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枯目

79、第七十九章

　　开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场面竟然出乎意料，非常壮观。这里是最、高法秘密庭审的现场。
　　岳临渊作为主犯，天师道参与辅佐那位的所、有从犯全部到庭。
　　相关部门人员和证人也全部到场。
　　书、记员查明人员到庭后，并向审判长报告。宣布法、庭纪律。
　　岳临渊扫视一眼证人、鉴定人、勘验人、检查人、“专家”席位，专家席位上坐着的竟然是释道玄师，而协专小队的三人竟然在证人席位上。
　　书、记员核对完这些人的身份后请其退席，等候传唤。
　　现场旁听席的人就有些神秘，坐下全是新闻联播上才能看到的大佬，刚出院休养的张法成竟然也在其中。
　　审判长宣布开庭，并核对双方当事人以及委托代理人律师的身份。
　　一切流程都很正式。
　　被告进行答辩，内容和之前反复录口供的内容基本一致。
　　针对案件的关键点或不清楚的地方，合议庭成员一一发问，岳临渊都是对答如流，态度诚恳。
　　审判长宣布法庭调查结束后，在所、有证据都经过举证和质证，宣布法庭调查结束。
　　审判长归纳争议焦点：
　　“第、一，被告人对于犯下危害人类罪没有异议，但考虑出发点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但漠视此次灾难受害者的人身权利和造成统计全国受到波及的受害者上万人，死亡、人数5112人，也是事实；
　　第、二、被告有止损行为，并阻止更大灾难发生，有救助的行为，可酌情减轻刑罚；
　　第三、被告人情况特、殊，无法执行死刑。”
　　法庭辩论时间，原告及其诉讼代理人、被告及其诉讼代理人、第三人及其诉讼代理人依次发言，互相辩论。
　　岳临渊对辩论内容根本没有什么兴趣，过程并不重要，因为结果已经定了。
　　轮到岳临渊做最后陈述，岳临渊缓缓道：“我没有任何意见和诉求。”
　　合议庭成员对案件进行评议，很快作出判决。
　　一般案件都不会当庭宣判，只有那些比较简单、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明确、能够当庭宣判的案件，法官才会当庭宣判。
　　但岳临渊的案子却当场就宣判了。
　　因为结果早就已经定好了，连判决书都是提前打好的。
　　审判长宣读判决书，并宣布闭庭。
　　判决结果如下：
　　姓名：岳临渊
　　性别：男
　　年龄：未知
　　民族：未知
　　籍贯：未知
　　工作单位：无
　　职业和住址：无
　　B市天文台化魔一案，本院于2024年12月13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到庭参加诉讼。本案已审理终结。
　　当事人认罪态度良好，且无刑法条例和条款适用此次案件。
　　经合议，判处被告岳临渊500年终身监禁，因身份和能力特、殊，监禁期间如有相关部门聘书，需要无条件服从服役条件加入组织服务。聘书期限到期，继续服刑。
　　这判决实在是，让岳临渊差点笑出声。
　　真是难为写判决书的人了。
　　这份五百年的卖、身契就这么自然生效了。
　　而刚走出庭审的岳临渊就被请去喝茶了。
　　相关领导的面试，专家释道玄师的评估，一切都按照剧本发展。
　　流程走得非常顺利，甚至“当场”拿到了聘书，劳动合同，和一个文件袋。
　　岳临渊从大门口出来，张悬黎立刻走上前来。
　　岳临渊随手将文件袋交给张悬黎，后者一愣，接过来打开一看，户口本、身份、证、银、行卡……
　　“终于不再是黑户了。”张悬黎不由失笑。
　　张悬黎家的司机走了过来，原来张家二老的红旗车停在了前面，让他们一起回家吃饭。
　　这一段时间以来，两个非人的存在都没有吃过饭。据说僵尸是能吃的，但吃不出什么味道。
　　张悬黎询问地看向岳临渊。
　　岳临渊竟然答应了。
　　两人便跟着上车了。
　　岳临渊自觉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朝二老打了招呼。
　　张悬黎的父母非常高兴，张悬黎甚至从没见过父亲对谁这么主动亲近过，态度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好太多了。
　　岳临渊到了张家宅子才知道，原来张悬黎竟然是个什么级别的白富美了。
　　顿时有一种穷小子被顶、级白富美倒追，入赘豪门的奇怪爽感……
　　这小区竟然在颐和园……根本就已经不对外出售了。
　　御园的别墅价位少说半个小目标。
　　张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当地富豪，族内既有做生意的也有做官的，一直到张悬黎这一代，终于断代了。
　　这是真后继无人了。
　　原本张法成介意这个，张家传到他手里就一个独苗，谁能想到从小就喜欢男的。
　　不过这个问题也在张悬黎变成金毛犼之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反而平白多了个能使用七星连珠玉笏的厉害儿子。
　　一生正义感爆棚，愤世嫉俗的张法成终于扬眉吐气了，特勤被他管成现在这样，和他们在天师道没有绝、对统、治力有直接关系。
　　现如今不一样了，攻守异形了！
　　张法成现在体会到了一把丈母娘看女婿的感受，对岳临渊怎么看怎么满意。
　　饭厅里家里的厨师准备了一大桌饭菜，但大部分都是做的张悬黎爱吃的，张法成还在养病，只能单独吃他的营养餐。
　　这种时候，张法成恨不能跟岳临渊喝一杯。
　　张悬黎看着满桌自己爱吃的菜，忽然有点感慨。
　　这满桌素菜，着实为难厨师花了这么多功夫。
　　从小到大，他其实很少回家吃饭。
　　“妈，我已经不斋戒了。”
　　二老一愣，看着张悬黎伸筷子夹了一块素肉吃下去。
　　张悬黎顿时愣住，真的味同嚼蜡……
　　于是整个人僵住了。当僵尸之后最、大的噩耗出现了。
　　张悬黎母亲以为不好吃，忙道：“我去让厨房再弄几个荤菜？”
　　张悬黎摇头道：“不用了。挺好的。”说完恢复正常，和以前一样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丝毫看不出异样。
　　岳临渊却忽然问：“为什么悬黎小时候要斋戒？”
　　“不是我们让他斋戒的。”张悬黎母亲忙道。
　　张悬黎吃着饭抽空回答他：“上辈子当和尚，天天为你诵经祈福，希望下辈子能见到你。你看发愿还是有用的。”
　　岳临渊心顿时化作一汪春水，两人对视一眼。
　　张法成不由咳嗽一声，“你也吃，来喝点酒。”
　　张法成亲自给岳临渊倒酒，后者看着那瓶拉菲，心道上次拿两瓶茅台是不是太寒酸了？
　　岳临渊喝了一口，眉头微微一挑。
　　看着二人喝酒吃菜，边说边聊，张悬黎愣在那里，感觉很是惊讶。
　　“你不是不吃东西吗？”张悬黎惊讶地看着岳临渊。
　　“那是因为食邪吃饭并不能充饥，只能满足口腹之欲，对世俗的欲、望容易改变心性。如果喜欢什么，可能会有执念。”
　　张悬黎震惊不已，原来是可以吃的。
　　“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穷。不吃比较节省。”
　　张悬黎眨了眨眼睛：胡扯！
　　张悬黎的母亲却母爱爆棚，忙拿起公筷给岳临渊夹菜吃，“下次给你炖点好吃的。”
　　吃完饭，原本到了张法成休息的时间，他却约岳临渊去他房间下象棋。
　　张悬黎只好百无聊赖陪他妈看电视剧。
　　他真的相当好奇，岳临渊跟他爸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这些人天天追着岳临渊后面，简直殷勤得过分了。
　　说不是另有所图，简直就是笑话。
　　“悬黎，妈妈问你，你是不是从小因为你爸把你送出去，所以心里记恨爸爸妈妈？”
　　“记恨谈不上。毕竟我小时候就带着记忆，对于成年人的取舍心里也很明白。”
　　“你爸经过这次生病，算是想通了。他之前很介意你喜欢男孩子这件事，毕竟张家需要人传承。他也怕你不成家将来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心里会有缺失。如今他算是也想通了，你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张悬黎点了点头，“岳临渊在就够了，别的我都不在意。”
　　张悬黎母亲顿了顿，“那你上次说……岳临渊就是易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您就别问了，就当易修已经死了就行。”
　　书房里的岳临渊忽然浑身一阵恶寒。
　　“现在的现状就是这样，既没有人能为国家出力奉献，奉献的人又养不起家庭，穷困潦倒。天师道光顾着捞钱。所谓小人畏威不畏德，事实便是这样。”张法成叹了口气。
　　岳临渊听完张法成的话，心里对天师道已经有了打算，胸有成竹道：“办法多的是，事在人为。”
　　听到这句话，张法成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顿时神清气爽，眉头都舒展开了。
　　“你和悬黎搬回来住吧。这边你将来上班方便，司机可以开车送你。悬黎妈妈也很想念他。悬黎那个老房子一年多没有住了，也不方便。”
　　每个人都考虑到了，偏偏不说自己的意见。
　　岳临渊微微一笑。人年纪大了，尤其是大病过后，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我没有意见，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悬黎愿意回家住就行。”
　　张法成顿了顿，只好点了点头，这皮球又抛回来了。
　　他想让岳临渊帮忙游说，这小子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立刻将难题还给了自己。
　　张法成只好叹了口气。
　　两人下了两个小时象棋才出来。
　　张悬黎刚准备跟岳临渊一起回去，张悬黎母亲连忙道：“你爸爸精神不好，你要不扶他回房休息？”
　　岳临渊看向张悬黎，点了点头。
　　张悬黎只好僵硬地起身，有一丝疑惑，扶着张法成去房间。
　　给张法成盖上被子，张悬黎松了口气，刚准备默默转身离开，对方忽然道，“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张悬黎：“哦。”
　　他的房间在二楼的主卧，他轻车熟路上去，然后没怎么住过的房间已经变了样。
　　整个重新装修过。
　　别的倒没什么，但是床上的吊顶不知道为什么装修成了玻璃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遥控。
　　张悬黎试着打开按钮，顿时看着整个天顶露出了天空。不由愣神，这是搞什么？
　　屋顶上似乎也有些机关，竟然设置了很多类似于太阳能的反光装置。
　　张悬黎的母亲和岳临渊两人从门外进来。
　　“你爸请了专家专门设计的，是收集月光的装置。晚上躺在床上，这些装置就能折射月光，对于僵尸的修行很有益处。”
　　张悬黎听到母亲的话，也不由动容。而且房间那张大床，肯定不是只给他一个人睡的。
　　“喜欢吗？”张悬黎的母亲笑着问。
　　张悬黎从小到大也没收到过父母的礼物，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悬黎母亲叹了口气，“你爸爸觉得男孩儿就应该从小磨炼意志，家里环境太好，只知道养尊处优享受生活，以后只会成了对国家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的废物。所以总是很严厉，但其实并不是不关心你。你现在也是大人了，吵架是吵架，现在还能和好不是吗？你爸爸很想你回来住，互相多多陪伴。你看……”
　　张悬黎背对着两人，心里一阵感动和酸楚，点了点头道：“好。”
　　张悬黎母亲瞬间高兴得手足无措，从背后抱了抱儿子的肩膀，继而拉开衣橱道：“我跟你们定做了不少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张悬黎看着柜子里的成套的高定西装，顿时忍不住想笑。
　　这老狐狸，什么都准备好了。
　　“小岳要去上班了，也不能没几件像样的衣服。明天妈妈带你们再去剪个头发。”张悬黎母亲心疼地看着儿子一头白发，“你要不要也剪短，然后染回来？”
　　张悬黎转头惊讶地看向岳临渊，“你要把头发剪了？”
　　岳临渊自然不知道张悬黎母亲提前安排好了这些，只好道：“确实剪短比较方便，剪吧。”
　　张悬黎实在是有点舍不得，但岳临渊这么说了，他也不想为这点小事说什么，于是想了想道：“那我跟你一起剪短发吧。”
　　下午出门，两个人一起去了张悬黎母亲经常去的工作室，约好了发型师。
　　岳临渊剪完短发，原本长发飘、飘的古风美、男，如今化身微分碎盖清爽男模。
　　张悬黎看得疯狂动心，感觉又恋爱了。
　　于是一头纯白长发也跟着剪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微分碎盖，感觉却和岳临渊的英俊帅气全然不同，露出的脖颈白皙得晶莹剔透，那白嫩耳朵更加诱、人，少年感扑面而来，美得叫人窒息。
　　张悬黎母亲看着两个人坐在一起，顿时心花怒放。
　　造型师小姐姐兴奋地拿出手机，红着脸问：“阿姨，我可以给您儿子们拍个照挂工作室里吗？”
　　张悬黎母亲笑眯眯道：“可以啊，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儿子比电影明星还漂亮。”
　　张悬黎非常无语，只能硬着头皮让她拍了一张他和岳临渊的合影。
　　张悬黎相当怀疑他妈就是想炫耀来的。
　　但岳临渊似乎也心情很好，下楼的时候搂着张悬黎的腰凑到张悬黎耳边低声道：“你现在脖子露出来，让我有点把持不住。”
　　张悬黎瞬间耳朵就红了，闷声道：“妈看着呢！”
　　张悬黎母亲倒是一点不介意，心道：感情真好！
　　送阿姨和两个大帅哥进电梯间时，看到这一幕的小姐姐整个人都要晕过去
　　小姐姐：磕到真的了！恨不得奔走相告啊！仙品！
　　当天晚上，两个人在新浴缸里共浴，又沐浴在月光下亲热。
　　“怎么了？一点声音没有？”岳临渊看着张悬黎隐忍地咬着嘴唇，笑道。
　　张悬黎无语：“我怕叫太大声把爸妈叫过来。那太尴尬了。”
　　岳临渊：“……”忽然有点后悔了。
　　想了想，将万象轮拿了出来。
　　张悬黎哭笑不得地摊在床上，看着岳临渊将万象环展开来。
　　“好了，别忍着了。”岳临渊回到他身边，抬起他的腿攻城掠地。
　　这下好了，张悬黎抱住他的脖子终于没有了顾忌，然而刚爽了一会儿，忽然抓住岳临渊的两只耳朵，喘息着道：“床单会脏！”
　　“明天我洗。”岳临渊没好气地吻住张悬黎破、坏气氛的嘴，立刻带着点惩罚意味。
　　张悬黎崩溃的想：还是不应该心软答应回来住的啊。
　　不然岳临渊天天起来第、一件事是洗床单，那不是全家都知道他们每天晚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