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纯白告白（十） ...
-
热浪滚滚，黑烟弥漫，关上暗门，小岸才能喘上几口气，没想到这栋别墅下面，竟然还藏着一条通往冰巢实验室的列车密道。
史都华德将动作粗鲁地推攘她踏上列车，转头命令道：“快去开车！”
西蒙沉默了片刻，“好的。”
反正就算说自己不会开也会被骂废物，他还是自己捣鼓先。
“咳咳咳——”
小岸跌坐在地上，在逃往地下的途中她吸了不少有毒气体，被熏的头晕眼花，胸闷气短。
“活该！好好的天龙人不做，非要做低贱的奴隶！”史都华德的眼里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他鄙夷又冷酷地奚落道：“愚蠢的女人，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小岸懒得理会他，似乎也对自己此刻的狼狈情境毫不在意，头靠着冰冷的铁皮，她冷冷勾起嘴角。
“你笑什么？！”史都华德当然不肯放过她，见她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对他仍然不屑一顾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你别以为自己以后还有好日子可过！我会天天把你锁在笼子里！吃喝拉撒睡全都不能自己做主！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让你像条母狗一样跪在我身下！”
他无能狂怒的尖锐咆哮在狭窄的列车里显得格外刺耳，小岸耳膜都痛了。
她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为净，暗骂那个白痴CP0怎么还没启动列车，突然脖子被锁链大力一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拉扯到史都华德面前，双膝离地，喉咙剧痛。
“你再敢无视我，我就割了你的眼皮，让你永远无法闭眼！”史都华德面容阴森地说。
小岸被他的丧心病狂吓到，立刻认怂，眼中蓄满了泪水。
“痛……”
她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史都华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忍不住又攥紧了几分，小岸面露痛苦之色，他却微微眯起眼睛，着魔似的张开嘴，舌尖探出，欲舔舐她脸上的泪滴。
变态！
小岸毛骨悚然，退又不退得，眼里快要飞出刀子。
“咣咣轰——”
列车突然猛烈摇晃了几下，发出巨大的声响，车内装饰抖动不停，列车轮与铁轨摩擦出火花，车身渐渐开始向前移动。
史都华德站稳身体，朝锁链的另一头看去，小岸早已七手八脚的地爬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嘲讽地勾起嘴角，刚要收紧拉扯，西蒙从驾驶室走出来，说道：“本尼里克大人，列车将于十分钟后到达极境矿场，那里有电梯可直达实验室。”
“好，”史都华德目光四下里扫了一圈，他也不急着折磨小岸了，找了个位置坐下，喘了几口气，一脸戾气地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垃圾！竟敢弃主私逃！混蛋！等我出去就把他们活活烧死！割了肉喂狗！”
西蒙仿佛聋了似的，对这番凶残的话面无表情。
有那么一刻，小岸觉得他比史都华德更可恨，这世上大凶大恶的人不算多，他们的走狗爪牙却多地数不过来，遍布各地，磨牙吮血，让每一个角落都破碎凄凉。
“本尼里克大人，我认为这场火灾有蹊跷。”
“什么意思？”史都华德面色不虞。
“别墅里守卫森严，如果哪个地方起了火，马上就会被守卫发现，扑灭火灾不是件难事，但这场大火却起势凶猛，而且接二连三地在不同地方发生，这就很古怪了。”西蒙若有所思地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小岸，淡淡道：“说起来，倒是没看见艾莎丽雅小姐的侍女。”
“你什么意思，”小岸冷笑，“守卫可以逃命，我的侍女就不能逃命？”
西蒙不温不火，“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关注我的侍女，不会吧，难不成你在偷窥她？”小岸眼皮一掀，换了个姿势靠着，毫不掩饰地挑衅道：“真恶心。”
西蒙脸色微变，微微掐合的五指正对着小岸的脸，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够了，都闭嘴！”
史都华德面色阴冷地呵斥，他扫了眼小岸，美丽、鲜活、叛逆、那张蹭了灰尘的脸，根本无法挡住她熠熠生辉的目光，他问道：“东西带了吗？”
西蒙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熟悉的蓝色针剂。
史都华德轻轻抚摸着细长的针管，目光瞥向她。
小岸仿佛是一只落入蛛网的蝴蝶，她如坠冰窖，几乎连呼吸都冻结。
史都华德漠然地吐出两个字，“很好。”
【时间回到现下】
“喂！乔巴！这里有个人！”
乌索普在雪地里瞥见了一撮黑发，立刻扑上去扒开覆盖的雪，将脸色青紫的小女孩抱起。
乔巴赶紧跑了过来，山治脱下外套将女孩包裹起来，担忧地问道：“她怎么样，没事吧？”
“幸好我们发现的早，体温恢复过来就没事了。”乔巴松了口气。
娜美捂着胸口，庆幸道：“太好了。”
“我来抱着她的吧，我身上的皮毛比较暖和。”
乔巴将那梳着麻花辫的女孩抱在怀里，他的毛发温暖厚实，小女孩的脸色渐渐好转。
山治凝视着那片火海，热浪掀起他的刘海，他义无反顾地抬脚——
“等等！山治！冷静一点！你看！小岸的生命卡指向了另外的方向，她不在这里啊！”
乌索普闪电般的反应速度，他拦腰抱住一头往里冲的山治，方寸大乱的喊，“你冷静点啊！”
眼前的别墅已经完全被火焰吞没，黑烟滚滚，烈焰熊熊，像一座巨大的熔炉，恐怕无人能在如此恐怖的火势下生还。
即使娜美用天候棒变幻出暴雨天气，也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扑灭这场大火。
看到那张蠢蠢欲动的生命卡确实还在，山治冲昏的头脑才稍微冷静下来，他扶着额头，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我知道了，乌索普，放开我。”
乌索普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慢慢松开手。
“咳咳——”
乔巴怀中的小女孩缓缓睁开眼睛，甫一看清，“腾”地爬起来一脚蹬在乔巴手臂上，揪着他的皮毛，慌张地望向别墅。
“小岸姐姐……”
“你认识小岸？！”x山治、乔巴、娜美、乌索普。
四个声音一齐在耳边惊叫，露比懵住了，喃喃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草帽海贼团，小岸的是我们的同伴！”乔巴连忙道。
乌索普立刻捅了他一肘子，窃声道：“喂！笨蛋！说什么海贼！吓到人家怎么办！”
“小妹妹，你知道她在哪里吗？”金发厨子目光恳切，语气稍带急切，“拜托了，我担心她的安全——诶？”
露比伸手揪住山治额前的金色头发，往上一拽，直勾勾盯着他那两条小卷眉。
“啊，真的是往同一个方向卷啊……”
狂风肆虐的雪地忽然出现片刻凝滞，山治因冲击显得一脸呆蠢。
娜美悄悄抿起嘴唇，憋笑。
乌索普和乔巴立刻转过脸，肩膀可疑地抖动。
“你真的是山治？”露比问，“你真是小岸姐姐的同伴？”
山治顾不得刘海还她手里，点头如捣蒜，“对，我就叫山治，我就是山治！她和你提起过我？”
得知小岸的消息，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明亮了几分，仿佛连酷寒的风雪也能为他注入活力。
“你们是来帮助她的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山治面容沉静，目光温和，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他低声笑道：“因为她是我们重要的同伴啊！”
“没错。”
“就是这样。”
“同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啊！”
风雪挥不散浓烈的烧焦味道，奢豪气派的别墅已化作焦黑的残垣，露比的视线从那可怕的灾祸现场离开，略过海贼们脸上坚定的神情，转向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古娜迦蓝山脉，她将希望投向那里，目光孤注一掷，“小岸姐姐应该被带去了冰巢实验室，她很危险，请救救她！”
时间紧迫，环境恶劣，从这里到雪山要耽搁不少时间，于是几个人决定兵分两路，山治从空中带着乔巴用月步去往古娜迦蓝的冰巢实验室，娜美和乌索普带着露比先去找革命军再汇合。
“等等！”
分别前，露比紧紧拽着山治的衣服，像一片被冰霜打落的树叶，颤抖地道：“绝对！绝对不能让那个天龙人给小岸姐姐注射针剂！绝对不可以！”
山治一愣，虽然还不清楚那个针剂是什么情况，但如果是同她的安慰有关……山治将右手放在胸口，如同忠贞的骑士许下诺言，郑重地道：“好，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发誓，会用生命保护她。”
另一边，列车驶到终点——极境矿场。
偌大的矿场空无一人，这里简直像被龙卷风肆虐过一样，矿山面目全非，断壁残垣，碎石成堆，不见半个人影。
这一塌糊涂的场面，却让小岸松了口气，看来革命军和路飞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人呢！都去哪了！”史都华德脖子上青筋凸起，愤怒地吼叫在矿场里激烈回荡，“这群该死的奴隶竟敢私自逃跑？！ 好大的胆子！简直不可饶恕！罪该万死！”
“恐怕不是革命军，就是草帽小子一伙捣的鬼，或许二者皆有。”西蒙拍拍手臂和肩膀上的浮尘，建议道：“以防万一，本尼里克大人，我们还是尽快离开，那些鼠辈就留给海军来处理，相信马上就能给您一个交代。”
史都华德握紧双拳，牙齿咬的咯咯响。
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风，被风掀飞的碎石尘土从史都华德的脚边掠过，那窸窣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松开了紧握的双手，阴翳的目光从破败不堪的矿山落到满地疮痍，碎发挡住了他的脸庞，从那不甚清晰的缝隙间，小岸似乎看到他面皮抽动了几下，牙齿像在嚼碎什么东西。
“不用交代了，搞得那么麻烦，”史都华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黄金电话虫，他表面上平静，实则怒火滔天，目光森寒，语气却轻飘飘地，“我讨厌这里，都死了算了。”
听到屠魔令这三个字，小岸大脑空白了片刻，她虽不曾见过那是怎样残酷血腥的画面，但一夜之间便能屠戮一座岛屿，湮没人类所有绝望的哭声，让其永远消失在伟大航路的地图上，那种东西……
眼看史都华德就要用黄金电话虫发出信号，小岸惊骇欲绝地扑了过去，“不要——”
西蒙也因为屠魔令一时骇然，慢了半拍才反应，迅速一踢腿将小岸狠狠踹飞了出去。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要从喉咙里呕吐出来，小岸佝偻着疼痛的身体，手指抠着坚硬的地面，指甲都劈裂了，渗出丝丝血色。
就连她的神志好像也消失了好一会儿。
小岸眼前发黑，喘不上来气，她想站起来，喉间却突然呛上一股腥甜，咳了一口血沫出来。
“你也要背叛我？”
史都华德一步步接近的脚步声有点像小时候听过的那种鬼故事，每一步都催命似的。
小岸瞪大眼睛，她有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史都华德的影子被石壁上的灯光拉的巨大粗长，像一条直立的眼镜王蛇。
“真是不听话啊，低贱的奴隶，”他用寒冷的目光剖视她，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扬起头颅，露出柔弱的脖颈，轻声道：“得让你乖一点才行。”
他打开手中的黑色盒子，拿起那支蓝色针剂。
小岸试图反抗，海楼石却禁锢着她的身体和力量。
针尖寒芒毕露，深深扎入小岸的脖颈，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被推入血液，她的眼泪涌出眼眶。
“混蛋！给我离她远一点！！！”
乍然响起的怒吼在矿境里震彻回荡，米粒大小的植物种子刺破空气疾飞而来击碎了针管，几滴药剂洒在地面上，如同开了一朵小小的蓝色的花。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纯白告白（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