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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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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反抗的力气变小,身后的人空出了一只手,来解我外衣的纽扣。急不可耐地第一颗、第二颗……
“乖……”他的嗓音在我的耳边低沉到有些失真。
我听得模糊,脑子没法分辨出句子的意思。
只感觉他的手在我肚脐周围游走,带着战栗的严寒。尖锐的指甲像是想要划开我的肚皮。
“邓悦林。”远处传来周未喊我的声音。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男人就果断地把我往前猛力一推,逃上了楼。
膝盖落地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破皮的疼痛。可是顾不上去看,我能做的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吸入来之不易的氧气。
“救命!”我喊,“我在这里。”
周未循声找到了我,我立马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跑。
我们一直跑一直跑,像是回头就会被巨大的猛兽拆吃入腹一样。灯火、黑色、霓虹在泪水中模糊成了难以辨别的色块,冷风中只有周未的身体传来的温度是炙热的。
最终我们体力透支的停在了灯火通明的大排档,我伸手拥抱住了周未,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人间。
“还好有你,差点被变态非礼。”我说。
惊魂未定的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我想到一件最奇怪的事:“你怎么会正好跟着我?”
周未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因为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什么?”
“我杀了人。”
“啥?”我的表情惊愕得像是生吞下了一只蟑螂,这个消息也来得突然了吧。
“周五那天我去找你了,前门有执勤的,所以我从你们学校的实验楼后面翻墙过去的,”他咽了口口水,声音变得小声,“我撞见了分尸现场,然后被胁迫着一起分尸了。凶手威胁我,说出去的话,我和听的人都会死。”
“之前看见你没有和你讲话是因为我不想连累你,我现在是杀人凶手的帮凶了。”
“我怕死,也不想害你。可是……我不想包庇凶手,那样我就成了真正的帮凶。”
大排档人声鼎沸,他的声音轻得就算传到我的耳朵里,也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我叹出一口气后,又叹了一口气:“你是骗我的吧?”
他没有答话,只是垂着头。印象里的周未总是健谈的,是热情又快乐得没心没肺的。跟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完全不一样。
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只是看到周未笑起来的话,再差的心情都会变得明媚起来。
这样好的周未,怎么可能会成为帮凶呢?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的确是骗你的,”他笑起来,“走吧,我们去吃夜宵吧。”
我如释重负,也选择性忽视了他其实笑得很含糊。
后来,我回家后又被我妈骂了一顿,她之前的气还没消,这次迟回家又让她气上加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懒得跟她解释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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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时,早读的气氛怪异的很。
教导主任来了我们班,表情严肃。她清了清嗓子,说:“赵老师上周四失踪了,家人和学校都联系不到他,有没有同学在周四后见过赵老师的?”
失踪了?全班同学开始议论纷纷。
“赵老师翘班,太酷了哈哈哈哈。”、“难不成跟人私奔了啦。”、“我们学校不是传说有个变态狂吗,常在放学后非礼落单女同学的,不会赵老师被变态狂看上掳走了?”……
此时一向不爱讲话的田脂一反常态的大声说了句:“也说不定是被人杀了。”
全班同学都看向她,教导主任也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这么说?”
欧文佳回头狠狠地瞥了她一下,开口说:“老师,你别理她,她一直都是这样怪怪的。”
教导主任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最后讲了句:“好了,全班安静。同学们要是有赵老师的消息,可以来教务处汇报给我。”
然后她就走了。
我低下头,觉得田脂的说法让我毛骨悚然。
“神经病又犯了吧?”欧文佳随手揉了张纸团,扔到了田脂的头上“丑女。”田脂窝囊地捂住了头,没有反驳她一句。
我总觉得人睡饱的话就会开始做梦,在我的梦里,我通常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喜欢除恶扬善,为人打抱不平。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我绝对不会这样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关我的事我绝对不会出头的。
但不知道这会我是发了什么疯,写下了这张纸条。也许是感觉欧文佳嚣张的嘴脸太刺眼了。
趁我后悔之前,我把纸条偷偷扔到了田脂的桌面上。
我写的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其实我是希望田脂反抗的,跟别人看热闹的心态不同,我只是觉得她只要强硬一点就不会再像这样任别人欺负了。
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因为我也没有做到。
放学后我和杨漾一起回家,等到我们告别后,我被田脂拦住了去路。
田脂问我:“你为什么写纸条给我。”
我推开了她,继续往前走:“不为什么,你可以扔掉,就当没看见过。”我并不习惯和她讲话,这样的感觉好像我和她是同一阵线的一样。
她没有拦住我,只是讲话的声音更大声了些:“你根本不懂,我不是想忍,我是必须要忍。”
“为什么?”我停下脚步,回过头问她。
“因为……”她皱着眉头想。
我帮她说出了答案:“因为你长得丑,因为你爸是杀人犯,因为成绩在实验班中不好,被欺负也不敢反抗啊,因为你就是个可怜虫。”
“是啊,”她苦笑着说“可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生来就……”
我嗤笑了一声:“有些事确实是你无法选择的,可现在的境况完全都只能怪你自己呢。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吧,所以觉得自己被欺负也是理所应当了?幻想有白马王子来救你,所以把自己当灰姑娘吗。让你沉浸在弱者的角色中抬不了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一直坚信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看着田脂默不作声的样子,更觉得她无可救药:“身为杀人犯的女儿,你太让你爸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