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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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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双手插兜,假装散步,又溜达到了宋家豪宅来。
保安们都当眼瞎,一个个转开了脸。这让真心激动不已。
果真如老母所言,宋词还真命底下人不可对她无礼也。
真心没去探究宋词这么做的原因,开始仗着有恃无恐,堂而皇之地拨开人家的爬墙玫瑰,以期能找到个狗洞钻进宋家去。
然而宋家的豪宅并不是豆腐渣工程,别说狗洞了,她连个蚁穴都没找到!
更叫真心郁闷的是---你说奇怪不奇怪?若是碰到宋词,人家还会对她笑。明明她是不怀好意的呀。
他脑子有病么?还是说有钱人的世界穷人不懂?
可,真心沮丧地发现自己还挺爱看他笑。
宋词笑起来露出一口上好的白牙。他本来就长得跟小白脸似的,这一笑,若春雪消融,枝头桃花绽开,好看极了。真要命啊!
真心内心很抓狂。
她闹不明白卯日鸡到底在为什么要对她笑,他笑什么呀?
有时候她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是她的样子长得很好笑吗??
她无数次想跑上去揪住宋词的衣襟质问:“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到底在笑什么啊?告诉我,让我也笑一笑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两人不是仇人吗?他难道不该在重逢的第一面就明白她对他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敌意吗?
或者其实是她的眼神儿出了毛病。他不过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他在挑衅她。
只是见鬼,嘲笑都能笑得这么迷人!
真心越发迷茫了,她没再去宋家。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宋词的笑脸,狗皮膏药一样,撕不烂,扯不完,简直是噩梦。在对狗皮膏药免疫之前,她决定按兵不动。
张淑芬今天没上班,难得彰显母爱的她,动手给真心煮了碗喷香的鸡蛋面。面条上桌后,她坐在饭桌对面,用充满怜爱的慈祥的目光看着女儿吃面。
真心被她看得难受,“你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过时不候。”
她这便宜老母现在学得跟城里人一样人心复杂了。
张淑芬被当面戳破,老脸微红,瞥了眼女儿,然后手摸着自己的脸忸怩地问:“真心,你觉得妈妈还年轻吗?”
真心专心吸溜着碗里的面条,含糊应道:“不年轻了啊。”
张淑芬抬手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气急败坏道:“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连点好听话都不会说!”
真心扑了一脸淋漓的面汤,暗自翻了个白眼儿。
没办法了,进了城,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喽。
她扯了张卷筒纸擦脸,一边向现实妥协道:“年轻,很年轻呢。妈,你现在都不到四十岁,远比五十岁女人年轻,嫩得简直像根葱!”
张淑芬这才开怀,追问道:“那你觉得,妈妈有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啊?”
真心斜眼看着张淑芬,肃道:“老母啊,别拐弯抹角了,我晓得一句话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就说你想你那野男人了好不好?”
张淑芬涨红了脸一巴掌又要呼过去,真心嬉笑着躲开了。
“既然你懂这些,为什么那天晚上反应那么大?把叔叔追得丢了半条命不说,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张淑芬恼羞得很。
真心一脸无辜样儿,“拜托,那天晚上我在门口迷迷糊糊只听见你痛苦地叫道,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你说,我听到这话,我能袖手旁观吗?”
张淑芬那脸,瞬间比煮熟的虾子还红。
跟真心摊牌后,张淑芬也不藏着掖着了,当晚就让李卫国拎着行李包登堂入室了咯。
李卫国还带回来一张纸。
“咳,招聘启事!今诚招小女仆一名,待遇丰厚,福利多多。要求应聘者年方十八,身高一米六,姓裘,名真心……淑芬,你听听,这招聘广告分明就是为真心量身定制的嘛。”
张淑芬瞪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将我女儿卖了,小主人会知道真心的名字?”
李卫国不懂这是女人装白莲花的手段,急道:“不是你说小主人把你叫去打听了真心的所有事吗?”
张淑芬红着脸辩解:“可是我没叫你把招聘广告带回……”
真心丝丝冷笑:“老母,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你把我卖得还挺快。兼职的事情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你让我去当童工,你真是我亲妈?”
“我十月怀胎,我痛了一天一夜才生出的你!”张淑芬又想一巴掌呼上去。
李卫国拉住她的手,劝道:“都先别激动。真心,你先听我分析哈。小少爷想聘你去做贴身小女仆,你别听职位不太好听,但其实就是个玩伴儿。你陪他吃吃喝喝,逛逛街,上上课就成。最关键的是,你玩儿的同时还有钱拿,待遇比我和你妈两个加起来都高很多。说不定我俩要靠着你鸡犬升天,工资再涨个几倍哩。只要你能讨得他的欢心……”
真心阴恻恻地看向李卫国:“你莫不是想被我再叉出去?”
李卫国悻悻地赶紧闭了嘴。
真心磨牙切齿。
那只卯日鸡竟敢妄想让她去服侍他,真是嫌命长了!
得好好想个切实可行的报仇大计了。
真心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没辙,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宋词笑起来那唇红齿白的小样儿!
她摸出手机,打算直接网搜几个报仇雪恨的恶毒法子,忽然窗子上传来哔哔剥剥的声音。
撑起身看去。
一只猫头鹰扑棱着翅膀从斜开的窗缝里挤进来,然后往她躺着的床上丢下一只老鼠和一条蛇,转身又从窗缝里挤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它扑棱翅膀飞走的响动。
正常小姑娘看着床上蠕动的蛇和吱吱叫的老鼠早吓得尖叫哭嚎,真心却只是淡定地从床上滑到地上,先看看那扇破窗,又看看床上已经在上演弱肉强食戏码的老鼠和蛇,有点懵。
看了一阵,叹气道:“两个都是我好朋友的族类,帮谁都是错。算了,我不想看到最后谁生谁死,你们还是到别屋去慢慢斗吧。”
那条蛇已经将老鼠吃下去一大半,留了条尾巴在蛇口外,大概率是不能活了。
真心拎起蛇的七寸,勾起嘴角便一个远投,精准无比地扔到楼下一户邻居的卧室里。
片刻后,对面楼下传来女人杀猪般的嚎叫,把真心乐得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那户女邻居不但传播她母女俩的闲话,且长期睡觉不关窗,故意似的跟她男人弄出很大动静,害她就没睡过一回好觉。
只真心没想到,本以为是个偶然事件,此后竟几乎天天都能收到那只猫头鹰送来的老鼠和蛇,叫她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