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授课 ...
-
南溪高兴了，欢欢喜喜的去找了南诗南画，至于王家祖母是不是真的觉得好看她是不会去在意的。
南溪走后，王家祖母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暗红色的底布，上面用白色和黑色的线绣着简单的线条，说是兔子又直立着，说不是兔子又有长耳朵大门牙，长得怪模怪样，南溪绣的是流氓兔，只可惜，王家祖母这后半生估计都欣赏不来了。
她把南溪的荷包随手放在针线篓子里，不多时，屋里便传出了笑声。
******
南诗南画住在同一个房间，南溪到时南诗在绣嫁妆，她年前已经定了亲，定的是街尾卖布的人家，南画和南溪一样大。
“阿诗姐，阿画。”两人都比南溪大，南溪却从没叫过南画姐，主要是小时候的印象太深刻，她叫不出来。
“阿溪来了，快过来。”南诗朝南溪招手，南画去开柜子，给南溪拿她们珍藏着的果脯点心。
“一早就猜到了你要来，我和姐姐给你留的凤饴居的桃酥，快过来吃。”南画比南溪大两个月，身量却一样高，她长得也像王氏，却比王氏要清秀两分。
“好啊，我早就想这一口了。”南溪和她们姐俩关系不错，每次南溪过来，她们总给南溪塞好吃的。
“吃了记得喝水，桃酥吃多了嘴干呢。”南诗说话很温柔，做事也不温不火，王氏厌极了她这幅性子，南溪却十分喜欢。
温柔的人，总是比脾气火爆的人要好相处。
“知道了，我来看看阿诗姐在绣什么。”南溪拿了一块桃酥，走到南诗的绣架前，定睛一看，忍不住赞叹。
大红色的枕套上绣的是鸳鸯戏水，一对鸳鸯交颈于水中央，水波荡漾，四周是姿态各异的荷花，整幅画灵动神似，漂亮极了。
“阿诗姐，你这幅绣品都可以拿出去卖了，真漂亮啊。”南溪的夸奖让南诗红了脸颊。
南画在旁边咯咯笑，和南溪说道：“是的呀，我那姐夫之所以来提亲，可不就是因为我姐姐这好手艺？”
南溪来了兴趣，“哦？”
南诗在一边无奈的笑。
南画也兴致勃勃：“去年九月重阳节登高远望，我和姐姐一起去了凤凰山，姐姐的手帕不慎被风吹走，是我那姐夫捡到的。我那姐夫一直想开个绣庄，但苦于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花样，这不，捡到我姐姐的手帕以后惊为天人，便开口出价10两银子买走，一来二去的，两人可不就熟悉了嘛。”
南溪想到小说里那些靠花样赚钱的女主角，不禁感叹艺术源自生活，原本以为是杜撰，没成想还是真的。
“堂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南溪有些好奇了。
南画捂嘴一笑：“比我大哥高些，但比他胖，长的嘛，肯定也没我大哥好看。”
“南画！”姐妹俩瞬间又打成一团。
******
寿宴要正午开始，请来的人都是老人，年轻人不多，打南溪三姐妹出去漏了个面便又回了房间。
“阿画，大堂哥二堂哥呢？”南家分家后，孩子的排行便各排各的了。
“大哥在县城，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来，二哥前日便去乡下收货了，估计晌午便能到家。”南溪的大堂哥姓南，不能继承杂货铺，在上过两年学堂后，便被南长隆送到了县城的中药铺子去学手艺，二堂哥继承了杂货铺，现在便在铺子里做着打杂的活计。
南溪趴在竹床上，看着姐妹俩又绣上了，有些无聊。
绣花她没兴趣，南诗姐俩却是从小就学，如今都小有成就，两人也都是坐的住的，有时候坐上一天也不觉得累。
南诗婆家来人了，王氏在窗台下叫南诗出去见人。
“阿溪，你想好以后嫁什么人了吗？”南诗走后，南画问南溪。
南溪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最先浮现出来的，是农秀才的脸，她摇摇头，把这人从脑海里摇出去，正想开口，南画却误会了，以为她说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想着，我也要找一个像姐夫对姐姐那样敬重的人，不求多富贵，日子过得去就行，最好是城里的，这样我就不用种田了。”南画声音柔柔的，人也恬静了下来，和往常活泼好动的样子不一样。
南画的话让南溪也沉默了下来，凭心而论，她也是不想种田的，太辛苦，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没有一天闲时候。
她现在是在娘家，娘家人愿意宠她，若是嫁人了，婆家人却是不会宠着她的，不嫁人也不行，东靖国有律法，女子十八未嫁，官府可强行婚配。
一时间她心烦意乱。
两个少女各怀心事，一时间，房间里落针可闻，不一会儿，南诗红着脸回来了，门外响起了一阵阵男子的声音，南画朝南溪咬耳朵。
“姐夫来了。”
南溪好奇的撑起木床看去，她二堂哥也回来了，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熊腰虎背的胖子，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憨厚的那种。
南诗红着脸不言语。
待脸上的热意稍微退却后，南诗道：“阿画，你领着阿溪出去玩会儿吧，她好不容易来一次，你领她出去逛逛。”
“好。”
南画拉着南溪出门，她们这回没从店里出去，走的是东边的小门，出去后是一个安静的小巷，从小巷子里出来了，才是热闹的集市。
街边的小摊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物件儿，卖自家种的东西的是大多数。
“阿溪，咱们去书院那边看看吧。”南画天天能出门，出门就是街上，都没有新鲜感了。
“书院有什么好玩的？读书的人又出不来！”如果南江能出来就好了，她都好久好久没有见着他了。
“今天可以出来，山长今日公开授课，听闻县太爷也回来呢！”南画拖着南溪往北边去。
南溪也听她二哥南江说过这个山长，这个山长原来馆拜礼部尚书，年岁大了后辞官回乡，创办书院也有十年之久了，算算年纪，也有70了，听闻身体不好，已经不出来授课了。
这么一想，就能理解了农秀才今日为何会来镇上了。
南画并没有把南溪带到书院，而是在书院旁边掉了个头，去往她从来没有去过的西街。小时候也曾想去玩过，然而她刚提出来就被家里的男人集体镇压了，她爹还严厉的警告过她，哪里都可以去，就西街不行，她大概能猜到一些，左不过十个青楼楚馆一类的灰色地带。
“怎么去西街了啊？我爹不让我去。”南溪嘴上这么说着，脚步一点也没有迟疑。
“我们不去花街，我们去的地方离花街还有老远呢，你怕啥？”
“那我们去哪儿？”
“西街后面有个演武场，听说今日山长便是在演武场内进行呢。”南画拉着南溪穿过一条一条小巷。
南溪的表情是这样的o(╯□╰)o，她头一次听说青楼是建造在演武场旁边的，这实在是太刺激了，南溪觉得她的三观受到了摧残。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青楼在古代是正规职业。
路过那条传说中的花街，南溪特地扭头去看，花街和别的街道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这里店家都没营业。
演武场和南溪想象中的被高墙围起来空地不一样，此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住宅，一排平房将宅子分成前后两个部分。前院是低矮的石墙，石墙围着的是一片空地，空地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演武场的石墙外站着许多士兵，在士兵之后便是来看热闹的群众，其中以少女最多。
而演武场里面已经席地而坐了许多学子，在最前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他的周围作着几个身穿官服的男人，想来便是县太爷一行了。在县太爷之后，便是老者的得意之徒，农秀才便在其中。
离得太远，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下面听讲的学子神情激动，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一番，更有甚者还用纸笔飞快的记录下老者说的话。
南溪眼睛尖，在第三排看到了南江，他和卢峰坐在一处，听得也十分认真，南溪压抑着激动，用力扯了扯自来到这里便和相熟的人聊的火热的南画。
“看，我二哥！”
“在哪儿在哪儿？”南画也十分激动，她大哥二哥都不喜读书，没次一看书就想睡觉，她爹不知打了多少回也没改，最后她爹都放弃了，却总是在家念叨读书人的好处，听得多了，她便对南家最会读书的南江充满好感，只可惜，南江不太爱去她家，她一年也见不到几回。
“第三排第一个。”南溪道。
“长得真俊。”刚刚和南画说话的姑娘小声道。
南溪和南画与有荣焉。
“才不，还是县太爷身后的那个书生长得俊！”有人反驳。
南溪南画不服气，特地看过去，又都焉了，却是长得俊，南江比不上，南溪内心泪流满面，莫名的有些心疼农秀才以后的老婆，就农秀才这容貌，不知道得招多少蜂子勾引多少蝴蝶。
“那就是农秀才呢，听闻才十四岁，还未订亲呢！”有见过农秀才的在一边爆料。
周围的少女小声惊呼。
南溪内心毫无波动。
她说什么来着，招蜂引蝶的一把好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授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