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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5 章 ...

  •   回家的路上,我为了错开人群,绕了一小段远路,不过如果早知道棘在等我,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雨后初晴,墙头盛开的花叶尖儿凝着剔透的水滴,眼看着就要坠落,棘却只顾着低头看手机。

      我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7个未接电话,13条未读短信。

      最早的一条是近三个小时前。

      他就站在这里,傻傻等了那么久吗?

      我抬脚朝他走去,脚步逐渐加快,踏碎了地面如镜的水洼。

      棘听到声音,朝我的方向看来,眼睛微微睁大,他才往前走了一步,我就扑进了他怀中,压抑着声音里的快乐和思念,“棘!”

      “蜜柑!”

      “抱歉,没看到信息。”

      我搂着他的脖子深深吸了口气,贴着他后颈白皙的皮肤,小声道:“久等了。”

      棘红着耳尖,紧紧抱了我一下,“生筋子。”

      我才发现他的衣服浸着阴冷的湿意,触手冰凉,推了推他肩膀,“淋到雨了吗,笨蛋,怎么不找地方躲着?生病了怎么办?”

      “生筋子~”

      棘抱着我不撒手,轻轻晃,整个人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气息,枝头的红色小花也跟着欢快的抖动。

      我因他的可爱单纯忍不住露出微笑。

      “蜜柑?”

      棘倏地将我推开,伸手摘掉兜帽,瞪着我头上贴着的那一小块纱布,又看到手臂和大腿上的擦伤,眉头紧皱,语气焦急,“明太子?”

      “啊,这个……是意外啦,过马路的时候忘记看信号灯了,刚好有辆车也没看,就——”

      事情的起末讲起来有点复杂,还牵扯到犯罪组织,我不想让棘参与这些烂事,而且也快结束了,便随口扯了个谎。

      “大芥?”

      棘露出心惊肉跳的表情,紧张地将我上下打量。

      “嗯,你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去,“一点都不疼。”

      幸好已经做了大扫除,不然这屋子真见不得人。

      “棘,你吃早饭了吗?家里好像只有拉面和鸡蛋。”我蹬掉鞋,光脚踩在屋内的木地板上。

      棘乖乖地站在玄关不动,像在等待什么。

      我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他,想了想,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下他的嘴唇,轻声道:“要这个?”

      棘表情意外地看着我,脸颊微微泛红,摇头,“……拖鞋。”

      啊,尴尬。

      “我没有穿拖鞋的习惯,”我尽量表情自然地说道:“所以没有,你就光脚吧!”

      棘不说话。

      我不知怎地紧张起来,转身离开,却被他握住手腕拽了回来。

      “再一次。”

      他张开嘴,亲吻我的唇,舌尖热切濡湿。

      我喜欢这样的温度和亲密。

      如果那天不幸死去,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我好像,有点头昏脑热了。

      心跳也快的不正常。

      我望着他湿润的眼眸,像迷失在紫雾弥漫的森林里,他微微喘着气,却像被我诱惑一般,无声靠近。

      “等等——”

      意识回笼,我忙向后躲开,声音发涩,“我、我要换下衣服。”

      棘慢慢闭上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你也换一下吧,衣服都湿了。”我假装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清白道:“我有大一点的T恤和短裤。”

      “鲑鱼。”

      就这样,我把棘骗到了我的房间。

      二楼的视野很好,窗台明净,光线充足。

      不是很适合换衣服的场合。

      我拉上窗帘,只留出一线微光,打开衣柜找到衣服。

      “给你。”

      “鲑鱼。”

      棘双手捧着衣服,目光在我的房间悄悄流连,好奇地观察。

      我背对着他,双手扯着衣服往上脱。

      “蜜、蜜柑——”

      棘慌地后退了一大步,一手捂住眼睛。

      我保持着姿势,回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无辜发问,“怎么了?”

      棘的倔强没有维持多久,手指小心翼翼地张开一条缝,眼睛亮亮的。

      我忍不住抿唇笑。

      “芥菜……”

      棘音量小小的,倏地一愣,放下手,脸色也变严肃,“木鱼花。”

      我顺着他的视线,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腰后面那里,有一块颜色青紫的淤伤,是当时受到爆炸气流的冲击所致。

      “药油在抽屉里。”

      他将衣服搭在椅背上,转身去找药油,我脱掉卫衣和文胸,安静地趴在床上,脸枕在手臂上。

      棘拿着药油,目光与我相视。

      “当”地一声,药油掉在地上,瓶盖摔裂了,但瓶身还好没事。

      我语气淡淡地,“怎么了,你不帮我擦吗?”

      棘的瞳孔颤动,脸上迅速腾起一片绯红,他慌忙弯腰捡起那瓶药油,表情藏在刘海和衣领后。

      迈出的步伐很轻又很郑重似的,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鲑鱼?”

      声音听起来略微沙哑。

      我低着头,望着洁白的床单,闷声道:“少废话。”

      似乎听见他轻轻笑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我的体温比较低,所以腰上皮肤所感觉到的棘的手的温度,才显得那么热烫。

      他均匀地抹开药油,不太敢用力的样子,动作轻缓地按揉着。

      糟糕……这样更糟糕了啊……

      我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攥起一小角床单,气息也跟着乱了。

      棘的手微微一顿,什么都没有说,继续打着圈,不轻不重地。

      我忍的越来越辛苦,紧闭着双眼,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他像是不小心,力道忽然有一下变大了。

      “唔——”

      我没忍住,嗓音沙哑地哼了一声。

      棘的手立刻停了下来,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大腿上,跟犯了错似的,“鲑鱼子……”

      嗓音听起来也有点哑。

      我感觉耳朵发烫,知道自己正踩在红线的边缘跃跃欲试。

      “用力一点啊,”我将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那么轻,淤血怎么化得开。”

      棘安静了片刻,我听见他将药油倒在手心里的声音,然后腰上传来他手掌的触感,棘用掌根和大拇指推拿着那片淤青,力度比刚才大了不少。

      空气里都是那股提神醒脑的药油味道,我忍耐地咬住嘴唇,笨蛋棘!也不必这么用力啊!

      他就像个没心没肺的机器人似的,一下又一下,一丝不苟过度认真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好痛——

      我眼泪都快憋出来了,还越来越生气,这家伙是傻子吗!我在乎的是这点伤吗?

      “轻一点啊!”

      我终于忍无可忍,稍微支起身体,扭头怒视他,“也不必——”

      声音戛然而止。

      棘的身影背着那透过窗隙微弱的光线,幽紫色的眼瞳藏在冷月般的暗晦里,泛着蛇类的那种过于专注的目光,宛若凝视,却让人感觉后背发凉,莫名危险。

      一滴冷汗从后颈缓缓滑落。

      他的目光便顺着那滴汗水渐渐下落,纤长的眼睫在眼底垂下一小片阴影。

      然后用拇指抹去那滴汗水,伸出舌尖,蛇牙微卷,将那滴汗珠勾进嘴唇。

      棘的目光像幽闭的锁,令我不敢轻举妄动。

      他忽然一愣,表情有些奇怪,像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

      我反应过来,“噗”地笑出声,“味道好吗?”

      棘歪了歪头,轻“哼”了一声,眼中泛起狡黠的光,他闪电般捏住我的下巴,弯下腰凑过来亲吻,一股舒筋活络油的味道迅速溢满了整个口腔。

      简直瞬间提神醒脑,凎!

      我一边挣扎,又忍不住被气笑,和他互相捉弄起来。

      棘意识到我没穿衣服,匆忙直起上半身向后退,我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于是一下子被他带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乱了,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身体紧绷的像石头。

      我亲了亲他脸上的蛇目纹路,又亲了亲他湿润紧张的眼眸,低声道:“棘,今夜月色真美。”

      棘睁大眼睛猛地扭头看了眼窗外,目光惊讶:大白天——

      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脸唰地红了。

      “我喜欢你。”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直白又大胆的说到。

      人生有太多的意外了,我不想浪费和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如果哪一天,假如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会后悔。

      没有得到全部的你。

      棘看起来像受到了什么重大冲击似的,全身僵硬,呆呆看着我。

      只有生理冲动诚实的站了起来。

      我冲他眉眼弯弯一笑。

      棘微微睁大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嘴唇颤了颤,嗓音哑的不行,“木、木鱼花——”

      他目光担忧地望着我头上的伤口,闭了闭眼睛,神情坚定地摇头,“木鱼花。”

      “木鱼花是什么意思?”我假装迷茫地眨了眨眼,手臂用了些力气,在他耳边小声道:“没关系,棘温柔一点就好了,我没那么脆弱。”

      然后轻轻舔了下他的耳骨,低吟浅笑,“还是说,你不行?”

      他按住我的腰,头微微后仰,侧脸含住了我的唇瓣。

      *

      昨夜

      “我说,他是不是有点心浮气躁啊?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你说棘吗?”胖达一拳揍飞了只低级咒灵,手指抵在嘴唇上,憨憨地,“可能是急着完成任务去找桐吧~”

      “哈?”真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不是才分开一天吗?”

      “你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胖达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叹气,“真希,你的恋爱细胞都被战斗细胞同化了吧?”

      “你个熊猫没资格说我!”

      “呵,人类。”

      “我打死你哦。”

      “对不起。”

      当夜,安室家

      凌晨三点,安室透沉默地坐在床上,赤倮的背部贴着冰冷的墙面,一条腿懒懒地支起来,他将手里那杯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起身穿上利落干练的灰色西装,拿起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风间,有个任务要拜托你。”他声音低沉,“嗯,很重要。”

      当夜,雪见家

      晚八点,铃声锲而不舍的吵闹。

      雪见桐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但那铃声响个没完没了,吵死个人。

      她阴森森地抓起手机,躺着接电话,声音喑哑,“谁?”

      “桐?我是真希,你声音怎么这样,感冒还没好?”

      电话那头,真希尚没听出不对劲,“这么早就睡了?棘和你在一起吗,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嗯,他出去买套了,怎么了?”

      雪见桐起床气还没消,脑子不太清醒。

      电话那头跟挂了似的,彻底没了声音。

      雪见桐豁地察觉到不对劲,“等等,不是——”

      “抱歉,打扰了,再见。”

      真希绝情灭欲地挂断了电话。

      胖达叼着冰棍,含混不清地问:“真希?你怎么这副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真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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