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干豆子的新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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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居里面好不容易终于通电了，却还是未能成功地搭上网线，暂时不能上网投简历的干豆子只有先履行自己给高中学生义务补习的诺言。
她取出记录了学生的联系方式的纸条，原本上面只是写了一个联系人的号码，但是正对着下面的位置却有着另外一行娟秀的字迹。
干豆子甚是爽快地跟那位高中偏科的同学约定了时间，她与那同学约好在星期六的五点之后，补习的地点则是她现在这间外观内观都极具历史沧桑感的房子。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拨通了下面的那组手机号，章同学听到这个消息似乎还挺高兴的、就连说话的语速也不由得加快了，虽然并没有说太多客套的感谢语，然而那样软绵绵的声嗓却是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毕竟这两位同学是小姑姑介绍过来的，因此干豆子还得另外再给宋老师打一通电话——这时候不禁又觉得暴躁，都怪这里还没有来得及搭网线，要不然一封邮件发过去简单叙述来龙去脉就行了，何必一连三个电话，她都觉得自己快成客服专员了。
客服专员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她干脆不再看小房子的摆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更愉悦：
“小姑姑，好久不见了。”
“嗯，也没多久，你给那个补习的学生打电话了吗？”
“已经打过电话了，这个星期六下午五点之后开始补课。错开学校这边的上课时间，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宋恬顿了顿，电话的讯号总是断断续续地，好不容易终于听到彼此那边的声音：
“你那边的讯号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没有到家吗？”
是因为搬家了——干豆子忍住没说实话：“可能是因为我上网的关系吧……”
宋恬又细细地嘱咐她几句教学上应该注意的地方，她在断断续续的烂讯号之中感受着小姑姑对自己的关怀。
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不愿意跟宋恬说实话，她该怎么向小姑姑叙述她跟湿豆子那段尴尬的经过，她该怎么向小姑姑解释自己搬出来独居在这小房子里——她说不出搬进对方家里的请求，因为她知道，小姑姑跟湿豆子一样，房子里早已经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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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豆子的独居生活就在选购打折的电锅炉与几件餐具、报装最优惠的网络套装、与及无休无止的投简历中度过。她还煞有其事地到教材书店购置了一本高二级用的数学课本，一本数学辅导参考书籍，小房子的四面剥落油漆的墙壁伴随着她在X、Y的线性方程中抛高抛低，迎来一个有一个乱七八糟的未知数。
陈旧的木桌子上放着一本老式的翻页挂历，就是那种上半年的主色调是红白两色，下半年的主色调是绿白两色的，统共365张薄黄纸钉成一本的旧式挂历。
干豆子来到这里之后养成了每天翻页的好习惯，现在已经翻到了星期六那一页，然而不管是数学的课本抑或是参考书，似乎都是存心地给她下了催眠的毒咒，干豆子受毒咒迷惑，趴在两本教材上迷迷瞪瞪地流口水。
每一位面对过数学考试的学生都应该会有这样的经验：只要翻看数学公式，总是能够睡得格外香甜。
因此，即使门外两位同学不住地拍门叫喊，拍门的力度从斯文婉约循序渐进到粗暴凶残，趴在教材上的干豆子依旧浑然不觉。
高二年级四班的数学差生于小萌今天忘了带手机上学，与她同来的章脉脉则是手机没电，她俩眼前的小房子大门紧闭，让人只觉坑爹不已。
话说如果现在下去小区外面找公用电话的话也是可以的，但问题是，现在科技飞跃的时代，手机号码直接存下来就好，有需要按名字查找就可以了，哪里用得着记住电话号码——所以说这是一个科技进度的时代，人类退化的时代。
最后还是于小萌转过弯来，她看着眼前这房子跟对面的公厕仅隔两米长的小过道，站在房子门外看过去，还依稀能看见公厕里安上窗户的厕格。于小萌干脆丢下书包，抡起地上几颗碎石子就直奔公厕那个安上窗户的厕格。
这厕格因为安了窗户，故而常年紧闭了窗锁以防风光春光泄得一塌糊涂。于小萌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掰开生锈的窗锁——就是那种带接口的铁杆把手，关窗的时候就是利用接口抠上窗框铁枝的旧式窗锁。
推开了半扇窗门之后，这个厕格正对着目标小房子的窗户。
也幸亏干豆子聪明，今天下午没有把窗门关上——于小萌现在已经飙起来了，抡起碎石子就砸到对面去。第一次砸，失了准头，石子在半空中化了个圆弧便直接自由落体。
章脉脉担心同学砸伤楼下经过的无辜路人，便从书包里取出了两块橡皮擦递过去：
“扔这个吧。”
“扔这个没有杀伤力。”
但是，于小萌还是换了橡皮擦，拿在手里垫了垫——这次瞄准了对面敞开的窗户，尽管橡皮擦安全落地，然而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声。
于小萌跟章脉脉恨得几乎刨地挠墙，怎么连橡皮擦都这么不靠谱呢。
于小萌提议：“扔过去似乎是没问题的，但橡皮擦跟小石子都发不出多大的声音，看来我们只能朝着补习老师身上砸了。”
章脉脉的提议很厚道：“要是砸中了我们立马蹲下、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们做的，不然让她知道了保不准宋老师还会对我们有意见呢。”
“你说得对。”
于小萌又拿起橡皮擦垫了垫，这次既要瞄准了窗户开阔的位置，也要命中那位熟睡中的补习老师——只见于小萌同学两指夹着橡皮擦，曲指之间暗运巧劲，橡皮擦脱手而出，先顺着力度一直奔进了敞开的窗户，然而物体承力过度，重量不足，越过窗门后已如强弩之末，余力一泄、便光荣地落在地上。
于小萌跟章脉脉恨得咬牙切齿，明明那小房子就在眼前，但为何她俩就得悲催地困在厕所里——
章脉脉提议道：“看来橡皮擦的重量与重力加速度得到的射程大概只到房子里面而已，我们还是换回石子吧。”
于小萌愤恨地执起小石子，这回她已经又十足的把握不会砸到楼下的无辜路人了，她细致地拿捏了准头，运上全力、将补习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扔出的小石子上——小石子顺利地越过窗户，顺利地越过橡皮擦坠落的位置，最后直抵目标背部。
恰好此时，目标人物蓦地挺起背脊、石子更是正中了脊梁骨。
这一幕骇得于小萌跟章脉脉立马蹲下，偷偷摸摸地扒着窗户，偷窥对面的风景。
只见房间里的干豆子屈起左手摸了摸背脊，右手去拿桌上的手机，她摁下了接通键，开始通话。
于小萌跟章脉脉忙不迭地跑出公厕，直奔小房子的门口。
干豆子一边聊电话，顺道打开小房子的铁门。屋外传来异响，她撩起挡在铁闸前的旧式门帘，只见两名女学生各自拎着书包、气喘咻咻地站在门外。
干豆子马上切断通话，她拉开铁闸，说道：
“真是对不住，我刚刚睡着了，你们是不是来了很久？”
“不是的，”章脉脉双手提着书包，脸上露出羞涩的笑意：“我们刚到而已，因为怕迟到所以一口气就跑上楼了。”
干豆子将两人迎进屋内，她打开那台没有插电的冰箱柜门，取出两盒奶茶，无意地说道：
“我刚刚做梦的时候，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
“可能是错觉吧。”于小萌接腔：“我在数学考试中睡觉，总觉得自己在做卷子，但是一觉睡醒，原来整张卷子我都不会做的。”
干豆子无意地发现正对着对面公厕厕格的窗户下躺着两块橡皮擦，懊恼地说道：
“怎么我这里多了两块橡皮擦呢，我记得家里没有这东西的。”
章脉脉声音软软腻腻地飘过来：“老师，我们先补习吧，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干豆子的新职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