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沪上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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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梦薇走后，赵熏熏因为顾清华突然要走的消息而变得闷闷不乐。
车子开到赵家门口。顾清华和赵熏熏一起下了车。
赵熏熏没有理他，自己一个人径直往里走。
顾清华从后面拉住她，他顿了几秒钟，开口道：“熏熏，我后天就走了，出于礼貌，我也该跟你家里人道个别。”
那你之前怎么没想过怎么好好跟我道这个别，赵熏熏腹诽着，冷淡的“哦”了一声，挣脱了他的手。
此时，赵家的人都在家。赵自荣见妹妹和顾清华进门，想上前招呼，却发现赵熏熏的神情不太对。黑着个脸，不知道这姑娘是闹了什么别扭。
赵自荣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兀自迎上顾清华道：“这么早就送熏熏回来啦？还以为你们会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来。”
赵熏熏没好气道：“不早了！天都快黑了。”
赵自荣看了眼外面的天光，“这离天黑还早呢。”
她气鼓鼓地头一扭，不想再搭话。
“这才订婚没几天，就吵架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赵磊上来就是一阵调侃。
赵熏熏正愁没地方撒火，这人倒正好撞在了当口上，“关你什么事呀，管好你自己！”
“诶~”赵磊语调上扬，嬉皮笑脸，“我好着呢。”跟她抬扛惯了，她越生气，他就越觉得好玩。
许是被这边孩子们的热闹吸引，赵父也凑了过来，他又正好听到赵磊说的那句，又看看自己女儿不太好看的脸色，对着顾清华赔笑道：“我这女儿，从小被宠坏了。你多担待。”
顾清华摇了摇头道：“伯父，是我的问题。”
赵家父子三人一听这话，都齐刷刷的看着顾清华。这下倒真是要听他分辨分辨。
顾清华目光一直放在赵熏熏身上，“是我对她食言了。说好在上海陪她读书一年。南京那边突然来了调令，要我回去。”
赵父听到这个，不觉爽朗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调回南京这是好事啊，男儿有志，哪能真的把大好时光用来陪女孩子读书呢。”
赵熏熏听父亲这么说，知道那是男人对男人的理解。可她不想听，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只等他和赵家所有人都道了别，赵熏熏被推搡着送顾清华出去，她始终都是气鼓鼓的样子，没跟他搭一句话。
等走到车边时，顾清华忍不住先开了口，柔声问道：“有这么生气么？”
赵熏熏抬起头，正视着他，坦言道：“我不单单是生气！”
“哦？”顾清华道：“不单单是生气？那还有什么？”
赵熏熏略带委屈地重复道：“我不单单是生气，我还害怕呀。”
顾清华不明所以：“怕什么？”
赵熏熏记得杜梦薇跟她说过，顾清华这个人非常倔，有些话想听他从嘴里说出来，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幻想比较好。她想既然他不会说，那就自己来说。
“我怕咱们这样两地分离，你回到南京之后，见不着我，你又喜欢上别人……”
听了她的“理由”，顾清华这才明白过来，他甚至有点哭笑不得道：“赵小姐，我们已经订婚了，我家祖传的玉如意都交给了你，还怕我反悔么？”
“反不反悔的，我才不知道呢，”赵熏熏嘟囔了一句，脸上的委屈感更甚，鼓足了勇气接着说道，“顾清华，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天天都见到么！”
赵熏熏突然的表白，倒是把顾清华给震住了，面对这温柔的一击，他仿佛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半分钟过去，魂灵归位。顾清华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略显郑重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道：“熏熏，你听着。”
“嗯？”赵熏熏抬眼，与他坚定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顾清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虽然身处两地，可我们既然已经订了婚，就是许了诺，我必不负你。”
杜梦薇还说顾清华不会说好听的话，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熏熏一定会觉得特别酸牙腻歪，可眼前的人说出这话，一字一句，都是他坚定的承诺，她又有什么好再担心害怕了的呢，心里一时感动，眼眶微红，低头吸了吸鼻子。
顾清华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脚，但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司机。
正扒在车窗上的司机，冷不防这直面的一击，赶紧回过头去，默默的摇上了车窗。
顾清华继续刚才上前的脚步，他的手掌穿过赵熏熏颈肩的发丝，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是顾清华第一次主动拥抱她。赵熏熏贴着他的胸腔，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时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被他这样紧紧的拥着。
“后天，我离开上海，你不要去送行。”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嗯？”赵熏熏不明所以的回了他一声。
“我怕你到时候哭天抢地的求我留下来，有损你赵二小姐的威名。”他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
顾清华被赵熏熏推了开去，见她刚才眼眶里蓄着的泪水，被他的一句玩笑话给生生的憋了回去，也正因如此，那对被泪水浸过的眼眸更显晶莹。
赵熏熏“呸”道：“我肯定不去送你，去送你的是小狗。”
他以手握拳抵在鼻尖，掩着笑道：“好。”
和来时一样，顾清华他们一家走的那天，火车站内，车厢的前几列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住。
在这“铜墙铁壁”一般的护卫圈里。赵父携二子前来送行。
顾母眼巴巴的看着这父子三人，却唯独不见赵熏熏，忍不住问道：“熏熏，怎么没来？”
“我二姐她……”赵磊嘴快，正要说什么，却被赵自荣拦住。
他略带歉意道：“顾伯父顾伯母，本该熏熏亲自来送行的。可这丫头临出门却说自己受不了这分别的场面，于是就拜托我向你们道别。”
赵父尴尬地接着赵自荣的话道：“我这女儿从小是被我和她这个哥哥给宠坏了。”
顾父摇了摇手，表示并不介意：“赵兄言重了，女孩子家多愁善感些，可以理解。”
赵父没想到这未来亲家老爷还真是通情达理，倒是顾母一脸见不到未来儿媳妇那个失望的样子，让他有点于心不忍。
侍立在顾母身侧的杜梦薇安慰道：“姑姑，熏熏答应了我结婚的那天给我做傧相的，我跟你说过的啊。你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饶是杜梦薇这般安慰，顾母还是嗔怪的看了顾清华一眼道：“你要是早点把婚事办了，我也不用愁见不到熏熏了。她来南京的事，你们怎么安排？”
赵自荣闻言，解释道：“顾伯母，这事儿我和恪卿商量过，我和赵磊都走不开，到时候，我会安排家里的管家和熏熏的随身丫头陪着她。”
“就一个管家和一个丫头？”顾母反问道。
赵自荣笑道：“自然还会安排保镖一路护送。”
“顾清华，到时你亲自来接一趟。”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顾父这会儿一开口就是“军令如山”，容不得他说一个“不”字的样子。
顾清华想了想，只道：“我会安排好。”
直到所有的人都上了车，跟在最后的顾清华又退了回来，他来到赵自荣身边，对他低语道：“这次回去，我是有职务在身的。能不能来，现在还做不得数。就先别告诉她了。”
赵自荣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能来，就当给她一个惊喜；不能来，也不至于叫她失望。”顾清华补充道。
赵自荣点点头，感叹于他的心细和周到。接着又不由自主的往身后瞧了瞧，他想提醒顾清华，这隔着重重身影的背后……回头却发现那人已上了火车。
火车“轰~”的一声悠悠长鸣，那层层的卫兵逐渐退去。坐在窗边的顾清华终究还是看到了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我肯定不去送你，去送你的是小狗。”
言犹在耳。他回过头来佯装没有看到她。嘴角却已经掩藏不住一抹温柔的笑。而这笑抵达心底却又泛起一阵涩意。
原来离别，是有那么一丝难忍……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沪上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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