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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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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
即使是长期练习舞蹈、体能不错,一口气从楼下狂奔到停车场,也透支了所有人的体力。肺里每次呼吸都火烧火燎地疼痛,心脏狂跳地像是要破开胸膛,唾液止不住地分泌几乎要流出嘴角。
眼睛酸胀的要命,却因为极度紧张和恐惧流不出眼泪。
不知不觉中体能稍弱的朴智旻被金南俊抓住了手腕,朴智旻即使因为太累而自暴自弃地想停下,却也因为从金南俊手中传来的温度不得不咬牙坚持。一向最有力气的忙内却落在最后,看上去如果不是金硕珍一直拖着他,他就要调转方向回去和丧尸们同归于尽了。
黑漆漆的地下停车场里,声控灯因杂乱地脚步和喘息、尸体的嚎叫声亮了起来,昏暗的光线下他们仍然一眼就看到了并排放着的三辆保姆车——因为这次出行的时候成员们乘坐的是大巴,保姆车也就没有派上用场,阴差阳错给他们了一次逃生的机会。
“上一辆车!就这辆!”金南俊按下了手中车钥匙的开锁键,三辆保姆车中最靠边的一辆车车灯闪烁了起来。身后几十米处就是一大群跑步姿势极度怪异,速度却并不慢的丧尸,金南俊在筋疲力尽中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离保姆车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突然加快速度冲刺过去,拽的朴智旻一个趔趄。
他几乎是扑到车身上,两下打开前后车门,先是推着朴智旻几乎是把他塞了进去,朴智旻立即转身抓住被金硕珍拖过来的忙内拽上车,最后的金南俊上车后金硕珍也坐进了驾驶座,惊魂未定地锁上车门。
一时间无人说话,沉重的喘息声响彻了车里的狭小空间。金南俊将车钥匙递给金硕珍,但是金硕珍的手在发抖,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捅进锁眼,发动汽车的同时车窗“砰”地一声,追的最紧的丧尸已经撞上了田柾国那侧的车窗玻璃。
田柾国坐在车座上呆呆的没有反应,反倒是朴智旻被吓的一抖,立即把田柾国往自己这边扯了扯,尽可能远离那边的车门。
但是这也是没有用的,金硕珍还没把车倒出停车位,保姆车就被丧尸包围了。丧尸们拍打——或者说砸——着车窗和车门,幸亏保姆车本身为了防止狂热的粉丝对偶像造成伤害,车身和玻璃都是防弹的,比大巴安全了不知多少。
金南俊那侧的车门也聚集了好几个丧尸,金南俊长臂一展把两个忙内搂了过来,低声安抚道:“不要怕。”
金硕珍在驾驶座上一狠心,心中默念两遍“他们已经死了”,一脚油门撞倒两个丧尸将车径直倒了出去,转弯的时候又碰倒一片丧尸,保姆车速度猛提,横冲直撞地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来时还算平静的小区里,此刻却到处是游荡的零星丧尸,不知道是不是被防弹几个人弄出的动静给刺激了。金硕珍将保姆车的车速提的很快,没等丧尸追上就冲出了小区门。
金南俊还特意注意了一下,来时开的大巴已经消失了:他们并没有把车钥匙拿走,应该是被幸存者开走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金硕珍一边开车,一边问。他的声音平稳,听起来好像他们只是要去开车兜风,可是金南俊分明从后视镜看到,金硕珍已经是满脸的泪。
可是他是防弹的大哥,尽管不是队长,也不能先流露出脆弱。
金南俊同样如此。
短短一个晚上他们就失去了三个朝夕相处的同伴,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金南俊根本不愿回想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只是稍微动一下念头都心如刀割。可是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还在继续逃亡,两个忙内还需要他照顾,他必须要把他们带到安全地带才可以。
何况智旻......智旻和他才刚刚表白过心迹。
绝对,绝对不能死。
金南俊握住了朴智旻的手,片刻后朴智旻分开金南俊的五指同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也覆上了金南俊的手背。
“不是今天,不会死的。”他认真地看着金南俊,虽然脸上尽是泪痕,说这话的时候红通通的眼睛还在流泪,却无比地坚定。
说完朴智旻揽了揽田柾国的肩:“柾国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的,大家都会没事的。”
“......怎么保护,一命换一命吗?我不要你们保护!”
但是从上了车就目光呆滞一言不发的田柾国却突然爆发,一把甩开了朴智旻的手。
“柾国!”金南俊沉声喊。但是叫完忙内的名字后他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柾国的生命是号锡牺牲了自己才救回来的,这样的事情不是几句轻飘飘的安慰能带过的。
“柾国。”朴智旻拍了拍田柾国的膝盖,低声道:“如果是你,会不会这样救号锡哥?”
会。
毫无疑问。田柾国十五岁来首尔以来,几乎就是被哥哥们养大的,他对每一位哥哥的感情都非常深厚。
朴智旻见田柾国不说话,神色却有些松动,不再是刚才那样仿佛马上就要开车跳下去的模样了,心中松了口气:“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和你说这些,但是换做是你也会牺牲自己来救别的成员,所以......不要觉得亏欠,带着号锡哥那份,活下去。”
田柾国低着头,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半晌终于痛哭出声,额头抵在朴智旻肩膀上,含糊地说着什么。
但是朴智旻听的分明。
“哥,千万......千万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