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理想化（原著向）》秋风夕

2、鬼故事的番外

　　到了晚上，小介夫还赖在大人的房间里不肯去睡。

　　“爸爸爸爸，”他朝佐助撒娇，黑眼珠亮晶晶的，“讲故事给我听嘛。”

　　“哎佐助还会讲故事？我也要听。”童心未泯的火影也说道。

　　佐助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胡闹。”

　　正常来说，佐助根本不会理会这样的要求，但是他看到面前的一大一小期待地支楞起耳朵的模样，居然起了玩心。

　　“你们自己要求的，就讲个鬼故事吧。”他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从前有个小孩，一个人住在大宅子里。这天夜里，他在房间里看书，偶然听到什么地方‘咔嗒’响了一声，像是野猫从院墙上窜过的声音。”

　　“他抬起头往窗外看，突然发现，窗上映着一个很黑的人影……”

　　讲了一阵子，佐助停顿了一下，这才留意到介夫钻进了鸣人怀里，鸣人伸手抱住他，两个家伙表情紧张地朝自己看，都在瑟瑟发抖。

　　“……活该。”

　　“一、一点都不恐怖嘛！”鸣人似乎被他的笑刺痛了自尊心，急忙叫起来，“快继续讲啊！怪声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佐助也不揭穿他，平稳地把故事讲完。

　　“讲完了。介夫去睡吧。”

　　小介夫从鸣人怀里探出脑袋，可怜巴巴地说：“我、我怕。我想和爸爸一起睡。”

　　“介夫是小男子汉，”佐助说，轻柔地摸了摸介夫的头发，语气却是坚决的，“可以自己睡的。”

　　“爸爸……”

　　“去睡吧。”

　　介夫求助地朝鸣人看，后者苦着脸摇摇头，表明自己无能为力。

　　知道再撒娇也不能改变佐助的心意，小孩子没办法，磨磨蹭蹭地回房间去了。

　　“刚才那个故事，说的是你自己吗？”等房间里只有两个大人时，鸣人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蜡烛的光焰映在佐助的瞳孔里，随着风摇曳不定，令他眼底神色显得难以捉摸。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鸣人挠挠头，“是一种感觉吧。我和介夫是被这个鬼故事吓到了，但是，总觉得你心里比我们更怕……”

　　“我怎么会怕鬼呢，”佐助静静地说，“如果那是自己的家人的话。”

　　“你看见了他们？”

　　“很久以前。也许是种小孩子才有的通灵能力，后来渐渐地就看不见了。”

　　鸣人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你、你说真的！故事中的那人，真的是你。”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和你的家人……他们说过话吗？”

　　“没有。我能看见的，只是一团很淡的烟雾，或是镜子里模糊的轮廓。甚至不知道那是谁，更无法交谈。”

　　“他们在屋子里沉默地注视着我，我走近的时候，好像有一阵轻风穿透我的身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佐助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中，声音也越来越低。

　　“暴雨肆虐的晚上，呜呜作响的风声和噼啪雨声掩盖了一切，听不见半点活物发出的声响。我能看到他们倒映在窗户上的影子。”

　　“我坐在床上想，也许我也已经死了。我正身处昏暗的幽冥世界，就在他们的世界里。别人看我的话，也是一个淡淡的影子。”

　　“但是，那也不是真的。因为我无法和他们说话，他们连半个字都不肯对我说……就好像，排斥我一样。”

　　“‘为何会是我呢。’
　　‘为何大家都死了，我却偏偏活下来了呢。’
　　我问自己，就像他们在质问我那样。”

　　一直静静倾听着的鸣人，突然间捉住佐助的手，打断他：“活着就是活着，我父母都死了，我也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佐助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把话说完。

　　“他们死了，我却活着。只是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所以我要连带着他们的份活下去，连带着他们的责任一起背负。活着的我，亏欠他们所有人。”

　　“所以，”他直视着鸣人，眼中的光芒很冷，“我没有办法忘记复仇的事情，因为这不只是为了我自己的责任。”

　　“我明白了。”鸣人轻轻吐出一口气，“夜深了，我们睡吧。”

　　他探出身体去吹蜡烛，将自己眼底的悲哀掩藏起来。

　　如果村里再发现像团藏那样的人，佐助还是会动手的吧。

　　在和平时期杀人的罪过是无法开脱的。但是，自己一定不会眼看着佐助被捕入狱。

　　他会逃离木叶，流浪在外。那个时候，身为火影的自己，恐怕也不能像少年时那样整日追逐着他了。

　　现在的日子，只是流沙之上的幸福而已。

　　鸣人摸索着，在黑暗中抱住佐助的腰。

　　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

　　说是情侣，却从未诉说过甜蜜爱语；说是朋友，却比谁都要关心彼此。从没有第三个人可以插入两人之间。这样的关系，唯有称作羁绊吧。

　　不会放弃这样的、对彼此来说都是唯一的羁绊。

　　睡了一会儿，鸣人醒来了。

　　“佐助没睡着吗？”

　　“刚刚醒。隔壁的介夫有动静。”

　　“是啊。”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他被鬼故事吓到了。你过去陪他睡吧，鸣人。”

　　“嗯。”

　　鸣人再度抱了一下他，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