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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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斩】
——你究竟是为什么，献出自己的心脏？
艾斯被罚跑的事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警钟，示意所有人利威尔和基斯教官的不同。
基斯教官虽然嘴下不饶人可长期相处之下大家还是能感觉到其严厉之后的温柔，若不是非常不可原谅的错误是不会下重手责罚人的，顶多是说说不给吃晚饭却也不管同伴之间互相接济一下（第一天跑得半死的萨沙是算最严重的一次了而且接济她的赫利斯塔也没有被惩罚）。而利威尔则完完全全诠释了不近人情的极限，他虽然不去刻意挖苦吓唬人，但态度冰冷，从不考虑别人感受，言出必行，任何小错误都逃不过处罚。
训练生们一边恐惧着他，一边又感慨人类最强果然不是说说而已，这下没有人敢去帮助被处罚的艾斯，到头来只有阿尔敏他们三人悄悄等在操场边上，希望能在跑完之后扶持一下艾斯。
“利威尔兵长，真是严苛啊。”艾伦看着跑到随时要倒下的艾斯喃喃道。
“只为迟到这种事就这样为难人，艾伦你居然还对他用敬语！”Mikasa是最早看不顺眼利威尔的人，她的个性护短及其严重，最看不过别人欺负自己重视的人。
“艾斯的耐力一向不好，就快跑完了吧，晚饭时间还有一些，应该能赶上。”阿尔敏算着时间，他不愿意艾斯被处罚完还要饿肚子。
“这样吧，我和阿尔敏先去打饭，Mikasa你一会儿照应一下艾斯先带她回宿舍然后再去吃饭，我看她也吃不下去这会儿。我和阿尔敏会留下些东西，到时候你带回去给她吧。”艾伦这样打算着，其他人没有反驳，因为这的确是最周全的方法了，所以Mikasa目送了两人离去的身影，再默默数着艾斯只剩下最后一圈的脚步，忍耐住冲上去的打算。
操场上，艾斯几乎是机械性挪动着脚步在跑动，第五圈的时候她就觉得已经到了极限，第八圈的时候喉咙已经有了血腥味道，到现在还在坚持完全归功于已经麻痹的双腿和意志。训练兵里阿尔敏和艾斯的体力不好都是榜上有名的，负重长跑从来都是倒数几名，利威尔刚来也许并不清楚这点，但不得不说他的惩罚的确无意间戳到了痛处，也难怪Mikasa会那么愤愤不平了。
最后一圈到了末尾，Mikasa正要上前去，却被突然出现在自己之前的人影惊到，在认清对方那非常标志性好识别的身份后不得不退后几步，将自己继续隐藏在暗处，目光却紧紧锁在那不紧不慢走到终点迎上艾斯的身影上。Mikasa在心里发誓，要是利威尔要是还去为难艾斯的话，她绝对饶不了他。
上天作证，利威尔绝对不是去为难艾斯的，或者退一万步讲，就算是Mikasa作为训练生一名又能对身为临时教官外加人类最强的他怎么样？不过这些都暂且都不重要，此时的利威尔一步步走近跪在地上喘气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人，心里默默嘀咕这样的体力做训练兵真的可以么，以后绝对会是拖战斗力后腿的存在吧？
显然，即使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一向奉行力量至上的利威尔也没有办法将艾斯归为可用人才，大抵是因为听说过和见识过有着太大的区别，比起听一听「看穿过去预知未来」这几个苍白的词语，他不能够如同艾尔文那般强烈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价值性，但这并不妨碍他树立意识，完成任务，这即是利威尔非常难得的优秀品质，也因此被艾尔文看重非常。
虽然当初得知自己要去地下街找一个混混的时候，艾尔文也曾多么的不可置信，乃至于几乎要怀疑所谓亚瑟家族至高的能力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之后，艾尔文几乎觉得，当初将利威尔带回调查兵团——虽然过程有些许出乎意料的曲折——是最最正确的一件事了。但是当被追问为什么不亲自来判断的时候，艾尔文看住利威尔和当初在地下街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相通之处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
“你只需要找到这个人，以你的方式测试他的程度，不需要受先入为主的思维影响，我相信这点只有你做得到。”
艾尔文是见过艾斯·亚瑟的，但是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六年的时间对一个年幼的孩童来说意味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指的不仅仅是外表，还有内在。艾尔文不想用自己已有的任何观念来衡量如今的对方，因为比起宪兵队想要留下艾斯的意图，艾尔文想的更深，也更多。
如若不是为了一己私利，那便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当然这一点还不必对其他人提起，所以艾尔文在说完那一句之后便离开了训练兵团，留下利威尔做临时教练，为期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很短，或许不够做许多事，但至少足够判断一些基本的事了。
比如，明明逃出了宪兵队的掌控，为什么不选择低调度过一生而是加入训练兵团这样于他来说如此危险的地方，再比如，右手握拳之下那一颗跳动的心脏，每每行礼之时在他眼里究竟是献给了谁。
“喂喂，喘了这么久也够了吧。”利威尔在站了几分钟之后看到对方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语气忍不住恶劣起来，“所以到底基斯是怎么训练你们的，真有够弱啊。”
艾斯这才惊觉抬头，望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三步之外的人，眼神闪过慌乱，但很闭住嘴不再大口喘气，努力支撑着站起来，右手放在胸前，“兵长。”
这一系列动作稍微减轻了利威尔的不满，他抱着手站在离艾斯几步远的地方，看到晶莹的汗水从她额上落下来，衣服也被汗水浸湿的深浅不一，不由心生烦躁起来，“回去清洗干净，别一副脏兮兮的样子进饭堂，今天的事暂且算结束了。”
艾斯正要在心里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刚才的声音继续说道到下面的话，“但是从明天起，做好觉悟吧。”
“诶？”艾斯一愣，可是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利威尔转身就离开了。她望着那不高却挺拔的背影，慢慢抿起唇，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了，没走几步便被Mikasa扶住，少女的目光有些焦虑，语气也不善，“艾斯你还好吧，那家伙对你说什么了？”
“那家伙……”艾斯反应了一下才想到Mikasa是指利威尔，不由在心里冷汗，敢这么叫人类最强的恐怕只有Mikasa了。不过看到对方焦急的神色，艾斯觉得心里一暖，轻轻摇摇头，“没事的，他没有为难我。”
“艾斯！”
面对Mikasa的控诉，艾斯也只是微微笑着转移了话题，“快回去吧，我都没力气了，晚饭也泡汤了。”
“放心，艾伦他们帮你留食物了，不会让你饿肚子的。”Mikasa说着将艾斯拉回宿舍，伸手就要为她脱下被汗湿的衣服，不想被艾斯一退躲过去了，她的手还伸在半空，神色不解，“艾斯？”
“那个，谢谢你，我……我直接去洗澡好了，这样换衣服也不方便。”
“不方便？”
“就是……”艾斯支吾着，忽然想起刚才的对话，“利威尔兵长让我清洗干净，我想还是听从他比较……”
“艾斯，你们到底是多崇拜那家伙，我看就是一个脾气臭又不近人情的矮子。”显然这个话题再次勾起了Mikasa的不满，顺带着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翻身去为艾斯找了干净衣服，“那你快去吧，我也去食堂，晚上把吃的带给你。”
“好，麻烦Mikasa了。”艾斯接过衣服，看到少女转身出去的身影松一口气，随即又有些犯难，直接去没有任何遮掩的大众澡堂太危险了，可不清洗的话……想一想她终究还是拿着衣服走了出去，但并没有往大众浴室的方向去。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教官那边是有单间浴室的，在里面换好衣服的话就没有问题了，这时候是饭点也应该没有人会在。
打定主意的艾斯并不知道，就是这个她以为安全无误的计划，会将她陷于多么不利的境地，但这也不怪她，毕竟没有人会料到利威尔是那么一个重度神经质的洁癖症患者……虽然这一点在调查兵团是不被公开讨论但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利威尔这边，回到房间依旧感觉到手上有粉笔灰的残留触感，心里烦躁着取了干净衣服就往为教官提供的单间澡堂走去，心想着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人可以好好享受单独的空间，结果一进门就听见哗哗的水声。他一挑眉走进去，找到传出水声的隔间，想一想并没有做什么，转而在隔壁也清洗起来。他一向冲洗仔细用时较长，所以当走出来发觉隔壁的还有哗哗的水声的时候，思量着该不是谁忘记关水了，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当然没有回应，因为那里面的不是别人，而是艾斯。在洗到一半的时候听到脚步声时她紧张地差点心跳停止，不过随即安慰自己只要等到对方走掉之后再出来就可以了，所以一直站在水下也不敢关掉，好不容易熬到那边洗完了的样子，结果谁料到居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来告诉她要怎么做，回答的话肯定露馅，她模仿不来任何一个教官的声音，因为自己本身的声线就不可能冒充成年男人的嗓音。不回答的话，外面的人会不会就推门进来，然后……她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样子，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就在她纠结之际，门被一个不小的力道推开，不，踹开了，艾斯唯一来得及的反应就是背过身去，然后听到了身后一道不紧不慢听不出情绪的熟悉声调。
“小鬼，我说清洗干净，可没说让你来这儿清洗干净，啊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