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叫我走》未未不知眠

12、第 12 章

　　桑凂在脖子上的淤青淡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愿意出门，那时她的上司已经打过了好几通电话给她叫她有空的时候赶紧过去一趟。
　　于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桑凂终于迈出家门，决定去面见上级挨下批评了。
　　她跟沈文的上级是个年近四十还依旧单身着，并且可能一辈子都单身下去的男人。
　　他姓周，所以平时大家就都称呼他为老周。
　　老周的手下远不止桑凂跟沈文这两个人，毕竟他们身处的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大公司啊，里面什么样的人会没有？就老周自身来说，也是一个有特殊技能的，很奇葩的存在了。
　　老周手下的人也多，平时就主要负责给他们安排各种各样奇怪的任务，督促他们完成，再回报给更上级而已。
　　因为老周自己也总是很忙，所以对他们也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关注到。更何况老周自己也知道手下的人都是一群什么人，平时对他们的很多动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触及底线就装作不知道的——譬如说，沈文跟桑凂的任务已经一个多月都还没有完成这样的事情。
　　桑凂走进老周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老周半躺在椅子上，双脚还架在老板桌上，全神贯注地在玩Candy Crush——当然，如果不是老周的手机音效没有关的话，桑凂还会以为他是在浏览着什么严重的社会新闻。
　　“嗨，老周，我来了。”桑凂象征性地敲了敲办公室的半透玻璃门后，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老周看到她进来，眼睛都不离开屏幕，只是伸手指了指：“你先随便坐一下，我消完这一局就好了。”
　　桑凂：“……”
　　于是桑凂偷偷地拍了照，上传了朋友圈，发图配文字为“当上司开启不务正业模式时”。
　　老周：“你敢上传朋友圈的话我就把你明年的奖金也全扣了。”
　　桑凂：“……”
　　于是桑凂又默默地点了删除这条朋友圈。
　　老周打完那一局，放下了手机：“来，坐。”
　　桑凂在老周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最近跟沈文相处的怎么样啊？”老周的目光瞥见了桑凂脖子上还有些尚未完全褪去的青，下意识地就先八卦了一下。
　　这不能全怪老周，要怪就只能怪桑凂跟沈文两个人总是给别人他们是一对的错觉还谁都不肯出来解释，甚至桑凂还在朋友圈里发过沈文是他男朋友这样的文字图片，所以公司里的人就全体偷偷默认他们是一对了。
　　所以老周看到桑凂脖子上的淤青痕迹时，自然而然地就误会那是吻痕了。
　　“啊？挺好的啊。”桑凂不明所以，老实地回答到。
　　自从那天沈文离开她家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了，算了算两个人也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吵架了，这是很难得的记录啊，应该算是挺好的吧。
　　“呵，年轻人。”老周语气暧昧不明地笑了一下。
　　桑凂突然就被老周的笑恶心到了，汗毛全竖了起来：“老周，你干嘛？有病？”
　　老周：“……”
　　老周清了清嗓子：“其实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事情要通知你的。”
　　桑凂心想，还能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官方腔调地批我一顿呗？
　　“你们之前的事情沈文已经告诉我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老周说，“孔雀遗留在公司里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他要是想暗算你们，也的确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只能说，你们尽管去追察，上级要是有什么不合理的指令下达，我都会替你们兜着的。”
　　桑凂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周，这跟她心里预算好的场面有些不一样啊：“那……那你这次叫我过来干嘛？难道不是为了批评我吗？”
　　“领导上层有人被蒙糊涂了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可清醒着呢！”老周笑说道，“你这孩子是什么性格我会不知道吗？我了解你。这次来啊，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让你们去做的。”
　　“什么事情？”
　　“去年公司集体出游的时候，你跟沈文两个人不是有事没去吗？后来说要给你们补偿也没补偿，结果就不了了之了。这次是上层开会的时候，旧事重提了，说要给你们补偿。”
　　“啊？”桑凂总觉得这透着一股其中有诈的味道。
　　“感觉有诈吧？我也觉得其中一定有诈，所以才答应下来了。”
　　桑凂：“……”你都知道有诈了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为什么！
　　“说是给你们两个再补一次旅行，是去……去哪里来着我倒是给忘了，总之是个小地方，不过风景好像挺不错的。”老周脸上的笑容在桑凂看来怎么都是幸灾乐祸的意思，“还说了什么必须得去，不去就扣光你今年的奖金，上级的命令呢！”
　　桑凂：“……”什么上级命令，我看是上级有病吧！
　　不过再怎么不爽的话，桑凂也只敢放在自己心里偷偷说说而已。
　　最后老周说：“嗯，那你记得通知一下沈文，过两天就可以出发了。”
　　桑凂：“……”

　　于是桑凂通知了沈文，两个人在几天之后就出发了。
　　相对于桑凂的不爽，沈文倒是淡定了许多的。那是他们俩那段时间来的第一次见面，沈文看到桑凂全程都是黑着一张脸，难得地劝了她：“难得出来，你很不开心？”
　　“呵呵？你很开心？”桑凂的语气也不是特别好，“谁旅行会专门挑着深山老林去，我可不开心。还必须要去？不去还要扣我奖金？简直有病！我已经做好跳槽的打算了，你呢？”
　　桑凂的不开心也是有理由的。
　　桑凂出门几天，最担心的当然就是被她独自留在家里的闹闹。
　　桑凂跟沈文都有车，自己导航着开过来也没有问题。因为自己开车的话，她就可以把闹闹以及闹闹常用的一些东西带过来了。桑凂跟闹闹相处那么多年，其实有些离不开闹闹；闹闹也是，要是桑凂不在它身边，那它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凶狠暴躁，见谁都抓。
　　但上头就是不同意，非要让他们搭乘公司派过去的专车。还说桑凂“你出去旅行还要带个猫？要是大家都跟你一样，那集体旅行的时候岂不是都要成小动物园了？”
　　虽然上面反驳桑凂的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道理，但是桑凂就！是！很！生！气！
　　她已经把这么对她说话的那个人的脸深深地记了下来，打算回去就弄死他。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还是这个“任务”的下达方式。其实单说让她去一趟别的地方几天调查一下或许是跟孔雀有关的事情她也不是不愿意，可是被这种可以算是“威胁”的方式“强制性”地逼过来了，那多少就有些变味，她也没那么心甘情愿了。
　　“深山老林？你会不会说得太夸张了？”沈文的笑里面有些无奈，他知道桑凂为什么这么生气的原因，“只是位置有些偏远的古镇罢了，被你叫深山老林岂不是委屈了？”
　　桑凂不理他，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很久后才叹了一口气：“唉，不知道闹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猫粮。”
　　沈文问她：“你养猫多久了？”
　　“五六年了吧。”桑凂回答，“闹闹一出生就被我抱在怀里了，我是看着它从手掌心那么大长成现在十多斤的大胖子的。”
　　说到这个的时候，桑凂脸上的神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不高兴了，她说：“唉，算了算了，都气了这么久了，也没用了。还是等回去再跟他们好好算账吧。”
　　“嗯，回去我帮忙揍那个对你说话态度很拽的眼镜男。”
　　“扑哧。”桑凂笑了出来，“对，就是他，一定要往死里打，都是他害我跟闹闹分开的。”
　　过了一会儿，桑凂问沈文：“对了，我知道你怕黑猫，不过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怕猫的原因是什么啊？”
　　“谁说我怕猫了，我从来不怕猫。”
　　“哦？”桑凂挑眉，明显不信的样子。
　　“只是每次看到黑猫，都会让我想起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不喜欢黑猫罢了。”
　　“嗯？那是什么事情？”
　　“你真的要听？我怕吓着你。”
　　“哼，笑话，能吓着我的故事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过呢。别卖关子了，还是老实说吧。”
　　“那是我还在国外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你知道吧？有些国家是不控|抢的，所以在偏僻一点的地方治安就会非常差。”沈文看了桑凂一眼，深吸了口气，“那次我跟几个朋友一起出门喝酒，在路上跟几个带着家伙的混混们起了争执，其中一个朋友就直接……不过那时我们都喝得很醉，我也是昏迷了好久才醒过来的，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我朋友的尸体上……”沈文讲到这里的时候停下了，盯着桑凂。
　　“好了，我知道了。”桑凂向来心思灵敏，接下去说道，“却发现有黑猫在啃食你朋友的尸体，对吧？”
　　沈文点点头。
　　“不过我觉得肯定不只为了这一点。”桑凂笃定地说道，“就你的心理素质能力来说，这最多就让你不舒服一下，说不定你还会弄死那只黑猫呢——肯定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才导致了你现在对黑猫的这种态度。”
　　沈文又点了点头：“对，的确还发生了的其他事，不过那些就不能告诉你了。”
　　“诶诶诶，你这样不|厚道啊。”桑凂叹了口气，“不过你应该尝试着接受一下我的闹闹啊，它是个好孩子，而且那么乖那么通人性。”
　　“它又懒又娇又怂又能吃……”
　　“你怎么能这么说！”护宠守则第一条，自己的宠物再怎么调皮捣蛋，那也只有自己能说，别人敢说一句那就分分钟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