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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 ...

  •   王明华的失踪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赵建军虽然恨他调戏了赵安安,但身为一村之长,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他总不能不管不问。

      而且王明华之前得罪了他,要是这人真找不着了,岂不是要让其他人怀疑是他动了手脚?

      所以,赵建军在接到钟志平的求助后,立马就召集了村里人,问有没有谁知道王明华的去向。

      就连跟王明华一个大院里住的知青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村民们就更不会注意他了。

      正当一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双胞胎姐姐陈菊儿忽然举起了手,有些紧张的道:“村长叔,我昨天下午的时候还看到过王知青,他当时好像是朝乡公社的方向去的。”

      听了陈菊儿的话,赵建军连忙问了经过,可惜陈菊儿当时忙着回家做饭,并没有太关注王明华,没能再提供别的信息。

      赵建军虽然有些失望,但好歹是有了线索,就安排人往乡公社的方向找,可惜一直到天黑透了,也没找到王明华。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建军也跟着不安起来,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难不成他因为得罪了自己,怕被自己找麻烦,逃走了?

      赵建军直接否了这个猜测,要知道这年头人口管制有多严厉,下乡的知青没有证明随意离开插队的地方可是要挨重罚的,他根本犯不着这么做。

      既然不太可能是逃走,却失踪了这么久,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碰上了什么意外?心里有了这个猜测,赵建军就担心起来,连之前那些恩怨都抛到了一边。

      直到夜里八点钟左右,依旧没能找到人,钟志平就按耐不住的找到赵建军,提出要报公安,让公安参与进来帮忙找人。

      赵建军见村里人被王明华的失踪闹得人心惶惶,便点了点头,骑着车去了县城报案。

      因为绿山村早就在上头挂了名,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县公安局的领导一听说绿山村有人失踪,顿时就警觉起来。

      要知道绿山村是全国第一个营养液试用点,最近上头刚下达指示让他们多关注些,绿山村就有人失踪,他们怎么能不多想。

      公安局长带了人连夜赶到绿山村,在挨个盘问过村民后,确定王明华的失踪跟绿山村内部人员没关系,就顺着陈菊儿提供的线索,牵着警犬循着气味开始搜索。

      一直到夜里凌晨时分,到了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附近,警犬顿时兴奋的叫了起来,拽着绳子直往树林里冲,众人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赵建军和钟之言见警犬冲向小树林,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两人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局长,这边发现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见警犬在林子里忽然停下,围着一个地方嗅了嗅,随即狂叫起来,一名公安立马拿着手电筒上前查看,等发现是血迹后,脸色顿时一变。

      王局长走了过去,看着血迹,心中一沉,警犬是循着王明华的气味搜索的,如今它在这滩干涸的血迹前停下,那就表示这滩血百分之百是王明华的。

      “现在看来,失踪者极有可能已经遇到了危险。”王局长检查了一会儿,心中对失踪者的处境有了猜测。

      “继续搜,既然这里找到了线索,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警犬叫了两声,顺着残留的气味往树林的深处跑去,最终在一处堆满了腐殖质的地方停下,不停的刨着爪子。

      王局长冲身后的公安点了点头,拿出随身带的工具就开始挖了起来。

      没多会儿,公安们挖掘的动作一顿,随即一股夹杂着血腥和腐败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开。

      等泥土下的尸体露出了正面,赵建军忍不住闭了闭眼,面上的神情非常难看。

      虽然他心中对王明华的遭遇早有了猜测,但猜测成真,赵建军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王明华在绿山村几年,要说这人除了爱占便宜,嘴碎的小毛病,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大恶人,先前调戏他闺女,就已经是他干的最出格的事,他这是跟谁结的什么仇,被人给害了?

      赵建军面色沉重,他现在只希望王局长他们能尽快查到凶手,不然自己这个明面上跟王明华结怨的人身上的嫌疑可就洗不清了。

      王明华的尸体被送到绿山村后,引起了一片哗然,虽然之前王明华跟不少人的关系不太好,但现在人已经死了,他们的那些小矛盾也就不值一提,看着他的惨象都红了眼。

      钟志平在帮王明华整理遗容时,发现他是头部受到的撞击,光是看着血呼呼的后脑勺,就知道这明显是冲着要王明华命去的。

      对王明华的人际关系,钟志平还是有大致了解的,可他怎么也想不通凶手是谁,跟王明华有什么深仇大恨?

      钟志平本能的怀疑了下村长赵建军,毕竟最近跟王明华结怨的就是他们家,可想了想,这怀疑就打消了。

      王明华虽然调戏了赵安安,但已经切切实实的受到了教训,赵建军又是个光明磊落的性子,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要了王明华的命。

      但是真凶没抓到之前,还是有不少人不可避免的怀疑起村长一家,赵建军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催着公安们,希望他们能尽快抓到凶手。

      等黎柏寒得知王明华被害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在绿山村出了人命官司后,不仅是县公安局,就连驻扎在灵宜县附近的部队都对此格外重视。

      虽然凶手没在现场留下什么痕迹,但在几方联合追查之下,对方并没能遮掩太久,很快就被抓到了马脚。

      黎柏寒怎么也没想到,杀害王明华的幕后真凶居然会是西河乡公社的前副主任,跟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向卫元,他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这两人认识。

      不止是黎柏寒没听说过,就连跟王明华走的比较近的钟志平都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一番严厉审讯下,向卫元终于支撑不住的招了供,只是他的口供却大大出乎公安们的预料。

      王局长没想到这里头还跟特务有了牵扯,连忙通知了部队封锁灵宜县境内,顺着向卫元给出的线索,倒是顺藤摸瓜的扯出了不少潜伏的敌人。

      原本一个穷乡僻壤的灵宜县是不可能聚集这么多敌特的,只是这一年来灵宜县的动静不小,甚至上达了天听。

      在发现搞颠覆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后,这些潜伏下来的人就把注意转移到了灵宜县,尤其在发现营养液的效果极佳后,他们就试图盗取配方。

      只是配制中心的防守太严密,他们根本渗透不进去,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绿山村。

      在县城的副科长舅舅倒台后,向卫元的下场不太好,上次公社重新选举,向卫元直接丢掉了副主任的位置,如今只当了个普通的小干事。

      一朝失势,落差太大,所以在那些人找到他后,在大笔财物的诱惑和把柄的威胁下,他直接选择了背叛。

      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向卫元跟王明华有了接触,发现对方一心想回城,就怂恿他去追赵建军的闺女赵安安。

      当然了,向卫元怂恿王明华去追赵安安的真实目的是想在王明华拿下赵安安后,再通过他从赵安安那里套取到营养液的配方。

      只可惜王明华出师未捷,头一回就在赵安安那里碰了壁,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通,受了大罪。

      王明华在怨恼之下,觉得都是向卫元给自己出的馊主意,跑去找向卫元发泄了一通。

      王明华也不是个蠢的,他先前就发现了向卫元跟自己接触的目的不纯,尤其是察觉向卫元有意无意的跟自己打听起营养液的事儿,心里就有了怀疑。

      所以在赵安安那碰了壁,知道勾引小姑娘弄回城名额这条路走不通后,他就直接找到向卫元,让向卫元给自己弄个回城名额,还威胁说要是他不给自己弄到,就举报他心思不轨,试图偷盗配方。

      向卫元现在只是个普通小干事,再加上他跟赵建军又有仇,哪里有本事给他弄来回城名额。

      被王明华揭了底又威胁了一番后,向卫元恼怒之下就跟他拉扯起来,一个失手将王明华推倒在地,谁想就这么巧,王明华的脑袋直接嗑在了石头上昏死过去。

      见自己把人给伤成了这样,向卫元想到刚才王明华对自己的威胁,顿时恶胆向边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着石头冲着他的后脑袋狠狠地砸下去,直接断了他的生机。

      向卫元本以为自己把痕迹消除的干净,公安短时间内不可能查到自己,在杀了王明华后就联系了那些暗线的人准备跑路,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偏偏漏掉了王明华有写日记的习惯。

      在公安检查王明华的遗物时,发现了日记上跟向卫元有关的信息,直接锁定了嫌疑人。

      等公安找上门来时,向卫元还正幻想着逃出国后要怎么逍遥呢,倒是做了一场白日梦。

      因为在县内发现了不少特务,上头随即就在灵宜县展开了一场清扫运动,王明华的丧事也受到了影响。

      等他父母来到绿山村后,知青们只给他草草办了一场丧事,王明华存在的痕迹便水过无痕了。

      不过受到这件事的影响,知青点的氛围不可避免的沉寂下来,好在没过几天,广播里就宣布了高考恢复的消息,先前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只是知青们又忍不住感叹,要是王明华再多等十天半个月的,就能等到高考恢复的消息了,也不至于扯进特务事件里,白白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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