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渣替我爱你》牙疼

5、医生！我不是故意要鸽你的！

　　周六的聚会转眼即到，时间约在晚上八点。

　　傅青萦在公司加班到晚上七点，才启程前往聚会的黑匣KTV。期间她的宠物小妹夫打来了两通电话，话题不外乎是他对董幸双的各种担忧与关心。

　　她一边听着小妹夫言语里面对幸双所表达的各种关心，一边又忍不住生出厌烦的情绪来，随便顺着他的话头敷衍了一番。

　　在她看来，如果这个男真的关心妹妹，爱护妹妹，那么他的举动是绝不会只停留在口头上。

　　傅青萦到达聚会的包厢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

　　大概因为她存在感真的不强，同学们还是该欢歌的欢歌，该自助餐的自助餐，该聊天的聊天。她本想着要偷偷地溜进包厢，跟组织聚会的同学打个招呼就可以接着去拿东西吃了，但这时候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猛地指着她大喊：

　　“这边有人迟到了！快罚她！快罚她！”

　　然后有人起哄：“傅青萦，好久不见了别缩在一边嘛，你别以为你藏着就没人发现你迟到了，快出来罚酒。”

　　有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附和道：“唉，畏罪潜逃，本来只想罚你一杯的，现在得罚三杯了。”

　　“三杯酒！喝！喝！喝！”

　　那个起哄的人还真是缺了大德了，最后欢歌的同学停下了欢歌，自助餐的同学也不自助了，聊天的也变成了起哄，大家热烈围观就等着她出列罚酒。

　　傅青萦没法子，只得反复强调自己不胜酒力，真的不能多喝。

　　高中的一个同桌叫何宝钊，以前没少跟她交换作业来彼此抄袭，这回再度相见，估计是互抄作业之记忆涌上心头，同窗之谊更为浓烈，罚酒之举也更为坚定。那何宝钊干脆抄了酒瓶跟酒杯，给她满上一杯。

　　“感情深，一口闷！”

　　傅青萦默默想着，当年我的作业就不应该给你抄！她心中千般后悔也无用，现实里只得伸手出去将倒满的啤酒给闷了。

　　“第二杯！第二杯！第二杯！”

　　这回不用等那坑爹的同桌倒酒，傅青萦接连满上又闷掉了第二杯、第三杯，待罚过三杯，一瓶啤酒也几乎见了底。她喉中长长地打出了嗝，满嘴的酒气就连呼出的气息也带着啤酒熏人的小麦香、脸上却是不见红。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很冲，也不敢坐回女同学身边，她独自离开包厢去洗脸。偏偏是经过门边的时候听见有人议论：

　　“哎呀，你们太坑了，傅青萦好歹是女的，还罚她三杯。”

　　“……才不会，青萦酒量好着呢，上回永源结婚的时候过去的同学都喝倒了，就剩下傅青萦没事人一般的站着，脸不红气不喘，估计还可以爬五楼。”

　　不啊同学，其实她已经醉了，你看她打晃的脚、你闻闻她满身酒气！傅青萦叹了口气，只得出去洗把脸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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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青萦再回到包厢的时候虽然头还有点昏，但是脸上依然半点不红，没人看出来她刚才的微醺。

　　她顺眼瞧过去，包厢右侧长沙发旁边刚好有张皮凳子是空的，她快步过去抢了位置，却正好跟身旁坐着的美人对上了眼。

　　参与聚会的同学差不多二十人，傅青萦依稀可以从大家的五官轮廓记忆起他们高中时候的形貌，但是眼前这位她真的全无印象——也许这人是哪个男同学带过来的女朋友？

　　那美人等她呆呆地看够了、正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才稍稍弯下/身子，两侧柔顺的秀发随之低垂，悄悄地搔刮着对方手背上的肌理。

　　“怎么你都不跟我打招呼了？”

　　傅青萦如遭电殛！这声音好熟悉啊妈呀，尤其是那人将声音压低、柔声低诉的语气，她简直连做梦都忘不掉！

　　当她意识到自己将手捂上美人鼻梁以下的半边脸时，美人温热的鼻息已经喷上了她的掌心里。

　　傅青萦脸色青白，美人侧身上前，挨得更近些。

　　傅青萦已经无从反抗了，绝望地问道：“医生，我不是故意翘了你诊疗的日期的！”

　　“而且还翘了两遍……”

　　“我绝对不是故意的，那是因为我上两个星期感冒了，所以不敢去找你！”

　　美人似嗔似怒地瞪了她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组织聚会的女同学兴冲冲地凑了过来，惊喜地说道：

　　“青萦，没想到你这么久没见向葵了，一眼就能认出人来了，果然跟她很投契啊。”

　　向葵？那日在哪儿？

　　美人扯下她捂在脸上的手，温柔轻笑，唇角勾起的时候当真是勾进人的心坎里，让对方也不由自主地让这样的笑容给治愈了。

　　“我跟她当然好啊，而且我还正想跟她说呢——”美人笑道，侧首看向傅青萦：“你的手机响了好几遍了。”

　　*****

　　在高中的时候，向葵其实是隔壁班上的同学。

　　记忆中的向葵其实并不似现在这般明艳照人，客观的说，那时候的她甚至是丑陋的、奇怪的。

　　向葵在她的印象里、即使是刻意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也是显得格外占地方。最明显的其实还是那个人的上半身，仔细看时就会分辨得出其实她是穿了两件内衣，因为上围实在是非常可观，只得在胸/罩外再多加一件白色棉质小背心，她才肯套上校服。

　　傅青萦记得有一回自己走得晚，在半路上巧遇到被雨水淋了个通透的向葵，校服湿淋淋地与小背心黏在一块，偏生那最低层的胸/罩花纹甚多，竟也不甘示弱地在湿透的校服胸/前凸显出细致的轮廓。

　　那一刻感觉她完全形容不上来，总之，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感官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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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青萦从记忆中恍然回神，她的目光顺着美人的身姿缓缓梭巡，上身是合身的白色衬衣，衬衣则是紧紧裹着她傲人的上围，薄薄的布料勾勒出那样诱人的形状轮廓，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性/感。下/身则是一截紧/窄收腰的黑色小短裙，往下还有黑丝与小皮靴。

　　眼前的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知性、成熟的美，与她记忆中的向葵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向葵表现出来的热络似乎比当年她们俩最要好的时候还要亲热，不仅言语温柔，听着对方手提包里的手机一阵狂响，还体贴地给她拿了包。

　　傅青萦的手机记录显示两通未接电话，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两个电话前后间隔不超过30秒，显然找她的人很急迫，而且找她的还是自己妹妹的宠物小男友。

　　她取了手机快步出了包厢，转到拐角处比较安静的角落里，那手机又急不可耐地一阵狂响。

　　傅青萦赶紧接了电话，这回传进耳里的声音还带了哭腔，宠物小男友简直就跟找到了妈妈似的一般情绪激动：

　　“青萦姐、姐……”

　　幸好对方没有将妈叫出来，她其实也被对方的情绪带动了起来，心里不禁有些急，然而还是强自压下焦躁，轻声安抚：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关于幸双的？”

　　“青萦姐、你、其实我今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幸双今天很早就离开公司、说是要去跟进客户情况，其实她没有放弃我上次跟你说的那张单子……”

　　“那你们部门主管呢，即便是利润再高，你们也是合法合规的大企业啊，难道就真的可以为了业绩连下限都不要了吗？”

　　小男友委屈又可怜地抱怨道：“幸双那个部门主管就是个不靠谱的，除了违法犯罪不敢做，只要能让业绩上去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那批客户也就暗示了下没玩尽兴，他转头就带了幸双跟他们去了KTV喝酒……”

　　“这下限都拿去喂狗了啊！”这句话出了口傅青萦才发现自己关注的重点产生了偏差，马上问道：

　　“那你知道幸双他们去了哪家KTV吗？”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他们去了黑匣。”

　　傅青萦激动得猛一捶墙，太好了，看来马上可以去找人了！

　　然而宠物小男友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华贵路附近的那家黑匣KTV，我已经在赶过去了，青萦姐快过来啊！”

　　傅青萦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她现在所在的位置与华贵可谓一个朝南一个朝北，相距了颇远的一段路——她不由在心里暗骂那个缺德的黑匣老板，为什么明明是同一家KTV却偏偏要远隔十几里。她一边骂，一边与小男友保持通话，一边赶回包厢取手提包，顺便向同学们道别。

　　实际上也不用她多解释些什么，聚会的同学一看她脸上的五官都快拧在一起，都十分理解她此时火急火燎的心情。几乎是在傅青萦刚走出包厢的同时，向葵亦是紧随而至。

　　傅青萦跟小男友约定集合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向葵已经伸出手去紧紧抓住她的臂膀。

　　“……我有些急事，要先走……”

　　“我送你。”

　　“这……”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是被人触及隐私、不，这个定性有些夸张，但是她们两个之间即使在关系最好的时候也没有相熟到这种程度。“这是私事，需要我自己解决的私事。”

　　向葵眉眼带笑，仿佛是笑她自作多情：“我只是说送你而已啊，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用了。”

　　头也不回地抛下这句话，傅青萦拎着手提包，快步走KTV的长廊里，她愈走愈快，似乎是怕自己走慢一步幸双就会出状况了，故而心跳也愈来愈急，后来干脆不顾仪态在走廊里一路小跑出了黑匣的大门。

　　她整个头脑都是幸双的事，直接无视了大马路车来车往这个现实问题，她几乎是冲到了马路的中央去截计程车。

　　等了有五、六分钟左右，交通岗处才终于转入了一辆计程车。

　　傅青萦一手拉开计程车的后门，一边往里钻一边道：

　　“司机麻烦去一趟华贵路的黑匣。”

　　她正要将车门往回拉、一股反方向的作用力却是掣肘了她的动作。

　　傅青萦下意识抬首的往车门外看去，向葵正好整以暇抓着车门外的把手，晚风轻轻拂起她的秀发，袒露出她素白如雪的脖颈，那弧度美好的让人想要伸手上去轻触抚摸，感受那种曲线的诱惑。

　　向葵只当没看见傅青萦快扭曲起来的表情，径自钻进了后座，同样扬声说道：

　　“司机麻烦去一趟华贵路的黑匣，”她含笑侧首，看向那满身不自在的傅青萦，似是示威地说道：“我俩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