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嚼蔷薇》采撷相思

9、第 9 章【已修】

　　总经理的要求让刘冬凡越想辞职。做事情的时候总是感觉到疲惫。领班也发现了刘冬凡的态度很懈怠，但只是以为他是因为要升职了，所以现在放松偷懒，敲打了几次，刘冬凡都嘻哈着打诨过去了。

　　领班对刘冬凡这个状态有些无奈，但也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以后两个人的职位相同，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个顺水人情，多说无益。

　　熬过了一个星期，到了双休。心理很身体的压力和负担，让刘冬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这是以前没有的。

　　半年流浪为生存而挣扎，有了目标，有了秦牧的话，做事情的时候总带着拼劲，再苦再累咬咬牙，想想生活费也就坚持下来了。可是这次要去靠关系拉拢秦牧的赞助，这真不是滋味儿。

　　首先，他和秦牧也不是特别熟，以前做过五天的主仆关系，然后他“光荣”的被炒了鱿鱼，而且他对秦牧一直抱着不能言说的心思。半年后，他生活窘迫重遇秦牧，两个人也就是说了几句话，他留宿了秦牧一晚。秦牧对他道了一声谢，欠他一个人情，他也真的无法去认为秦牧跟他关系好吧。

　　现在被分派了这个任务，刘冬凡是百般不愿意的。他在秦牧眼里都不知道算个什么……还让借着关系……

　　刘冬凡像一摊软泥一样平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打开理财软件查看自己的生活费。存款只有两万，在这个高消费的城市里，辞职以后坐吃山空，活不过两三个月。

　　刘冬凡耙了耙头发，心里怨念极了。他对秦牧抱着异样的心思，不说以后能不能实现，就从目前而言，他能不能时时看到秦牧都困难！

　　手机铃声和肚子呼噜声同时响起，刘冬凡皱了皱眉头，忘记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了，双休又要被打扰！

　　手无力的拿过手机，看到是秦牧的号码的一瞬间刘冬凡忍不住颤抖，手哆哆嗦嗦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差点把电话给挂了。他保存了大半年，这是第一次两个人拨打电话！

　　刘冬凡一下子喜悦又惊慌，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秦牧给他打电话了！刘冬凡也来不及去思考秦牧要说什么事儿，就害怕秦牧挂了迅速将电话接通了。

　　“牧哥！”刘冬凡激动的叫到，声量颇大。打完招呼之后又觉得自己行为太不妥了，秦牧这般精明……

　　“哥耳朵还好，你不用这么激动。”秦牧淡淡的说着，饱满深厚的嗓音传到刘冬凡的耳朵里，到达他的心脏，深深的挤压着他的心脏。刘冬凡微笑着，努力的平复呼吸。

　　“牧哥。你……”刘冬凡想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又怕问出口秦牧说没事，两个人尴尬的沉默，最后无言挂了电话。

　　秦牧等着刘冬凡说话，等了许久，刘冬凡每说一句话，每问一个问题或者关心，都只说前面几个字，秦牧也察觉到他是在找话题。

　　“刘冬凡，明天放假不？带你去玩。”秦牧靠坐着椅子，左手滑着鼠标，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秦牧保存之后，揉了揉额头，放松了一下筋骨。

　　刘冬凡感觉头顶有烟花齐放一般，砰砰砰——他都无法思考了。内心剧烈的激动也让他想起了上次秦牧离开时留下的便条，秦牧好像是承诺过要带他去玩的。

　　“有时间。牧哥，要去哪里玩？”刘冬凡在床上滚动着，跟刚刚比起来，简直就是打了鸡血原地复活一般。

　　“听你的。”秦牧从电脑桌上抽出一根烟，打火机啪叽一声放出幽蓝色的火焰。

　　“牧哥，你在吸烟吗？”刘冬凡盘着腿，想象着秦牧吸烟时的模样。两根粗砺的手指夹着烟，他肯定是随性自然慵懒的模样，吸一口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雾，也许还会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晃着，腿上的肌肉也随着自然舒展。

　　秦牧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刘冬凡揉了揉耳朵，大脑一热，脱口而出，“不行，耳朵怀孕了！”

　　“什么？”刘冬凡声音太小，秦牧听得不是特别清楚，只听到“怀孕了”三个字。

　　“没，没……”刘冬凡拍了拍自己的脸，尴尬极了。

　　“你女朋友有了？”秦牧淡淡的问道。

　　“牧哥，我没女朋友。”我不喜欢女人。后面的话刘冬凡不敢说。秦牧风轻云淡的声音让他无比的失落。

　　“外面乱搞？”这回秦牧的声音就带着淡淡的责备。

　　“没有！”刘冬凡赶紧否认。

　　秦牧又淡淡的应了一声。刘冬凡却像是跟坐了过山车似的。

　　“不要在外面乱搞，外面又乱又复杂。你长得好看，找个女朋友不难。”

　　刘冬凡心里微涩，眼眶也有些红，瘪着嘴巴没回应。心里愤愤的吼道，老子从头到尾就暗恋了你个大傻逼！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离秦牧远一点，这样就不会抱着那样的幻想了。

　　“怎么不说话了？嫌哥管的太多了？”秦牧问道。

　　刘冬凡闷闷的说道，“没有。”

　　“看来真是。小屁孩还不让人说。”秦牧淡淡的笑着，

　　“牧哥，真没有。牧哥平时都不说别人的，肯说我那是为我好。”

　　“没在腹诽我吧。”秦牧开着玩笑。刘冬凡不理他。

　　“哎，小破孩。”

　　“养个女朋友太贵了，我就是个矮矬穷，养不起金丝雀。”刘冬凡扣着床单。

　　秦牧的笑声从手机那端传过来，刘冬凡感觉自己耳朵怀了二胎。

　　“那就多努力，否则以后当光棍。”

　　刘冬凡哼了一声，有些撒娇的感觉。“我可不想养，我都想让别人养我呢！”

　　“志气呢？”

　　“被狗吃了。”刘冬凡哼哼唧唧的厚着脸皮。秦牧哈哈大笑。

　　“牧哥，你还没说去哪里玩呢？”

　　“你选，听你的。这不是带你去约会嘛。”

　　尽管刘冬凡知道秦牧那句约会没什么其他意思在里面，但还是被约会二字弄得头晕脑胀，血液要从大脑喷薄而出了！在床上激动的翻了一个跟头，没控制好着陆地点，啪叽一声摔倒在地上。

　　秦牧听到轰的一声响，“怎么了。”

　　刘冬凡，“……”

　　刘冬凡爬上床，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和腰。

　　“没事。牧哥，我没地方玩，你带我去玩呗。”带我飞啦~

　　“行！你会游泳吗？”

　　“会！”刘冬凡点点头，游泳这件事儿他上小学就学会了。

　　两个人又闲扯着说了一会儿话，就挂了电话。

　　刘冬凡心里激动得都停不下来，都忘记了肚子饿这一回事儿。夜里也睡不着觉，总是想着要和秦牧“约会”的事儿。后来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秦牧两个人都露着白花花的身体在游泳池里愉快的游泳，然后他不堪诱惑，亲了秦牧一口，再然后秦牧就发火了，跟个喷火龙似的，双目怒瞪，眼珠子要瞪出来一般，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刘冬凡惊醒了，回忆着梦境，抱着枕头歪着嘴巴，两眼无光。

　　第二天秦牧天不亮就过来接刘冬凡了，还好刘冬凡有准备。年轻人精力旺，刘冬凡只睡了五个小时，精神也是杠杠的。

　　秦牧载着刘冬凡一起去了早餐摊子吃早餐，有几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好似要认出了秦牧，但又不敢确定，坐在一边的桌子上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偷瞄秦牧，一边还拿着手机打字发消息。

　　秦牧习以为常，让刘冬凡吃快点。刘冬凡也察觉到了，那边几个人怕是认出了秦牧，吃饭速度加快，两个人三两下解决了早餐。两个人上车就离开了，通过后视镜，还能还看那群孩子遥遥相望的脑袋上一脸失望的表情。

　　秦牧开车来到了汉江边。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下来。两个人下了车。刘冬凡被冷风吹得哆嗦了一下，秦牧看了看刘冬凡，有些犹豫。

　　刘冬凡滴溜溜的转着眼睛看着秦牧，“牧哥，我们要来钓鱼吗？”

　　秦牧嗤笑一声，一巴掌削在刘冬凡的脑袋上，他指了指那边做热身运动的男人，说道，“冬泳！”

　　刘冬凡看着那边一群露着白花花的五花肉的中年男人，还有几个干巴巴的青年，身材好的只有少数几个，只有几块肌肉。但有的人过度发达，肌肉纠结，缺少了美感。

　　刘冬凡被秦牧那句“冬泳”吓得完全没那种欣赏别人的心思，而且那群人的身材对他也没什么吸引力！

　　“牧，牧哥……你不要开玩笑。”刘冬凡盯着一浪接着一浪的湖面，冷风迎面吹来，他感觉自己手脚发软，想泪奔的冲动。

　　“哥会跟你开玩笑吗？”秦牧从后座里拿出一个背包，拿出两套泳裤，泳镜，泳帽，还有一个救生圈。挑了一套小的递给刘冬凡。

　　刘冬凡看他这副模样是来真的，吓得当即缩进车子里，顺便把车门反锁了。

　　秦牧看着刘冬凡连贯而又迅速的动作愣了愣，接着不知是气还是笑，“出来！你又不是不会游泳！我也没让你横穿汉江，你在旁边滑几圈也行！出来，赶紧的。”秦牧拿着泳裤站在外面，他也被刘冬凡的剧烈的反应弄得颇为无奈。

　　刘冬凡脸贴着车窗，一张脸被压的瘪瘪的，像个浣熊。他委屈的说道，“我不去，我怕冷。”

　　秦牧隔着车窗伸手在他脸上敲了敲，“赶紧的。”见刘冬凡就是死不肯出来，秦牧只能朝他挥挥拳头。

　　“我不去！我怕冷！”刘冬凡一想到那么冷的天，就穿着一条泳裤泡在冷水里，浑身就冷的哆嗦。

　　秦牧被他弄得耐心耗尽，真的怒了，五官狰狞，“出来！”

　　刘冬凡哀嚎一声，立即没骨气，没节操的投降，手拧着车门锁，“你先保证不揍我，我就出来！”

　　秦牧冷笑着不说话。刘冬凡哭着脸看着他，马上就要坚守不住阵地了。他只想待在温暖的车里看着秦牧的完美的身材！

　　“再不出来，老子揍得你妈都不认识你！”秦牧捏了捏拳头，刘冬凡隔着车窗也听见咯吱咯吱的关节响，当即认命的打开车门。

　　秦牧见他出来了，脸色缓了许多，“行了，不想游泳就不去吧，先陪我去热身。”

　　“牧哥，我不是要扫你兴的。”刘冬凡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乖巧的站在一边，但是一双眼睛赤:裸的控诉着秦牧的劣性。

　　“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你这么抗拒。其实水也不是特别冷。走吧，我们先去跑步。”秦牧拍拍刘冬凡的肩膀，就开始起跑。刘冬凡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跑步的背影和姿势，心里不是滋味儿，好好的一次约会博得好感的机会呀……自己都对自己失望了。

　　两个人沿着大桥的人行道上跑步，跑了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原点，秦牧只是微微喘气，刘冬凡已经累的两脚发抖，站不直了。

　　“别蹲下来，站一会儿。”秦牧进车里换了泳裤出来，站在旁边活动关节，看了看江面，不少人已经开始下水了。

　　刘冬凡偷懒的靠在车身上，秦牧对此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秦牧说道，“我去游泳了，你可以在江岸边游泳，有救生圈。水并不是特别冷。活动一下身体。”

　　刘冬凡闷闷的嗯了一声，眼睛偷偷的看着秦牧的身体。秦牧拍拍他的脑袋，“哥这次没计划好，下次再带你出来玩就不这样了。”

　　刘冬凡笑着点点头，决定做个勇敢的男人，“牧哥，你等我一会儿，我也去换衣服一起下水。”

　　秦牧挥挥手让他进去。刘冬凡钻进了车里，车门没有拉紧，有一条细缝。刘冬凡急着换衣服没有注意到，秦牧倒是从那条缝隙里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刘冬凡很白，但不知道他皮肤白成那般，全身滑溜溜的，那条双T内裤无比的风骚。刘冬凡撅着屁股从后座里拿过泳裤，秦牧不自在的移开眼睛。

　　刘冬凡换好了泳裤从车里出来，刚刚做了热身运动，现在冷风一吹，并不是特别冷。秦牧从车里拿过救生圈，走到岸边的时候给他套上，“戴着。”

　　刘冬凡点点头，也不敢反抗，生命第一！虽然他一个大男人戴着个小黄鸭游泳圈真心很丢人。

　　两个人一齐下了水，刘冬凡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秦牧等他适应了，才离开。开始朝着汉江对面游去。

　　刘冬凡浮在水面上傻乎乎的看着秦牧若隐若现的背影，刚刚秦牧是不是说了一句，“屁股真翘……”刘冬凡搓搓涨红的脸，感觉自己好像处在沸水里一般！

　　冬泳的人陆陆续续的下水，跟下饺子似的。每一个路过刘冬凡的人都带着一股深意的笑容看着刘冬凡。刘冬凡恼羞成怒，干脆背对着他们，慢悠悠的朝江中心划去。

　　天气不错，冬泳的人不少。刘冬凡浮出江面朝前面看着，入目的有很多的背脊，有几个都很像秦牧，但又不能确定哪个才是……

　　刘冬凡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朝自己游过来，只有五米的时候，那速度还不减。刘冬凡觉得马上就有一场水里的人祸了。刘冬凡伸展着四肢朝旁边游去，那小伙子一下子上来就抓住刘冬凡的脚踝。

　　刘冬凡回头看着那个人。那人眯着眼睛戏谑的看着刘冬凡身上的小黄鸭游泳圈。

　　刘冬凡翻了一个白眼，“干嘛？”

　　那人围着刘冬凡游了一圈，“怕死还来冬泳哦。”

　　刘冬凡翻了个白眼，没理对方。那人也不觉得自己讨人厌，“不说话我把你气栓给拔了。”

　　刘冬凡看了看那人，“你有点怪吧，我又没惹你。”

　　那人来了一个狗爬，“我觉得太无聊了。”

　　刘冬凡远离那人一米，“你可以沉进水里不出来，就永远不会无聊了。”

　　那人拔了泳镜，露出一口白牙，长得还不错。“别咒我。我的工作刚刚起步，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先来找我麻烦的。”

　　“我说过啦，我不是来找你麻烦，我就觉得很无聊，游着游着看到你戴着小黄鸭，我就想起了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