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再一次（HP）》浮游的蜉蝣

12、情绪失控

　　“利瓦伊，你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赫敏瞪他。
　　“我想，”被点名了，利瓦伊只好开口，“写信的人没有恶意，他所做的与我们……大部分人希望的不是正好一致吗？所以何必深究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赫敏拧眉瞪着信，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我说，你们猜，这笔迹会不会是某种魔法制造的？我觉得这比有人擅于模仿笔迹更说得通，毕竟巫师的世界里，魔法才是最通行的。”
　　恭喜你，答对了。利瓦伊心中喝彩，同时为赫敏可惜，如果她现在就把信拿给邓布利多或者麦格教授或者斯内普教授或者弗立维教授看，那上面的魔法痕迹铁定曝光，可是，如果再等几个小时，那就算是邓布利多也找不出上面有手写之外的迹象——甚至连利瓦伊自己都不能——所以说，取证这种事，抓紧时间是很重要的。但是赫敏就算想到了时效问题，她会现在就将信给教授们看吗，在信上明确提了龙提了海格而且龙现在还就在海格屋里的情况下？
　　啊，对，那就是威胁。利瓦伊很放心，自己的秘密安全得很。

　　罗恩很讨厌冒自己的名写信给查理的人——不冒名他也讨厌——但这份讨厌在第二天转为了别扭的同意，第三天则变为了感激。原因是，第二天罗恩被龙咬了一口，第三天这只被咬的手肿成了正常的两倍，在他不愿意去庞弗雷夫人那以防被看出他们窝藏了一只龙的情况下，伤口让他苦不堪言，自然也让他对龙从着迷变为了敬而远之。
　　“我想我应该能治，”利瓦伊研究了一阵伤口后说，“还记得你们给我的血吗？”
　　“我的血能治我的伤？那你再抽点。”罗恩说。
　　“现在可不能抽，我怕抽出毒来。行了，之前那点血够用了，不过熬药得花点时间。”
　　这话是利瓦伊在罗恩被咬后不到半个小时说的，而他所谓的‘花点时间’一花就到了隔天午餐时。

　　“涂在整只手上，伤口处多抹一些。”将药膏交给罗恩说，利瓦伊解说道。
　　“好奇怪的魔药。”罗恩一边照做一边还嘀咕。
　　因为它压根儿就不是魔药。利瓦伊心里回道，以他那只能照本宣科熬点特定魔药的水准，让他针对具体伤情制出对应魔药，虽然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但用魔咒显然要更轻松得多。
　　“这是什么？你在哪里学到的？”赫敏追问。
　　“我碰到了一个人，跟他打赌，他输了，然后就告诉了我这个专治挪威脊背龙毒的药方。”
　　“……你是把你自己当做了海格，还是你以为我的判断力只相当于罗恩？”赫敏面无表情地看着利瓦伊。
　　“嘿，这关我什么事？”罗恩抗议。
　　“好吧，说实话，”利瓦伊耸耸肩，“这是禁书内容，我之前偷用过哈利的隐形衣。”
　　“什么时候？”哈利惊呼。
　　“你睡得叫不醒的时候。”利瓦伊回答。
　　“哦，抱歉。”哈利下意识回道，然后想想又觉得不太对，正打算再讨伐利瓦伊，却被利瓦伊抢了先：
　　“晚上谁去送龙？怎么躲过教授们？”
　　这个问题太迫切了，三人瞬间都被转移了注意力。

　　奇洛的状况越发糟糕了，大家几乎都以为他随时可能突然倒地永远不起，利瓦伊也越发密切地注意奇洛的行踪。
　　利瓦伊确信，只要邓布利多一天在学校，奇洛就一天不敢闯入禁区偷魔法石，全盛时期的伏地魔也许乐于跟邓布利多死磕，但现在这残破状……虽然利瓦伊一向认为伏地魔脑子不正常，但他想，这位二代黑魔王还不至于蠢到无药可救，否则信仰他的人岂不是太凄凉了？
　　所以利瓦伊判断奇洛只有一种选择，禁林，独角兽。哪怕上次他在那里吃了大亏，但他依然不会放弃这唯一的选择。
　　又不问自取了哈利的隐形衣，利瓦伊跟踪奇洛走入了禁林。这一次奇洛的进展很不顺利，他没有找到独角兽。
　　“继续，”奇洛脑袋后的那个家伙尖厉地说，“它们就在附近，我需要它们的血！”
　　“是，主人，我会找到它们的，把它们献给您。”奇洛谦卑地说。
　　要血是吗？这有更适合您的。利瓦伊再次将以哈利的血为原料制成的毒药化为雾气包裹住奇洛，同时施以静音咒。
　　惨叫，翻滚，此外还有一种束缚魔法，和上次一样，混合在血液中，侵入残破的主魂，让利瓦伊可以轻易掌握主魂的踪迹，必要时甚至可以借此直接给予主魂以重创。不过为了不让主魂发现，利瓦伊暂时还未启用这个魔法。
　　还不到时候，利瓦伊对自己说，还有三个魂器。

　　奇洛教授休了病假，他拒绝去圣芒戈也拒绝去校医院，独自待在他的房间里。他说自己只是太疲倦了，休息几天就好。
　　任何这几天见过奇洛教授的人都不会怀疑他病了，而且是重病，他们只是怀疑，如果奇洛教授继续这么拒绝就医下去，会不会像宾斯教授那样，某天学生就看到了一个新的鬼魂教授？
　　很快，学生们都觉得，哪怕再来一个鬼魂教授，也远远比现在要强，因为代替奇洛教授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是，斯内普教授。
　　大家宁可继续闻大蒜味儿。
　　身为黑魔王，你居然如此轻易地倒下。利瓦伊一边坦然接受斯内普毫不掩饰且持续增加——居然还能增加……——的厌恶，一边继续计算魂器的处理方案。

　　邓布利多离开了学校，奇洛闯入了四楼禁区，哈利等三人跟了上去——虽然他们以为跟的是斯内普。
　　是的，三人，在这个危急关头，他们没找到利瓦伊。
　　“他跑到哪儿去了？平时天天到处闲晃，难得要找他一次……”罗恩哼哼。
　　“他不在也好，”赫敏咽了口唾沫说，“至少他清楚我们发现了些什么，等他发现我们不在后，一定会立刻反应过来是想偷魔法石的人行动了，就算我们出了事故，他也能告诉教授们情况，不会让我们……”她不愿意假设最坏的情况。
　　“希望他能早点发现。”罗恩说。
　　“其实我倒希望你们也留下，我一个人……”
　　“哦，别傻了，伙计，”罗恩打断哈利的话，“你难道以为我们会让你单独行动吗？利瓦伊是正好没在，否则他也不可能不参与的。”

　　利瓦伊当然不可能不参与，事实上，他比哈利三人出发得更早，他直接就走在奇洛后方一米处。他的血液毒药还要在再一次，不过这一次他在考虑要不要在哈利正面对上伏地魔时下。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利瓦伊看了眼活点地图上哈利的位置和前进方向，站在一旁，和奇洛教授一起等待着。
　　利瓦伊将隐形衣留给了哈利，所以他现在使用的是一种隐身咒，他根据曾属于他的隐形衣研究出来的隐身咒，连伏地魔都无法察觉。

　　“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事情结束后，在校医院，哈利说。
　　“嗯？”利瓦伊诧异地看着哈利，“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是邓布利多说的，”哈利坦言，“我无法理解，所以想问问你是怎么看的。”
　　“这个嘛……”利瓦伊吃了一颗太妃糖，“我又没死过。”
　　“说得也是，”哈利满不在意地跳过这个话题，他感兴趣的另一件事，“邓布利多先生还告诉了一些关于我父母的事情，我的母亲强烈的爱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所以伏地魔和奇洛无法碰我，而斯内普那么厌恶我是因为他在学校时就跟我父亲互相看不顺眼，后来他更加恨我的父亲是因为我父亲救了他的命。”
　　利瓦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认为邓布利多说的都是真的吗？”
　　“咦？为什么不？邓布利多没理由骗我。”
　　“也许他的确没有骗你，但是，这不意味着他说了全部，而删减后的话语很容易将人的想法误导。”利瓦伊说得很慢，既迟疑又沉重，“比如在考试后赫敏说很多题目她都没把握，如果你不认识赫敏，你会不会就此以为她考砸了？”
　　“……可是……”
　　“其实了解你父母的人你身边就有啊，”利瓦伊语调突然轻快起来，“莱姆斯和西里斯，你有一整个暑假的时间去打听。”
　　“……为什么我觉得你知道些什么？”
　　“唔，如果你多观察，你也会发现的，至少关于斯内普恨你的理由……绝对跟你父亲救了他无关，或者说，你父亲救他的理由……”利瓦伊顿了顿，轻声问道，“哈利，在你心中，你的父母都是完美的吗？”
　　“啊？我……不知道，我想，是吧，他们是很出色的男女巫师……”哈利不安地说，“虽然佩妮姨妈一直说……但是，当然，我想，她的话是不可信的……”
　　“哈利，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没有任何人，是完美的。不要神化你的父母，否则，你也许会在某一刻非常非常失望。”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哈利有些烦躁地说。
　　“因为他们对你很重要，非常重要，”利瓦伊有些严厉地说，“如果你接受不了他们的任何缺点，你将会有一段非常难熬的心理过程。你爱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完美无缺，而是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他们爱你，他们用生命保护你！如果你接受不了他们的缺点，甚至为了他们的缺点而在将来的某一刻大肆否定他们！”利瓦伊吸了一口气，平缓下情绪，“那对他们太残忍，也太凸显你的狭隘无知。”
　　哈利几近震惊地看着利瓦伊。
　　利瓦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没有看哈利：“抱歉，我太激动了。”他说完后转身离开，直到他们走下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分头离开时都没有再次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