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天骄》谢意

32、眼睛差点瞎掉

　　“笑笑。”韩英奕走到她身后。
　　他穿着湖蓝色的衣裳，腰身修长，肤如白雪，端的是风度翩翩，骄贵自矜。
　　常欢颜没有回头，他的手放在她肩上，说：“你和别人斗法为何不叫我助你？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我一个人能对付他们，他们死了，我毫发无损。”常欢颜松开手，大蝴蝶赶紧振翅飞走。
　　她仰头对他笑，意气扬扬，翠色的眼睛流动着纯粹的快乐。
　　韩英奕也笑了起来。
　　他坐在她身旁，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梳理她的长发，内心甚是安宁。

　　哒哒，白鹿踏水而下，口中衔着一串红色野果。它瞅了瞅韩英奕，将野果送给常欢颜，呦呦叫了两声，去上游吃野果。

　　野果手指头大小，像山莓。
　　常欢颜不认识野果，白鹿认为野果能吃，野果大概无毒。
　　韩英奕知道野果的名称，一边用法术变出水流清洗野果一边给她讲解：“……它含有轻微毒素，吃了会产生幻觉，不过野果的毒素影响不了我们。”
　　他摘下一颗野果送到常欢颜嘴边，常欢颜张嘴吃下，果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两人你一颗我一颗地吃野果，剩下最后一颗。
　　韩英奕拿起它，还没决定好怎么分，常欢颜凑过来一口叼走野果，炫耀似的含着它，向他投以挑衅的目光。
　　她抢到了，野果就是她的！

　　被她激起好胜心，韩英奕恼怒地说道：“野果你也抢！”
　　常欢颜嘻嘻笑：“我就抢了，怎么着？”并不吞下野果，“有本事你抢回去呀！”
　　她用舌头顶着野果，野果在她舌尖旋转。

　　“你……”韩英奕气得不轻，尽管野果是白鹿送给她的，他能吃是她主动分享，他还是生气。
　　心一急，他出了昏招。
　　她能用嘴抢，他难道不能用嘴吗？
　　韩英奕扣住常欢颜的肩膀，趁她不备，伸出舌头去勾她嘴里的野果。

　　牙齿撞到牙齿，常欢颜闷哼了一声。
　　甜滋滋的野果被韩英奕卷走，她是不服输的，气势汹汹地追击。
　　唇唇相抵，舌舌相缠，野果在她和他的唇舌间碾碎，化作果肉和汁水。
　　舌尖尝到甜的味道，常欢颜吮吸他肉乎乎的唇，听到他突然加速的心跳，感受到他正在升高的体温，发现胜负已经不重要。

　　因为她被韩英奕蛊惑了。

　　韩英奕读不出她的念头，悄悄地生出私心，舔她的唇，追逐她灵巧的舌头。
　　他在吻她。
　　野果算什么，她比野果好一千倍一万倍！
　　得到她的回应，他更加兴奋，吻得更深入更动情。

　　溪水哗啦啦地流。
　　岸边的石头上，韩英奕湖蓝色的衣裳叠着常欢颜橘黄的裙摆，常欢颜按住他的后脑勺，霸道地索取他口中的津液。
　　不远处，董鹤年孤零零地站在木屋前，盯住亲密相拥的少年男女，心中充满了嫉妒。

　　这个韩英奕愚蠢傲慢，鼻孔朝天，定是使诡计算计常欢颜，常欢颜才会亲他！

　　常欢颜洗净两只脚，抬了起来，准备穿鞋袜。
　　韩英奕在石头旁蹲下来，说：“慢着。”
　　她疑惑地看他。
　　韩英奕把她湿淋淋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掏出手帕擦拭她脚上的水珠，她的脚在溪水里泡得冰凉，他手掌温热而干燥。

　　手帕拂过怕痒的脚底，常欢颜缩了缩脚趾，不好意思：“你的手帕拿来给我擦脚，以后怎么用？”
　　“你忘了？你是不食凡间五谷的修士，你的脚不脏。”韩英奕捻了一下她的脚指头，望向她，她俏脸微红，眼神似是娇羞似是嗔怪。
　　韩英奕又想亲她了。
　　他咳了一声，垂下眼帘，拿过罗袜和靴子给她穿上。

　　他想，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若她不喜欢他，她怎会与他亲吻？怎么露出害羞的表情？

　　她喜欢他。

　　回到木屋时，韩英奕牵着常欢颜的手，和她肩挨着肩，衣袖覆着衣袖。见到在厅里处理灵草的董鹤年，他趾高气扬，刻意晃了晃与常欢颜十指相扣的手。
　　董鹤年是个好皮相的炉鼎。
　　韩英奕有时忍不住思考常欢颜留下他的目的，怀疑他会爬上常欢颜的床，又觉得常欢颜不至于看上一个炉鼎。

　　“干嘛？”常欢颜注意到韩英奕的举动。
　　“没干嘛。”韩英奕一本正经地说。
　　他用眼角余光扫董鹤年，后者放下研磨灵草的药钵，起身见礼，脸色并无变化。
　　莫非这炉鼎一心追随常欢颜，无意走捷径？
　　韩英奕微微蹙眉。

　　常欢颜推开他的手，将战利品拿出来，吩咐董鹤年整理。
　　她要回屋里打坐炼气，韩英奕跟她进屋，她不悦：“回你的房间去，这房间是我的。”
　　韩英奕噘嘴，丰润的唇诱人采撷，语气委屈：“笑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打扰你打坐，我为你护法，行不行？”
　　习惯不了他撒娇般的口吻，常欢颜勉为其难地允许他进屋，道：“你说话正常点，别这么肉麻。”

　　三人在绝壁底部休息了六天，来此寻宝的修士一批接着一批，常欢颜的处理简单粗暴：
　　恶意重的杀掉，恶意轻的赶走，休想捡她便宜。

　　剧毒的五彩瘴气自绝壁附近向外延伸，连绵数百上千里，瘴气尽头是昏暗夜空，白惨惨的纸月亮高悬天际，凄冷月光照耀天地。
　　出于好奇，常欢颜睁开见真瞳遥望纸月亮。

　　相较纸太阳，纸月亮更神秘玄妙，其中有一片纸宫殿，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人影？
　　她仔细地观察，那几个人影是活生生的修士，也不晓得他们如何登月的。但是他们的状况十分危险，纸宫殿中涌出纸人护卫，它们的本质是妖魔，它们要消灭侵入宫殿的修士。
　　等一下，纸人护卫是妖魔，纸月亮呢？

　　不怕死的常欢颜睁大见真瞳，想看清纸月亮的本质。
　　一刹那之后，她流着泪水闭上眼睛，疼得呜呜叫，泪水被血染成粉色。
　　韩英奕和董鹤年一左一右搀住她，她捂着眼睛，有点后悔。
　　好奇心强着实不是好事。
　　不给看的东西，她偏要看，眼睛差点瞎掉！

　　两个同伴急切地问她发生何事，常欢颜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闭着受伤的眼睛说：“月亮上有一只大妖，我看到它，当即受了伤……”
　　大妖凶恶，看它一眼它都要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