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提及封后 ...
-
转眼便到了冬日，距离楚凤儿进得宫中也有一年多了，对于楚凤儿与帝王的亲密相处，宝庆长公主也是看得极为开心的，因为只要帝王对楚凤儿越是有好感，她答应楚氏一族封楚凤儿为皇后之事，便越容易的做好。
“阿姐今日怎地得空？”宣室殿内炉火烧得挺旺，待宝庆长公主脱下罩在身外的狐毛圆领鹿皮大氅，行至一旁桌案边坐下后，刘陵便入下手中的竹简抬头道。
“阿弟转眼已经十四有余，于政事上眼瞧着阿弟越来越顺，阿姐心中高兴之余，也是担忧着阿弟的身子的。”宝庆长公主坐下后，便带着一副欣慰与关怀的目光望向刘陵。
“真是多谢阿姐一直以来尽心的照料。”刘陵弯唇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便道：“曹盖侯身子如何了？”
“还是那个样子。”提起宝庆长公主的名正言顺的夫君，宝庆长公主长公主便神色尴尬，她躲闪的目光道：“如今这天气渐冷，内室炉火本就需旺，再加之之前进补过多，这几日辗转不能好眠。”
“宫中有那滋补降火之品，稍后阿姐便带些回去便是。”刘陵点了点头，接受了宝庆长公主的说法，道：“薛外人如何？”
说起薛外人，宝庆长公主更加尴尬了，谁都知道宝庆长公主的夫君曹盖侯、正是因为她有薛外人这个私宠而一直郁火不减，一直抱病，平日拒绝上朝，节日里拒绝进宫。如今看刘陵淡然神色好似不加关心，可是才提了曹盖侯便提薛外人，宝庆长公主也弄不清楚到底刘陵这个帝王内心是何看法。而且，她这次来的目地便是提及楚凤儿的份位，其实也是薛外人最初应下楚氏一族之请的。而她之所以也愿意达成此事，完全便是薛外人想加官封侯，她也是为了帮薛外人才尽心尽力的做此之事。
“他……听着这病那病，实际是倒是康健的很。”宝庆长公主微微垂了垂头，双眼的目光便只看向面前的地面，努力装作满不在乎的道。
“康健便是福份。”刘陵见宝庆长公主的神色，并不多说什么，皇姐有错，他这个被当儿子养大的亲阿弟，出于私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对于姐夫那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复又拿起一旁的竹简，虽然才至十四之龄，可帝王之道倒是不差，他似是话中有话道：“现下那薛外人境遇比那曹盖侯都强上几分，便要惜福。免得心思过重，倒是适得其反了。”
“阿弟！”宝庆长公主当即脸色有些微变，她抬头道：“可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无！”刘陵坦然道：“阿姐对我似姐似母，昔日阿父赐毒酒与皇太后，便是担忧子幼母壮，那时阿母已然不小，阿父所忧之祸想必阿姐比阿弟要清楚许多。”
“陛下！”宝庆长公主有些焦急，刘陵这是提醒她莫要成为那替代的壮母，干涉朝政可是自太祖时期便是不容的。否则当初刘陵的阿母也不会被赐死，不被赐死那今日能够干涉朝政的也轮不到宝庆长公主。宝庆长公主想通了这一层，便满身都彪出了冷汗，于是伏在地上便也改了称呼，不再唤刘陵为阿弟，而是改称陛下，带着些惶恐道：“陛下虽然年幼，可陛下之聪慧，深得满朝之臣赞誉，我虽得了抚育之荣耀，却在内中从没生出对陛下操控之心，无非有些私利私情而已，还请陛下体察。”
“阿姐何故如此。”刘陵看出宝庆长公主内心的惶恐，终究心软，刘陵叹了口气，他今日这番言语也只是提醒敲打，没想到宝庆长公主便是这般明刀明剑的摆明，反而让他有些为难，叹气之后，他的心中又生出几分不适，毕竟宝庆长公主说的好听，其实早就在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私情之事，也不知道借着抚育帝王之名，截取了各地多少好的贡品，吞并了多少田地，谋取了多少好处，甚至边供养男宠都让世家大族的曹盖侯忍辱不敢言，只能采取软抵抗。刘陵缓了缓神，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平静道：“阿弟也只是提点几句，并没怪罪阿姐之心，更没有要对阿姐做些什么。”
“阿弟心里明晓便罢。”宝庆长公主当即作势抹了抹泪，哽咽的告罪道：“阿姐失态了。”
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不适合再谈什么事了，宝庆长公主也不是傻子，随着刘陵的年岁渐渐增大，她原来的那些特权也渐渐的开始减少与消失，与刘陵的喜好对着干，是落不着好果子吃的。何况，外廷还有那油盐不进的大司马大将军瞿谦。
不过，在缓神的刹那功夫，她突然间产生了另一种想法，原本也仅仅是因为薛外人的请求与考虑到薛外人的官位，她才愿意出力助楚氏一族的，可现下里，她倒有几分真正的意愿想扶楚凤儿上位。
毕竟将来如果皇后与她贴心，那么对于她将来的地位也是一种保障。
稳了稳情绪与思绪，宝庆长公主便开始与刘陵随意的闲聊起来，她望了望宣室，看到了离窗口那椅榻旁有架古琴，知晓那定然是楚凤儿，便故意笑了笑，打趣道：“阿弟什么时候除了棋艺，还对琴艺上了心？”
提到楚凤儿，刘陵虽然心底里清楚宝庆长公主的目地，但是想起这一年多来，楚凤儿的灵动与才艺非凡的样子，便也没故意压下那抹柔色，道：“那是楚婕妤摆弄的，阿弟嫌每次那么小个人儿，回回都使人拿着琴过来怪累的，便索性让她留在此处。”
“留在此处怎能妥当！？”宝庆长公主故作不满道：“婕妤平日里难道不练的？琴艺久不练习便是生疏，奏得不好则扰了阿弟的兴致。”
“无妨！但凡她要练奏，便来此宣室奏上半个至一个时辰。”刘陵手中拿起的竹简，注定几次都是无法有时间看得进去了，素性将竹简扔到身侧，唤宦者为他沏茶，闲适道。
“那如何得行？”宝庆长公主不禁蹙了蹙眉头，道：“阿弟政务繁忙，这般不断的奏曲可是扰了阿弟的清净！？”
刘陵对宝庆长公主故作不知、掩耳盗铃的自作聪明，不禁又加深了些无奈，且还觉得有些无趣道：“阿弟未曾觉得，阿姐多虑了。”
“那便甚好！”宝庆长公主感觉到刘陵的情绪，便收敛了还欲故意发作的打算，她展露了笑容，顺着刘陵，同时也不忘夸赞楚凤儿，道：“婕妤虽然年岁尚小，可那懂事知礼不比那些痴长几岁的差，甚至还隐隐有凌驾之势，虽然不如阿弟的早慧睿智，却也还算聪敏端方。”
“嗯！”听到宝庆长公主对楚凤儿的称赞，刘陵也没什么反感，他也心知阿姐内心的目地，既然他的提点敲打已经被宝庆长公主接受了，他也没必要去对楚凤儿的份位有何纠结不清，于是便再不似以前那般含含糊糊，直接清楚的应道：“人人皆赞我早慧，其实若真论起来，凤儿的才智也不逊色，不愧是瞿大将军与左将军楚氏之后。”
“那阿弟之意……”宝庆长公主闻弦歌而知雅意，对于帝王的松口，不禁有些欣喜，满眼期盼的看向他道：“可是打算给凤儿那丫头进份位？”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提及封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