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赞歌2》夢遊患者

2、chapter 2

　　“还是有点头晕，想吐。”Kisha做了一个反胃的表情，然后又顿了顿，抬起头，睁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Robert真的像极了他的名字，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情绪。他用格式化的执事用语说着：“由于外面的空气中，氮气低于12%，氧气低于3%，而二氧化碳又高于70%，再加上二氧化硫，二氧化氮成分高于想象。幸亏没有下雨。你携带的可供3天使用的氧气也已耗尽，可见你也是体力透支了。所以，现在你的身体反应是正常的，只要再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如果你觉得好一些了，我建议你可以出来走走，可以帮助你恢复。那么，我先告辞了。”
　　Robert完全没有解答Kisha的问题，从他对一切都一丝不苟了如指掌的样子似乎是已经知道Kisha的出现并不是巧合。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Kisha进来呢？至少说明，他们彼此知道，双方都没有恶意。
　　Kisha又躺进了那张柔软的床。这里让她觉得很安心。
　　这里是Steven S. Jobs的住宅，就是他垄断了这个世界的网络和大部分应用到wifi的衍生产品。他的产业其实是四大家族中牵扯最广的，涉及到方方面面。不用说小Brightman在媒体上演讲就需要用到网络，前段时间3大家族都出席的party上网络也是必不可少的，如今我们生活中无法离开的5D投影仪和仿生食物器都需要用到网络信号数据；而只要是需要应用到网络的情况，自有他的办法将信息数据完整反馈到他的中央系统。金融业，医疗业，科技业，等等所有行业的大数据都掌握在他手里。换句话说，他掌控着这个世间的所有，包括Law Camegie和Austin Bartlett的产业，甚至政府的所有信息。Steven S. Jobs是如同上帝般的人物。
　　可是Steven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宅男，他无心涉政。虽然他早先总是号召“改变”，呼吁全人类来改变世界。他也这么做了，他发明了iphone，ipad，每次都是划时代的巨变。后来他厌倦了抛头露面，去做那些无意义的改变；他认为改变众人的思维是件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他更想要的是专致于科技的改变。于是他通过媒体制造了自己的死亡，永远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当Kisha再次醒来时，发现正躺在席地上。她撑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空旷的和式客厅。虽说是客厅，可是没有桌子，没有坐垫，什么也没有。纸糊的移门敞开着，外面是一片幽绿的庭院，几棵大树都长得矮矮的，像是弓着背硬是将繁茂的枝叶送到眼前。这幅景象就像是个超大号的盆栽，或者说，是自己变小了。要落不落的夕阳余晖正透过树叶交叠的间隙洒在面前的地板上，Kisha忍不住再次环顾这间客厅，更显得安静，空灵。
　　这让Kisha觉得情绪低落，像是有一个铁铸的盖子，大小正好又正巧盖在了心口上让她透不过气，她站起来走出了客厅试图呼吸更多的空气。走出客厅，站在一条敞开式的长廊上，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夕阳更为直接地打在了Kisha脸上，让她无处躲藏。她快速向前走，像是要逃避扑面而来的寂寞感。
　　长廊的一层每隔几步路就有一扇门。Kisha好奇，不知道里面是否还住着什么人，此刻她真想能有个人跟她说话。于是每经过一扇门她都会扯开查看。走廊很长，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而从每间打开的房门里，什么人也没有，只能看到一扇窗和窗外独一无二且不同季节的光景，如同装饰房间的画作。
　　“你在找什么？”
　　耳畔传来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声 。Kisha下意识回头，却谁也没有。
　　Kisha不禁想起此趟前来找寻的Steven S. Jobs，会不会是他？算起来他也该有90多岁了。90多岁的他依旧如他最鼎盛时期那般在研发和创新，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虽然56岁时，他在公众面前伪造了死亡，可是只要仔细分析不难发现在那之后所有划时代的发明都有他参与的痕迹。似乎就是从他出现后，世界的进程加快了步伐，而唯有不变的是他的引领。Steven Jobs真的是不灭的神吗？她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永生，即使掌握了医疗大数据，细胞还是会陈旧，大脑还是会老去，人还是逃离不了死亡的。生老病死，这是世间万物不变的规律，而人类但凡去挑战大自然的规律总会事与愿违，只有顺应自然法则，才可能活得更久一些。
　　那么Steven S. Jobs是怎么办到的？或者他其实已经死了？
　　“你很聪明，没错，我就是Steven。我的身体已经死去，现在同你说话的是我的意识，而你正在我的意识中。”
　　“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的意识还存活着？”
　　“Kisha小姐，你觉得意识必须依附在□□上吗？”
　　“难道不是吗？幽灵这种东西并不可能存在。”
　　“哈哈，如果你把我当作是幽灵的话，也未尝不可。意识是依附在意志上的东西，只有意志薄弱的人，他的意识才会随着□□的消亡而殆尽。我相信，在任何故事中，幽灵都是因为对某些事有强烈的意念而存在着的。”这是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用悠闲自得的语调传递着的讯息。
　　“那么你的执念是什么？”Kisha并没有带着敬畏的口气，即使天知道她有多崇拜Steven，当然也不像是调侃，真的只是一般的询问。Kisha太想知道这个宅男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居然能让他想到无法死去，他所想的东西是能创造什么样的未来世界呢？“我希望我可以帮得上忙。”
　　“你总是这样认为所有的问题都能轻松地解答吗？Kisha小姐，很抱歉，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Steven顿了顿，这不是嘲讽，而是无奈，“不过有件事确实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注释：
　　和式客厅：众人皆知Steven S. Jobs 崇拜日本传统文化。一旦出现和风场景，便知他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