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突然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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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北很快就出了院，虽然还没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但他宁愿到办公室沙发上躺着，也不想再睡病床了。
这几天他又“睡着”几次，但因为是午休时间，所以也没有引起怀疑。倒是那个李圣哲，总是在游戏里缠着苏望南，这让顾怀北很不爽。
除此之外，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顾怀北每次从游戏当中“醒”来，拉开办公室的门，总能看到苏望南平静温和的侧脸，有时还能听到一声短促的锁屏声。
他把自己的手机主题换成了苏望南的同款，好像这样就能多听听他的声音似的。
到了晚上，顾怀北就带苏望南大吃特吃，迫不及待地把他从前喜欢吃的食物分享给他。看到他吃得开心，顾怀北就特别满足。
他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带着员工们一起聚会，而是以一个“老饕”的身份，认真和苏望南“寻找”美食，体会着“发现”的快乐，就像两个普普通通的同事，下了班刚好去吃了个饭。
他知道自己压抑得有多难受，就像一只猫，每天守着小鱼干却忍着不能吃。可是为了不给苏望南压力，他必须这么做——套用一句用烂了的话，“先从朋友做起”。
回到家，他会悄悄地注意苏望南的一举一动，和他在同一时间洗澡，洗完后要么喝点小酒，要么聊会儿天。
一看到苏望南有想玩游戏的苗头，他就道个晚安、回到卧室，“睡”进游戏里去，被毫不知情的苏望南操纵几十分钟或者几个小时。多数时间在看风景，被李圣哲磨得紧了，就屈尊降贵地和他去打打怪，升升级。
顾怀北想，就这样过下去，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星期五晚上，顾怀北开车带苏望南去顾老爷子那里吃饭，路上听到苏望南接了个电话，好像是有什么活动。
“是你同学吗，约你出去玩？”顾怀北问。
苏望南点头，说：“嗯，他们社团明天有活动，叫我去给他帮忙。”
“社团？”顾怀北隐约记得前些天也听到过这个词，“什么社团？”
“Cosplay，”苏望南说，“他们明天要出外景，因为还没开学，所以人手有限，就问我能不能去……”
他有点不敢看顾怀北的眼睛，因为他这次“帮忙”，可不是打打杂那么简单。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哦，那就去吧！在哪儿啊，远吗？”顾怀北说。
“不远，”苏望南好像生怕顾怀北下一句就说要送他一样，有点抢话，“就在AB广场，不远的。”
“唔——”顾怀北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北哥？”
“嗯？”顾怀北扭头看苏望南，眼中写着疑惑。
苏望南指指斜上方：“绿……灯了。”
顾怀北：“……”
在顾老爷子那里吃完饭，苏望南又主动洗碗，顾怀北也没再和他抢。两人赔老爷子聊了会儿天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顾怀北若无其事地问苏望南：“你明天几点去找你同学啊？”
苏望南说：“上午10点集合。怎么啦，小北哥。”
顾怀北说：“我明天正好要去CD中心见一个朋友，把你捎过去吧。”
苏望南略微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小北哥。”
顾怀北清早起来，在洒满阳光的阳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想到这个周末又要和苏望南一起度过，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虽然两人平时也是朝夕相处，在公司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周末”这个词却总能让人更开心，连相处时的感觉都会不一样。
顾怀北进了他的小卫生间，才想起手纸用完了，就去大卫生间拿。一开门，发现对面的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他穿过客厅，看看玄关的鞋子，眉毛轻轻皱了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把他捎过去吗，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顾怀北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才七点多，苏望南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跑出去干嘛了？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他有点慌，心尖上还有一点儿凉，一早起来的精神头都没了。
他想给苏望南打个电话，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还没有摆脱起床气的顾怀北心灰意冷，走路都趿拉着鞋。
正生着闷气，门口突然传来动静。钥匙被.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一身运动装的苏望南拎着早餐进门，嘴里还叼着一个小笼包。
苏望南刚开始没注意到顾怀北，等他关门、换鞋、把早餐放到餐桌上之后，想去洗个手，才猛地发现某个套着黑色睡衣的人正倚着大卫生间的门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像只大型犬，差点把他的小笼包给吓掉。
“小北哥，早啊。”苏望南讪讪地拿出嘴里的包子放在一边，跟顾怀北打招呼，“来吃早餐吧。”说完拉开椅子，洗了手，又去拿餐具。
顾怀北黑沉沉的眼睛跟着苏望南转来转去，心头的那一丝丝凉意被热腾腾的小笼包和小米粥融化成一腔春水，伴随着心跳的鼓点，欢快地奔向四肢百骸。
他慢吞吞地走到餐桌旁边坐下来，默默地拿起筷子，发现苏望南在看他。顾怀北的心脏狠狠地蹦了一下，用早晨特有的沙哑声音问：“怎么了？”
“嗯？没事。”苏望南慌乱地低头吃包子，脸有点烧。他刚才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你刷牙了吗”，被顾怀北一问，连忙把这个奇怪的念头压了回去。
“对了，我还没刷牙……”顾怀北说着站起来，梦游一样晃回自己的卧室，洗刷去了。
苏望南的小笼包吃了一半，愣了愣神。
顾怀北倚着自己卧室的房门，双手捂住脸狠狠地揉了几下，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动，还有一点点难过。
他的阿南没有走，没有不告而别，也没有瞒着他去见同学；
他的阿南为他带了早餐，还是他最喜欢的那家包子铺的香菇鸡肉小笼包和荷叶粥；
他的阿南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像极了他们曾经在一起度过的许多个早晨，每当他迷迷糊糊地走向餐桌，苏望南就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自以为凶巴巴其实一点也不凶地说，你刷牙了吗，不刷牙不许吃东西，一个也不行，一口也不行。
……
他的阿南多可爱啊，每天早餐都像一只小松鼠一样给他往家里搬运粮食，他却嫌弃他管太宽，甚至说他像个老妈子……
顾怀北又揉了揉脸，然后钻进洗手间，洗刷完毕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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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北把车停在AB广场的地下停车场，苏望南才知道，原来CD中心就在AB广场旁边。两人一起乘电梯到了一楼，顾怀北从正门离开AB广场，拐弯“前往”CD中心，却是从AB广场的另一个门绕了回来。
苏望南还在正门那里等李圣哲，顾怀北趁他没注意绕到了二楼，找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看着在一楼等人的苏望南，简直像个跟踪狂。
“科科，猥琐的人类。”
系统1号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顾怀北竟然哆嗦了一下。它这么久没动静，他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
“你这样处心积虑，就不怕有朝一日死在他手中吗？”系统1号阴测测地说。
顾怀北一惊：“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游戏里死了就是真死了？”
这事他倒是没想过，因为苏望南一直在游戏里划水，他连怪都没打过几次，仅有的几场战斗也是跟着李圣哲的北海北一起打。作为一个医仙，他的攻击力有限，连位置都在后方，北海北等级又高，实在没什么需要他发挥的地方。
可是万一苏望南哪天心血来潮去单挑boss了呢？或者万一在路上遇见哪个神经病的玩家和他强制PK呢？
系统不说话了，顾怀北有点儿着急：“喂，你给我说清楚！”
要是因为输掉游戏而死，那也太委屈了，真不是在浪费重生名额吗。
顾怀北问个没完，系统1号不耐烦了：“是啊！没错！怎么样！赶紧把他赶走吧！离他远远的！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早就死了！”
顾怀北也怒了：“老子要是怕死就不会回来！”
他怕什么？他之所以在那片蓝色的火焰中签下名字、放弃生命，为的就是回到过去，为了和苏望南重新在一起。现在它却让他为了“活下去”而离开他？搞笑么，那他直接在原来的世界活下去算了，还用重什么生，瞎折腾吗？
眼看一人一系统就要在虚空之中吵起来，系统2号发话了。
“不会的，”它说，“游戏就是游戏，不会左右你在现实当中的生死。”
“闭嘴！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你……”系统1号大吼道。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系统1号特别暴躁，系统2号一出来，立刻被系统1号无差别攻击。顾怀北竖起耳朵，想听听它在愤怒当中会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像上次那样。
结果他刚一这样想，两个声音就都消失了，好像突然按下了静音键。
显然，它们和顾怀北的交流是有一个单向开关的，系统2号十分机警，果断关闭了那个开关。
顾怀北不知道“系统”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人工智能还是域外生命，他曾经想了很久，觉得它们可能是一种类似于外星人的存在，而和人类签订契约、完成任务什么的大概就是他们的工作。
但是和他绑定的这个系统1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着急，难道是缺钱？一副速战速决老子还要去见下一个客户的嘴脸，顾怀北最讨厌这样的业务员。
被系统这么一打岔，顾怀北差一点“跟丢”苏望南。他贴着二楼的护栏，往门口的方向急匆匆走了几步，又往反方向走，终于看到了苏望南。
苏望南坐在正门入口处的长椅上，正低头看着手机。顾怀北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完了，这是等得无聊，要玩游戏了！
他立刻掏出手机给苏望南打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突然跟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