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论破]病枝拯救计划》温水煮书

23、病枝拯救计划22

　　黑白熊迷宫里，日向创脸上半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他身上隐隐散发着冷气，与平时温和的样子截然相反。他甚至没有特意寻找尸体的必要，只要沿着地上蜿蜒的血迹走就可以了——足见死者生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日向！！”
　　九头龙急切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日向创忽然侧过身，一抬手，就稳稳地握住了瞄准他背部的箭矢。
　　九头龙冬彦一愣。
　　日向创反手就将箭矢甩回了射来的方向，一只毛绒玩具“咻”的一下被钉在了墙上。
　　被钉在墙上的始作俑者黑白熊：“啊咧咧，不小心手滑了。”
　　日向创冷笑，也回了它一句：“手滑。”
　　从拐角走出来的西园寺日寄子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好恶心！棉花都漏出来了！”
　　“唔噗噗。”另一只完好无损的黑白熊从迷宫的另一头悠悠然然地走了出来，伸出小短手拍了拍自己的‘尸体’：“日向同学，反抗校长可是违反校规的行为哦。”
　　“袭击学生也是违反校规的行为吧。”
　　黑白熊做无奈状：“好吧好吧，就算我们扯平了。不如你来猜猜看，这次的死者是谁？”
　　九头龙冬彦沉着脸说：“喂，日向，别搭理它，你……跟我来。”
　　日向创点点头，跟着九头龙冬彦和西园寺日寄子往迷宫更深处走去。在他们身后，是黑白熊稚嫩而恶劣的声音：“呜，被学生们排挤了呢，真是受伤啊熊熊！”
　　迷宫的终点，原本紧闭的大门敞开着。而那扇门前，是倒在血泊里的七海千秋——早就没有了声息。
　　……跟那时简直一模一样。
　　日向创垂头看着七海的尸体，怔怔的，似乎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九头龙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什么也没说。
　　索尼娅内瓦曼似乎是刚哭过，她双眼通红的站在七海的尸体旁边：“……节哀，各位。”
　　九头龙冬彦不忍的别开脑袋：“现在可不是难过的时候啊。”
　　日向创闷闷的嗯了一声，弯腰将掉落在血泊里的发夹捡了起来，也不在意指尖染上的血迹，语气冷静：“开始吧，时间不多了。黑白熊，这次的死者档案呢？”
　　“唔噗噗噗……这次是没有黑白熊档案的哦，不过呢，在学级裁判开始之前，我会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惊喜，足够抵消黑白熊档案的作用了。”
　　九头龙冬彦冷笑：“你说惊喜？呵！”
　　黑白熊：“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惊喜哦！不过校长是不会提前剧透的，因为剧透党真是太讨人嫌了呀，校长才不会这么做呢。唔噗噗噗噗！那么，请大家打起精神来吧。”
　　索尼娅内瓦曼：“没有黑白熊档案的话，要调查的内容就更多了……”
　　日向创：“我们先来确定一下死因吧。致命伤应该是刺穿心脏的这一箭。”
　　九头龙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情绪失常的日向创，配合的分析了下去：“不过就算没有这一箭，其他的伤口也会让她因失血过多而死……以她这个伤势，应该是当场就失去行动能力了。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很多，进迷宫的这条路上断断续续地血迹很多，应该都是七海留下的。”
　　“看来是我来晚了呢。”狛枝凪斗不知什么时候也到达了现场：“果然是七海同学吗？虽然早有预感，但是……真是不可饶恕呐。”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如常，灰色的眸子里却看不出一丝光亮，比平时还要幽深上几分。
　　九头龙冬彦没好气的斥责他：“你这个家伙，终于肯出来了吗？！”
　　西园寺日寄子：“喂，你之前都去了哪里啊！”
　　“我去了哪里与事件无关，所以我们还是说一点跟七海同学有关系的话吧。比如，七海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切，但愿真的跟你没关系吧。”
　　索尼娅内瓦曼开口：“七海同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的话，我想应该跟莫诺美有关系。”
　　“莫诺美？”狛枝凪斗歪了歪头，看向了敞开的那扇大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扇门里，一只莫诺美被绳索悬空倒吊着，它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到处都是露出来的棉花，显然已经死掉了。
　　死掉了啊……
　　狛枝凪斗摸了摸下巴，沉思到：“或许……我们应该拜访一下七海同学的房间，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日向创看了他一眼，低声赞同：“我也有这个打算。”
　　索尼娅内瓦曼深深吐了一口气：“那你们去吧，我想在这里多陪陪七海同学，虽然她可能不想让我们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但是……但是……”
　　九头龙冬彦：“行了，我们知道。那你留下来看守现场吧，注意安全。我去找终里和左右田过来，真是的，他们都没听到广播吗……”
　　西园寺日寄子：“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去调查，我真的……我真的已经受够了。”
　　日向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好，那就这样吧。狛枝，我们走，得抓紧时间了。”
　　狛枝凪斗点了点头，沉默的跟了上去。
　　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七海千秋……那个温柔又冷静的七海，总是活跃在学级裁判上的七海，每天都在努力让大家团结起来的七海，居然就这么死了？
　　…………
　　……
　　“最后一场学级裁判现在开始！啊啊！真是万众瞩目的最后一刻啊，唔噗噗噗，你们猜猜，这是第几场学级裁判呢？”
　　九头龙冬彦：“哈？你这个家伙是脑子坏掉了吗，是第五场学级裁判吧。”
　　终里赤音：“喂！不要跟它废话了，日向，狛枝，你们不是去调查了吗？到底是谁杀了七海？可恶，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狛枝凪斗却只是笑了笑：“比起这个，终里同学和左右田同学都没有在案发现场露过面吧？我能问问你们是去了哪里吗？”
　　“谁说我没有去！虽然当时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去见七海最后一面了……可恶，我一直在睡觉啊！根本没有听见什么广播！”
　　九头龙冬彦无奈的说：“没错，我能证明。这个女人睡得比猪还死，我敲门的时候差点把手都敲断了。”
　　终里赤音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露出了满脸的沮丧和悲愤：“我也没办法啊……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我难得好好睡了一觉——九头龙就跟我说七海死了，我当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差点就揍他一顿了！”
　　“……谁会拿这个开玩笑啊，白痴。”
　　左右田和一：“是啊是啊，我也在睡觉，嘛，毕竟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什么啊！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喂！凭什么相信她却不相信我？！”
　　西园寺日寄子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是白痴吗，蠢货。”
　　索尼娅内瓦曼：“左右田同学，请你严肃的回答这个问题。”
　　“啊啊啊……好吧好吧，我是听见广播了，但是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才没有你们那么好的心态呢！对，我就是逃避了，我就是懦夫！如果可以的话这个混蛋裁判我也不想来！根本就不想！”
　　“……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狛枝凪斗说。
　　左右田和一一愣，“没想到第一个理解我的会是你这家伙啊……”
　　狛枝凪斗笑吟吟的回答：“嗯，因为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嘛。哈哈哈，没关系的，左右田同学，我理解你。”
　　“你这个家伙……算了，随你怎么说吧。”
　　索尼娅内瓦曼转向日向创和狛枝凪斗：“真的非常抱歉，擅自把调查案件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们……我为我的任性向你们道歉。”
　　日向创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明白大家的心情……已经，是最后的最后了。不过在那之前，黑白熊，你说的要给我们的惊喜呢？”
　　黑白熊悠哉悠哉的挖了一爪子蜂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唔唔，我改变主意了。彩蛋还是留到最后的好，你们先来尽情的讨论案件吧！”
　　狛枝凪斗嗤笑一声：“我该说一句果然如此吗？那按照惯例，我们先来讨论凶器……不，目击者吧。对于凶器我们已经有定论了，我想这次也不会有别的变数了吧？毕竟那样残忍的杀人手段只可能是迷宫里的陷阱，几乎没有可能是人为的……除非我们这里潜伏着一个杀人魔。”
　　日向创自然而然的接过狛枝凪斗的话：“我来到黑白熊迷宫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了，你们三个就是尸体的发现者吧？我能问一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
　　西园寺日寄子撇了撇嘴：“就是我们三个啊……”
　　索尼娅内瓦曼：“这个问题就由我来回答吧。今天早上，西园寺同学本来是打算去约七海同学一起去洗澡的，因为你们都知道，她不怎么会系和服带子。很遗憾，我和终里同学也不大懂这个，只有七海同学稍稍会一些。所以今天早上我跟西园寺同学一起去找了她，却发现房子里没有人，而在她的房门前，却贴了一张便签。”
　　九头龙冬彦：“便签？喂，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索尼娅自责的垂下头：“对不起，是我太惊慌失措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七海同学会死，对不起。”
　　“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啊……算了，你快说吧，便签上写着什么？”
　　索尼娅依言拿出一张粉色的便签：“上面写着：我去了黑白熊迷宫，如果你们到达迷宫的时候陷阱还启动着，就绝对不能擅自闯进去。”
　　终里赤音：“啊？什么啊这是？！”
　　“我跟西园寺都觉得很奇怪，就决定去迷宫看一看。当我们到达的时候，黑白熊告诉我们里面出了些事故，所以陷阱都已经关闭了，我们……这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九头龙冬彦：“至于我，我早上从餐厅出来后，就偶然看见她们两个在往第五座岛屿的方向走，我觉得有些担心，就一直跟在她们后面。”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狛枝凪斗说：“看来七海同学在去迷宫之前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所以她才会留下纸条警告我们不要随意闯入迷宫。”
　　左右田和一：“哈？我不是很明白……那，她干嘛要去迷宫啊？”
　　日向创：“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解答，这是我们在七海的房子里找到的，是一封信。”
　　[想救最后的莫诺美吗？到黑白熊迷宫里来。]
　　终里赤音：“莫诺美？难道凶手是绑架了莫诺美来要挟她吗？！”
　　狛枝凪斗瞥了她一眼，倒也不否认这个猜测：“你们想一想吧，莫诺美跟黑白熊一样，是拥有无数个替身的吧？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只有这么一张纸条的话，按理来说是没有人会上当的。”
　　日向创：“所以我跟狛枝推测，这句‘最后的莫诺美’才是促使七海行动的关键，因此，我们去拜访了莫诺美的家。”
　　“最后的莫诺美……”
　　终里赤音：“唔，我知道啊。莫诺美就住在游乐场嘛！”
　　狛枝凪斗：“莫诺美的房子……怎么说呢，说实话，它的房子实在是太糟糕了。”
　　西园寺日寄子：“嘻嘻嘻，难道是满屋子都贴着少女系的粉色壁纸吗？”
　　“比那个还要糟糕。”
　　九头龙冬彦：“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说啊。”
　　狛枝凪斗露出一个怎么看都有些微妙的笑容，一字一句慢慢的陈述起来。
　　“屋子里有很多很多莫诺美。它们都被残忍的撕成了碎片，整个小屋都被莫诺美的布片和棉花塞满了，根本连一只脚都塞不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黑色的豆子，仔细一看，那里面有大约一半是暗红色。
　　“……这些是莫诺美的眼睛。光是能凑成一对的就有十双，也就是十只莫诺美了。”
　　左右田和一：“……呕！！”
　　“哈哈……冷静冷静，这只是玩具兔子的眼睛而已。”狛枝凪斗说：“现在我敢肯定，所有的莫诺美都已经全军覆没了，它没有再出现过了，是吧？在我手里的莫诺美起码就有十只，如果继续翻找下去，或许能找出更多的眼珠，但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就停手了。黑白熊迷宫里的那只莫诺美……应该就是幸存下来的最后一只莫诺美——当然，它现在也死了。”
　　日向创叹了一口气：“七海在房间里看到了那张纸条后，她可能并没有直接去迷宫，而是留下一张便签，提醒我们小心陷阱，然后就像我和狛枝这样，谨慎的来到了莫诺美的房子里一探究竟。”
　　狛枝凪斗：“嗯，当我们进去的时候，那里的门是打开着的，这说明最后离开那里的人走的很匆忙。七海同学在这里看到了被撕碎的莫诺美的尸体，就急匆匆赶去了迷宫并死在了迷宫里。明知是陷阱却还要赴死……一切都是因为莫诺美，我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左右田和一：“喂喂喂，为什么啊？她根本没有必要做到那一步啊！”
　　狛枝凪斗笑了笑，说：“如果她就是未来机关安插进来的叛徒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她跟莫诺美是一伙的，所以才要去救它，这个解释是不是合理很多了呢？”
　　索尼娅内瓦曼：“这、这怎么可能！”
　　九头龙冬彦却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或许那家伙是对的。”
　　终里赤音怒到：“娃娃脸□□，你是什么意思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未来机关是黑白熊的敌人，无论他们把我们带到岛上的原因是什么，他们两方势力是敌人这一点总没有错吧？我相信七海……就算她真的是叛徒，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害我们。”
　　“嗯，九头龙同学能这么深明大义真是帮大忙了。事实上我们也有证据哦，这是从莫诺美房间里找到的日记，却不是莫诺美写的。”
　　“不是莫诺美……？”
　　日向创点了点头：“这里面记载的很多事情，都是只有七海才会知道的。这本日记……出现在莫诺美房间里的这本日记，是七海写的。”
　　终里赤音：“她真的……是叛徒？所以才会为了莫诺美去赴死？！”
　　九头龙冬彦冷静的说：“对她而言，莫诺美也是很重要的伙伴吧。其实莫诺美……也一直在努力帮助我们，只是我们不领情而已。至于七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
　　是，对七海而言，莫诺美不只是一个数据，是跟她一样的同类，是她重要的伙伴。这里……也不是什么二周目的游戏世界，从一开始……她就把这里的一切当做她的人生来看待。
　　对七海AI来说，程序里的短短50天，就是她作为七海千秋的一生。每一个死去的朋友也不是毕业了，而是永远离开了她，永远也见不到了——她早就有牺牲自己的觉悟了。
　　她是七海，可也不是七海。
　　日向创苦笑。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呢？
　　不，或许不是不明白，只是……只是……
　　“不仅仅是这样。”日向创说：“她还说过，如果一定有人要面临危险，如果我们之中一定要出现死者，她希望那个人是她。”
　　索尼娅内瓦曼掩面而泣：“……七海同学。”
　　狛枝凪斗轻轻抱住自己的手臂，低声喃喃：“真是了不起呢，七海同学……这样的希望……我根本不忍心去辜负……”
　　“我们的调查结果就到此为止了，关于凶手是谁……”日向创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下去。其他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一起看向黑白熊：“黑白熊，该拿出你的惊喜了。”
　　“唔噗噗噗，看来是彩蛋时间了呢。当当当，各位，请看大屏幕！这些可都是本熊一生的珍藏！绝望的开端、一切的开端——人类史上最大最恶事件的原版录像！”
　　“！”
　　黑白熊的王座之后，慢慢升起了一个大屏幕，屏幕亮了起来，画面里，是一间教室。
　　教室里的十来个学生或站或坐，正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喂，为什么要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各位，从现在开始，请你们自相残杀。
　　——……哈？
　　视频里的十三个身穿希望之峰学园校服的学生，开始拿起了武器，手枪、电锯、刺刀……场面逐渐失去控制，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开始自相残杀，教室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了修罗地狱。
　　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视频的最后，一个人姿态淡然的踏入了满是鲜血的教室，一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危险”二字。
　　黑白熊解说到：“希望之峰学园制造出来的实验体残忍的杀害了学生会的13个成员，制造了绝望的开端——这个可怕的、冷酷的、残忍的实验体，叫做神座出流！”
　　画面一转，就是狛枝凪斗和七海千秋一起踏进一间教室的画面，他们同样穿着希望之峰学园的校服，看起来对彼此也十分熟悉。不用多说，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他们失去的那段校园记忆里发生的事情。
　　又是神座出流。
　　教室里出现的几个人里，又有神座出流。
　　没有声音，没人听得见他们的谈话，大家却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直到神座出流夺过狛枝凪斗手上的枪——
　　——砰。
　　画面里的狛枝凪斗倒下了，七海惊慌失措的扑在狛枝身上，就算没有声音，观众也能从画面看出来七海受到了怎样的惊吓。
　　日向创微微挑起了眉。
　　……从前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他知道自己曾经刻意删除过一段时间的记忆，唔……如果是关于这些人的记忆的话，倒也说的通。
　　终里赤音张了张嘴，满脸震惊：“……狛枝他，真的死了吗？”
　　狛枝凪斗回答：“唔，我也很好奇呢。”
　　画面再次转换，正是穿着校服的七海千秋在迷宫里狼狈的奔逃的样子。如果不是七海身上的那件校服，他们甚至会以为这是七海在今早之前经历的事情。
　　不同的是，这个录像却是有声音的。
　　——“我不会输的，我绝对不会输给你这种人。”
　　——“他们会来救我的，然后我跟大家、还有雪染老师，我们一定会阻止你的计划！”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到大家的……身边……”
　　万箭穿心。
　　七海千秋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神座出流却再一次现身了，他慢慢地走到七海身边，在血泊外站定。
　　七海千秋缓慢的睁开眼，涣散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神座出流，艰难的开口：“日向……君……”
　　画面戛然而止。
　　日向创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关于神座出流抹去自己记忆的那点，参考动漫绝望篇11集。动画剧情虽然很那啥……但是……咳咳，毕竟是原著向，我就照着那个来了。
么么啾！