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长生诀》天涯无居客

17、第十七章

　　在皇宫那雕梁画栋、回廊蜿蜒的宫道之中，两位皇子司徒云岚与司徒云风，脚步匆匆，很快便换了一条路前行。彼时，阳光洒在金砖之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不远处，一群身着华丽锦缎、环佩叮当的秀女们正袅袅婷婷地走近。她们的欢声笑语在宫墙间回荡，却未料到即将错过与两位皇子的碰面。待秀女们行至此处，只看到了两位皇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宫墙的映衬下，略显单薄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高贵与神秘。
　　秀女之中，有好奇心比较强的女孩子，她们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按捺不住的好奇光芒，不可避免地将视线投向了两个去远的孩子。其中一个有着漂亮凤眸的女孩，那凤眸恰似一泓秋水，波光潋滟中透着丝丝倔强。她紧紧盯着那两位皇子的背影，仿佛要将那背影看穿一般。在她那精致的衣袖之下，纤细的手紧紧握起，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几个红痕，她却浑然不觉，心中暗自思忖：那个孩子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想当初，明明父亲承诺过会…… 女孩嘴唇轻抿，那如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泛白，眼睑低垂，试图掩盖住眼睛中的思索。此人正是李氏家族的小女儿，李琬。忆往昔，如今的惠妃还是她的族姐，那时相见，这位族姐在自己面前只有跪下请安的份，卑微之态尽显。然而刚才，在太后那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惠妃却优雅地坐在上位，与其他宫妃嬉笑讨巧，那巧笑倩兮的模样，仿若换了一个人。她们的欢声笑语似银铃般在宫殿中回荡，只为逗太后开心。而李琬却只能卑微地跪在那里，那冰冷的地面仿佛能穿透她的膝盖，直抵心底。太后不叫起，李琬连头都不能抬，她只能将满心的屈辱与不甘深埋心底。
　　向来以家世为傲，在家族中受尽万千宠爱的李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见识到了皇权的威严。那威严如同泰山压顶，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同时，她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作为家主的嫡幼女入宫选秀代表的意义，原来，世家在向皇权妥协！而她，李琬，在这一场无声的博弈中，不过是李家献给皇帝的礼物！可她那高傲的心怎会甘心屈居低位，她李琬，暗暗发誓，定要当皇后！
　　且说司徒云岚与司徒云风，并不知道一个刚入宫的秀女有那样大的野心。他们二人回到落樱轩，落樱轩中樱花树的花瓣随风飘落，似一场缤纷的花雨。就在那院子之中，司徒云风便拿着那个荷包，那荷包绣工精致，上面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他轻轻倒出里面的灰烬，那灰烬随风飘散，似带着某种神秘的气息。
　　“平安符为什么会自燃？” 司徒云风一脸疑惑，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此刻满是不解，又有些不安，眉头微微皱起，“是挡灾了吗？我们要不要禀告父皇？”
　　“不用了。” 司徒云岚神色平静，仿若此事不足为奇，反正他的平安符十分多，而且只在皇宫宫宴见过一面高高在上的景帝。自司徒岚唤醒前世记忆后，他对景帝便没有多少父子之情，在他心中，那不过是一个有着冰冷威严的帝王形象。司徒云岚怕司徒云风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立刻又挑起了一个话题。
　　“上巳书马上要到了，要出宫玩吗？”
　　景朝有着独特的皇子养育之规，不会把年幼的皇子一直关在皇宫中养大。七岁之后，皇子、皇女便可在各种节日带上侍卫、宫女、太监离开皇宫，或去那青山绿水间游玩，感受大自然的美妙；也可去亲戚家，享受亲情的温暖与慰藉。
　　本来上元节他们便约好一起去看灯，那时的他们满心期待，想象着那花灯璀璨、人流如织的热闹场景。但正月十四那日，景帝忽然下令停办元宵灯会，此令一出，整个京城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全城戒严，皇宫内外更是守卫森严，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在那莫名的不安中，皇子只能老实待在皇宫之中，那原本的欢乐计划如同泡沫般破灭，徒留满心的失落与无奈。
　　“流水曲水流觞就算了，估计没人把帖子递给我。而且我亲外祖家我倒可以去，但一旦去了估计会有一大堆别有用心的人贴上来，想想都烦。” 司徒云风不由一皱眉，那光洁的额头此刻布满了细细的纹路，能出去玩当然好，那是自由的召唤，但是麻烦也不少，他心中权衡利弊，尚在犹豫。
　　三月三，上巳节，水边宴饮，曲水游觞是世家必然要有的娱乐节目。尤其是京中的几大世家的宴饮，那是一场场奢华与权势的展示。所有人都以接到他们的帖子为荣，那帖子仿佛是一张通往荣耀与社交盛宴的入场券，连皇子也不例外。
　　司徒云风想了一下，考虑了自己的年纪，觉得与其去踏青，在那人群中周旋，不如借机睡个懒觉，享受那难得的宁静时光，便决定三月三不出去了。司徒云风不出去，司徒云岚也决定不出去，两人甚至还商量到时候一起在听涛轩院子中吃烧烤，想象着那滋滋冒油的烤肉，香气四溢，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但计划的很好，然而第二天午休时，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便分别让贴身的小太监送来了一张请帖，分别是南宫家、赵家、吴家明天上巳节的宴会请帖。那请帖制作精美，上面的烫金大字彰显着世家的富贵与威严。
　　司徒云风直接拿了请帖来到落樱轩，他脚步匆匆，衣袂随风飘动。将请帖摊开在书房的大书桌上，那书桌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看向同样对着手中请帖皱眉的司徒云岚，开口问道：“去哪一家？”
　　他们本想独善其身，在这复杂的宫廷与世家的纷争中置身事外，但年长的三位哥哥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四、五皇子不用说，肯定要去他们的亲外家所代表的世家宴会。在这场无声的权力与利益的博弈中，唯有他们两个皇子有拉拢价值。
　　去哪一家都会得罪另外两家，如果都不去，三位皇兄恐怕都会看他们两个不顺眼。司徒云岚想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大姐姐不是也送了请帖来吗？”“对呀！” 司徒云岚不禁一拍手，那清脆的响声在书房中回荡，“我们去大姐姐的宴会。”
　　两人口中的大姐姐是景帝司徒昭的嫡长女，元后赵氏所出，封号修宁公主。她自幼便备受宠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十五岁及笄之后，下嫁给了镇国公的嫡幼子纪真。在大景，驸马都尉是正四品，无实权，只在礼部挂一个闲职。大姐姐身份在所有皇子皇女中出身最高，又最受宠，去公主府的宴会，众人皆挑不出毛病。司徒云岚立刻找出了昨天送来的请帖，那请帖被他小心地放置在一旁，此刻他拿起笔，当场写了写回信。司徒云风也不回听涛轩，直接借了司徒云岚的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