吾,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大夫说了些什么?”我皱了皱眉,问。
      “他……”刚想说话,那人却突然着急地对晋凝道,“郡、郡主,您怎么了?”
      我也忙转过头,只见站在我身旁的晋凝早已愣在原地,脸上煞白。
      “郡主只是担心王爷,”我伸出手去扶住身旁的晋凝,然后对那人道,“别担心,你先进府去歇息,我来照顾郡主吧。”
      “……是。”他行了个礼,担心地看了晋凝一眼,然后转身把马牵入了府内。
      “凝儿,”我在晋凝耳边低声道,“今天就先不去划船了,咱们改个日子,好么?”
      “若兮,父王他……”郡主抬起头看着我,两只眼眶已经通红,语气中也带有哭腔。
      “别着急,咱们先到府里慢慢说。”我拉着她的手,走到马车边示意月儿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带着晋凝回到卧房。晋凝那越来越冷的手让我的心沉了下来,忙让她坐在床上,我泡了杯热茶送到她嘴边,道:“来,喝一点暖暖身子。”
      “若兮,”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觉得……父王他是因为我才病倒的……”
      我蹲在她身前,把热茶塞进她的手里,好暖暖那里的冰凉:“别胡思乱想,那边有大夫,王爷一定能把病养好的。”
      她抿着嘴没说话,但眼泪已经匆匆地滚落下来。看她这样,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心疼地坐到晋凝的身旁,我把她搂入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希望这样做能让她好受一些。
      “若、若兮,”她搂过我,哽咽着道,“父王他身子一向都很好,这次、突然就病了,肯、肯定是因为我……”
      因为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他吗,这样一来,便让你自责内疚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
      “你没有错,”我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只是,把你想说的话告诉了王爷罢了,不要自责。”
      她没有把头抬起来,只靠在我的肩上,继续哭着道:“我很担心父王……他一个人在冀州,没有人在身边照顾……”
      “那边有一大堆的下人,他们肯定会照顾好王爷的,别担心……”我叹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已经湿了一片,“要不然……我们去看看他,怎么样?”
      晋凝一愣,哽咽声也慢慢地缓了下来。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去冀州?”
      我点点头:“是,去冀州,”说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抬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道,“可是冀州路途遥远,不能立即起程,今晚我先收拾一下咱们的行李,明天一早就离开京城,好么?”晋凝听了,没再说话,只心事重重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又倾过身子来把我搂紧。
      “好了好了,”我笑了笑,“你今天就乖乖地呆在府里,哪也别想去。划船呢,等以后有空再划,今晚你先和我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上的,好吗?”
      感觉到她搂着我的双手又紧了紧,随后才微微地点点头。
      “来,把这茶喝了,”我吻了吻她的额,道,“看把你急得,别还没到冀州,自己反而着急得病倒了。”
      听了我的话,她像个小孩一样,忙直起了身子。虽然眼眶依旧通红,却仍然非常听话地张开了嘴,喝下我喂到她嘴边的热茶。晋凝不止一次说我像个小孩子,现在看来,我倒觉得晋凝她自己才是个孩子啊。
      晚上,我去找了郡马府里的三个家丁到后院谈话,他们分别叫做阿龙、阿虎、阿豹。每次听到他们被人呼喊,我就觉得很安慰,总算找到比阿成这个码头工人的称呼更难听的名字了。
      “明天郡主和我要启程去冀州,你们也准备一下,跟着我们一起去吧。”我开门见山,对他们道。
      “这……”阿龙愣了一下,忙道,“郡马爷,您怎么突然要带郡主到冀州去呢?”
      “有急事,但是我不便告诉你们。这路途遥远,我需要你们在路上和我一起保护郡主。”我道。
      阿豹笑了笑,道:“莫非,郡马爷您已经知道我们三个人……”
      “是的,”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你们是王爷安排在郡马府里,专门保护郡主的几位武林高手。我相信,你们也已经知道我和郡主……我们其实……”
      “我们只是负责保护郡主,”阿虎上前一步,道,“别的我们不管这么多。放心吧,郡马爷,我们待会儿就收拾东西去。”
      我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龙虎豹三人离去的背影,我暗暗地叹了口气。这几个家伙要隐瞒自己是武功高手也不会收敛一点,平时老是用武功来做家事。有一次,九姐养的鹦鹉逃出了笼子,飞到高高的枝桠上去了,阿虎二话不说便“嗖”地一声飞到半空,把那鹦鹉抓了回来还给九姐,然后非常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了背后那一群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若干人等。不仅如此,他们平时还利用气功来劈柴、扫树叶……反正,我不想知道他们是武功高手也不行。
      “郡马爷!”晚上洗完澡正准备回去卧房的时候,月儿喊住了我。
      “月儿?”我停下脚步。
      月儿皱着眉,道:“郡马爷,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郡主才刚告诉我说,明天你们一早便要赶去冀州,让我自己呆在府里……”
      “她让你呆在府里?这样啊……”我愣了愣,随即又道,“王爷他病了,郡主很担心,所以我想带上她去冀州找王爷。”
      “王爷病了?”月儿忙追问,“怎、怎么会病了?王爷他的身子一向……”
      “别担心,王爷会好的,”我安慰道,“如果郡主她让你呆在京城,那你就好好地守着郡马府,等我们回来吧。”
      月儿皱了皱眉,随即又无奈地道:“……是。”
      我刚转过身,月儿却又喊了我一声:“郡马爷!”
      “怎么了?”我再次停下,问道。
      “不知为什么,”她非常勉强地笑了笑,“我总是很担心您和郡主……不过,您一定会和郡主平安回来的,对不对?”
      我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
      月儿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她笑着跟我道了声晚安,然后便离开了。连月儿也开始担心我和郡主了,我们……就那么让人放不下心来吗。
      收拾好一切后,我和晋凝早早地上床休息,明天准备一早便启程。她似乎心情还没缓过来,一整晚都不怎么说话,即使我斗胆开一些“不健康”的玩笑,她也只是很勉强地给我一个笑容。大概,只有待到她见到了王爷,才会安心罢。
      “若兮?”晚上睡觉的时候,本以为已经在我怀中睡着的晋凝却突然喊了我一声。
      “嗯?”我应道。
      晋凝没有说话,但我仍能感觉到她抬起了头,正看着我。
      我默默地等着她开口说话,但过了好半天,只等到一片寂静。
      叹了一口气,我轻声道:“睡吧,明天咱们还要早起。”
      她依旧没说话,仍旧是一动也不动地抬着头,看着我。又过了好一会儿,我竟然隐隐约约地听到她的啜泣声。
      “怎么了?”我忙伸过手抚向她的脸庞,摸到那湿湿的眼泪后,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酸痛,“别担心,王爷他一定会没事的。”
      “不是的,若兮……不是的……”她突然激动起来,说完,又埋头在我的怀里放声哭泣。
      “那是……怎么了?”我有点措手不及,忙轻声问。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我只听到晋凝那被我衣服阻隔着的模糊的啜泣声。
      突然,我好像,有点懂她到底在哭什么了。心里有点痛,但不知为什么却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道:“别哭了,不然明天你的眼睛肿了,那还怎么见人?……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保证。”
      说完,只觉得怀中的人哭得更加厉害了。
      我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搂住了晋凝,只希望她的眼泪快点流完,然后睡个好觉,明天好早点赶路。

      我这个人反应太慢,心里所想的总赶不上事情的变化。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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