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天骄》谢意

35、早知今时，何必当初

　　但他仅需辅助常欢颜，她实力高强，战斗力不低，他丝毫不怀疑她的能力。

　　围攻的筑基修士死掉两个，局势一瞬间逆转。
　　常欢颜掌握了主动，她的敌人落入被动。

　　趁着韩英奕困住敌对者，她专心致志地操纵纸太阳，令它放出亮到刺眼的光芒。
　　筑基修士的身体亦是肉做的。
　　带刺的荆棘逼迫他们直视纸太阳，含着热量的强光顷刻灼痛他们的眼睛，他们的泪水尚未流下便蒸发了，视觉近乎半废，莫说反击，逃跑都难。

　　至此，他们陷入荆棘丛中一动不能动，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声，眼睛紧闭着。有的慌得忘了施展法术，有的惧怕之下误伤同伴，宛如遭到袭击的牛羊，一个个自顾不暇。
　　只是临时聚集起来的几个修士而已，哪有凝聚力？哪有配合的默契？
　　纸太阳飞舞，按常欢颜的计划飞快地收割敌人的性命。
　　大地画卷掩护她，她完全没有考虑防御的必要。

　　三、四……
　　五、六、七……

　　战斗发生得快，结束得快，参与围攻的七个筑基修士都死了，大地画卷内唯一活着的敌对者是蜈蚣。
　　在它头颅内设下法术的修士死了，法术消失，它恢复清醒。
　　常欢颜的纸太阳让它感到害怕，筑基修士的接连死去让它焦躁，它在大地画卷中的丛林爬来爬去，想逃之夭夭。

　　白鹿一直在常欢颜身边。
　　斗法白鹿不是头一次见识，它熟练地施展法术治愈韩英奕的外伤，加快常欢颜的灵力恢复速度。

　　“你接着对付蜈蚣，我去找董鹤年。”常欢颜带着白鹿化作一道紫色遁光，消失在过分茂密的高大树林中。
　　“笑笑——”
　　她走得急，韩英奕来不及告诉她，他能用大地画卷瞬移到十里之外。
　　不过，常欢颜的遁术只比瞬移慢了少许，董鹤年大概不会遇险？

　　他遇险了最好。
　　韩英奕恶毒地想。
　　随即，韩英奕找回理智，心道：“董鹤年死在秘境对笑笑有害无益，他出了秘境再死更好，我会给笑笑找一个不逊色于他的女修仆从。”

　　就在这时，雷光乍现，熟悉的法术波动从大山背后传来。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总是姗姗来迟。

　　韩英奕遥望大山背后未散的浓厚乌云，脸色不太好。

　　法术是常欢颜标志性的雷霆。
　　放出法术的不是常欢颜，是董鹤年。
　　常欢颜给了董鹤年一道雷符护身，却没有给他。
　　在她看来，董鹤年需要保护，他韩英奕不需要她保护。
　　得不到的东西令人在意，韩英奕嫉妒董鹤年。

　　大山的背后，常欢颜的雷霆劈中鲁敦崇。
　　雷霆落下之际，他毫无防备，衣服、头发尽被雷霆毁去，皮肤黑乎乎的，散发着皮肉被烤焦的特殊气味。
　　董鹤年甩出几颗丹药，丹药裂开，无色无味的气息笼罩鲁敦崇，使他头晕脑胀。

　　不能死！
　　鲁敦崇的大脑昏昏沉沉，挣扎着逃跑。
　　好歹是个筑基修士，他不缺乏逃跑的手段。

　　而董鹤年修为低，追不上。

　　“嗖——”
　　紫色遁光掠过。
　　白鹿掉下来，灵巧地站稳身体，湿润的褐色眼睛打量董鹤年。
　　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须臾，折返的紫色遁光落在白鹿身旁，遁光消失，常欢颜的身形显露出来。她将鲁敦崇的储物袋丢给董鹤年，说：“他死了。”
　　“他说他们一共是九个人。”董鹤年双手接住储物袋。
　　“九个人？我杀了八个，还缺一个。”常欢颜想到曾翔提过的散修何退，掏出法术镜子。

　　镜中的曾翔站在疾驰的飞剑上，脸上是急于报仇的神色。
　　驾驭飞剑之人是何退，他凭着一张嘴说服曾翔，意图回木屋参与围杀常欢颜。

　　看着镜中的曾翔，常欢颜失望地说道：“我的仁慈不应该给他。”
　　言罢，她拿出卷起来的天空画卷，朝曾翔二人飞来的方向抖了抖。
　　画卷展开，画上的蓝天白云化作纸月秘境特有的灰暗天空，当曾翔二人越来越近，他们的身影出现在画卷里面。
　　常欢颜朝画中人甩出纸太阳。

　　画中多了一抹血光，曾翔与何退皆被纸太阳腰斩。
　　薄薄的纸太阳回到常欢颜手中，没入她的身体，她掸了掸天空画卷，四截血淋淋的躯体相继落地，混着痛苦的呻.吟声。
　　腰斩破坏了曾翔和何退二人的丹田，他们失去了修为，施展不了法术，活不了多久。
　　月光的阴影下，常欢颜站在爬着青苔的石头上俯视两个手下败将，吩咐董鹤年审问何退何以针对她。

　　审问是董鹤年不擅长的事，他问常欢颜：“主君，我可以使用搜魂术吗？”
　　搜魂术是正道修士厌恶的邪法，能挖出修士深藏心底的秘密，被搜魂的人轻则沦为痴傻儿，重则魂飞魄散。
　　常欢颜知道搜魂术，不会用，瞧了董鹤年一眼，说：“用给我看看。”
　　“是的，主君。”董鹤年心领神会，缓慢地施展搜魂术，好叫常欢颜看清楚搜魂术如何施展。

　　躺在地上的半截何退也知道搜魂术，看见董鹤年施展这门法术，骇然大叫：“你敢！搜魂乃邪术！韩笑！难道你不怕别人知道你手段狠辣？！你想问什么？别用搜魂术，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早知今时，何必当初？”常欢颜摇摇头。
　　她天赋好，看完董鹤年施展搜魂术便学会了，董鹤年搜魂何退，她搜魂曾翔。
　　搜魂术将曾翔的脑海翻开，她想知道“登月”相关的内容，搜魂术立即将曾翔知道的一切呈现出来。

　　曾翔确实知道如何登上纸月亮。

　　另一边，董鹤年结束了搜魂，道：“主君，此人出身三山城郑家，何退不是他的真名，他的脸也不是真脸。他与韩进公子有私下往来，韩进要他在秘境里杀掉你……”

　　韩进没有进纸月秘境，他是常欢颜的同族堂兄，被她降下雷霆劈过，和她有怨。
　　元都山掌刑司不允许修士谋害他人，秘境不归掌刑司管；韩家明令禁止残杀同族，无论是在秘境外面还是在秘境内。
　　所以，韩进想害常欢颜不能明目张胆地下手，要迂回曲折地请别人帮忙。

　　说出搜魂的结果后，董鹤年久久等不到常欢颜的回应，不禁抬头看她。
　　她的半边脸沐浴在月光中，另半张脸被阴影覆盖，她是怎样的心情他看不出，但他感觉到她并不高兴。
　　得知同族堂兄暗害自己，谁高兴得起来？
　　董鹤年上前一步，低声唤道：“主君？”

　　曾翔和假何退一块死掉了。
　　常欢颜心里想的不是韩进暗害她，她摸着下巴，说：“假何退乔装改扮谋害我性命，这么做的目的是不希望三山郑家受到波及。我要不要迁怒郑家呢？”
　　她像在询问董鹤年，后者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道：“如果郑家参与其中，主君报复郑家便不是迁怒；如果否……”
　　他认为假何退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应牵连无辜的郑家人。

　　常欢颜看着他。
　　搜魂假何退的他最清楚郑家有没有参与假何退谋害她，她要他给答案。
　　他的答案将决定她是否迁怒郑家。

　　作为常欢颜的追随者，董鹤年效忠于她，如实说道：“三山郑家知道韩进公子找假何退商量事情，郑家允许假何退学习乔装改扮的手段……”
　　“那就是说，郑家知道假何退谋害我并为假何退提供了帮助。”常欢颜露出了冰冷的微笑，“我要秘境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三山郑家的修士谋害我，我很生气。”

　　十多只传讯符乘着月色飞走，将她的话传出去。
　　秘境之内，看常欢颜不顺眼的人很多，有意巴结她讨好她的人更多。
　　三山郑家的修士惹她发怒，和她一同进秘境的韩家修士肯定会对付郑家修士，比她先一步进秘境的元都山修士未必不会为难郑家，其余想讨好她的人会争着抢着对郑家修士下手。
　　即便常欢颜不亲自出手，秘境内的郑家修士也不会好过。

作者有话说

　　又改了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