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天骄》谢意

21、我想追随你

　　距离金宫极远的小城里，常欢颜捡起裴锦棠留下的储物戒指，想知道魔君的弟子能贡献多少战利品给自己。可惜裴锦棠的神魂未死，储物戒指上有禁制，她打不开禁制。
　　打不开没关系，待会儿找韩静初帮忙。
　　她将储物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戒指自行缩小，与她的皮肤贴合。

　　瞥见戒指，城主的眼神动了动，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可是她想到常欢颜的身世，以及丢弃身体逃走的裴锦棠，脑海中萌生的恶意迅速消失了。
　　韩家不是她能惹的。
　　常欢颜虽然是炼气期，但裴锦棠在她手里吃了大亏，她没准比裴锦棠更难缠。
　　移开黏住储物戒指上的目光，城主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贪欲控制。
　　她看向半埋在泥土里的蛋：“这是血狱鸟一族失窃的蛋？”

　　“大概是吧？”罗守谦的语气有些心虚。
　　蛋的意识已经被撕碎了，意识碎片分别在他、常欢颜和梁韵宁的识海内。即便是道君韩尚霁出手，也没法让蛋的意识恢复如初。
　　血狱鸟一族那么重视这颗蛋，若是知道蛋救不回来，罗守谦怀疑他会被鸟妖活活地撕碎。

　　城主看得出蛋是死的，没有动它。
　　她解开罗守谦与梁韵宁的丹田封禁，二人被常欢颜的法术保护，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被泥土弄脏。

　　常欢颜不开心，罗守谦去哄她。

　　城主怜惜梁韵宁，说道：“我没管好府里的人，令你受惊，甚是抱歉。”
　　梁韵宁笑了笑：“谢谢关心，我没有受惊，也没有受伤，我是自愿冒险的。跟常道友一起装晕，把厉害的魔修骗过了，我觉得很刺激，很有意思。”
　　城主哑然，心想：后生可畏。

　　地下室里的暖玉似乎是一座祭坛，常欢颜把它收进自己的储物指环，打算带回韩家送给祖宗。
　　韩尚霁会对暖玉感兴趣的。
　　地下室里还有一个盛着暗紫色黏稠液体的大池子，常欢颜在里面浸泡过。
　　看见液体中混着半透明的不知名虫尸，她差点儿恶心得吐出来，急急忙忙地去洗澡。

　　城主问她蛋怎么处理，常欢颜摊手：“蛋是裴锦棠留下的，叫血狱鸟妖进城认一下失窃的是不是这颗蛋吧。如果这颗是他们丢的那颗，我很遗憾。我和我的两位朋友修为低微，只能保护好自己，保护不了这颗蛋。”
　　蛋的意识要伤害她，她只能和两个同伴联手撕碎它的意识了。
　　蛋会死，是因为裴锦棠使坏，常欢颜可不会把不属于自己的错误扛在肩膀上。

　　等到常欢颜洗过澡出来，鸟妖带走了蛋，不曾闹事。
　　常欢颜重伤了血狱鸟首领、鸟妖打落灵船、血狱鸟们伤害船上乘客等许多事自有元都山掌刑司派人处理，常欢颜是用不着出面的，韩家会为她解决一切纠纷。
　　倒是梁韵宁一案，她催城主快点，城主无奈：“此案是掌刑司接手的，不归我管。”
　　掌刑司背靠着元都山，做事慢吞吞，常欢颜催促也无用。

　　她陪了梁韵宁三天。
　　第四天清晨，要去刺芒山的常欢颜告别梁韵宁，说道：“我走了，你要给我写信哦，我期待你的来信。”
　　梁韵宁摇了摇手：“再见，我会给你写信的。”

　　常欢颜抱了抱梁韵宁，登上飞舟。

　　这条飞舟不会经过刺芒山，她要去大城，改乘通往刺芒山的灵船。
　　罗守谦的目的地挨着刺芒山，他和常欢颜同路。
　　董鹤年想进小门派学艺，由于元都山境内没有第二个门派，他决定走北路出境。
　　伤势痊愈的韩静初隐藏在常欢颜身边，搭乘飞舟没给钱，乘坐灵船也没给钱，让罗守谦和董鹤年两人羡慕不已。

　　是夜，灵船降低速度在天上飞，常欢颜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妖纹。
　　“咚咚咚。”
　　有人敲她房间的门。
　　“谁呀？”她扬声问。
　　“董鹤年。”

　　他有事找她？
　　常欢颜打出法诀解开门上的禁制，用法术开了门，道：“请进。”
　　董鹤年走进来，他穿着道袍，扎着道髻，恭恭敬敬地见礼，开门见山道：“常道友，我想追随你！”
　　“追随我？”常欢颜一愣，“你不是准备拜师学艺吗？”
　　“相较于拜师学艺，我更愿意追随你。”董鹤年来敲门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他深深低头，“我擅长打理俗务，假使你收下我，我必定尽我所能，使你任何时候都过得舒舒服服。”

　　常欢颜见他不像开玩笑，遂认真考虑一番，道：“我要求很严格，你想追随我，必须通过我的考验。”
　　董鹤年抬起头，望着她说：“请主君考验我。”
　　常欢颜头一次被叫主君，略感新鲜。
　　她一本正经地说：“考验从现在开始，三个月之后结束，希望你能让我满意。”

　　董鹤年谦卑地称是。
　　常欢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低头学习书上的妖纹。
　　董鹤年打量她的房间，施展法术清洁屋顶、墙壁和地面，将所有灰尘、污迹都弄干净，然后点上香料，摆了花，把房间布置得焕然一新。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常欢颜伸了个懒腰，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灵船在太阳升起时抵达刺芒山。
　　常欢颜和罗守谦道别，带着董鹤年下船。

　　“董道友？”罗守谦叫住董鹤年，讶然道，“你不出境了？”
　　“不出境了，我如今是主君的手下。”董鹤年心平气和地说，“罗前辈，再见。”
　　罗守谦是常欢颜的朋友，他叫常欢颜主君，便不能和她的朋友针锋相对。

　　船上的罗守谦看着常欢颜上了一艘老旧的飞舟，董鹤年跟在她左右，不由得黑了脸。
　　常欢颜是道君后裔，董鹤年做她手下，别不是想打她的主意吧？他越想越觉得董鹤年接近常欢颜没安好心，但常欢颜聪明敏锐，她允许董鹤年接近，也许有别的原因。
　　想事情想得入神，罗守谦差一点误了下船的时间。

　　另一边，飞舟飞进刺芒山，去到位于深山的妖族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