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烟絮人城》九月祭歌

22、对不起

　　（对不起）
　　“可是他太高高在上……我却只是泥潭里的一滩泥……永远都触碰不到他……”
　　王阿姨觉得有些心疼、不知她为何会这么的想、但是一切也可能、
　　毕竟少爷真的是太让人不敢高攀拿不准把握、也难怪让人觉得压力过大、自卑无比、
　　蓝烟闭着眼睛昂着头、试图这样可以把她即将决提的泪水收回去、
　　那惨白的小脸、在月下变得随时要消失一般、
　　又触动了人心中该有的怜悯、
　　王阿姨心疼不已、想要拥她入怀中安慰她、
　　只是刚刚抬头……就看见了蓝烟身后的男人、
　　做贼心虚的支支唔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这算是背叛的哪一方……
　　月本该是凄凉、只是那么多繁星的点缀、忽然变得耀耀生辉、
　　一黑一白在月下都显得淋漓尽致、画面别致一新、
　　那妖艳的凤眸……望向的是那紧闭的双眼、那痴情的目光……盯着的是那惨白的小脸、
　　他完美的轮廓、修长的身材让人觉得恍如隔世…不可触碰、
　　褪去了平时的慵懒和悠闲、那几分认真带着的、唯独是包容的宠溺、
　　顾启伸手一挥、示意王阿姨退下、
　　王阿姨也算是做了一个中间人、把两人之见的矛盾找清楚了、
　　她恭恭敬敬的退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顾启看着那在月下晶莹剔透却依旧毫无血色的脸庞、深吸一口气靠近她、
　　他竟然会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她或惊醒了她、
　　缓缓将柔怜的小人儿收入怀中紧紧抱着、
　　扑鼻而来干净的柠檬香、将蓝烟散落在天际的思想扯了回来、
　　她有些恍惚甚至有些不相信的抬起了头、盯着这个面带愧疚的男人、
　　几个月不见忽然发现他憔悴了好多、虽然和平常一样的神采奕奕光彩照人可她还是发现了他眼底的疲倦和愧疚、
　　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
　　顾启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刚才说的话难道他都听见了吗？、
　　而且顾启不是不在家吗？要是在家的话、为什么不来陪陪她……
　　好多问题要问、好多话要说、
　　可是一时之间见到了又不敢说、生怕自己不小心又伤到了他隐藏着下的脆弱、
　　蓝烟就一直这样痴痴的看着他、顾启缓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面带笑意又是说不出的难过、他只有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才不会辛苦的把自己伪装起来、
　　他享受将自己完整的暴露在别人面前的时候……那种依赖感、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莫非是想我想到孤枕难眠了、”
　　蓝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没了平时的娇羞和防备、
　　只是享受这一刻他们像恋人一样的感觉、
　　好温馨好美好就想这样一直拥抱下去、没有那些身份的隔阂……心理的障碍、
　　像是撒娇一般的语气中、缓缓说出心里话、连带着她心中的所有情绪、
　　“想”
　　是真的好想、过去的五年中、每日每夜梦到的无不是这张惊艳的脸庞、
　　就算努力克制着自己、还是会忍不住去想、
　　只是平时这些话她都不敢说、怕一说出去……就会让顾启误会……就会让他更加不让自己走了、就会收不回这些话了了……
　　可能是这些天来的委屈驱寒在心里、多年的想念在凄凉中聚集迸发、她忽然之间没了那么多的可是……只是想点点头、在他怀中撒娇、看着他满意地笑着、就觉得是拥有了世界、
　　顾启凤眸微微沉下去、中间暗藏着一片星光、就像是小孩子吃到糖一样的高兴、
　　他笑了、真真切切的带着笑意、
　　笑起来那么美、那么好看、好看到让人失了神、
　　“对不起、”
　　忽然之间说一句对不起都不是那么的为难了、
　　蓝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之间就说对不起了、懵懵懂懂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二次说对不起、可是他做错了什么、、
　　他第一次说的时候就足以让自己震惊了、原来人都可以因为彼此而改变的、哪怕是顾启、
　　这样显得有些脆弱的人、让她越发的不忍心离他而去、更不忍心、再将他脆弱的灵魂伤到、
　　顾启柔柔的看着她、平时冰冷的眼睛像是化成了一滩水一样的平静、柔和:“我不该去那么晚……让你受苦了、”
　　心中本该有的芥蒂在他一句对不起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没关系、”
　　不管来多晚只要你来了就说明你的心中是在乎我的、
　　这些所有的庆幸她都不敢说、只敢一个人在心里高兴的收藏着、
　　“顾启……不用说对不起，你依旧高高在上就好了、”
　　不要让她心软、不要让她舍不得、一直让她觉得高不可攀才好、否则她怕自己没法坚定立场了、
　　因为高度的问题、蓝烟只能仰望他、更让顾启显的高高在上、那眼中的星光多含着自卑、
　　顾启听得出她语气中的自卑、和想要摆脱自己的意思、
　　可是他怎么会让蓝烟有这种想法、让她逃跑呢、
　　如果他连这个女人都无法拥有的话、那还能拥有些什么呢、
　　想要改变自己和身边人的关系、不是说改变别人让自己习惯、而是说能改变自己……让别人习惯、他既然改变不了这么单纯的人……那他就能改变自己、
　　顾启单膝跪下、握着她的手抬头仰望着她、那妖媚的凤眸像是碎了一地的星光、柔和的像是一层层漩涡能把人给吸进去、
　　“为什么要高高在上……”
　　那充满磁性极其好听的声音像是在蛊惑着人心、
　　柔和又动听、在夜空中像是响彻的琴音那么的好听、
　　蓝烟受宠若惊低头看着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竟然能够一这种姿态看着顾启、更没想过那么高高在上的人能够屈服在她之下、
　　心中不禁又柔软了几、有些的感动、
　　“顾启……你别、”
　　她不习惯、不习惯顾启以这种姿态看着她……她不习惯自己能够改变顾启、
　　她只习惯那个高高在上……独一无二、让人可遇不可求的男人、
　　顾启修长的大手紧紧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说不出的温柔:“高高在上只是对别人的、我就想要对你好、不可以吗……”
　　“不是……”
　　蓝烟慌乱的抽出手、闪躲着他的目光、就怕自己不小心又会陷下去了、
　　她不能……不能就那样对顾启心软、
　　顾启看着她无处安放的手无奈的一笑、
　　“丫头、你不会离开我吧……”
　　夜色微凉、又刚好遇见她的心变得这么软、不在这个时候给她打一强心针、怎么能够得到目的、
　　那无辜的眼神带着期盼、那磁性的声音一下变得柔和、就像是可怜的小孩子在冲她撒娇、
　　将蓝烟变得像气球一样的心又再次压扁、
　　“我……”
　　她想说不会可又说不出口、一句诺言太重要可以改变一个人、她做不到妄下结论、
　　纠结的在那里就快要哭了、
　　顾启忽然轻轻地抱住了她、躺在了她的腿上:“我知道你不会……”
　　蓝烟浑身僵住……想要轻轻的拥住他、可还是半途而废……她做不到、也无法想象哪一天会将顾启轻轻的拥抱住
　　她该怎么办、面对这么脆弱这么孤独的人、她到底该怎么办、
　　缓缓她带着淤青的小手敷上了他宽厚的背、
　　她真的想就这么拥着他、一直到永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